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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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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阳走进了拱门,进入一个幽暗的空间,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烈酒气,殊为难闻,好像谁喝醉了吐在了地上,奇臭无比,闻之令人作呕。白阳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走了两步,不小心踩到了一滩黏乎乎的东西。

    哒!白阳学着风霄打了一个响指,捻出了两团暗蓝色的火焰,光线幽暗,好似坟茔鬼火,森然飘荡,将本就黑咕隆咚的地方照得更加诡异阴寒。

    白阳轻轻挑了下眉,下意思地倒退了两步。

    蓝光之下,有两团红光闪了一下,仿佛刚刚停止燃烧的炭火被疾风一吹,回光返照似地将最后的光热散发出来,然后彻地熄灭。

    “你好。”白阳又退了一步,又打了一个响指。空气中又多了两团鬼火,昏暗的空间,逐渐明朗了起来。

    墙角里,赫然躺着一个赤裸的男人,血一样的男人,就像是一大块儿血红玛瑙雕成的人。

    他全身赤红,无论是头发、眼珠、半米长的指甲、突起的筋脉,全部都是红的,就连皮肤下的骨骼,也和红玛瑙红艳欲滴。

    男人摇晃着一个精致的酒杯,酒杯上雕着一枝梅花,蜡雪寒梅在血色的手指中间,被泼了血似的。男子咧着嘴角,将血红的眼睛眯出了一条缝,却不是看白阳,而是看白阳雪白的靴子。

    白靴子沾上了他吐出的东西,男人的红眼睛放出红光,似乎心情不错,酒杯转得轻快了起来。

    “不好,你把我忘了。”气若游丝,声音无力,男人的身体健硕得很,躺在地上也给人一种高大威猛的印象,稍不留神就会产生被他俯视的错觉,就像面对一个王者,尊贵的气息自然而然地从男子的血红的身体释放出来。

    昔年的白逍遥如果不是话多人贱将自己的望着之气败光了,也有这种令人心生敬畏的威势。

    白阳身出手学起王贵挠了挠头,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向后退了一步,作生硬,将被狗·日了一样的倒霉心思压下去,转了一下眼球,认命似的停了下来,郑重地摇头:

    “没有,我这人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乃是混沌大陆之上最讲诚信、最有才华的翩翩公子,怎

    么会忘了朋友呢。”白阳的声音很大,想要让声音传到外面去,将冬化雪那个老小子叫来。白阳从这古怪男子的话语里感觉到了杀气。

    然而,身后没有风,更没有人,那个拱形门在他通过已然消失不见。白阳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好硬着头皮看着红色的男人。

    这种‘男人’,只有在北疆能够见到,饮酒三醒酒、如梦似幻之时,白阳也见过这样的人。

    男子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红眼儿,并不意外白阳的这种表情,他轻轻活了一下手指,确认自己没有力气冲上去咬死这个贱人之后,默默换了强调,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他就是和白逍遥意气相投,互为通道中人,才能得到小爷的青睐,只是随眼一瞧便知白阳在想什么。

    “朋友,我是被你捉来的,这个地方的阵法也是你布置的。你饿了我五十年,我很饿。”幽幽的声音比蚊子的叫声还要细弱,但是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能扎进人的心窝,刺得白阳起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灵魂被扎了针一般。

    白阳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脸色紧绷,空气中的难闻气息更浓了,水汽似的围着打转,转着转着,白阳的一双空洞的眼窝突然精彩了起来,精光闪烁。

    “等一下,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即使是你,也不可能五十年不吃不喝还能活下来,我擦,我的宝贝!”白阳的心中闪过一道有一道灵光、劈过一道又一道闪电,将他劈得外焦里嫩、头冒青烟。

    在华山山脚下见到索翰林的时候,白阳从索翰林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下的气息,想起了自己在逍遥楼内藏着的一个故人。基于种种难以言说的缘由白阳仰望飘渺峰许久,也没有勇气走进这座逍遥楼。

    一番对话,白阳又想起来自己在这间密室放了很多宝贝,天才地宝、仙水灵药、美酒灵丹应有尽有数不胜数。当年逍遥公子的身份很多,其中有个身份,最适合敛财。逍遥公子的梦想也很多,其中一个梦想就是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收到自己手里。他觉得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白阳如丧考妣地转了一圈,男子善解人意地打了一个响指,给密室又增加了两团蓝火,帮助白阳看得更加

    真切。

    “你丫的还我的......”

    “我他妈的吃了你!”白阳气急败坏地向男子跨了一大步,红色男人萎靡的姿态顿时荡然,气势猛涨,就像干瘪了的气球突然充满了热气,蛟龙出海一般扑向了白阳,赤红的牙齿不知什么时候伸长了一倍,比荒原野兽的牙齿还要尖锐,在蓝光下森然刺眼,身体的皮肤则像被冷水浇灌的岩浆,嗤嗤冒出蒸气,皮肤的下面的血液的流速快若静止。

    男子疯魔了,被白阳气得疯魔了。当初他们双方立下誓言,男子不打乱白阳和那个爱下棋的男人的计划,白阳等人则要帮助他恢复正常!

    谁能想到,一群擎天大能竟然信口开河,将他扔到此处,口口声声、义正言辞地说五天之后,带他进入原始之城!结果五天变成了五十年,观白阳这厮的模样,竟是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哪怕想了起来,也是因为自己。男子的眼界远超远超旁人,哪怕随眼一瞧,便看出了白阳身体的异样,猜出了他来到此处的秘密。

    当初你是怎么说地?我辈男儿的友情应该跨越种族的界限,我与你对酒当歌,结为异姓兄弟,此后一起游山玩水,幸甚乐哉!然后,他就被扔进这个幽暗的密室里,一等就是五十年!

    男子张大了嘴冲着白阳的脑袋咬去,半米长的指甲锋锐如剑,直插白阳的喉管!

    白阳闪略转身,将后背露给男子,全身血气翻涌,四肢着地,也不管会不会按到地面上的脏东西,四处逃串,千钧一发之际,险而又险地避过了刺向脖颈的两道血色寒芒,后背上却被男子咬了个正着。

    白阳撒丫子飞跑,男子的嘴咬在白阳的腰上,死活不松口,被白阳带着甩到了上下翻飞、左右乱撞。

    六团萦绕在昏暗空气中的蓝色鬼火,将一双血红的眼睛照得透亮。咬住了白阳的腰身后,男人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就像含住了一颗夜明珠,赤红的尖牙之间渗出红色的口水,不停地冒出热气。。

    叮咣乱响、咕咚乱撞,两个人各有各的苦楚,一人跑,一人咬,成为了一道奇景。白阳感受到了身后的变化,猛地加快了速度。血红色的男子眸光闪烁,口水越流越多,牙齿区没有刺穿风衣,咬进

    肉里。男子的喉管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忍饥挨饿了许久的野兽见到一块儿肥肉,却无法享用。

    冬化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逍遥楼前,开神识窥探了一下密室内的情况,想起了一个成语:狼狈为奸。他的手心前心背心全部都渗出了冷汗,一把一把地揪着雪白的头发,向坐在楼外的徒孙走去。

    冬化雪突然发现,他的徒孙不是不省心,而是吃里扒外。他清楚地记得,这个书呆子进入逍遥楼后和今天的白阳一样消失了许久。当时只当是小孩子胡闹,胡乱钻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如今看来,呵呵。

    “翰林啊,你这十年来看护藏经楼尽心尽力,居功至伟、劳苦功高啊。”冬化雪仙气飘飘地冲着徒孙笑了笑,眼神柔和、眉目传情。

    索翰林冲着师祖嘿嘿笑笑,说了一句:

    “哪里哪里,师祖为了华山选出上千弟子,连我都是您选出来的,当然是您更加劳苦功高,哎呀,小师妹来了!”冬化雪呦呵一声,又嗤笑一声。索翰林打完哈哈,拔腿就跑。索翰林看守藏经楼,不让人上七楼,细细想来。如果只是因为秘法的原因——还是其他门派的秘法,必须得由华山的老祖宗首肯才放行,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呢?

    索翰林跑出两步,用力缩了缩·屁·股,觉得自己静心打坐的根本要遭灾了。

    “呼!想不到啊,我华山还有您这等人物!”冬化雪一脸冷笑,对着索翰林阴沉冷笑。

    索翰林转过头去,冲着逍遥楼努了努嘴。这可是天的人情啊,帮你看了十年,你怎么的不得给点报酬。

    冬化雪摇了摇头,爷爷生气了,该打还是要打的。

    爷孙俩儿对视一眼,嘿嘿两声轻笑,笑容灿烂。

    “跑够了。”男子挂在白阳的腰上,也不松口,声音发闷地说道,怨毒犹存,恨意不减,只恨自己气力不足,没有咬在白阳的头上。

    “咬够了。”跑了不知多少圈,白阳才恢复平静,斜眼看了眼腰间的一坨红肉,握紧拳头向下砸了一拳。白阳赌对了,这个家伙虽然显露了杀机,却没有下杀手。

    ‘砰!’男子高高的鼻孔塌陷,狰狞地倒在地上,真的成了一滩烂泥,半点气力也没剩下。出奇

    的是,凹陷的鼻子没有冒出一滴血来,就像胶皮似的。

    白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子,从男子的余光里看到了炙热,想也不想地说道:

    “可以。我需要你帮忙。”

    一脸肉痛地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两壶一口香倒在了男子身上,嗤嗤的热气汩汩蒸腾,朦胧了白阳的视线,却没有淡去男子眼中的炙热。

    “到底发生了什么。”手脚并用,别别扭扭地翻过身,妖异地红眼睛有了一丝非红的色彩,盯着白阳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很幸运,我,是你唯一的希望了。”

    白阳的话很平静,说罢转过身去,在地上蹦了两下,抖落风衣、手掌和脚底沾到的粘稠液体。

    男子的红眼珠变成了一条缝,针线般的缝,扎人。唯一,不是威胁,而是事实,那座原始之城也沦为了历史?男子是少数能够理解白阳话中深意的人之一,王贵是靠天赋,男子是靠昔日的相处。

    “看来幸运的是我啊。”幽幽开口,语气不再森然,男子的心虽然并不像面上那样平静,心潮掀起了一番滔天海浪,但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又何必纠结。男人知道,白逍遥不是一个不守诚信的人,当年的他,没有必要骗他,因为没有必要。再者,那座城,似乎早已经成为了他的家伙的眼中钉。他们竟然成功了?男子不知道是不是该为家乡人的贺喜。

    那几日的声音很大啊,哪怕在逍遥楼的层层阵法隔绝下,男人也听到了一些。

    那熟悉的吼叫声,既是在向华山宣战,也是在呼唤隐藏在华山深处的他。

    只不过,男子摇晃着酒杯,在书香萦绕的楼内,选择了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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