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许在乌石村里安顿了下来,而在京城,莫名变成了‘陈知许’的祁岁榕,也刚刚被护卫们送回京城。 那天夜里,她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在半夜中被雷声惊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地主家里逃出来,说不定身后还有人在追,她应该趁着暴雨赶紧逃跑才是。 于是她惊醒之后,趁着天没亮,便在雨夜中走上了山路。 只是她没走多久,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被几个丫鬟和护卫找到,口口声声的喊她小姐。 一路回到京城,她也差不多了解了自己的身份。 好像是京城某贵府的少夫人。 出来给外派的兄长送行,又倒霉的遇到山匪,这才会与各护卫们走散。 祁岁榕不声不响的坐在轿子里,身边跟了两个丫鬟,名字很好记,就叫如花似玉。 其中一个道:“小姐,马上就到京城了,也不知道姑爷会不会来接小姐。” 另一个丫鬟闻言,立即瞪了她一眼,低声道:“如花,你说什么呢。” 如花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心虚的看了祁岁榕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次放下心来。 似玉试探着问:“小姐,咱们回哪里?” 老爷生病了,小姐估计很担心,但是如果要回娘家去的话,还得回到侯府跟老夫人说一声,老夫人同意了才行。 以小姐的性格,肯定做不出一声不吭就回娘家的事来。 祁岁榕知道原主的父亲病了,兄长又被外派,虽然是伯府,但是因为得罪了贤王,被蓄意针对,眼下京城里估计没什么人敢与她们家来往了。 夫家如何不清楚,但看这两个丫鬟提到姑爷之后小心翼翼的态度,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祁岁榕于是道:“回去看望父亲吧。” 两个丫鬟一愣,齐齐转头看着她。 祁岁榕被她们盯的浑身一僵,心想不会吧,自己这就露馅了? “怎么了?”她佯装镇定的问。 两个丫鬟齐齐摇头。 “没有没有。” 似玉立即掀开车帘,对车外的护卫说:“回伯府。” 看她们两个人没有生疑,祁岁榕才又镇定下来。 不过她猜测,那位真正的陈知许,或许已经和她互换了身体,作为娇生惯养的京城贵女,如今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而且她自己的身份是地主逃妾,离开的时候还被地主的人到处寻找,如果那位陈知许运气不好,被地主的人抓回去的话......祁岁榕忍不住咬起了手指头。 真是无法想象。 这事有点难办。 她斟酌着开口,对两个丫鬟说道:“如花,似玉,我想让人出去,找一个女子,你们觉得这事,安排给谁比较可靠些?” 如花似玉闻言,大惊。 如花失声道:“小姐,原来你都知道了?” 祁岁榕:“???” 如花道:“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大少爷临走前也嘱咐我们此事先瞒着你,不要告诉你,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不值得的。” 祁岁榕一脸懵:“......啊,是,我知道……” 知道什么了? 到底什么事啊? 祁岁榕有点心累。 似玉也十分气愤的开口道:“这事确实是姑爷不对,与小姐成亲了不到一年,竟然就在外面养人了,要不是老爷和大少爷都出了事,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姑爷给个交代的!” 祁岁榕恍然大悟。 她点点头:“对,是该要个说法。” 两个丫鬟闻言,又齐齐垂头叹气。 说的倒是轻巧,姑爷是京城靖宁侯府的大少爷,身份本就不低,如今小姐娘家又遭了难,在姑爷跟前就更是说不上话了。 以前姑爷忌惮着岳父手里的势力的时候,老夫人就各种给小姐脸色看了,如今这般情景,肯定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小姐性子温软,未出阁的时候,就被老爷和兄长保护的很好,带着些不谙世事的单纯,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看谁都是好人。 嫁过去侯府之后,其实过的并不如意,却也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每当父亲和兄长问起的时候,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这次发现姑爷在外面养人,还是兄长的同窗看见了,在兄长跟前提了一嘴,这才知道的。 可是姑爷才和小姐成亲了不到一年,这就养人了,要是小姐知道了,该有多难过。 所以她们伯府的大少爷离开京城的时候,才嘱咐她们说这事暂时别让陈知许知道,他会想办法和姑爷谈,好好把这事给处理了。 却没想到,原来小姐早就知道了。 两个丫鬟看着自己家小姐,想着要怎么安慰她才好。 祁岁榕又不是真的陈知许,她当然心里无波无澜的,一点不难过。 甚至有点替陈知许不值,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混账。 她对两个丫鬟道:“我不是要找那个人,这次在外,与你们走散的时候,有个女子帮了我的忙,只是离开的时候过于匆忙,没有能好好的道谢,所以想要找到她,好好感谢,还想与她通信,或者接到京城来......就是不知道这事交给谁合适?” 似玉当即喊了一声:“陈七。” 一个高大的护卫很快打开车门,就跪在门口:“小姐有何吩咐。” 既然喊她小姐,那这便是她娘家的人了。 祁岁榕便把找人的事又与他说了一半,还把自己的长相仔细的描述了一遍,又说:“那个女子是县城地主家的逃妾,想必生活十分不易,所以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她。” 陈七闻言,脸色有些为难,他低声道:“小姐,咱们的人近期,都没办法离开京城了。” 祁岁榕一愣:“为什么?” 陈七道:“老爷得罪了贤王,从昨日起,咱们的人就被盯上了,但凡离开京城的,都会被拦下,我们的书信也寄不出去,从昨日起,我们就已经没有了大少爷的消息了。” 祁岁榕:“......” 她不解的说:“贤王为什么这么做?” 陈七摇头。 贤王这个人,名声向来不好听,心狠手辣什么的都说腻了。 当今皇帝唯一留在京城的兄弟,皇家纨绔,睚眦必较。 老爷得罪了他,他就立马报复回来了。 陈七猜测他这么做的目的,估计是看上了老爷在南方的产业和势利,也有可能会在路上对大少爷动手。 陈七把这些猜测说了之后,祁岁榕沉思半晌,发现自己虽然换了个身份,但处境依然是水深火热。 但是她又担心变成了自己的陈知许,会被地主老爷抓回去,到时候发生点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来。 而且那可是她的身体,现在的陈知许遭罪,等将来哪天她们的身体换回来了,遭罪的就变成她了。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被那个恶心的地主玩|弄,她就想吐。 不行,还是得赶紧找到陈知许。 不管她们将来能不能再互换回来,她们两人都必须先见一面,好好的。 祁岁榕便问:“有什么办法能见贤王一面吗?”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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