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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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鹿溪小心肝乱跳,顺着长箭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利箭将一只灰色皮毛的野兔钉在不远处,箭尾铮铮颤动,可见射箭之人的精准狠辣。

    姬华怒火高炽,冷笑着嘲讽道:“六弟哪里不准了,分明准得很。”

    姬雍瞥了瞥沈鹿溪,这才轻笑了声:“还成吧。”

    他看沈鹿溪有些不顺眼,她哪怕是个细作,如今在他手底下,那就是他的人,这么当着他的面又和宫女私会,又和姬华眉来眼去的,当他这个太子是死人吗?

    他微哼了声:“过来。”他又抬了抬下巴:“帮我把那只兔子捡过来,今儿晚上烤了。”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烧烤,应该麻辣!

    沈鹿溪老大不情愿地腹诽,奈何人在屋檐下,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把那只倒霉的死兔子交给姬雍。

    姬雍见她欲言又止,眉间仿佛藏了许多计较,他神色微动,不经意般问了句:“你有话要说?”

    沈鹿溪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叹了声,痛心疾首地道:“殿下,烤兔子不好吃啊!”麻辣兔头才是永远滴神!

    姬雍:“”

    他丰润唇瓣微张,被沈鹿溪直接中断了思路,半晌他才续上:“你和老三说什么呢?”

    沈鹿溪倒是坦然:“三殿下要约我吃酒。”

    “他想吃的是酒?”姬雍嘲弄地挑了下唇,又转了话头:“前些日子北戎进贡了不少名马,等会儿父皇会命人带着马匹进来,你随我去瞧瞧吧。”

    沈鹿溪这才想起来这茬,边随他走过去,边问道:“您确定要去驯服那匹宝马?您的身子能成吗”

    姬雍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我说了无妨。”

    沈鹿溪也不好多劝,君臣俩一并去了马场,皇帝高居主位,他显然心情不错,见姬雍过来,还命宫人在自己身畔放了个坐塌,笑道:“六郎坐吧,不必拘礼。”

    姬雍神色平静地推拒:“儿臣不敢造次,把坐塌放在父皇下首吧。”

    朝明帝微微笑了笑,命人把坐塌往下挪了挪,姬雍这才落座。

    宫里专用的驯马师很快领着二十多匹良驹奔驰进了马场,为首的那匹高大健壮,骨骼神骏,黑色皮毛光的发亮,被十多根套索套住头部,还能长鸣不住挣脱,可见其桀骜,就连沈鹿溪这个外行都能瞧出这匹马的不凡来,难怪姬雍动心。

    姬华虽然比姬雍年长,奈何一嫡一庶,他还得在姬雍下首落座,他忽侧头看着上首的姬雍,笑:“六弟打小就爱马,我现在还能记着六弟十四五岁在马场上驰骋的风姿。”

    他见姬雍没反应,倒也不觉着尴尬,笑着指了指为首的那匹宝马:“这马自打进贡上来,宫里无一骑师能驯服得了,上回老四他们上去尝试,直接被甩下来了,气的老四差点出手砍杀了这匹马,你若是身子好的时候上去试试,说不准就能巡抚这匹良驹,可惜”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住嘴:“是为兄胡言乱语,你可别放在心上。”

    他这话听着是在回忆姬雍往日光辉,实则字字句句都照人心窝子戳,一边帮姬雍回忆昔日容光,一边提醒他沉疴在身的事实啧啧。

    姬雍低头一笑:“皇兄说的也不算错,若我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的宝马倒也罢了,我既知道了,必然要上场试试手的。”

    他这话一出,不光姬华吃了一惊,旁边的人都吓一跳,纷纷张口劝阻起来,就连朝明帝都开了口:“胡闹,你如何能去驯马!”

    姬华本来没有激将的意思,不过见姬雍真的被激到了,他心头微动,嘴上却是附和:“是啊六弟,别争这一时的意气,等你好了,想要什么宝马没有?”

    姬雍懒散地轻点案几:“儿臣见猎心喜,父皇便让儿臣去试试吧,旁边有那么多驯马师护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

    朝明帝等人劝了几句,见姬雍执拗,也只得放他下去了马场,连连叮嘱几个驯马师要好生看护着他。

    姬雍换了套颇为英挺的猎装,在上马之后,遥遥看了沈鹿溪一眼。

    这匹宝马果然烈性,姬雍堪堪靠近,它便长叫一声人立而起,幸好姬雍没有被吓退,一个纵跃上了马背,他也没有一味地压制这匹烈马,而是俯低了身子,减少自己胸腹部和马背之间的空隙,全靠两只腿紧紧夹着马肚,尽量顺着马匹挣扎的方向颠簸起伏。

    同时的,他还扔掉了马鞭,一手轻拍马背不住安抚。

    烈马在他软硬兼施的驯服之下,终于有所软化,变得温驯许多,看台上众人对姬雍的印象还停留在病恹恹的病秧子的时候,没想到姬雍真有本事驯服这匹宝马,面上不免错愕。

    姬雍觉察到烈马软和了,唇角微勾,就在这时,他脚下马镫的铁环忽然松了松,让他身子向右侧一沉。

    这般明显的事故,显然是被人做了手脚的,姬雍的面色也跟着冷了冷。

    他有意试探,在他方才开口之前,知道他是为了这匹宝马前来的,只有沈鹿溪一个人,有功夫在这匹马的马具上做手脚的,也只有

    沈鹿溪本就是张贵妃的细作,她的背叛,俨然是悬在头顶的宝剑,他一直在等着宝剑落下,甚至有意引导她动手,但宝剑真的落下的那一刹那,他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怒意来,竟有一刹那的不可置信。

    看台上众人见姬雍身子侧翻,齐齐惊呼了声,刷刷站起来查看情况。

    朝明帝更是转向姬雍的近卫,厉声吩咐:“快去救太子!”

    沈鹿溪作为姬雍近卫,既拿了这份工资,她再害怕这时候也得下去救人,被皇帝这么一瞪,她咬了咬牙,也没走台阶,一手撑着阑干,直接翻下了两丈多高的看台,腿差点没摔瘸了。

    姬雍正在满心恼意,眼尾一扫,忽然瞥见一个身影跳下高台,在漫天尘土之中,一瘸一拐地向自己奔来。

    他微微睁大眼,心头仿佛被拧了一把似的。

    在马具出事的一瞬间,他已经料定了沈鹿溪下手,但瞧她抢在众人之前,这么不管不顾地来救自己,他心头微乱,不由抿了抿唇瓣。

    沈鹿溪到底有点功夫,就这么连滚带爬的,终于冲到姬雍面前,大声道:“殿下!”

    她脸上满是尘土,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

    姬雍恰好对上那双漂亮的猫眼,长睫动了动,心绪更加繁杂,沉声喝道:“退下。”

    他既然敢拿自己做鱼饵,就有不会出事的把握。

    皇上还在背后死死盯着呢,沈鹿溪哪里敢退下,挥动着手里的马鞭,高声道:“殿下,我来救你!”

    沈鹿溪骑马的经历仅限于公园的旋转木马,手里头有马鞭都不知怎么用,就跟赶狗似的乱挥,嘴里还时不时‘嗬嗬’的怪叫几声。

    姬雍:“”本来他是没啥危险的,结果被沈鹿溪这么一救援,他危险程度直接暴涨到七分。

    不过见沈鹿溪对驯马御马如此生疏,不似能想出在马镫上做手脚这等精细主意的,他心头的疑影淡了几分,恼意也不觉散了。

    那匹烈马本来已经逐渐软化,结果被人这么一围,又不禁烦躁起来,后蹄一扬就把沈鹿溪踢出去了。

    沈鹿溪躲得快,疼倒是不疼,就是滚出去三丈多远。

    姬雍见她倒地不起,握住缰绳的手瞬间收紧,脸色微变,振臂用力一拉,将烈马硬生生人立起来,停在了原地。

    他飞速翻身下马,跃到沈鹿溪身边把她拽起来,厉声道:“蠢物,谁用你救了,明知自己功夫不济还不躲远点!”

    沈鹿溪闭着眼睛不语,姬雍脸色都变了,呼吸微乱,在她脸上用力捏了几下,唤道:“沈鹿溪,你没事吧!”

    沈鹿溪给摔得晕晕乎乎,被他狠捏了几下才睁开眼,她也没事到自己正躺在姬雍臂弯里,忙翻了个身:“yue——”

    姬雍:“”

    他气的要死,又在她脸上重重捏了一把:“我恶心着你了?”

    沈鹿溪现在眼冒金星,点了点自己的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

    这般功夫,太医和侍卫终于赶到,几个侍卫七手八脚地要把沈鹿溪抬下去,姬雍瞧那些人力道粗鲁地扯着沈鹿溪的小胳膊小腿,不觉皱了皱眉,伸手道:“我来。”

    他下意识地想把沈鹿溪打横抱起来,又觉着这姿势抱男人别扭,干脆伸手拉住她腰带,以一个贼拉风的姿势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沈鹿溪:你也没温柔到哪儿去啊!)

    沈鹿溪怕身份被拆穿,死活不敢让太医瞧,姬雍瞧她也没什么大碍,便允准了,出了这档子事,谁打猎都痛快不起来,朝明帝便带着人早早地回了宫。

    ——不过姬雍险些坠马这绝非小事,朝明帝当即命人追查下去。

    第二日,姬雍抽空见了见太子府长史邵言,邵言看见姬雍便拧眉道:“殿下,沈侍卫她不能再留了。”这是要除掉沈鹿溪的意思。

    姬雍正在提笔悬腕,勾勒丹青,闻言手腕一顿:“为何?”

    邵言皱了皱眉:“臣连夜审了几人,他们多多少少都和张贵妃三殿下有些干系,在咱们这里,和张贵妃有勾连的只有沈侍卫一个,而她又是唯一知道您前去驯马的人”

    姬雍垂眼,看着一滴墨在宣纸晕开:“昨日沈侍卫拼死救护。”

    邵言不以为然:“若臣做了亏心事,定然也会积极补救,好洗脱嫌疑。”

    姬雍看他一眼:“沈侍卫不善骑马,她既然不善御马,如何会想到在马镫上动手脚?她明知自己不擅骑马,又如何会来舍命救我?”

    邵言立即道:“臣之前查过,沈侍卫八岁习马,怎么可能不善骑射?如此作态,更令人生疑!”原身自然是擅马的,但现在这个沈鹿溪还真不会

    他拱手:“昨日之事凶险非常,若非您早做准备,只怕真要出事,沈侍卫断断不能再留,请您决断。”

    姬雍听他咄咄逼人,眉梢轻拧:“现下证据不足,孤自会使人查证,邵长史不必多言。”

    他不觉改了称呼,邵言实在想不透,姬雍绝非妇人之仁,为何在已经出现风险的情况下,他还要坚持留下沈鹿溪?他有些焦急:“殿下”

    “孤说了”姬雍抬眸:“孤自会处置。”

    邵言知道他的性情,也不敢再劝,白着脸退下了。

    姬雍推开窗,老远就看见沈鹿溪在院子里,挺着吃撑的肚子晒太阳。

    他瞧着瞧着,眉眼不觉一弯,又不知想到什么,神色转瞬淡了下来。

    沈鹿溪难得进宫一趟,刚好她之前在宫里的几个哥们又休假,她便趁着没事去联络联络感情。

    她去的时候,几个哥们正在侍卫府分东西,有个叫李锦的小哥跟她关系最好,抬手招呼她:“豁,你来的正是时候。”他指了指床上的一堆东西:“清冬殿里出来的。”

    清冬殿是出了名的冷宫,本来只是地方荒僻了些,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成了软禁犯错妃嫔的地方,这些妃嫔衣食多有克扣,不得不拿东西出来换些吃食,总的来说,是个没啥油水的地方。她啧啧道:“冷宫的东西你们都要,也太不要脸了。”

    李锦一边平分,一边不以为然地道:“本来守冷宫就是苦差事,要是再没点油水,谁乐意干呐。”

    说话间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分完了东西,就剩下一本画册孤零零地躺在原处,李锦啐了声:“晦气,也不知道是从谁从旮旯角里翻出来的。”

    他说完就要把画册踹开,倒是沈鹿溪见上头的画作清新灵动,虽然落笔滞涩,但也有几分意趣,她忙道:“这本你们不要就给我,我折几贯铜钱给你们。”

    李锦倒也够意思,直接就给她了,也没收她钱。

    这画册纸质虽好,但上了些年头,上面的画作线条稚嫩,显然是孩童练笔之作,沈鹿溪闲着没事干,就拿笔在画册上即兴涂鸦,创造出好几个晋朝版霸总表情包。

    恰巧姬雍这时候回来,见她在院里翻看画册,他不觉多瞧了几眼,目光竟凝住了。

    他默了好一时,才出声道:“你哪里找到的这本画册?”

    沈鹿溪怔了怔才答:“回殿下,卑职几个侍卫朋友清理清冬殿的时候翻出来的,本来打算扔了,我瞧着有趣便留下了。”

    姬雍听了这话,眼底忽掠过融融暖意,宛若春雪初融,眉眼生动许多:“你特意留下的?”

    她被姬雍看的发毛,小心问道:“殿下可有什么不妥?”

    姬雍有些好笑地挖苦她:“不知道什么东西你就敢讨回来,人傻胆大。”他顿了顿,缓声道:“是我幼年习画之作。”

    姬雍小时候怎么会在清冬殿,那可是冷宫啊!

    沈鹿溪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姬雍仿佛来了兴致,从她手里抽走那本画册,兴致勃勃地道:“我记着这画册最后有我幼年的画像。”

    沈鹿溪没来得及阻止:“额”

    姬雍已经翻到最后一页,就见自己画像上的脸被涂鸦出一脸放荡的笑,旁边还配了句经典霸总台词‘女人,坐上来,自己动’

    姬雍的小白脸瞬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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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掉马,那要等太子发展出感情了才会掉,毕竟两个人现在是微妙的敌对关系,如果小沈现在掉马,太子反手就一个举报,然后正道的光洒在了大地上,全文完。

    so,这本应该不会很慢,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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