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忽地又狐疑地问元卿凌,“太上皇有些奇怪,他总是叫我猪弟姐,这什么称呼啊? 猪弟在北唐是什么意思?” 元卿凌尴尬地道:“他叫您猪弟姐?” 元奶奶道:“论年纪不论身份的话,我倒是当得起他这一句姐姐的,只是猪弟是什么意思?” 元卿凌讪讪,道出了原委,元奶奶顿时哭笑不得,“竟然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尴尬了,这名有够难听的。” 元卿凌安慰,“没事,您就当多了个英文名字,朱蒂!” 元奶奶笑着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奶奶起名了?” 元卿凌笑得俏皮,“我错了。” 祖孙两人笑闹了一下,奶奶伸手抚在她的肚子上,欣慰地道:“如今,就盼着这孩子出生了,希望是个姑娘,圆了太子的心愿!” 肚子里的孩子很懂事地动了几下,仿佛是跟元奶奶的手掌击了一下。 元奶奶惊奇地笑了起来,“怕真是姑娘了!” 老五对生一个女孩多执着,从他每天回来就得先去看看糖果儿就知道。 每天奶娘都得抱着糖果儿到宅子的小厅里,让他抱一下才行。 他总说徐一好福气,不费什么努力,就能得到一个闺女,羡煞旁人。 元卿凌实在就费解了,“怎就这么不稀罕儿子啊? 都是自己生的,都一样才是。” 宇文皓嘘了一声,“你这话不能说得太大声了,叫孩子们听去可不好。” “你说过,以后不可以偏心的。” 元卿凌看着,郑重地警告。 宇文皓抱着她,“说了不会偏心就肯定不会,不是不疼爱儿子,都疼爱,只是当爹的大概都稀罕有个闺女吧。” 宇文皓是真的很想很想有一个女儿,从点心们呱呱落地到现在,这份心都没有变过,若问他为什么非得要个女儿,他大概也只能说出因为女儿会很像老元。 但其实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因为哪怕闺女丑得不行,他还是会很疼爱。 他也梦到过老元生了女儿,那软萌的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喊着他爹爹,便是在梦里,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糖果儿满月的时候,容月那边有动静了。 鲁妃已经提前出宫去住着,就等着容月生子,当她终于感觉腰酸肚子痛的时候,稳婆就位,说她应该是到时候了,整个怀王府顿时严阵以待。 元卿凌和元奶奶都被请了过去,这主要是双子比较容易出现难产的情况,鲁妃和怀王都认为太子妃在场,心才能踏实,哪怕她不能进去,搬了椅子在门口叫她守着也是放心很多的。 因还没生,怀王还在里头陪着,怀王显得特别紧张,因为鲁妃跟他说了,女人生孩子那是到鬼门关里去走一趟,很艰险,尤其容月怀着双胎,所以一定要做好所有的准备,若真出点什么事,叫他千万不要慌乱,必须要镇定。 怀王听了这些话,一颗心都颤抖起来了。 容月是从午时开始感觉肚子有些疼的,稳婆说才开了一指,不着急,第一胎嘛,有时候一天下来都未必能生,所以,估摸着最快也要到晚上子时左右才有要生的可能,元奶奶也检查过,确实如此,便叫容月放松,该吃吃,该走便走几步。 但到了申时左右,催产素都没下,宫口就开得很快了,稳婆检查了一下,有些急了,“开很多了,怎地这么快?” 鲁妃急道:“是不是快要生了?” 怀王闻言,顿时握住容月的肩膀,想起了母妃的话,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这是要临产了啊,容月,阵痛频繁吗?” 元奶奶问道。 容月躺在床上,手里还卷着一个鸡蛋饼往嘴里塞,听得元奶奶问,她道:“还是原先那样,觉得有点坠疼。” “那阵痛呢?” 元奶奶问道。 容月咽下一口鸡蛋饼,“阵痛? 什么样的阵痛? 就是痛吗? 不是很痛,有点涨涨坠坠的感觉。” 大家都愕然了,看着她毫无痛苦地继续吃着鸡蛋饼,吃完了一个还拿了一个,就跟没事人似的,但按说这个时候,她的阵痛是很频繁了,且还是第一胎呢。 元奶奶见过生子不太痛的人,但是像她这么淡然的,还真是少见,“那除了涨涨坠坠的感觉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感觉?” 容月很老实地道:“我想上茅房!” “上茅房?” 元奶奶顿时警觉起来,“别去,你不能去,快躺好!” “可我想去啊,我感觉快憋不住了。” 容月有些尴尬地道,早知道方才不吃这么多了,是稳婆跟她说,要多吃点养精蓄锐,到了晚上好用力生。 鲁妃忙地就叫人给她拿恭桶,放在屏风后面。 稳婆道:“还没开十指,但也快了,估计一个时辰左右,怎么也得生了,王妃,您去就赶紧去。” “好!” 容月马上掀开被子下床,稳婆过来扶着她,她挣脱稳婆的手,“行了,我就是上个茅房,我能自己走。” 怀王有些无措,“不是肚子疼吗?” “不怎么疼!” 容月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这轻微的坠疼算得了什么呢? “那还是得小心,我记得当时太子妃生第二胎的时候就是很快的。” 鲁妃担心地道。 “第一胎没这么快!” 稳婆按照自己的经验说,听稳婆这么说,怀王才略定了心。 容月健步如飞地往屏风后面去了,着实是一点都不像是要生产的人。 元奶奶按照她的经验结合稳婆的经验,都觉得一个时辰左右,应该是要生了,所以便叫人先准备好东西,摆在边上备用,也吩咐怀王,“去叫人备下热水,随时侯用。” 怀王哦哦了两声,急忙地就拉门出去了。 容月进屏风后面没一会儿,就轻呼了一声,“咦?” 稳婆在外头守着,道:“王妃,是不是腹痛了?” “不是……别过来。” 容月轻轻地捧着腹部,越发觉得有一股子急坠的力往下推,她觉得很丢人,很尴尬,这么多人在里头,还得在这里蹲大号。 鲁妃坐下来,也拿了一块鸡蛋饼来吃,她忙进忙出的,心里头也紧张期待,还顾不得吃饭呢,如果一个时辰左右能生,那她就得忙碌起来了,如今先吃上一口,一会儿有力气抱孙子。 只是,她这一块鸡蛋饼没吃完,就听得容月在里头惊叫了一声,“有血……啊,好痛啊……”“哇……”地一声,婴儿的啼哭传开。 鲁妃当即扔掉鸡蛋饼,三步拼做两步,和稳婆几乎是同时绕到了屏风后面,看到眼前情形,都惊呆了。 容月已经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托着底下,一张脸惊恐无比,血水流了一地,“母妃,我接住孩子了……”鲁妃差点昏过去!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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