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徒儿，求放过

    林楠愣了好半天, 红唇微张，不发一言，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攸宁苦涩发白的神情落在林楠眼中，心头发软，满是心疼。

    可是, 昨晚……揪心，她该怎么面对攸宁。

    明明是自己干了禽兽的事情, 虽然说是被下药了，但她是攸宁的师尊，尤其是她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无限纠结，林楠只觉得头都要炸裂了，茫然无措，重点是系统也?没办法联系, 她连向外求援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无语凝噎, 林楠有一点点明白为什么这会是高端位面了，弱小, 孤单，可怜, 又?无助，系统, 我?想你……

    心里头天人交战，怔了许久，林楠嗓音嘶哑，“你先下去洗漱，没有我?的吩咐, 不要进来。”

    寥寥几句话，满是淡漠疏离。

    攸宁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跪了一夜的膝盖疼痛难忍，仓促中踉跄着站起。

    “是。”

    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看着师尊戒备的神情，尽数化为了无言，逃难一般跑出了房门，步伐凌乱

    见人出去了，林楠紧绷着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掀开被子一看，不出所料，全是红痕，连大腿内侧都是……

    看这个架势，林楠不禁怀疑，到底是她禽兽，还是徒弟禽兽。

    不管谁禽兽，林楠现在只想哭。

    说好的奶孩子的，为什么说崩就崩了。

    无限愧疚，想到便宜徒弟好像还有心上人，林楠只想原地去世。

    颓废的在床上躺到晌午，脑中闪过无数种处理方法，都被林楠一一否决，面无表情的打理好自己，林楠有点担心小徒儿的状况，犹豫良久，还是决定去看看。

    林楠刚一挪着疲惫僵硬的身体到桌子边坐下，房内就飞入了一只宗门的灵鹤。

    淡金色的灵力闪过，是昨天大比的基本情况与攸宁是明天上午上场的通知。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仙魔大比与菩提子的事情处理好。

    将纷乱的思绪压下，林楠一打开房门，攸宁就站在门口，看她出来了，眼神清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林楠将自己猛地跳到嗓子眼的心给吞下去，带着一点哆嗦的颤音，扶住门框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转开目光看向窗外，似是不经意道：“明日上午就到你与魔界弟子比试了，好好准备，”说着用余光瞥向攸宁。

    一如既往素净的青衫，洗漱后脸色也稍稍红润了些?，不像刚刚那样难看了。

    林楠无声的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见攸宁盯着自己的眼睛眨都没眨，红霞又?不自觉地爬上脸，林楠心里发虚，绕开堵在门口的攸宁往楼下走去，边走边说：“阿宁好好准备明日的比试，师尊想起来宗门长老有事要与我相商。”

    背影里满是落荒而逃的意味，对昨晚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

    攸宁面露惊讶，直到林楠的背影都看不见了，仍是一不站在门口，神色不明。

    林楠走出好远，脸上滚烫的热意都没消下去半分。

    这小徒弟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就算她们是师徒，可是是她中招才……

    林楠无语望天，果真自家的孩子太单纯了，被欺负了也?不会吭声的。

    心疼……

    晚上两人心照不宣的分房睡了，林楠回房后就没看见攸宁，一直等到晚上也?没看见人回来。

    一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望着虚空一夜。

    晨光微亮，林楠就坐不住了，急忙穿戴好，就打算去找攸宁。

    自家的孩子一夜未归，她不可能不着急。

    又?是一场惊吓，一推开门，攸宁笔直的站在门前，手上还端着热水，林楠克制住自己想关上门的冲，又?是长久的对视。

    气氛凝滞，两人表面上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平静无波。

    片刻，攸宁极其自然，往后退了一步，语调平淡，“师尊，徒儿打了热水给您梳洗。”

    林楠木讷着应下，失了平时的冷静，心跳如雷，偏偏脸上一派云淡风轻。

    按部就班的梳洗完，一切都像和平日里一样。

    两人一同前往封神阁，一路上攸宁跟在林楠身后，不远也?不近，未发一言。

    林楠浑身不自在的走在攸宁前头，克制住想要回过头拉住攸宁的冲，

    心里慌乱的不可思议却又苦涩难言。

    平日里两人亲近惯了，突然这么疏离，林楠无所适从。

    直到两人到达封神阁，林楠要去观众席，而攸宁要去选手

    席，不管怎么说，林楠还是不放心。

    转过身去不放心的叮嘱道：“比试台上不论生死，只定输赢，若是战不过，及时鸣钟投降，”林楠目光游离，虽然是对着攸宁说的，但就是不落在攸宁身上。

    仙魔大比，每一个比试台旁都放置了两口青铜大钟，鸣钟即代表一方投降，不可再战。

    因为仙魔大比派出的都是两界的精英，若是打个不死不休，对两界来说都是难以挽回的损失。

    目光灼灼，似有暖风拂过，林楠见攸宁乖巧应下，甚是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攸宁清脆的声音：“师尊若是累了，可先回客馆。”

    林楠脚步一顿，累了……为什么会累

    ……

    不是默认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林楠在心里暴哭，没有回头，也?没有应下，继续以仙人姿态往座位那里走去。

    只是步子快了很多，身姿灵，落跑味十足。

    因而没有看到在自己背后攸宁那一瞬眼底偏执的幽光。

    师尊，只能是她的，欺骗也?好，强.迫也好，只要……只要她能在师尊身边，什么都可以。

    仙魔大比已经进行了两天，气氛一天比一天火热。

    林楠悄悄走向自己的位置，因不宜招摇，所以林楠的位置在三位峰主的下方一点，与三位峰主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位置靠下，林楠的到来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两界长老的席位在全场凸出来的一个圆盘上，能将所有比试台上的情况看清楚，自然一言一行也?会暴露在众人眼下。

    一坐下，林楠又?感知到了那道熟悉的视线，往魔界那方看过去。

    果真是那个妖艳的女人，今日的装扮和初次来封神阁时见到的一样，温润谦和，端的是浓浓的书卷气。

    呸，林楠在心里疯狂吐槽，见越影朝自己笑的一脸灿烂，心中的怒意更甚，若不是这个女人，她怎么会……

    怎么会和?攸宁……

    胸中郁结，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林楠恨恨的转过头去，端的是清冷自持的老祖姿态。

    越影，很好，小本本记上了。

    见状越影笑的更加开心，惹的台上众人频频侧目，这魔主笑起来当

    真是好看，转念一想，这位眼睛都不眨，就能直接下令屠尽妖族，浑身打了个寒噤。

    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还是专心看台上的比试吧。

    没多久就轮到攸宁上场了，司仪一身严肃庄重的黑白长袍，手持黑金色的长杖，比试台上的灵气罩随着司仪的作瞬间将整个比试台笼罩住。

    观众席上人山人海，呐喊声似要把屋顶给捅破。

    林楠凝神望着圆盘上的林楠，清冷端庄，可看向她的眼神却溢满了关切，两人遥遥相视，涌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师尊，您可会接受徒儿。

    林楠疏离的态度攸宁看在眼里。

    那放纵一晚的后果，攸宁想了一整夜，想过师尊会勃然大怒，想过师尊会将她逐出师门，独独不敢想师尊的态度竟会是逃避。

    那是不是……

    整个人像是从淤泥地里重回九天之上，虽然那晚两人都是因为中了药，攸宁却莫名有些?庆幸。

    至少，她与师尊更近了一步。

    钟鸣声响，攸宁回过神来，收回眸光，将泛起的小心思压下去。

    这次她的对手是魔界第一大派破霄阁的首席弟子云凡。

    连战十三场，连胜十三场。

    与清俊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的是，攸宁的对手白面黑须，身形魁梧，自带一股子煞气。

    林楠坐在观众席上，表面上看着是清逸端庄，其实从攸宁的对手一上场心就跳到了嗓子眼。

    便宜徒弟的修为比那劳什子云凡要低几个小境界，攸宁能不能全身而退，林楠心里也?没底。

    司仪一宣布比赛开始，魔界云凡身形先，夺得先机。

    魔气迅速溢出成团，随着凛冽的攻势手里拿着的大铁锤直朝攸宁的面门上砸过去。

    攸宁面色冷凝，灵巧步伐避开来势汹汹的攻击，轻巧的旋身翻转，脸擦着地绕过扑面而来的魔气。

    气转灵台，祭出本命剑惊雷，接近透明色的剑身，简朴至极的剑纹在日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惊雷自林楠出生起就温养在她的灵台，上一世陪伴她出生入死，浴血百战，这一世还是第一次用它，汹涌而来的战意瞬间席卷了攸宁全身。

    这是此世与魔族之人第一战，必是她胜，也?只能是她胜。

    泛着冷光的剑

    尖轻巧的从铁锤下方击上去，

    场下的观众屏息，就在众人以为剑身会碎裂时，两把兵器相接，倏地停住不。

    手持铁锤，本是信心满满的云凡狭长的眼睛越睁越大，纹丝不？

    暗自使劲，还是不？

    云凡原本带着的几分轻蔑跑的无影无踪，额头上的青筋快速跳几下。

    沉下力气，低低吼了一声，将手上的石锤掉转方向，原本聚在一起的黑雾分成几股，游离在整个比试台上。

    幻影层层叠叠。

    一道道剑光在黑雾中穿梭，剑意随心而，攸宁灵巧的身影就如九天之上的蛟龙，游刃有余的穿梭在黑雾之中。

    嗖嗖的破空声越发尖锐，仿佛想要刺破人的耳膜，青衣女修容颜清丽，衣衫纷飞，青丝缭乱。

    面对修为高出自己一截的对手，还能这般沉着冷静，肃穆的面容上显露的尽是不由自主让人信服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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