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是挨打的一天

    这是吕湛渊来到这新世界的第三日，拜入了一个不太正经的师门，拥有着一位不太正经的师父和一位‘乖巧可人’的师姐。

    吕湛渊笑了笑，现在他的心情那是相当的好，口中还哼起了小曲。

    他的身体在服用过无极那株大药之后，无论是体质，还是自身的道基圆融程度，都有了极大的提升，若是日后解决了他无法修炼的问题，他的修炼速度就会因此获得极大的提升！

    况且，这大药还能在一定时间内给予他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只要药力没耗尽，再重的伤势都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虽然会很痛。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吕湛渊接连被他师姐痛揍，被他师父的威压震碎都没什么事的缘故。

    “方天宗出门右转？”吕湛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所处之地为目光所至最高峰，苍翠欲滴的常青松遍布整座大山，清晨的薄雾点缀在峰顶周遭，美轮美奂。

    不过，关键是，这右转似乎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顶，也就是他们居所的上方，难不成这方天宗在天上不成？

    吕湛渊半信半疑地走上去，眼前只是一块朴实无华的平台，没有想象中仙人所骑乘的白鹤，也没有浩大坚实的诺亚方舟，似乎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山头。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螺旋起飞吗？”

    正当他略有疑惑之时，一道灵云凭空而出，平平稳稳地将他托举了起来，缓缓升空，随即，突破音障向着东方飞去。

    吕湛渊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已经处于万米高空之上，脚下的这朵灵云目测约三平米左右，看上去十分虚幻，与漂浮在蓝天上的白云无二，但踩上去却十分的牢固，不会让人产生头重脚轻的感觉。

    “这就是修者出行用的载具吗？不愧是仙人的手段，比飞机可要好上不少！”吕湛渊多少有些激动。

    事实上，这灵云只是这世界上一种极为普通的出行工具，甚至有的商铺中都有卖的，只要灌注灵力，再加上一丝用于控制方向的精神力，就可以如臂指使。

    “对了，听师姐说，这玉牌可以用灵力或血气催动，那我？”吕湛渊拿出那枚泛着绿芒的玉牌，皱了皱眉。

    片刻后，他咬开了自己的指尖，滴了一滴血上去，顿时，一幅壮阔形象的立体图景呈现在他的眼前，图中还有一处地点被特殊地标明了，显然是方天宗所在。

    “大山里吗？是隐世宗门？如果只是一个隐世宗门的话，又岂会人人惧之，对其讳莫如深？”吕湛渊闭上了双眼，脑海中迅速开始思考，怎奈他知道的讯息着实太少，一点头绪都没有。

    “害，终究离不开书籍啊，要找个时间多读点书了······”吕湛渊无奈，书籍是让人进步的阶梯，这句话看来在任何地方都是真理啊！

    随即，他盘腿坐了下来，继续尝试运转阿五给他的那本基础驭灵术，同时心中发狠：“既然运转一次不行，那我就运转一万次！就不信找不到这灵脉所在！”

    ······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毕生的梦想只是拥有自己的一隅之地，父母安康，子孙满堂，一家人活的安全快意，无忧无虑，这样就很满足了。

    拥有灵脉，能够踏上修行大道者，其梦想自然大多是登临仙境，长生不老，坐看红尘百态，笑观红叶韶华。

    普通人寿命的极限也不过二百来岁，而修道者最起码的寿命都能达到三百年以上，倘若能够突破道骨所约束的桎梏，走上真正的登天之路，其寿命将突破千年大限。

    至于更高层次，那不是一般人能够考虑的，起码要二般。

    正常来说，一个孩子的亲属会在孩子岁之时，送入最近的修炼宗门内进行灵脉显化仪式，灵脉如何，或者根骨的好坏都可以在这仪式上得以呈现，若是天赋极佳得到了宗门的关注，有可能直接留下来，成为宗门弟子之一，从此走上修道之路。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正常迈入修道之路的，正如先前阿五所说，像吕湛渊这样先他无灵脉者，占据了百万分之一，别小看这个数据，要知道仅仅一个极西之地就要接近千万人口，而整个西部要有近五十倍于极西之地的人口，算下来无法修炼者也有数千上万人。

    他们中也不乏有心怀成仙梦者，因此可能会误入歧途，走上邪修的道路，将一个无辜的正常人谋害，以秘法献祭，将其灵脉转化于己身，不过若真的这样做了，定入魔，人人得而诛之！

    ······

    悠悠长空之中，一道灵云载着吕湛渊飞驰，偌大的天空一望无际，脚下那绵延千万里的大山也倦了旧景，由常青松林化作了百米高的桉树林，游走于山林间的灵禽异兽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正在逐步逼近中原，也就是人族起源之地，无数强者诞生之所，因此天地灵力浓郁度直线上升，有时还能看得到小城镇的存在。

    可也只是临近，吕湛渊驾着灵云，自无极的道场出发，以五倍音速的高速疾驰了半日之久，仅仅只是横渡了这西部的一半，连中原的影子都看不到。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来看，大概还要半日之久，不过应该能在夜临前到达······”吕湛渊紧盯着眼前这幅由玉牌映照出的地图，皱了皱眉。

    坐在这灵云之上，不仅能免受飞禽的袭扰，也可除尽高速行驶带来的气流影响，平稳得都不像一种载具了，跟睡在自家床上差不多。

    对需要休息与修炼的修者来说，这灵云的功能可谓是万般齐全，但对于吕湛渊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他毕竟无法修炼，也没有古籍名典可读，百无聊赖时，他只能不断地向玉牌内注入血气来察看还有多少距离。

    更坑的是，他因为无灵脉，无法借助己身之力牵引出血气，只能次次咬手指放血，短短半日，他起码向玉牌内注入了上百滴血液，十根手指都变得惨白，没个人样了。

    “可恶，要是我到了方天宗，一定要把他们的大补之物吃个干净，这个账他们报销！”吕湛渊口中骂骂咧咧地，“难道坐私人飞机都这么无聊的吗，来个鸟跟我说两句也好啊！”

    “这位小友可是要前往方天所在？”突然间，一道老气横秋的声音浮现，一只通体洁白的仙鹤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后面。

    “我考，真有个鸟······”吕湛渊咽了一口唾沫，不过这白鹤既然能口吐人言，非灵智开启就是某位强者之宠，他可惹不起。

    “仙人所言极是，我只是前往方天宗，路过有多叨扰还请见谅！”吕湛渊毕恭毕敬地向那只白鹤行了个大礼。

    “真去么······算了，我也懒得掺和，免得惹火烧身，不过，这下面是琉豫域领地，你既然路过，就需要报一下自己名号，以及所属宗门，我登记一下即可。”白鹤扑棱着双翼，细长顺滑的脖颈倾斜，注视着吕湛渊。

    “弟子吕湛渊，山顶洞人，师从无极前辈······”说着说着，吕湛渊觉着有些不对劲，山顶洞人······这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元谋人、北京人？

    “好，身份这方面没问题，不过，要去方天的话······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注意己身安全。”白鹤平静道，随即收集了些他的气息，便俯身离开了。

    “为何，所有人都对方天宗避而不提，难不成那里闹鬼？”吕湛渊心头疑惑更胜一筹。

    接下来的半日内，吕湛渊接连遇到了不下于二十位拦路者，有的是皇庭下辖地界来使，有的是大小宗门来的强者，有的甚至因为看他好欺而强行拦路企图索要过路费，若不是那枚玉牌所散发出的气息将其震慑，兴许他就没法活着离开了。

    夜幕将至，一抹余晖撒向了大地，将半空中的吕湛渊映照得满面金黄，而他的心中却遍布悲凉，整个下午遇到的拦路盗匪超过了十指之数，虽然没被他们讨得便宜，却也彻底打碎了他对于这修仙世界的憧憬与向往，也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若无实力，就连生存于这乱世的资格都没有。

    人性本善，可世道本就如此，你若心善，人人可欺，乱世难容，或许这世间最奢侈的，就是对于他人无条件的信任，无极限的包容。

    “奇怪了，这都飞了半个时辰了，一个拦路的都没有了？”吕湛渊有些惊诧，按理说每隔一小段时间都会有拦路者出现，可这段时间内，不仅拦路者没了，就连空中的飞禽，地下的走兽都不再啼叫，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突然，吕湛渊脚下一个趔趄，一直托举着他的那朵灵云陡然消散，令其止不住地向地面坠去，。

    “救命啊，我没有降落伞啊！”

    此刻的他距离地面也还足足有上万米的距离，光坠落下去就要整整数分钟，可如此之巨的高度，任谁来都要被摔成肉酱啊！

    “嘭！”

    在吕湛渊距离地面还有五千米左右时，一股柔和而又坚韧的力量猛地托住了他，随即一个笼罩了天地的巨大光幕在他眼前呈现，道道紫金色的神雷顿时自光幕之上凝聚，对着他迎头劈来！

    他那颗好不容易稳住的小心脏重新悬到了嗓子眼，虽然自己的坠落被停滞了，但这神雷是什么意思？是看他不爽提前给他降下天劫吗？

    数以万计的紫金神雷迅速聚合，并向天穹之上攀升，铺天盖地的紫金雷光驱散了黑暗，点亮了苍天，令山林中亿万昼伏夜出的生灵畏首，不敢动弹。

    那一束雷光就那样在吕湛渊的注视下攀升到了极限，轰得一声，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那紫金神雷，真正有了天劫的威势！

    如果说先前这神雷给吕湛渊的感觉只有那浩瀚无垠的爆炸力，那此刻这神雷就仿佛变成了天道的化身，无数生灵在其面前都只有授首的份，毫无任何抵抗的能力。

    天意所指，群雄授首！

    轰然间，神雷划破了天穹，自千万米的高空瞬间落下，瞬间砸向吕湛渊！

    那一刻，吕湛渊心生极度的愧疚，好似被千夫所指，似乎只有对以往做过的一切孽障进行深度忏悔才有可能救赎自己！

    然鹅，并没有什么卵用。

    吕湛渊在接触到神雷的那一瞬，无数的爆炸性能量冲入他的身体，在他体内疯狂肆虐，令他道基崩开，一身经脉被劈得粉碎，就连无极的那株大药带来的药力都失去了效用，被瞬间磨灭了个干净。

    同时吕湛渊兜里的那枚玉牌绽放无量光，替他抵挡了不少的紫金神雷之力，且吸收其能量为己用，反过来反哺他，保护其肉身不会彻底崩灭.

    轰！

    天空中，一道绚丽的烟花炸裂开来，苍穹似乎都出现了一道大口子，吕湛渊无声地落下，重重地摔在了一片老林中，再无声息。

    与此同时，距离这里约莫五百里的一个小宗门内，邱轧老道望着紫金神雷炸开的方向，不禁摇了摇头，“又有人闯入了那个不可名说的地方，看样子，还直接触动了最高级的防御，引来了神罚。”

    “爹，那里到底有什么，明明很危险，动辄就是灰飞烟灭，尸骨无存，却总有人想要去一探究竟，他们不怕死吗？”

    老道士身旁的一个少年疑惑地问道，对于这种迹象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他记事起，这堪比天劫的神罚就经常出现，方圆三千里内都能看得到其壮阔场景。

    “唉，那里······有太多的秘密了，若不是贫道还要照顾我们小灵门上下一千多弟子，可能下一个出现在那里的人就是我了，不过切记！你不可前去！”

    “哦，好的，孩儿会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接掌宗门的······”少年听后，垂头丧气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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