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小意温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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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她说:“我就知道,你记起来了。”

    如果是普通朋友之间,她第一次冲过去抱他时,为何他没推开呢?

    以谢凌现在的修为想推开她轻而易举的,可是,没有。

    而且,她抱住他的一瞬间,感觉到他气息不稳了。

    还有,她闯入了他的灵池,堂堂一个尊上被人偷看了,还能这么平静的去穿衣,那证明什么,证明他不是淡定,而是早已习惯。

    下意识就没想起来要发怒或者赶人,反而还闲情逸致的当她面穿衣服,甚至还有意无意的给她秀了一把腹肌。

    这一点小心机,容欢可是看得透透的。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之前她露出了一丝委屈的表情看他,谢凌垂睫了。

    即使生气,但他也看不得她一丝委屈,所以,那一瞬间,他没有看她。

    容欢叽里呱啦的分析着。

    谢凌失笑,“睡了一百年,没睡傻吗?”

    容欢哼哼,“我聪明着呢。”

    当时被谢凌那一套宿在落樱殿的说辞弄得没反应过来,待跑出去时,她才忽然理清了这些细节。

    而且以谢凌那性子,想保护她不要太简单,哪儿怕住隔壁都行,为什么非要睡她的卧室,说不过去呀。

    所以,她又冲了回来,决定以身犯险,豁出去了。

    分析完? 她又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那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看他这伤心的样儿? 感觉记起来的很早啊?

    这系统的忘情水? 果然含水量大啊。

    谢凌缓缓道:“我没有记起来。”

    “?”

    “而是……从来都没忘……”

    容欢忽的瞪大了眼睛,“从来都没忘?”

    “嗯? 从来都没。”

    “可是? 可是我明明喂了你忘情水啊。”

    谢凌解释,“我早知你会走? 也早知你走时打算抹去我的记忆,我掉包了你的忘情水,你下的那一瓶,不过是普通花露罢了。”

    “你……”

    容欢想问? 你怎么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是话到嘴边,她又突然想起有一次粗心,和萱萱聊天忘记开隔音结界。

    是那次吧,应该是那次他听到了。

    那就是她的隐瞒? 他早已看透,却仍旧陪她演,陪她闹,最后眼睁睁的看她走……

    他那么偏执霸道的一个人啊。

    最后,却成全了她……

    容欢垂睫? 眼眶再次酸涩了起来? “你怎么那么傻?”

    谢凌摸了摸她的头? “不是傻,是因为我知道? 我留不住你……”

    得知她是异世之人? 将走的那一刻,他不是没找过法子? 只是,无用。

    后来,他又想冲动的去问她,去求她,能不能留下来?

    他知道她心软,只要他装装可怜,她肯定什么都由着他,可是,冷静了一晚上,他没有去做。

    因为他想起她无缘无故的培养,又在他表白时,难过却依旧推开了他。

    而后又一直去撮合他和可心。

    她从头到尾,都像是在被什么牵引着,指使着,她似乎,一样身不由己。

    或许连她出现在这里,都不是她的本意,更何况,留下呢?

    在那一刻,他明白,她或许背负了什么,自己强留,只会让她更加痛苦罢了。

    所以,他放她走,安心的走,惟愿你一切安好。

    即使,我只能目送你……

    幸而神明眷顾了我一次,我终究等来了你。

    “欢欢……”谢凌深深叹气,“别走了……”

    容欢的泪又流了下来,“好,不走。”

    ~~

    两人在池子里腻歪了很久才起身出来,容欢不想出来呢,想在赖一会儿,再抱抱他,顺便揩揩油。

    但是,谢凌强硬的把她抱了出来,让她先换上他的衣服,他稍后再出来。

    容欢大致知道他为何要晚一会儿出来了,在水池里她就感觉到了,只是那会儿久别重逢正欣喜呢,谁注意他这点反应。

    她站在帘幔处,偷偷摸摸探个头,小脸红红说:“我不是回来了吗?”

    谢凌头疼道:“还不行,你才醒,我担心你身体。”

    容欢撇嘴,“我身体很好啊,我都可以御剑了呢。”

    就是灵力受阻了而已,打坐运功一会儿就好了,她自己又不是一点不懂,醒来第一时间也给自己检查过一番,体质倍儿棒。

    谢凌无奈的提醒,“你知道你离开多久了吗?”

    容欢道:“一百年吧。”

    他转头,拖着慵懒的调子,“一百年了,大人,你确定你受得住?”

    容欢顿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唰的一下红了脸。

    一百年的男人,惹不起啊。

    她匆匆裹着他的袍子出来,去了他的寝殿。

    因为她的衣服都湿了,懒得烘,直接脱了换了他的外袍。

    他的寝殿很是空荡,似乎只做偶尔小憩之用,殿里的东西显得都很简洁。

    衣柜里几件统一的白袍,榻上一床薄薄的毯子,一盏灯,一书架,一幅画。

    画上的人,是她。

    容欢走至画前,静静的抬眼打量。

    画中的她衣着朴素,发髻简单,是出行最常用的高马尾,画中有山有水,有夕阳。

    她在骑马,侧面对着夕阳,表情灵动的似乎在说什么,笑的很开心,然后一回头,笑颜就定格住了……

    定在最灿烂的时刻。

    半晌,谢凌才出来,外衣被她穿走了,他只着一层中衣,见她停留在画前,他走过去从后面拥着她,将她纳入自己的领地。

    容欢没回头,任由他圈着,笑着道,“你画的?”

    “嗯。”

    容欢调侃,“你这画工不行啊,把我画胖了。”

    谢凌望着那副画,叹道:“再精湛的画艺,都画不出大人万分之一的美。”

    他之所以画出来,只不过是思念泛滥到无可救药,一种心灵寄托和宣泄罢了。

    容欢笑的眼眶潮湿,“就知道贫嘴。”

    “不过,你以后可以不用看画啦。”

    我回来了。

    谢凌嗯了一声,捉着她的指尖把玩,轻轻道,“这画上是我们最后一个月游玩的时候,纵马比赛那次,你还记得吗?”

    “嗯,我记得,我还记得后来我赢了呢。”

    谢凌笑了,“嗯,大人好厉害。”

    容欢笑的咯咯的,“但是我知道,你故意让我赢的。”

    他也不否认,“嗯,你开心就好。”

    容欢转身在他唇角亲了下,又回头继续看,“下次你教我作画吧?”

    谢凌笑道:“想画我?”

    容欢点,“嗯。”。

    谢凌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