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第二十四章 上官姑娘

    华山论剑终于在华山派隆重的召开了，我坐在看台的第三阶梯，是整个会场的最远处。华山论剑的座次也代表着自己的身份和江湖地位，坐在华山论剑现场第一阶梯的人是朝廷的官员和身份最显赫的江湖人士，除了华山派长老和剑宗高手之外还有几位其他宗派参加华山论剑的高手就坐在这里。第一阶梯是整个会场中间的位置，如果没有会场中间的擂台，我甚至觉得这里才是会场的最中心。第二阶梯就坐落在了擂台的两侧，同样坐在第二阶梯的人分成了两部分，左边部分是像师父一样的华山派系弟子，右边部分则是一些江湖游侠，不过是属于那种有地位的江湖游侠。我坐在最外边的第三阶梯上，赵子龙坐在我旁边，跟我说坐在第三阶梯的人就属于是江湖闲散人员，只为了在现场凑个热闹。

    江湖是个大大的名利场，没有地位就没有发言权，风师祖之前跟我讲过以前江湖上的剑宗有好几支，多的时候甚至江湖上能冒出几十支剑宗，但随着几十年前华山派商业化的成功，最终唯一的剑宗的帽子就被华山派戴在了头顶。

    看着院子中间的大擂台，我坐在最远处的第三阶梯上，以为今天会有什么比武之类表演，但谁能想到一个江湖集会，第一项表演竟然是秦腔，为了隆重，听说还是特意从长安城请来的秦腔戏班子。我从来就不听秦腔戏，在长安城里也不听，觉得太吵。可谁能想到，我作为一个在长安城长大的孩子，第一次听完一曲完整的秦腔剧目竟然是在华阴城，而且那支秦腔戏班子还是来自长安城。我半躺着坐在第三阶梯上，双手捂着耳朵听着来自我家乡的戏剧团在闭目养神，忽然旁边的赵子龙用胳膊怼我，让我看看台子上的旦角长得怎么样？我用手轻柔了几下已经闭到发粘的眼皮，开始认真观察擂台上的这位旦角，我看的特别认真仔细，发现原来秦腔剧里也并不全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也有长相如此标志的小女子。

    赵子龙问我知道比武招亲吗？我说听说过，没见过。接着赵子龙跟我说华山派整这么大个活动，又在活动前请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上台唱戏，问我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进入比武招亲的环节？我对赵子龙说不可能，这秦腔剧团是从长安城请来的，就算要比武招亲那擂台也应该搭在长安城里。赵子龙这时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然后对我说还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台上最美的那个旦角其实是上官掌门的女儿，她一直在长安城里的剧团里学戏，这次刚好到了出嫁的年纪，于是上官掌门就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夹带私货，想借着这次华山论剑来给自己择一贤婿，要不然为什么这么严肃的华山论剑第一个节目竟然是秦腔剧目，而且还非得从长安城里请来。听着赵子龙的谬论，我随声附和道说不定真相就是这样，上官姑娘先上台，名为唱戏，实则是为了观察在场所有人。我刚说完，赵子龙便问我有没有娶妻？我说完没有之后赵子龙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那今天我便正式和赵子龙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疑惑的看着赵子龙，接着问赵子龙我们为何会成为仇人？赵子龙说夺妻之恨当然不共戴天了，在华山论剑的现场，除了那些已经成亲的江湖人士之外，适龄未娶妻的人也就剩我和赵子龙了，既然我们已经默认了此次名为华山论剑，实为比武招亲，那必然我和赵子龙就是竞争关系，待到秦腔剧目结束之后，华山派便会以江湖比武为名头来到擂台，最终胜者将会赢娶到上官姑娘。

    赵子龙是我昨晚喝醉时刚结交的好兄弟，我问赵子龙我们是好兄弟吗？赵子龙的目光一直留在擂台上，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说是，我们是昨晚刚喝出来的友谊，现在这份友谊还新鲜着。我接着对赵子龙说既然我们这份友谊还新鲜着，那你最后能不能把上官姑娘让给我，就当是为了我们这份友谊。听到我这么说，赵子龙转头看着我，然后笑着说我们的友谊就像是这华山论剑，十年一次，一次也就两天时间，而且这份友谊还太嫩，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听完赵子龙的回答后，我开始觉得这朋友算是白交了，这次华山派之行，不止白交了一个朋友，而且还害的我昨天在诸位江湖人士面前出了糗，完全得不偿失。

    在秦腔剧目唱完之后，接下来的节目就是无聊的舞剑环节。赵子龙问我要不要去后台找刚才在台上唱戏的那位旦角？我一直以为赵子龙说喜欢台上那位唱戏的旦角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要拉着我去后台找“上官姑娘”。为了在这位新朋友面前表现出情场浪子的形象，我对赵子龙说去也可以，但是万一找到“上官姑娘”后，她要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你怎么办？赵子龙说不可能，这世上能长在“上官姑娘”审美上的，只有他赵子龙一人，其他人在“上官姑娘”眼里都是过眼云烟。为了让赵子龙看清生活的真相，我拽着赵子龙来到了后台，询问剧团里的人刚刚的旦角在哪里？剧团人看到我和赵子龙之后便询问我们找旦角做什么？我对剧团的人讲说是赵子龙爱上了刚刚的旦角，我来帮我的好兄弟赵子龙提亲。听到我这么说，剧团人看着我们俩，意味深长的笑着说带我们俩人去找那位表演旦角的“上官姑娘”。

    剧团人带我们在后台穿梭，来到一处堆放着戏服的地方，指着其中一位已经卸了妆的男子说道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看着眼前这位年纪与我们相仿的男性，我又转头给剧团里的人说我们要找的是刚在台上唱戏的旦角。剧团人这时又漏出刚刚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刚刚在天上表演旦角的的确是他。我看着眼前这位“上官姑娘”，又看了看赵子龙，不太敢相信刚刚的“上官姑娘”竟然是男性。空气仿佛被凝固了，还没等我开口，“上官姑娘”便问道我们来找他什么事？我刚要开口，这是竟被赵子龙抢先，说是刚刚在台上太迷人，以至于让我迷失了心智，我非要拉着他来后台与“上官姑娘”相亲。听到赵子龙竟然这么歪曲事实，明明就是他拉着我来后台相亲，怎么这时发现“上官姑娘”的真实身份后就变成了是我要来后台与“上官姑娘”相亲了，心里顿时犯上来一阵恶心，倒也不是恶心“上官姑娘”变成了“上官公子”，就是恶心赵子龙睁眼说瞎话的丑恶嘴脸。

    “上官公子”说在戏曲里反串演出是很常见的，在台上误会了他性别也没有关系，能获得我们的“喜欢”也算是认可了他表演的成功。在认清了“上官公子”的性别后，“上官公子”跟我们聊了很多关于秦腔的知识。之前我从来不喜欢听秦腔，上官公子说秦腔是一种精神，我好奇的问上官公子秦腔是什么精神？上官公子说在大明的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地方曲种，例如江南的昆曲，两粤的粤剧，还有黄梅戏之类的，包含了很多很多曲种，但唯独秦腔不同，其他曲种都是唱出来，委婉而动听，唯独秦腔是吼出来的，吼出来是有一种发泄的快感，这就是秦腔精神。听到上官公子这么说，赵子龙倒是听得很起劲，但我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很吵闹的剧种，就算是我的家乡剧种也一样，我还是比较喜欢，算了，我也不喜欢皮影戏了，自从上次和程睿在华阴城郊有为皮影戏老艺人送了我们俩没人一个皮影戏人影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在也没有想去看皮影戏的欲望了。我们在后台，听着上官公子正在跟我们聊秦腔精神时，不感兴趣的我忽然听到了外面擂台上似乎也换了节目，传来了靡靡之音。

    (4月日到4月日)</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