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问罪

    咣当一声巨响，戚道修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的两个儿子，走上前抡起大手啪啪两下，一人给了一耳光。

    “妹妹都被人欺负的跳河了，你们两个做兄长的人是怎么坐得住的还不带人去将军府，把那个什么闻人瑛肃给我抓来”

    “爹，现在天还未亮，这个时候带人去将军府，怕是。。”

    “怕什么出了事我顶着连我戚道修的女儿都敢招惹，我看他归德将军府门前的招牌是不想要了”

    “相公，你先消消气，我看这事是不是去找爹商量一下”

    “岳父离开朝堂多年，让他老人家安心在乡下养老，就不要派人去叨扰他了，戚忠，带上人抄上家伙，去归德将军府，就说是本官的命令，找少将军来太师府喝茶c做客”戚道修把做客两个字着重加强了语气，管家戚忠看主子的眼神，心领神会，出门召唤了府里最强壮的几个男丁，一帮人抄着家伙，跟在管家后面，在月光的指引下，一路朝着归德将军府跑去，路上遇见守夜巡逻的士兵，掏出腰牌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士兵们问都不问，直接让道放行，不到两个刻时，就来到了将军府前。

    “开门开门快点”

    “来了来了，大晚上的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了”睡梦中的下人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吵得睡意全无，揉着眼睛走到门前，费劲地将插在门上的横木取下，拉开厚重的房门，眯着眼睛打量着来人。

    “你家少将军呢我家老爷有请”

    “我家少爷正在屋里睡觉呢，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找我家少爷干啥”

    “我们是什么人你就不用管了，快点让你家少爷出来，我家老爷可在家里等着他呢”

    “你家老爷算老几，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归德将军府岂是你们这帮刁民来的地方，快滚”

    “啪”戚忠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开门的下人被打得摔倒在地，趴在地上捂着吃痛的脸颊。

    “瞎了你的狗眼，连太师府的家衣你都不认识，给老子上一边待着去，误了我家老爷的事，你担待得起吗”说完一帮人夺门而进，门前的吵闹声传到后院，惊醒了刚入眠不久的闻人瑛肃，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拿上宝剑推门冲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将军府”

    “我们是太师府的家丁，奉我家老爷之令，前来请少将军去府上一聚”借着月光，戚忠望着眼前的青衣男子，从他的衣着和手中的宝剑迅速判断出这男子绝不是一般人，回答他问题的语气变得客气起来。

    “太师府”听到对方是太师府的人，闻人瑛肃举着剑的手微微松了松。

    “少爷少爷啊他们私闯将军府，还打人您瞅我的脸让他打的”挨了戚忠一巴掌的小家丁见到自家少主子，呲溜从地上爬起，几步跑到闻人瑛肃身边，把受伤的脸往他眼前凑了凑。

    “原来阁下便是少将军，那真是巧了，少将军，有劳您和我走一趟太师府吧”

    “我归德将军府与太师府素来无仇无怨，戚大人今日这一出，所谓何意”

    “有没有仇怨的，少将军到了太师府自然知晓”

    “肃儿”戚忠往闻人瑛肃身后看去，一个中年大汉带着五六个同样身材壮实的家丁往这边奔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将军府闹事”中年大汉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杀气凛凛盯着为首的戚忠。“四叔，把刀收起来，他们是太师府的人”

    “太师府太师府的人也不能大半夜就私闯民宅啊”

    “他们是来找我的”从容地收起手中的剑，把剑收回剑鞘，转身递给身后的家丁，闻人瑛肃定定地看着戚忠。

    “我跟你们走一趟太师府，还劳烦各位不要打扰到我家人”

    “肃儿”

    “少爷，你不能跟他们去啊”

    “娘还在入睡，不要吵醒他，四叔，我去去就回，无事的”

    “不行，肃儿，你不能跟他们去，要去，我也去”

    “四叔，戚大人要见的是我，他这个时辰来找我，一定有要紧之事，耽误了朝中大事，你我担当不起，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若是娘醒来不见我，你就告诉她我天还未亮就起身去军营了”

    闻人瑛肃劝慰了四叔两句，回屋披上外衣，随戚忠等人出了将军府。

    “四爷，这下怎么办我看来者不善，你看他们，各个手上都拿着家伙，少爷跟他们走会不会有危险”

    “快去军营，将此事告知大爷，让他速去太师府救人”

    “是”

    太师府内，戚道修换上

    私衣，端坐在专门招待客人所用的客堂，戚夫人也换上日常服装，梳妆打扮好坐在夫君身边，两个儿子戚云辰c戚云傲分别坐在两边的椅子上，他们的身后，站着戚家的家丁和丫鬟，客堂内的灯笼被点的锃亮，耀眼的烛光照亮了客堂的每个角落。

    “老爷，人来了”

    “末将闻人瑛肃，见过三位大人c戚夫人”进入堂内的闻人瑛肃，恭敬地对几人施礼，态度不卑不亢，那一脸淡然的模样，看的戚道修心里很是不爽。

    “你就是闻人瑛肃”

    “是”

    “你爹是从三品的归德将军，那你是什么官职啊”

    “回大人，末将在军中任职翊麾副尉”

    “哼，一个小小的从七品武官，也敢自称是少将军知道这个时辰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末将不知，还望大人明示”

    “闻人瑛肃你少在这装无辜，你昨晚和小妹究竟说的什么，竟让她半夜想不开投河自尽”

    “三小姐自尽了”刚还一脸淡然的闻人瑛肃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满脸怒气的戚云傲。

    “小女是因你投的河，闻人副尉，你总该给老夫一个满意的解释吧”

    “昨夜，末将确实是与三小姐相约在凉亭，但我们总共交谈不到十句，当然，三小姐从一开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比了手势”

    “闻人瑛肃你明知小妹她是个。。”

    “傲儿”戚夫人瞪眼口无遮拦的二儿子，生怕他把那两个字说出来，戚云傲看眼母亲，及时收住挂在嘴边的话，坐回椅子上。

    “三小姐的事，末将已有耳闻，但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昨晚绝没有对三小姐做出半点出格之事”

    “你是什么也没做，但你说的话，同样会给小妹带来伤害，小妹不会讲话，有什么事都会放在心里，她性格胆小敏感，他人对她说话的语气稍微重些，都会让她难过许久，整个太师府把她当宝一样宠着，要什么给什么，只要她高兴，所以，本官还请少将军能将昨晚对小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叙述一遍”闻人瑛肃与戚云辰对视两眼，轻叹一口气，面向戚道修。

    “昨晚小姐约末将去护城河边，我本意是拒绝的，但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去见，有些事，我想当面与小姐说清楚，一年前的乞巧节，我在游船上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有几个登徒子意欲对小姐不轨，我出面赶走了他们，自那日起，小姐便偶尔差人送书信与我，各位大人有所不知，我自幼与表妹林氏有婚约，因此对小姐这份深情，自是不能接受，我也将心中的想法昨夜告知了小姐，请她另选良君，莫要把大好时光，浪费在我身上”

    “你既有婚约在身，为何不早与小女说”

    “回太师大人，不是末将没说，我的情况，小姐是知晓的”

    “照你的说法，倒像是我家柔儿死缠烂打缠着你一样，我闺女天资聪慧c才貌双全，又是当朝太师和凝宣郡主的爱女，多少豪门公子哥踏破门槛想娶柔儿为妻，你一个从七品的小武官，竟敢拒绝她好大的胆子”

    “娘，别跟他废话，把他绑起来扔河里，让他也尝尝投河的滋味”说罢戚云傲拿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麻绳，走上前只几下就将闻人瑛肃绑了个结实，闻人瑛肃自知理亏，一动不动站着给戚云傲绑。

    “二弟，不可造次，他官再小，也是吃着朝廷的俸禄，你别脑子一热，闯出大祸”

    “大哥，你让开我就是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好歹的混小子，敢辜负小妹的心意，就是把他扔火炉我都不解气”戚道修和夫人坐在堂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二儿子的行为丝毫没有开口阻拦的意思，也没有觉得他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公公c婆婆，柔儿醒了”一直守在戚云柔身边的戚家大少奶奶郑凝儿气喘吁吁地跑进客堂内嚷道，她这一嗓子，愣是把几人喊蒙了，扔下被五花大绑的闻人瑛肃纷纷跑出客堂奔向内院三小姐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