055 互相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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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鹤唇角微勾,他还愁找不到由头处理了这位呢,现在倒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张主簿是别人的眼线,要把人处理了,总得找个由头不是?

    自打张主簿进入衙门开始,就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错,为人还算正直。

    有时他不在衙门,像一些小事情便由张主簿处理。

    如果不是别人用来监视他的眼线的话,张主簿还算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下属。

    然傅明鹤不喜欢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以前是找不到机会,现如今机会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再坐以待毙。

    许是觉得能攀上翟阳府城的知府,便顾不得许多了,加之他又不在衙门,所以乐意卖唐文坤一个好。

    对于这个小镇商贩背后的势力,不说了解得有多透彻,但傅明鹤或多或少都知晓一些。

    他早早就查清楚了,张主簿是近几年资历即将熬出头,同为临沂县县令送过来的眼线。

    目地嘛自然是想着先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等到时机成熟时,使些绊子,让他去不了京城。

    他与临沂县的县令,都是同一时间外派出来的官员,等到资历熬得差不多了,没出什么大错,就能调往京城。

    茶山镇c临沂县等等还有几个县,都隶属于翟阳府城管辖。

    当今圣上放出了话可择府城之下县令中尤为优益者,入京。

    翟阳府城之下的几个县,包括茶山镇的县令,都在争夺这个去京城的机会。

    大家属于竞争关系,自然互相敌视,毕竟去京城名额只有一个。

    京城,才是为官者真正向往的地方。

    只有那里,才接近权利的最中心。

    翟阳府城下的县城,各个县令几乎都往其他县令府上投了眼线。

    傅明鹤寻到了由头,将其他眼线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唯独剩下了张主簿。

    无他,只因张主簿为人谨慎,没有出什么错。

    其实他并不是太想去京城,京城势力盘根错杂,他想再次回到那个鱼龙混杂的圈子。

    他想清净,奈何总有人不想让他清净。

    许是张主簿觉得借唐文坤攀上翟阳知府之后,所获得的好处太大了。

    大到让他失了往日应有的谨慎,没能忍住诱惑,所以失了分寸。

    傅明鹤大致也能猜出张主簿的意图,无非就是从中推出一个替死鬼,将所有的过错都安到他的手上,让唐文坤置身事外。

    在来之前,他的小厮就在外面听了个完全。

    其实也不难看出事情的真相如何,唐文坤必定是牵连于其中的。按照律令,多多少少也得打几个板子,请他到大牢里住几天。

    张主簿既然想攀附上知府,少不得要包庇一番。

    下属做了错事,作为他的上司,自然要清理一番,任谁都不可能挑得出错处来。

    他正好借着这个错处来清理眼线。

    至于唐文坤嘛

    大家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做县令的还能明目张胆包庇罪犯不成?脸面还要不要了?

    况且唐文坤又不是知府的小妾,只是知府儿子的小妾罢了。真当知府会为了自个儿子的小妾,拿他来做筏子不成?

    若是真为难他,那还正合了他意了。

    但傅明鹤知道,他不敢。

    无他,只因他的家族不简单。

    公堂上的审问已然开始。

    唐文坤一口咬定玉佩是何枞偷的,那张纸上的笔迹也是何枞写来诬陷人的。

    何枞眸光冷了冷,玉佩确实是他特意防了一手,偷来的。

    但纸上的字迹可是由账房亲自书写,并且还盖了印信。

    也是因为唐文坤以前就没少做这样的下作事,何枞一提,账房就没当回事儿,在纸上记录了这笔银钱用到了什么地方,然后亲自去请唐文坤盖了他的小戳。

    这张纸,也是何枞偷来的证据。

    何枞这会儿是真的庆幸,庆幸自己留了一手,不然这会儿可不就是百口难辩?

    秦婉柔玩味一笑,看向沈长清的方向,“是与不是,让这位账房先生现场写字,请这位前辈辨认一下字迹不就得了?”

    “快写,快写,”门外有人起哄。

    八宝如意阁的账房先生冷汗都出来了,他自己写的,他能不清楚吗?

    张主簿被吼得头疼,只好命人送上纸笔,让账房现场写字。

    八宝如意阁的账房眼神游移不定,为今之计,唯有改变自己的笔迹了。

    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账房信誓旦旦的眼神,唐文坤顿时放下心,没有出声阻止。

    想到这里,账房心头定了定,接过纸笔,不一会儿就仿造着纸上的内容,写出了一份。

    待墨迹干透,衙役才将纸呈给了沈长清。

    沈长清看完,叹了口气,“这两张纸上的字迹,皆为同一人书写。

    虽说后面这张他特意改了笔迹,但一个人的书写习惯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就像这一勾,本该往里,但他却往外扬,他的手比脑子还要深刻地记录了这种书写习惯”

    此言一出,账房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再也没有血色。

    本以为能瞒过场内的人,没想到对方棋高一着给识破了。

    他嗫嚅着唇,抬手颤颤巍巍指向唐文坤,“小人是经东家同意,这才挪用了银子,不然便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是不敢的!”

    既然已经被戳破了,账房只好迅速将唐文坤给抖出来,否则少不得幕后主使的名头就要落到他头上来。

    甚至

    还会多一条擅自挪用银钱的罪名,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唐文坤恼怒不已,他就不该相信这账房,眼见着事情败露就把他给抖了出来。

    要他说,这账房是蠢得没边了。

    不知道把由头推到何枞头上,说自己是受他胁迫吗?

    唐文坤剜了账房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大人,我这账房先生怕是被这个天气给热晕了头。

    何枞手里肯定捏着他的什么把柄,他恐怕是受了何枞胁迫,不得已之下才把我供了出来。”

    张主簿舌尖抵了抵牙槽,瞬时做出了决定,再怎么下去,唐文坤肯定要受波及,不若就这般盖棺定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