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从华阴回到长安之后我也一直没有出过武馆的门，我很少出远门，在华阴城和华山上时我曾经无比思念的长安城竟也如此的枯燥与乏味，师父之前在学堂帮我办了休学一整年，我也就没在去学堂。虽说是在武馆长大，但我始终对武学丝毫提不起兴趣，每天就躺在房间内等着嬷嬷叫我吃饭。师父和师娘也一直在忙着师姐的婚事，我也就离开了长安城两个月左右，师姐的婚事就定了下来。

    我的师姐夫叫莫问道，是风满楼的大公子兼掌柜，虽然不是武林世家，也不算江湖人士，但江湖侠客和游侠来长安城大都会选择入住风满楼，江湖人士聚集的多了，江湖消息也就多了，时间一长风满楼也就成为了长安城武林情报的最中心。

    师姐成亲当日就在风满楼宴席宾客，除了师父的老朋友外还有好多我没见过的人，其中不乏有打扮的像外邦游侠的江湖侠客也参加了师姐的成亲宴席。我一直以为那些我不认识的江湖侠客是莫问道的朋友，但看起来师父好像与他们更为熟悉，在旁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些江湖侠客大都是华山派系和剑系的武林人士，跟师父也算是旧相识，此次来长安主要是为了参加过段时间的华山论剑，凑巧住在了风满楼，也凑巧跟师父是旧相识，更凑巧赶上了师父嫁女儿，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凑巧带来了份子钱。

    在成亲宴席当中有个环节，要女方代表人上前讲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被拉上了台，今天是师姐和我的师姐夫的婚礼，但新娘上台之前我竟然被推搡着上了台。司仪问我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师姐和我师姐夫说，我站在台上想了半天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上一直到我站在了师姐和师姐夫的舞台上时我都不知道我的师姐夫是长的什么样子，只能随便的说些祝福的话便匆匆下了台。下台之后我就开始想我有什么想对师姐和师姐夫说的话？我想到了这么多年师姐总是跟在我身后像个拖油瓶一样，别的小朋友都能自己玩耍，而我只能带着师姐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犯了一点小错误时师姐也总是威胁着要告诉师父和师娘，这时候我总是要费力的讨好师姐让她帮我保密。有时候师姐打我的时候也真的能要了我半条命，想到这些时我就很庆幸师姐最终没有能嫁给我，而是嫁给了莫问道。我竟然有些同情莫问道，他与我无冤无仇，我们素不相识他竟然要在未来的生活里承受着这些我所不能承受的痛。一直到宴席上有人私下问我师姐结婚时我有什么感受？因为师姐从今天开始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我们也从亲人变成了亲戚。我想了半天好像是听懂了那人的意思，他像是在挑唆我和师姐的关系。我回复他道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我是被武馆收养的弃子，我和师姐也从来不是亲姐弟，怎么会从此之后就能从亲人变成亲戚呢。那人听到我这么说也就在没说什么，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师姐从今开始就是风满楼的人了，在也不是直心武官的人了，想到这里莫名的我莫名的在心里多了一份悲伤，这份悲伤一直持续到婚礼宴席结束，亲戚朋友们散开为止。

    下午宾客们都散了，我还在风满楼，莫问道的朋友们将我单独留下说要教我喝酒。也不知道是天赋还是我后天的努力，以前喝酒时都是我和程睿偷偷再喝，也从不敢喝多，怕师父闻到酒味，但今天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喝酒，一直到我把整桌人都喝趴下为止。我晕晕乎乎走出二楼的包厢打算回家，下楼时就听到大厅里有江湖侠客在聚一堆聊一些江湖小道消息，我对江湖上的事从来都不感兴趣，但这次无意当中听到了他们在聊华山派风师祖的事。

    自从风师祖随我们下山之后一直下落不明，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一直到今天下午听到江湖传言风师祖被华山派弟子暗杀，各种原因是因为华山派内部党政因其，这件事还得从几十年前吴莫愁掌门忽然暴毙开始说起。吴莫愁掌门期间华山派内部分为保守派和改革派，而风师祖当年是改革派，在华山派改革成功之后改革派就被保守派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踢出了华山派，风师祖当年在华山派还只是一名小弟子，人微言轻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所以风师祖算是华山保守派清理门户时没清理干净而留下了祸根。本来华山派已经被保守派掌权，大家相安无事，但当年那一代人随着年纪慢慢离世，风师祖也依靠寿命长的缘故而开始渐渐的在华山派有了话语权。要说寿命长也就算了，可这么多年风师祖依旧与华山保守派刻意保持距离，人心聚不齐，再加上现在依旧是当年保守派掌权。在以往的华山论剑时风师祖还只是华山派长老之一，可今年华山论剑风师祖已经是华山派辈分最高的人，开始有了话语权，华山派怕风师祖到时候乱来，华山派提前派了三名弟子暗杀风师祖。虽然我有些许醉意，但听到这么可怕的事不惊打了个寒颤。自从我和程睿回到长安城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多打听过华山派的事，我也一直以为风师祖不管找到没找到都与我们无关，但今天在风满楼听到了这些传言，华山派派了三名弟子暗杀风师祖，很明显这三名弟子就是我和程睿，还有仇隐师兄，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回武馆向师父打探华山派风师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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