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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世子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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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臻知道七叔忙,所以直接切入正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七叔,我就想着吧!你看桦绱c朝歌c世琳与我,都回来了。若是秋c冬季还能去狩猎,偏偏现在是夏季,不过确是赏荷的好季节。不如七叔做东,喊上文武百官c皇亲国戚一起去观荷吧?”

    宣元帝点头:“这个提议可行。”经历太多事,是该松松紧绷的神经,换换心情。

    葳璟鼓鼓的脸颊,高声说:“我也要去。”

    宣元帝用镶金象牙公筷给葳璟夹了鸡腿c青菜,说:“好好好,自然带着葳璟。那就三日后,去大明宫。”

    行臻忙说:“别,皇家内院拘谨。”

    宣元帝:“那你打算去哪?”

    行臻:“去月宴?咱们儿时去过的,在那住个一两晚。”

    宣元帝挑眉轻笑,应允:“好。”

    用完膳,宣元帝饮着茶水问行臻:“你怎么有这份雅兴去赏荷?”

    行臻前倾了下上身,一脸认真的问:“七叔,你就没觉察出未出嫁的公主有点多?”

    行臻打开话匣子:“大龄姑娘太多了,一直拖着不嫁怎么都不合适。桦绱c朝歌迟迟不嫁人,还有在道观的七公主,话说这七公主也好回来了。”七公主五岁那年就被送到道观修道,说是十八岁前命中将有三次大劫,若是不出家,将病残甚至丧命。这不一直住在宫外,一呆十几年,正好今年十八了,该回长安了。

    “朝歌没了父母,你是她亲皇叔,得替她张罗着。还有桦绱,温太妃整日忙着照顾陆太后,谁不称赞。太妃心善又识大体,将个人恩怨放置一边,顾全大局。可是太妃沉浸丧子之痛,时常落泪。如今就桦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虽嘴上不说,也不去催促桦绱,可是心中定是想让她早点成亲的,您说是不是?还有小姑姑这事,不管那道士说的准不准,七公主也熬到了十八,又到了说亲的年纪,就让七公主回来住吧!”

    宣元帝赞同:“嗯,你分析的不无道理,继续说。”行臻自小比他们心思细腻些。

    行臻一怔,摊手:“说完了呀!”

    宣元帝疑心:“在‘月宴’住一晚就成了?”

    行臻抿嘴一笑,然后说:“自然要摆宴,再有曲乐歌舞。不过,若是官家小姐们愿意展示一下才艺,那便更好了。”

    宣元帝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接着说。”

    行臻老实的脸上笑的十分狡黠:“顺便,七叔也给葳璟填个七皇婶吧!”

    葳璟大眼睛瞪得贼圆,咬着下唇,与行臻挑眉对视偷笑。

    “七叔,您不着急,文武百官急了,可是你不看怎么知道没有心仪的人呢?再说您大力提拔的那群青年才俊,也得为他们想想,先成家后立业,说不定能促成几对佳偶。正好该选后的选后,该招驸马的招驸马,还能替文武百官挑选儿女良缘,一举多得。”行臻越说越起劲。

    宣元帝不为所动,语调凉凉的问:“行臻,你最近倒是开始给人说媒了?”

    行臻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自个的脸:“若能说成了那可好。”

    宣元帝到底是允了这事,是该为妹妹c侄女张罗婚事了。促成几对佳偶,想想也是件好事,李家该办件红喜事了。

    行臻不敢在这里耽搁七叔太长时间,抱着茶足饭饱c昏昏欲睡的葳璟回东宫,并将要在‘月宴’设宴的消息告诉桦绱与世琳。

    昭阳殿后殿

    小葳璟想起白日他七叔与行臻堂哥的对话,脚心对脚心屈腿坐在床褥中,满脸的正经跟桦绱说:“余余,你若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桦绱一怔,提着丝裙坐到床边,抚了抚嘭嘭的小脸蛋:“葳璟嫌弃我了?”

    “没有,只是担心你。”他是不太理解婚姻的意义,但是余余总是孤单一人,所有人提起都忍不住唏嘘。

    父王每每说起这事,都会沉默,然后叹一声道:“有人能照顾李小余,陪在她身边就好了,这些年她吃了许多苦。”

    葳璟最怕桦绱哭,父王下葬后的那两三个月,她时常看着他默默流泪,要不就抱着他哭的悲痛欲绝。你看看她又哭了,葳璟着急的半起身爬向桦绱,小手笨拙的给桦绱抹眼泪,一边哄道:“哎——你别哭,我不说你了余余,大不了我养你。”

    桦绱破涕为笑,满眼泪光的问:“你说的。”

    小家伙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的承诺:“嗯,我不会丢下你的,余余你别担心。”

    桦绱心中感动,鼻音很重:“好。”

    夜深了,明日还要去学堂的,这娃躺下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瞧她,很有精神。桦绱拍了拍他的

    小手说:“睡吧!”

    小家伙却突然说了一句:“余余,夫子每次见我都会问起你。”

    夫子有好几位,有学堂的还有七叔指派的,隔五日去给小豆丁们授一次课。至于葳璟口中的这夫子是谁,不言而喻。

    纤长的睫毛遮挡水眸中的情绪,神色淡淡的说:“睡吧。”桦绱拍着他的小胸脯哄他入睡。

    小泾王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渐渐入了梦境。桦绱起身出来,小林子坐在外间与一位小内侍等候在哪里。

    出了这殿门,小林子要送,桦绱让他止步:“你们也洗洗睡吧!”

    小乙拿着披风等在石栏杆处,看桦绱出来忙提灯过来。

    “小乙,我想走走。”桦绱没有回头,背影说不上来的孤寂。

    “好。”小乙自觉的与桦绱隔开些距离。

    她走在前面,月白色曳地长衫被夜风吹的老长,一步步走得缓慢,肩膀擦过娇艳的石榴花,引得花枝乱颤。花园中有灯笼,不过灯光微弱,弱的照不清她脸上的泪痕。为何落泪?她不是难过,只是有些委屈,有些酸涩,还有说不清道不明情愫。

    回想那日,她跪在宫门口,得了父王满面怒容的一巴掌,她的天地里再无嘹亮的声音。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照在盛怒的脸上更显狰狞,周身是挥之不去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