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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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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无纯终于恢复了自主。&lt;/p&gt;

    他往旁退了几步，不敢再走多，静静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反应。&lt;/p&gt;

    段红迤将手放到背后，问说：“此离聚盟大会还有多少日？”&lt;/p&gt;

    “也就只有几天了。”&lt;/p&gt;

    言无纯确实记不清日子，也没去认真算过。&lt;/p&gt;

    段红迤丝毫不掩饰自己地关切：“欧阳俞舟不在「自在观」里面？”&lt;/p&gt;

    “不在，”言无纯忽是想到个主意，“或许在，或许不在，我也不知道。”&lt;/p&gt;

    “什么意思？”&lt;/p&gt;

    “我在「自在观」内，是被禁足的，只能于西苑待着，盟主失踪这事儿也仅是听别人说，”言无纯道，“我是没办法求证，段前辈要是你亲自去，肯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来。”&lt;/p&gt;

    段红迤真在思索言无纯的提议。&lt;/p&gt;

    这自然没有逃过言无纯的眼睛，他马上接道：“若是段前辈不方便，我可去把金老给叫来。”&lt;/p&gt;

    说完，言无纯便满怀期许地等着对方答复。&lt;/p&gt;

    “俞舟既然失踪了，那你刚才又怎说他也知道「百劫图腾」的事情？”&lt;/p&gt;

    言无纯心烦，这人却又不似真那么疯癫：“那是很早之前，我与盟主喝酒时，听他提过，就是这什么「百劫图腾」，当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还以为是酒话，所以没记着，刚才听前辈你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有这么一段。&lt;/p&gt;

    段红迤不问更好，问了言无纯也有备无患：“哎！这一说，我又想到件事，但也只是猜测，怕说出来段前辈不乐意。”&lt;/p&gt;

    “仍旧是跟俞舟有关？”&lt;/p&gt;

    “对，从第二天盟主离开至今就再没出现过，他酒后平白无故跟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讲什么图腾有何意义，我猜想他就是去找那些人去了。”&lt;/p&gt;

    “肖余洪呢？他也不在了？”&lt;/p&gt;

    言无纯并不知道肖余洪就是盟主的那位副手：“我不知，这些都得问萧婆婆，或者金老，所以没我才说光待在这儿不是办法。”&lt;/p&gt;

    言无纯发现只要涉及到欧阳俞舟盟主，段红迤就会踌躇、犹豫。&lt;/p&gt;

    在她又开始犹豫时，言无纯添油加醋道：“不知段前辈待此多久，但就这段时间而言，那些人可真是做了不少丧尽天良之事，且我所看到的，尽是在残害中原的武林人士，就比如那个「金鼎五侠」——”&lt;/p&gt;

    “什么「金鼎五侠」？”段红迤好在是把言无纯的话听进去了。&lt;/p&gt;

    “就是欧阳盟主选出来学习金鼎上功夫的，各门派选了一个，共五人，听说是想借此让中原武林更团结，”言无纯把自己听到的、记得的一股脑往外倒，“然他们早一步冲这五人下手了，我们第一次掉下来就是因为他们想杀赵苒霞姑娘，而她就是欧阳盟主选出的五侠之一，所以我才想，他们的目的会不会不仅仅是激怒中原武林呢？”&lt;/p&gt;

    段红迤抬起头，头发滑到后面，脸全露了出来，但双眼紧闭，似在琢磨言无纯给她的信息。&lt;/p&gt;

    言无纯已经说到了兴头上，看到对方在深思，心中安分了不少。&lt;/p&gt;

    段红迤在思索一阵后，看着言无纯：“你说得对，这件事我得亲自搞清楚，但你却不能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到底你还是沐阳汐的徒弟，不能随意放了你，以免今后对武林造成祸害。”&lt;/p&gt;

    言无纯吸收了沐阳汐真气，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了，作为本人，连他自己都早是忘却，却不知段红迤是怎么知道的。&lt;/p&gt;

    “我怎么会成祸害？”&lt;/p&gt;

    “你记得你怎么打伤我的？”段红迤说着露出脖颈上地伤。&lt;/p&gt;

    言无纯是想到了朱运那次。&lt;/p&gt;

    段红迤已经抬起了手。&lt;/p&gt;

    言无纯赶忙说：“前辈，那这样，我在此处等你，等你问清楚回来，我再走。”&lt;/p&gt;

    “不，你要跟着我，”段红迤道，“我走哪，你去哪。”&lt;/p&gt;

    “段前辈，你若这是想借我引我师父出来，”言无纯自作聪明道，“可没用，我都等了他快一年多了，也没见他来找过我。”&lt;/p&gt;

    “我要找他何须叫你引。”&lt;/p&gt;

    “是怕我把别人打伤？”言无纯现在费尽心思不想要远离她，“那就更不会了，这一路过来，我都没伤到过别人。”&lt;/p&gt;

    段红迤又指了指自己脖颈。&lt;/p&gt;

    言无纯立是反驳说：“那也是因为前辈你刚才下手太重，寻常我是不会这样的，倒是你——”&lt;/p&gt;

    “倒是我什么？”&lt;/p&gt;

    言无纯犹豫了片刻，索性说了出来：“我要是没有猜错，段前辈你得待在这个铁链中，才能让脑子清醒一些，出来过后，整个人都变了，你更像是那种莫名就会伤人的人。”&lt;/p&gt;

    “你还真是敢说，”段红迤没有丝毫地生气，并且直言不讳道，“但确实说对了，这些铁链能够助我调理真气。”&lt;/p&gt;

    对方如此坦白，除了点头，言无纯不知道该说什么。&lt;/p&gt;

    “你是如何让自己随时保持清醒的？”&lt;/p&gt;

    她的这个问题像是深思熟虑过后才开得口，一改之前跋扈地态度。&lt;/p&gt;

    反倒是让言无纯十分不适应，又不敢轻易答口。&lt;/p&gt;

    “你体内的真气在疯魔时会紊乱，但正常时却毫无异样，你的疯魔显然不是练「缚龙决」所致，而是跟我一样，被沐阳汐灌入了他的真气，只是他教了你什么方法，在平日里可完全压制它。”&lt;/p&gt;

    “我随时都能保持清醒啊，而且师父根本没教过我什么压制之法。”&lt;/p&gt;

    “那为何你能让我在疯魔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部分意识？”&lt;/p&gt;

    这话问得言无纯无所适从，他根本不知所谓：“我让你保持了一部分意识？”&lt;/p&gt;

    “每当接近你的时候，我都会有一部分自我的意识苏醒，虽然很浅，但确实跟平日不一样。”&lt;/p&gt;

    “我真不知道。”&lt;/p&gt;

    虽然言无纯对打朱运和刚才，脑子里都模模糊糊有些画面，只是那种感觉像是十分远久且破碎的记忆。&lt;/p&gt;

    他回想起来，对方也有双眼泛红的状况，兴许都相差不多。&lt;/p&gt;

    不过，她又跟自己不一样。&lt;/p&gt;

    言无纯无需把自己锁在什么铁链圈里。&lt;/p&gt;

    “前辈，照你的意思，我失去意识是因我师父的真气，而你也是，所以……”&lt;/p&gt;

    “对，我也吸收过沐阳汐的真气，但却不似你这般，他的真气一直都在折磨着我，”段红迤说，“我花了二十多年，却依旧如此，兴许，「缚龙决」是唯一可压制的沐阳汐真气的方法——源头既是它，那解药或也是它。”&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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