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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 一巴掌，扇自己脸上

    当天，晚上。&lt;/p&gt;

    “小七！”&lt;/p&gt;

    “小七！”&lt;/p&gt;

    结束跟杨洁的会面，沈曼返回酒店，刚到门口，便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lt;/p&gt;

    王娜和唐橙皆是轻装上阵，连个随身的包都没拿。&lt;/p&gt;

    旁人一定看不出，她们从大陆飞过来，一路奔波。&lt;/p&gt;

    沈曼拎了个登机箱，目光平静，温润的看不出一丝波澜，“巧？”&lt;/p&gt;

    唐橙紧紧拉住沈曼的手臂，她和王娜一路上气儿都喘顺，着急忙慌找到沈曼，“你……你见过蓝渡的母亲？”&lt;/p&gt;

    唐橙眼睛里浮现浓稠的红血丝，一看便知是急火攻心导致。&lt;/p&gt;

    王娜的表情同样凝重。&lt;/p&gt;

    沈曼吸吸鼻子，晚风风大，吹进脖子里很凉，“见过。”&lt;/p&gt;

    唐橙颓然松手，脸上的紧张，劈裂开来，“你……你真要那么做？小七，你……”&lt;/p&gt;

    沈曼抬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吧两位美女。”&lt;/p&gt;

    片刻后，三个人进入套房。&lt;/p&gt;

    三十几层的高楼，站在窗前便将澳门的城市和海域尽收眼底，远处港湾的灯火璀璨耀眼。&lt;/p&gt;

    整个城市，像极了镶嵌在海洋上的金色贝壳。&lt;/p&gt;

    沈曼环臂，目光远眺，“很美，是不是？”&lt;/p&gt;

    王娜没有半点欣赏风景的心情，“小七，这件事……”&lt;/p&gt;

    沈曼微微浅笑，“说说吧，你们和蓝渡什么关系？”&lt;/p&gt;

    王娜和唐橙交换眼神。&lt;/p&gt;

    两人同时沉默下去。&lt;/p&gt;

    偌大房间，空气如同被抽干了，只剩下窒息的沉闷，每一次呼吸都稠密的要死掉。&lt;/p&gt;

    唐橙陷在沙发里，头皮发麻。&lt;/p&gt;

    最终，王娜站起来，她斟酌后坦诚道，“我和蓝渡是大概十年前认识的，也就是你入狱后，是他的人主动找到我，让我帮他办一件事。”&lt;/p&gt;

    沈曼嘴角勾着，心里五味杂陈。&lt;/p&gt;

    “什么事？盯着我？亦或者，把我变成你们的人。”&lt;/p&gt;

    “不，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样，他只说，让我给你点颜色，不让你在监狱里过的舒服。”&lt;/p&gt;

    王娜愧疚的低下头，想到她最初对沈曼的态度，恨不得现在就咬舌。&lt;/p&gt;

    沈曼眼底蒙着淡淡的雾气，窗外风景，隔着一层霜，看不真切，“原来……是这样。”&lt;/p&gt;

    王娜眼睛酸涩，声音也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小七，对不起，他以我父母作要挟，我不敢不听他的话，但……但是后来，他没再出现，小七，我发誓，我不是有意伤害你。”&lt;/p&gt;

    过去的事情，沈曼还以为是女子监狱约定俗成的规矩。&lt;/p&gt;

    新人就要被虐待，饱受欺凌。&lt;/p&gt;

    原来，附加在她身上的伤害，是有人刻意为之。&lt;/p&gt;

    沈曼点头，不言语。&lt;/p&gt;

    王娜轻轻拉住她的手臂，多年过去，沈曼容貌依然年轻，四肢依然纤瘦，一如当年她拽起她，直接过肩摔。&lt;/p&gt;

    躺在地板上许久爬不起来的沈曼，似乎还在眼前。&lt;/p&gt;

    她眼底的愤怒，无助，委屈，一如往昔。&lt;/p&gt;

    深深将她刺痛。&lt;/p&gt;

    “啪！”&lt;/p&gt;

    王娜忽然甩了自己一记耳光，声音清脆。&lt;/p&gt;

    沈曼恍然回头，“你干什么？”&lt;/p&gt;

    “小七，我对不起你！”&lt;/p&gt;

    在沈曼心里，王娜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她的眼睛始终凌厉干脆，从不流泪，也不适合流泪。&lt;/p&gt;

    而此刻，从瞳仁里流淌而出的清冽，分明是热泪。&lt;/p&gt;

    “蓝渡说，不要你的命，但他要你生不如死，他明显在报复什么。”&lt;/p&gt;

    沈曼苦笑，“是啊，他在报复。”&lt;/p&gt;

    他报复季寒城。&lt;/p&gt;

    蓝渡知道她是季寒城的妻子，他或许误以为他们夫妻感情好，举案齐眉，她受伤，季寒城便会心疼，愤怒。&lt;/p&gt;

    然而，他错了。&lt;/p&gt;

    她的死活，那时的季寒城从不正眼看。&lt;/p&gt;

    王娜重重抹去眼泪，“小七，你别不说话，你说点什么……我……我当时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以为你入狱，是犯了事儿，惩罚你，也是你罪有应得，我真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lt;/p&gt;

    沈曼吸一口气，“除了这个呢？你和蓝渡，还有什么交易？”&lt;/p&gt;

    王娜眼睛晦暗，她想，沈曼或许知道了。&lt;/p&gt;

    “还有……谢文东。”&lt;/p&gt;

    “说说看。”沈曼嘴角带笑。&lt;/p&gt;

    王娜脑袋轰隆响，她越发意识到自己不是人！&lt;/p&gt;

    在监狱也好，出狱后也罢，沈曼对她们这些姐妹，仁至义尽，二话不说就给她买了市区的房子，掏心掏肺。&lt;/p&gt;

    比亲姐妹还要亲。&lt;/p&gt;

    狠下心。&lt;/p&gt;

    王娜决定豁出去了，做人，做事，总要留住最后一道底线，她要守住仅有的良知。&lt;/p&gt;

    “谢文东是蓝渡的人，确切来说，蓝渡救过谢文东的命。”&lt;/p&gt;

    原来，两人是救命的交情。&lt;/p&gt;

    怪不得，谢文东愿意为了完成蓝渡的任务，连命都拼上。&lt;/p&gt;

    这样想来，沈曼心里一阵寒凉。&lt;/p&gt;

    她感动了五年。&lt;/p&gt;

    守在谢文东的病床前，对他的恩情没齿不忘，为了他，跟蓝渡结婚。&lt;/p&gt;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游戏。&lt;/p&gt;

    她是那个被耍的团团转的笨蛋。&lt;/p&gt;

    她感动个什么？&lt;/p&gt;

    心疼个什么？&lt;/p&gt;

    咽下心头的甜腥，沈曼尽量不让自己崩溃，“你和谢文东，交情并不深吧？”&lt;/p&gt;

    “算不上什么交情，他……只是个传话人，当年……蓝渡让我们做的那些事，都是谢文东负责带话，探监的，是他。”&lt;/p&gt;

    王娜声音低下去。&lt;/p&gt;

    她快要没脸说出口。&lt;/p&gt;

    沈曼听懂了。&lt;/p&gt;

    谢文东执行蓝渡的命令，跟王娜对接，让王娜在监狱里“收拾”她。&lt;/p&gt;

    而她出狱后，巴巴地跟谢文东成了朋友，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这个人耿直率真值得深交。&lt;/p&gt;

    她和谢文东共患难，同进退，谢文东还帮她完成了跟季寒城的离婚。&lt;/p&gt;

    她把所有的信任，都托付给了谢文东，因为她想，王娜不会骗她。&lt;/p&gt;

    大家是一个阵营的伙伴，彼此相连，利益攸关，绝不会背叛。&lt;/p&gt;

    沈曼以前自信，看人的眼光不错。&lt;/p&gt;

    简直就是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lt;/p&gt;

    沈曼，你踏马哪儿来的自信！&lt;/p&gt;

    “所以，你看到季寒城的时候，才那么害怕？你怕他知道，你在监狱对我做的事？你怕他知道你和蓝渡的交易，他会毫不犹豫杀了你？”&lt;/p&gt;

    王娜畏惧季寒城。&lt;/p&gt;

    的确有这个因素，更因为，她曾经铤而走险，跟季寒城对着干。&lt;/p&gt;

    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他意气风发，还是个少年。&lt;/p&gt;

    “对不起，小七，我对不起你。你……你想怎么做，我绝不说半个不字，我这条命是你的！”&lt;/p&gt;

    王娜双腿一软，就要跪下。&lt;/p&gt;

    沈曼拉住她，侧目去看唐橙，“你呢，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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