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投怀送抱(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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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音未落, 已是不管不顾,化掌为爪,向萧清毓心腑之处抓去, 正是要如天道示下一般, 掏他的心!
萧清毓闪身避过,凌厉掌风依旧在他颈侧留下一道深深血口, 女鬼似是终于不再留手,誓要结果他的性命。
萧清毓一面躲闪,一面在脑海中飞速思考应对之法。
他脚步极快,身身法亦很灵活,奈何女鬼着实来势汹汹又毫无保留,不过须臾之间,他身上已是多出了数道血痕。
“躲啊, 有本事你就一直躲啊!”女鬼不知修行了何种功法, 比萧清毓还要快上许多,猎猎红衣如一团飘飞火影, 不论萧清毓移到何处, 都紧追不舍, “和你那个没本事的父亲一样,是不是躲不了了, 就要随便推一个人出来挡箭啊!”
“你若心中有怨,为何要来找我,而不找他报仇!”萧清毓再度避过她运起十成功力的一击,沉声道,“我自幼便在师尊身边长大,自问从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更不曾对你不起!”
这些日子的奔波已然将他的精神压至极处, 忍无可忍,便要爆发:“我不知萧家对你们做了什么,可是——我萧清毓虽然姓萧,却是行得正坐得直!”
“你没有对不起我?哼,你的出生,就是最大的错误!”谈及这个话题,女鬼胸膛剧烈起伏,手上却是动作不停,周遭气势骤然暴涨,她抬起左手,在自己脸上一撕,露出艳丽面皮下一张残破的脸。
竟是没有一处好肉。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被她撕下的面皮在虚空中立即碎裂开来,裹挟着强大的气劲向萧清毓所在之处袭来,“没有你,谷主娘娘怎么会死!若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桃花谷内生灵又怎会遭此浩劫!呵,你以为你为什么没有在那吃人的萧家长大,却能呆在你师尊身边!”
“若不是谷主娘娘以身殉道,又哪来现在的你!”
她掌心一翻,便打出一道气息诡谲的桃色光团。
萧清毓被她之言语激得心中大骇,一不留神便沾上了那桃色光晕,竟被其弄得身形一滞,躲闪不及之下,被女鬼尖利的手指掐住了脖子。
“哼,天道倒也不曾说错,”她怪笑几声,手中力道逐渐加大,慢慢将十指收紧合拢,冷冷道,“至少它说对了一点——你就是个万人嫌!扫把星!丧门精!”
“你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他身为灵体,虽无法使用灵力保护自己,但不能被人触碰,故而并无那么危险,然则许是女鬼与他系出同源之故,竟当真一把掐住了他的命门!
自女鬼袖中飘散出一道致命香气,虽也是桃花的气味,却不知为何格外催人发昏,萧清毓只觉自己眼前隐隐发黑……
“唔——”心绪激荡之下,萧清毓心口剧烈起伏,加之喉管被人扼住,完全喘不上起来,面色逐渐变得青紫,眼神都渐渐失焦。
女鬼的指甲锐利无比,掐住他的脖子之时,几乎嵌进他的肉里,甚至要直接划破他的血管,萧清毓颈侧肌肤之上顿时添上了许多伤痕,狰狞可怖。
那指甲上更似是淬了毒,以至于他伤口上溢出的鲜血,都是吓人的紫黑之色。
头,很晕。
就要死在这里、而后如天道所指示的一般,被她剖去心脏了么……
“毓儿!毓儿!”
下一瞬,他只觉自己身子一重,竟是提不起半分力气,连腰背都无法挺直,就要直至往后坠落而去!
恍惚之间,他又听见了那女鬼轻蔑且冷漠的一句:“你以为你躲得过初一,便躲得过十五么?你以为我这毒,又是吃素的么?”
萧清毓艰难地张了张嘴,却是连吐出一个字的力气也无。
他向后倒去的脊背撞上了一面冰冷坚硬的“墙”。
鼻尖是熟悉的霜雪气息,萧清毓似是落入了一个寒凉无比但又格外温柔的怀抱之中。
“师、师尊……?”
周身一阵天旋地转,萧清毓眼皮都难以继续撑开,只是隐隐察觉到周身熟悉而又值得信赖的气息,便放任自己彻底失去神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明风,快,解毒之法!”楚浔只觉自己怀中的肉身热得发烫,即便隔着一层衣料也有些灼人。
他虽见势不妙,便已将召回萧清毓天魂的法门使出,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楚浔从未有过这般慌乱的时候,甚至连握住萧清毓腕子的手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萧清毓眼下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萧清毓天魂归体,灵肉终于得以合一,本该是一件幸事,然而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脖颈间的伤口仍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吐着黑血,那血液的味道虽依旧是甘冽清甜的桃花香气,却叫楚浔愈发无措。
而他的面色,亦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白来,并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灰败下去。
楚浔只觉怀中之人如若一只被针扎破的气球,体内生机正在飞速流失。
【主人,你忘了千解草吗?】明风倒是无比镇定,冷静地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主人,你的心跳好快啊,肾上腺素和甲状腺激素的分泌水平也在飙升,这是应激反应的表现,你心里很慌吗?平时你不是这样的呀。】
即使身为最智能的AI,明风也难以理解人类的复杂情感,在他看来,楚浔一向是冷静强大且淡漠自持的,即便直面生死危难,楚浔也不会眨一下眉头。
眼下却因为一个人而慌了心神,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记得了。
“这你就不懂了!”天狼习惯性地要与明风斗嘴,得意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的孩子受了伤,做父母的若是不心疼,不就是‘狼心狗肺’么!”
说罢他又觉得这话好像把自己给骂进去了,补充道:“呸,什么狼心狗肺,我们狼也是很心地善良的!”
楚浔此刻心乱如麻,任两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家伙在脑海里吵吵闹闹,并不理会他二人的争执,自储物镯中快速取出了一个青碧的盆儿来。
此物正是萧清毓亲手所植之千解草,有化解百毒之效,珍贵无比,原是萧清毓不放心把这等珍贵的物事留在洞府之内,这才带在身上,倒能解了此时的燃眉之急。
只是原主身为冰属修士,从未学习过料理灵草之法,不知该如何给萧清毓使用,方有最佳药效。
幸而这里还有一个草木“行家”。
“千解草在此,还请前辈指教,”楚浔嗓音微哑,竟是破天荒地对噬灵藤用了敬语,“该如何……救他性命。”
“哼,算你识趣。”噬灵藤亦察觉到了萧清毓体内不断流失的生机,知晓情况紧急,便也不与楚浔争锋,将这药的熬制方法仔细讲来。
“天狼,你去。”楚浔平复了一下呼吸,将心中繁杂思绪勉强压在眼底,已然恢复成了那个八风不动的楚浔。
“为什么是我唔。”天狼仍是有些“叛逆”的年纪,虽未有异议,十分顺从地自楚浔识海中跳了出来,但楚浔有何事麻烦他时,还是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楚浔眸色一深,将怀中之人搂紧了些,淡淡道:“我也不想叫你去,若是明风能化成实体,想来比你靠谱许多。”
“……我去就我去!”天狼不满道,“本王哪里不靠谱了!”
说着,他纵身一跃,已是从狼身化作人形,捧起了千解草的盆子,又接过楚浔自储物镯内找出的药鼎,委屈兮兮地去一边炼药去了。
“师、师尊……”
萧清毓嗓音细弱,确是真实存在的,也就给了楚浔几分安慰。
听见萧清毓的声音,楚浔心中大喜,然则他只是梦呓,并未自昏睡中醒过神来。
“为师在呢。”楚浔的指尖搭在他手腕之上,他虽不会诊脉,但明风却可以借此分析萧清毓的生理状况。
明风采集数据之时,楚浔亦在细细感知萧清毓的状态。
与先前的“死气沉沉”不同,此刻他的景况依然危急,但气色却诡异地好转些许。
许是因着毒素已然开始发挥作用,他体温逐渐升高,正是烫得惊人,便连耳根都有些泛红,脸颊上亦浮现出一朵红云,甚至要称得上有几分……诱人。
楚浔刚要松开他的手去翻开他的眼皮查看一下瞳孔反射,怀里的人忽然勉强抬起腕子,意欲将他离开的手抓住,奈何实在太过虚弱,根本提不起一丝气力,连如此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楚浔心里一软,主动将手送到他掌心之中,柔声哄道:“很难受么?再忍一忍,药一会儿便好了。”
实际上却并非一会儿就能好,据噬灵藤所言,这药非得熬足两个时辰以上,才能将千解草内的药力尽皆逼出。
若非萧清毓体性纯木,对毒素稍稍有些抵抗之力,恐怕连这一二时辰,都难以熬过。
【据计算,他大约还要保持这种混沌但有些兴奋的状态一段时间,直至喝了药才会好转。】
“热……”萧清毓神志混沌,难得地在他怀里撒娇弄痴,他此时并无意识,根本不知什么“礼义廉耻”,只管自己顺心罢了,艰难地喘息道,“要、要抱抱!”
楚浔微微一愣,复而意识到他家弟子之意,是抱着他凉快,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顺着他的意,将人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萧清毓周身热烫如火,而楚浔因其功法之故体温偏冷,萧清毓窝在他怀里,贪恋楚浔身上淡淡的霜雪气息,整个人都要化作一滩春水,恨不得与他家师尊寸步不离,紧紧相缠。
“好凉快……”萧清毓头重脚轻,根本支持不住,已是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都转移至楚浔身上。
萧清毓纤细的下颌抵在楚浔肩上,滚烫的唇瓣几乎要贴在楚浔耳廓之上,虽也隔了一指距离,楚浔仍能感觉到萧清毓唇上的热度。
楚浔不自在地喉头一动。
萧清毓正在一片炽热汪洋中沉沉浮浮,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谁,只剩下最原始的知觉以及趋利避害的本能——
他好热,他要接近凉快的东西。
身前的楚浔似是一块怎么也捂不化的寒冰,贴在他身侧时的感觉,很舒服。
萧清毓放任自己遵从本心,口中溢出了几声猫叫似的细碎嘤咛。
一阵莫名痒意自楚浔脊骨一路逡巡向上,他在耳边这一声轻吟中猛然挺直脊背,就要站起,却又立即意识到萧清毓还挂在他身上,他若当真起身,便要将萧清毓跌落下来,只得无奈地微微弯腰,任由萧清毓全身都倚在他身上。
这个不省心的。
两人心口相贴,楚浔能感知到对方因发热而加速的心跳,而他自己的心率亦在一点点地攀升,直至与萧清毓的心跳隐隐重合。
……他家徒弟是因为热的,他却是因为心有所念,无法自专。
引以为傲的自持此刻几乎消失不见,楚浔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驳杂不堪”的心思。
却是毫无他法,只能默默忍受。
“要、要师尊抱!”萧清毓试图扭转腰身好与楚浔贴得更近,但奈何身上一片瘫软,这般动作做来毫无效果,只是在原地挣扎徒劳罢了。
他脖颈之间的伤口仍旧触目惊心,但好歹萧清毓也是个化元修士,自愈能力极强,已是结了痂了。
而先前溢出的黑血沾在他领口之间,亦因二人的亲近同样沾在了楚浔衣襟之上,显得格外妖异。
楚浔鼻尖几乎要被萧清毓身上浓郁的桃花香气填满,分明不曾饮酒,也是有些醉了。
……不行,不可以!
楚浔深吸口气,本欲叫自己平静下来,不料反倒吸进了一大口桃花香气,险些把自己呛到。
他家徒弟身中剧毒,这才发起高热,正是毫无意识……
可他却是神智清明,本就不该有如此荒谬反应。
“唔,师、师尊……”萧清毓的下颌在楚浔肩上蹭来蹭去,耳际垂落的散发不经意间滑过楚浔侧脸,便有一阵痒意自楚浔耳根向下一路遍及全身。
“师尊不抱我吗……”
要命。
楚浔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落在自家徒弟身上,半晌,终是在萧清毓的“攻势”中败下阵来,认命道:“你乖一点,我抱还不成吗。”
迟疑片刻,楚浔缓缓张开双臂,将自家徒弟纳入臂弯之中,而后轻轻收紧,直至将萧清毓的腰身揽住。
他腰肢柔韧劲瘦,又因发热而有些滚烫,楚浔只觉自己怀中满是萧清毓甜腻灼热的桃花香气。
此回非是他第一次搂住萧清毓的腰,却是他第一次真心主动,心中感觉就有些微妙不同。
这是他辛辛苦苦一手养大的小桃花。
是他一个人的小桃花。
被他环住的腰身乃是一处禁地,不论他与萧清毓究竟是何种关系,楚浔也绝不会再叫他人染指。
楚浔将搂在他身侧的手臂收紧了些,其中力道甚至带上了些许狠意,仿佛要将萧清毓完全融入自己的骨血里,要让他的小桃花,永远打上自己的标记。
他养大的小桃花即将要到绽放之时,又怎可拱手让人?
此时他心绪几番动荡,潜意识里已是不再区分他与原主,只知他养的,便该从属于他。
楚浔眼底的暴戾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叹。
分明远远不到时候,是他太过疯魔。
楚浔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沉沦,也不知自己是缘何沉沦——
不过,倒也不必深究了。
萧清毓大半身子都与他贴在一处,正是要自他身上汲取些沁凉温度,他本就神志混沌,腰间的手臂搂得愈紧,非但不会叫他不适,反倒让他更加安心。
如此美人“投怀送抱”,楚浔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胡思乱想道:明日待他这徒弟清醒过来,若是还有记忆,可不知要如何羞赧,又不知是否会不敢搭理自己……
楚浔眸色略深,不动声色地将灵力在体内游走一圈,勉强驱散了他身上被萧清毓激起的热度,又稍稍斜了斜身子,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往他识海之内输入一道森冷神识。
“你可莫要再闹了。”楚浔无奈一笑,语气因隐忍已久而有些许疲惫。
“毓儿没有闹呀~”萧清毓眼下的状态,除却浑身酸软无力外,竟全然不似中毒昏聩之人,而像是发着酒疯,连语调都甜丝丝的,着实惹人心痒,“难道毓儿不乖么?”
楚浔喉头又是一动。
的确不乖。
他家徒弟没了往日里的拘束,活像个勾人的妖精。
“药好啦!”天狼一蹦一跳地端着药碗走到两人近前,却是被眼前一幕惊得把碗抛飞出去,若非他“功力深厚”,一个旋身又将药收取得一滴不剩,这一碗昂贵药物,就要全数洒了。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天狼懵懵懂懂,只觉两人之间气氛很是古怪,却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事,他有些发热,我替他降降温罢了。”楚浔不动声色地放开环在萧清毓腰际的手,面上亦是云淡风轻。
按照他的性子,对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通常是不予理会,然则此时他心里有鬼,不得不欲盖弥彰地解释起来,不过幸而天狼一团孩子,只是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
“好了,你快些将药端来,一会儿该冷了。”楚浔淡淡地将话题转移至正事上来。
天狼将目光落在萧清毓通红的脸上,的确是发热之象,终是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质疑,将端着药碗上前一步。
萧清毓此时却并不配合。
他察觉到原本揽在自己腰上的手骤然一松,立即红了眼眶,正是不答应了。
“师尊、师尊可是不要弟子了……”
天狼看得一愣一愣,在他记忆里,虽不曾与萧清毓有过当面的接触,也知这位法则之子正是人如其表,霁月光风,端正自持,断然不会说出什么轻浮孟浪之语,与面前之人大相径庭。
楚浔无奈地在他掌心拍了拍,温柔地哄了一句:“毓儿乖,为师没有不要你,药来了,先喝药。”
“不、不喝药!”萧清毓嗓音略带哭腔,身子也不住地颤抖起来,与平日里的样子全然不同,“药好烫,要师尊抱!”
他眼尾通红,望向楚浔之时便有一段光华韵致流转其间,看得楚浔呼吸一窒,险些就要受了他的蛊惑,到底不曾忘记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天狼在二人身侧,艰难地将目光转向天狼,就要接过他手里的药碗。
“看来的确是发热了,还热得不轻,”天狼见了萧清毓的反应,非但没觉得奇怪,还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有理,发热了肯定不愿意喝烫的,还想找凉快的东西贴在身上!你怎么不早说呢,拿件法衣裁开,沾点水可不就能降温了么!我听说那凡人可都是这般做的!”
楚浔哭笑不得,不过既然天狼已然自己将缘由“弄清楚”了,他也乐得让天狼如此误会。
眼见萧清毓又不安分起来,楚浔只好侧身以一只手将他的腰环住,萧清毓仍是不满地哼哼了几声,不过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得暂时作罢。
楚浔轻叹口气,另一只手则伸向了天狼:“这药先给我,他如今状况不好,你先替他取些水来,最好在桃林之内看看能否寻些灵果,可以为他增补一二。”
打发了天狼以后,便该要给这祖宗喂药了,奈何萧清毓软趴趴得跟没骨头似的,楚浔费尽心思,总算勉强将他脊背托住,半抱在了怀里,另一只手则端起药碗,欲要给他喂进嘴里。
却是半点喂不进去。
先前撒娇弄痴嘴里抹蜜之人,眼下却是把牙关咬得死紧,根本不肯听话。
解药的苦味和热气一靠近唇边,萧清毓就装作人事不省的样子,一个劲儿往楚浔怀里倒,就是不肯叫那药碗沾上他的唇瓣。
楚浔心忧萧清毓的情况,见他抗拒不已虽也十分心疼,但喝药还是更加重要,遂将药碗放在一边,一手捏住了萧清毓纤细的下巴,愣是把他的唇瓣拨开一道空隙,饶是怀中之人微微挣扎亦不曾心软放松。
而后他一指点过,一缕药液便自碗中流泻而出,随他指尖动作引向了萧清毓唇舌之间。楚浔怕萧清毓还要闹腾,不敢一次性喂得太多。
果然萧清毓毫不安生。
药液甫一入口,萧清毓便剧烈地呛咳起来,半点不曾咽入喉中,尽数沿他嘴角流下。
楚浔目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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