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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4 等她回来

    什么时候回去？&lt;/p&gt;

    公园门口人来人往，因为是周末，不少家长都拖家带口来玩耍。&lt;/p&gt;

    国外人比较喜欢户外运动，只要天气好一般都不会错过。&lt;/p&gt;

    而且通常都是一家人出动。&lt;/p&gt;

    小孩子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妈妈拎着野餐的食盒，一家人开开心心，有说有笑。&lt;/p&gt;

    沈曼收回目光，摸了下女儿的小脑袋，弯腰，温柔的看着她的可爱的小脸蛋，“你想回去啊？为什么呢？”&lt;/p&gt;

    小丫头歪头，认真想，想啊想，想不出理由。&lt;/p&gt;

    她这么小，还没有家乡和祖国的概念，只是听到了想问问。&lt;/p&gt;

    小丫头求助的扯扯哥哥的小胳膊，“哥哥，哥哥~”&lt;/p&gt;

    撒娇的声音，乖乖的，乖乖的，融化人心。&lt;/p&gt;

    小家伙人小鬼大，当真扮演起大哥哥的身份，“妈妈，我们的爸爸在那里吗？”&lt;/p&gt;

    小丫头兴奋的跳起来，小短腿懵懵的，“就是这里！像大公鸡一样的地方！”&lt;/p&gt;

    两个孩子，纯真的大眼睛一起望着沈曼，等待她的答案。&lt;/p&gt;

    关于爸爸这个问题，沈曼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lt;/p&gt;

    她不想让孩子们知道季寒城的存在。&lt;/p&gt;

    灵机一动，“你们的爸爸……大概也许吧，妈妈也不知道。”&lt;/p&gt;

    “爸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家伙不甘心的继续问。&lt;/p&gt;

    他见过很多别人家的爸爸，粗鲁的，温柔的，帅气的，有钱的，暴发户没文化的。&lt;/p&gt;

    每一个都似乎不适合当自己的爸爸。&lt;/p&gt;

    他很好奇，自己的爸爸是什么样子。&lt;/p&gt;

    一只手牵着一个小奶娃，背着硕大的户外背包，沈曼和孩子们一起去公园里面，找个地方野餐。&lt;/p&gt;

    孩子们肥嘟嘟的小手，帮忙一起铺好野餐垫，小心的把餐盒和零食也摆放好。&lt;/p&gt;

    依然没等到妈妈的回答，孩子们不依不饶，“妈妈？”&lt;/p&gt;

    沈曼盘膝坐在毯子上，给孩子们打开水果盒子，“你们的爸爸呢，嗯……就像雪豹一样，生活在北方深林里面的雪豹。”&lt;/p&gt;

    孩子们面面相觑，表示不理解。&lt;/p&gt;

    怎么会有像雪豹一样的爸爸？&lt;/p&gt;

    太不可思议了。&lt;/p&gt;

    ——&lt;/p&gt;

    在西班牙的第四年，谢文东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lt;/p&gt;

    沈曼还是每天去医院探望，坐在他床边，看着医疗器械滴答滴答的运转，把一天发生的事讲述给他听。&lt;/p&gt;

    两个孩子的成长细节，沈曼都分享给他一个人。&lt;/p&gt;

    谢文东是个好听众。&lt;/p&gt;

    只是，太安静，太寂寞了。&lt;/p&gt;

    沈曼笑自己，“你说，是不是挺傻的？居然跟孩子们说，季寒城像雪豹，回头季寒城要是知道我这么教育孩子……”&lt;/p&gt;

    说到这里，沈曼没再往下。&lt;/p&gt;

    她和季寒城，还有见面的可能吗？&lt;/p&gt;

    应该不会的。&lt;/p&gt;

    离开前，沈曼去主治医生办公室。&lt;/p&gt;

    听到的回答依然是，“一般脑死亡超过两年，我们都会建议家属终止治疗，谢先生已经昏迷太久了，身体机能也会退化，你真的还要坚持吗？”&lt;/p&gt;

    沈曼笑了笑。&lt;/p&gt;

    只要谢文东还有呼吸和心跳，她就不会放弃。&lt;/p&gt;

    这条命，就算拿钱吊着，也得留下。&lt;/p&gt;

    ——&lt;/p&gt;

    江边别墅。&lt;/p&gt;

    “五年了，寒城，已经五年了，你到底还在等什么？”&lt;/p&gt;

    闻飞宇和沈伯荣前来找季寒城商量项目合作，气氛还不错，两个人便大着胆子，试着提出那件往事。&lt;/p&gt;

    这些年，大家都小心规避，尽量不让话题里出现沈曼两个字。&lt;/p&gt;

    可是想想，五年都过去了，还不能谈吗？&lt;/p&gt;

    季寒城摸摸窝在身边的雪豹，大手在它身上一下下的滑过。&lt;/p&gt;

    这只狗，是沈曼离开后的第五，他去张晓冉那里牵回来的。&lt;/p&gt;

    张晓冉红着眼睛不肯给他，“季先生，这是曼曼的东西，等曼曼回来，我怎么跟她说啊？”&lt;/p&gt;

    但是他怎么说的？&lt;/p&gt;

    “张小姐，我的爱人和孩子，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麻烦你给我一个念想。”&lt;/p&gt;

    他看到张晓冉哭了，抱着门框，不停抹眼泪，她一边哭一边说，“季先生，曼曼她还好吗？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么神通广大，可不可以查到，告诉我？”&lt;/p&gt;

    季寒城和张晓冉说的话不多，那次他态度格外温柔。&lt;/p&gt;

    “神通广大？还会妻离子散吗？”&lt;/p&gt;

    他站在门外，身影高大，一半影子笼罩在张晓冉身上，“张小姐如果知道，也麻烦告诉我。”&lt;/p&gt;

    结束回忆，季寒城拍拍雪豹的头，让它出去玩儿。&lt;/p&gt;

    雪豹很听话。&lt;/p&gt;

    “等什么？”季寒城捡起刚才的话题，吸一口烟，“自然是等她回来。”&lt;/p&gt;

    沈伯荣一听这话，更着急，更无语，“五年了兄弟，她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会等这么久吗？再说了，谁知道她回来的时候，是几个人？也许人家结婚生子有家庭了呢？难不成你还能拆散人家？”&lt;/p&gt;

    季寒城凉凉的扫他一眼，香烟在他眼睛里，氤氲开，“不亲眼看到，就是没有。”&lt;/p&gt;

    闻飞宇感叹一声：“你们都绝了简直！我姐好死不死的非要去澳洲参与公司项目，沈曼不知道去哪儿不回来，剩下咱们一群老爷们。”&lt;/p&gt;

    沈伯荣瞪了瞪眼睛，“靠，你姐还没回来？去多久了？”&lt;/p&gt;

    闻飞宇无语的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把年纪了，不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整天扑在事业上，搞的好像要跟我争家产一样，你们说，就算她什么都不干天天在家撸猫，我还能独吞了家产啊？”&lt;/p&gt;

    沈伯荣似乎想到什么，不确定的问，“寒城，你大哥也在澳洲啊，这都五年了。”&lt;/p&gt;

    季寒城对此不关心，也不多说，“怎么？”&lt;/p&gt;

    沈伯荣抠抠手指头，盘算着，但是嘴上不敢说，“我……隐约总觉得有什么，但是没有证据。”&lt;/p&gt;

    闻飞宇打断他，切入新话题，“小风下个月回来，这小子支边可有年头了，咱们哥几个必须给他好好操办一下。”&lt;/p&gt;

    “哦对！”沈伯荣拍大腿，“小风这小子不容易，风里雨里在祖国的边疆保护你，办，必须办，风光大办！”&lt;/p&gt;

    季寒城打发走两个朋友，一个人走在庭院。&lt;/p&gt;

    夜风从江边吹过来，初秋的温度适宜。&lt;/p&gt;

    让人浑身松散。&lt;/p&gt;

    五年了。&lt;/p&gt;

    季寒城深深吸一口烟，昂头是墨兰天幕。&lt;/p&gt;

    红尘往事过眼云烟，星罗棋布。&lt;/p&gt;

    他轻轻的问自己，也是问过境的清风，“还好吗？”&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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