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第374章 真理永远在炮弹的射程之内

    有了綦毋怀文送的礼物，卫戎心里更加高兴，他索性把吕方派去值守厂区，让杨彪、郭鹏、宗榷、雷横、凌云等人一起坐下饮酒。

    皇宫自有晋军守卫，今日皇上大宴群臣，自然加强了护卫，正好趁机让他们休息半日。

    大家都感念卫戎的知遇之恩，不停地向卫戎敬酒。卫戎本不胜酒力，奈何今日高兴，便多喝了些。

    但喝到了七成之后便不愿再喝，因为綦毋怀文送的礼物实在让他心痒难耐，就想拉出去试一试，酒喝多了可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他站起身端起酒杯，对众人说道：“我卫戎不是舍不得酒给大家喝，只是这个大喜的日子不好好庆贺一番怎么成？那些鞭炮是不是不够劲儿，是不是要放几个响雷凑凑趣儿？”

    众人一听这话，便估计卫戎又整出了啥新鲜玩意，于是一起拍掌叫好，起哄道：“那必须的，不放几个响雷怎么成！”

    卫戎跳上了一张凳子，手臂指着外面登高一呼：“备马出城！”

    奚燕枝见卫戎醉了已经超过七分，微笑着摇头：“一喝酒就耍酒疯，真能闹腾，还不如喝醉了省心。”

    出了门，卫戎低声问綦毋怀文：“一共做了几颗？”

    “十颗。”

    “那好，全都带上！”

    众人出了端门右拐，直奔西门而去。卫戎骑着大黑马，一路走一路唱：“老子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肩扛长枪，千骑卷平冈...”

    他正唱得起劲，突然当头一声暴喝，吓了他一跳，只见臧猛铁塔似的身子，正站在他的马前。

    “你小子，京城纵马才被罚过，这么快就忘了？”

    卫戎赶紧跳下马来，对身边的手下道：“谁骑马了？谁骑马了？你们谁看见了？”

    他的一帮手下齐声叫道：“没人骑马，咱们没看见。”

    还有这么当面耍赖的，臧猛本来脸就黑，这下脸更黑了。

    卫戎赶紧把臧猛拉向了一边，满脸赔笑道：“臧叔叔，上次小侄害得你官降一级，罚奉一年，实在是对不起了。”

    见他这副态度，臧猛脸色变好了几分：“原来你心中有数啊，那还这么给我添乱。”

    卫戎笑道：“这不今日高兴么，改天给你亲兵营送五十条枪过去，好好补偿你一下。”

    臧猛一听，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哈哈，上道，这样才够义气。”

    他挥了挥手，示意卫戎继续上马快点离去。

    卫戎带着众人来到凤凰山以西的空旷地带，命人把綦毋怀文带来的木箱打开，把里边的东西取出来。

    众人一看，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住赞叹：“好大的子弹！”

    卫戎嘿嘿一笑：“这可不是子弹，这个叫炮弹！怀文，把炮架子装上，放几炮让大家听听响儿！”

    炮筒早有护卫营的士兵抬来，綦毋怀文让人拆开木箱，熟练地组装完成。

    这炮架并不大，只是比后世的掷弹筒稍大稍长一些。

    卫戎看了看远处，有些担心的问道：“怀文，你说会不会把远处老百姓的房子给轰了？”

    綦毋怀文目测了一下距离，说道：“没事，远着呢，这起码有二十里，咱们的炮弹还打不到那么远。少主要是不放心，咱们再把仰角调高一点。”

    随后綦毋怀文装弹完毕，卫戎对大家道：“都把耳朵给我捂紧了，开炮！”

    轰！

    一声巨响差点震破了众人耳膜，响声过后，众人还觉得耳朵里有个小铜锣在响。

    一会儿之后才见到数里外一片烟尘扬起，随后传来一声闷响。

    杨彪看着那处烟尘，不禁感叹道：“这要是打着了人，那还不灰飞烟灭了？”

    卫戎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起码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尸首。”

    随即他对綦毋怀文道：“让人在远处堆一个土堆作靶子，试试你这小钢炮的准头。”

    “好嘞！”

    綦毋怀文当即指挥护卫营士兵在三里之外用工兵铲堆起了一个大土堆，在土堆的上面插上了一面小红旗。

    等他们回来后，卫戎对众人道：“看见没，那土堆不小吧，只要咱们这一炮命中了，就能把那小土堆给掀平了。”

    大家听了均心中一片骇然，少主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起初听起来像吹牛，到最后却都是真的。

    宗榷和雷横是新来的，对卫戎的个性了解得并不彻底，两人都在心里犯嘀咕：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还不一炮就把城墙给轰塌了。

    当着这么多人表演，綦毋怀文还是有一点紧张的，他让人调整了炮身，用千里眼仔细观测炮身到目标的距离，随后拿出炭笔和纸，用卫戎教给他和祖冲的抛物线理论仔细演算。

    算了一会，他把纸笔揣进衣袋，随后抬高了炮筒的仰角，站起身对卫戎道：“少主，准备完毕！”

    卫戎立即下令：“开炮！”

    一声巨响过后炮弹落在了目标之后数十米开外，扬起一片尘土之后，目标土堆完好无损。

    看着大家似笑非笑的表情，卫戎道：“都别想笑啊，这玩意可不是步枪一打一个准，这第一炮叫试射懂不懂？怀文，再来！”

    綦毋怀文又将炮筒的仰角抬高了一点，对卫戎道：“少主，这一次属下保准命中！”

    卫戎也不啰嗦：“开炮！”

    一声巨响之后，远处被掀起一阵烟尘，待烟尘落定，哪里还有那土堆和小红旗的影子？

    众人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宗榷和雷横则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本来他们以为步枪已经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杀人利器，没想到这钢炮比步枪还要厉害百倍。

    卫戎朝众人挥挥手：“走，都一起过去看看！”

    大家来到目标土堆的位置一看，土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土坑，炮弹的弹头已经变成一些碎片，洒落在土坑的周围。

    试炮成功后，卫戎不禁豪情万丈，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本少主告诉你们，真理永远在炮弹的射程之内，今后要是有谁敢来惹咱们，咱们就用炮弹告诉他们乖乖听话两个字怎么写！”

    綦毋怀文道：“乖乖听话明明是四个字。”

    在众人的一片哄笑声中，卫戎一个栗凿敲在綦毋怀文头上：“能不能不要扫兴，走！跟我回去喝酒，今夜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