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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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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顶小乙听到这,犹豫起来,齐大人不动,那他呢

    他家殿下与齐大人之间不可言说的二三事多少有些耳闻,这做下人的最忌讳的事是不会看眼色行事,他二人独处,按规矩来说极不妥当。但齐大人若真是能得殿下青睐,就是让他将大人绑了,也不是不可行,只要他家殿下喜欢

    他们说什么呢罗廷旭听不清小声问小乙,小乙跟他摇了摇头,食指抵在唇边禁声的暗示。

    屋中,桦绱顿在那里,里裤粘稠濡湿的感觉并不好受,因起身血不停地流淌,不管了,先走。无视他目不斜视打算直接去门口,怨这房子忒大,行走间血流加快,好像腥气都隐隐出来了。秋分刚过没几日,正午天依然炙热,身上的衣衫还单薄,而她的月事向来量大。这一番无阻拦的流淌,她能想象得到丝裙下的狼狈。

    为何要拦住她,桦绱低首看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手腕,许是没有用力,并没有瞧见泛白的骨节,却是她如何也挣脱不开的力道。她松,那力道便松;她挣扎,桎梏越紧。一股无奈颓然,现在走不走意义不大了,脚踝都有了湿黏。泛白的脸色不知是因闷痛的小腹,还是被面前这瘟神气的。

    他不必开口言语,只一个表情神态就能将人气的牙龈痒痒。桦绱挣了挣,自然挣脱不开,迫不得已仰头看他。

    秀致的小脸略显疲惫,因冷脸色有些青白。水眸望着他,有埋怨的神色。

    “出什么事了”是他那一句,引她这么大的动作

    桦绱静静望着他,一瞬扬起抹淡笑,说道:“天色渐晚,吾还是先回府,案件既然交由齐大人处理,便不会再过问,一切按章程办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须臾向后仰了仰,好像在揣度这话的真实性,悠悠问道:“殿下不打算兴师问罪了”

    他果然知晓,故意佯装不知,晾她半响,桦绱压着火气轻笑,明媚而美好,柔声说道:“齐大人。。。误会了,吾只是探讨案情,并无责怪之意。”

    桦绱心底咬牙,今日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齐域一挑剑眉,说不出的邪气。颠倒众生的俊颜浮起一抹醉人笑容,点头笑言:“原来如此,是下官会错意。”

    桦绱被耀眼的笑容深深刺到,抬手用了吃奶的力气掐向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臂,却令齐大人神色一凌,猛然抓住桦绱纤细的手腕,提到一边。力道有些大,引她痛呼出声。

    桦绱握着被抓疼的手腕,怒视他,高声说道:“你让开,吾要回府”

    不再笑脸相迎,一丝和善都懒得欠奉。血暂时不流了,保不准一会又流淌。况且她得回府擦洗,实在难受的很。

    桦绱刚刚掐握的地方正是他受伤的地方,不偏不倚,下手十分精准,当然是凑巧。所以齐大人猛然抓起行凶的手腕有些失了力道,握痛了她。本还有一丝的抱歉,却因桦绱不善犯冲的口气,阴鸷了眼神。

    “你,你先让一让。”桦绱深深鄙视了一下自己,徒然输了气势。

    齐大人对她的礼数大约就是浅薄在嘴边,心情好或人多时拱拱手作揖,心情不好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做。

    齐域轻吸,低首睨了自己的手臂一眼,拧眉不可思议的望向桦绱:“你受伤了”

    桦绱僵住,轰得血气上涌,脸红的十分不自然,躲闪着眼神,暗骂这人属狗的吗这也能嗅到,小声说:“没有”

    他却不听退后半步,从上至下放肆扫视,这动作尤其令桦绱惊恐羞愤,恨不得刨个洞,拱进去不出来才好。

    长眸一眯,满是怀疑。鼻端传来一阵阵的血腥气,他不会判断错误。习武之人的视觉c听觉c嗅觉c味觉c触觉,五感向来敏锐。就好比说现在,他屋顶上c院门口正坐着几个听墙角的人。

    收起作弄的心思,神情严肃起来还不等开口再问,却听桦绱轻言:“齐大人年岁不小了,难不成身边没个丫鬟”

    这话叫个没出嫁的姑娘问出来,十分不合适。可是这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也忒让人不知所措了。处理案件时明察秋毫的好品质带到这里,能洞察一切的模样,桦绱觉得反正要丢人了,断不能放过他,他不是要追问嘛那就告诉他,看他怎么收场。

    他身边的丫鬟这问的也太放肆了。齐域黑眸一闪而过的堂皇与惊诧,而后细观俏脸欲语还休,尴尬羞涩的样子,水眸也不看他,瞥向一旁,盯着帘幔都能盯出个花来了。长眸一怔,他不确定,可又回想刚刚桦绱的举动神情,明了了。

    难得洒脱从容的齐大人有了丝拘谨,英俊的脸上闪现不自然的神态,咄咄气势敛去,罕见的乖顺。屋中好一会子的静默,齐域打破尴尬气氛:“你。”修长的手指抚着眼眉,犹豫着:“

    要不要。。。”梳洗,可是说出来也不对,太猛浪,唐突佳人。

    难得巧舌如簧的齐大人有词穷的时候,桦绱瞥了眼面前高大英挺的身影,小声说:“你先出去。”

    齐域茫然不解,反问道:“去哪”这是他的府邸,他的院子,他去哪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如果可以,该多好。桦绱带着气,口气不善:“。。。你去唤兰芗。”

    “。。。哦,你等等。”齐域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桦绱目视他离开,哼哧一声,双手捂面,欲哭无泪。

    兰芗还没来,一名长相朴实的丫鬟快步进来,手中提着水壶和干净的铜盆。胳膊上挎着个小布包,拿出来是月事用的,丫鬟说是崭新的。

    简单擦洗,收拾妥当,兰芗也拿着斗篷来了,好在斗篷颜色深,沾染也不会看出来。兰芗扶着她出院子说了句:“哎呀,是山楂。殿下食了山楂糕,山楂活血。”所以才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桦绱白着小脸苦笑了声,往大门走去。她想短时日内,都不要见到那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