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色的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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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莉娜所向我寻求的,是所谓“让爸爸不要离开离开妈妈的药”时,我脑海中闪过的可能性无非是她的双亲感情出现裂缝,往好的方面想,也许是要出远门工作之类的,总之原因千千万万,还是要问清楚才好。

    .玛莉娜的家庭

    “你先冷静一点,玛莉娜。”我走出柜台,示意她到凳椅上坐下,本想给她倒一杯水的,可是怕她为难,还是不倒了,这个年纪的小孩独自出门,对陌生人保持一点警戒心其实是好事。

    “为什么爸爸要离开妈妈呢,父母的感情不好吗?”冬日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使这个女孩看上去放松了一些,我开始提问。

    “不,他们的感情很好,一直不吵架的。”玛莉娜笃定地回答。

    “那爸爸要离开妈妈是什么意思呢?是生病了吗?”

    “就是要离开妈妈,虽然爸爸没说,但是我知道,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玛莉娜双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神情非常纠结,“我最近总是做梦,梦里爸爸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我再怎么拼命地喊他也听不到。”

    这样模糊的描述让我不禁也为难起来了,我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抱歉小姑娘,强制约束他人行为的魔药属于违禁品,我无权调制,更不能卖。”

    玛莉娜脸上明显是失望的神色。

    “不过,”我话锋一转,微笑,“我可以去你家看看,魔法师实现愿望的方式可不止一种哟。”

    玛莉娜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这一度让我有些窘迫,怎么,难道我刚刚说的话不是很帅气吗?

    “乌修是吗,乌修店长,您一定是位好魔法师!”

    晴朗无邪的笑容驱散了初冬的寒意,使我心头一暖,却因为害羞而别扭地转过头:“哪有的事,说不定我只是一个骗钱的坏蛋哦。”

    但是我心里想,啊,竟然用这样善意的眼光看我,我难道像是那些童话里的白魔法师吗,一点也不像吧……不过,看来这件事情看来是没法放任不管了。

    我没想到的事情还有不少,玛莉娜的家竟然远在第十九区,这里的生活环境虽说还没有贫民窟这么凄凉但也好不到那里去,因为是郊区所以最多的是农田,居住的大多是牧民和农户,他们为圣伯多禄市提供最新鲜的食材的同时,自己的饮食却并不怎么好,牛奶和肉类都是奢侈品。

    玛莉娜的家离我住的佐伯仑街估计坐马车都要一个小时,好在她不是徒步走来的,而从她寄宿的学校里偷溜回家时碰巧路过了我的店,被黑板上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的话吸引了,我很担心辜负她的期望,毕竟我也并不清楚自己算不算靠谱到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术师。

    我们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周围是草地和栅栏,五十外才看得见另一间房屋,玛莉娜在亮着灯光的朴素木屋前停住敲门,门开了。

    “玛莉娜,你怎么回来了?”面容沧桑的男子右手吊着绷带行动不便,惊讶之余将女孩用左手一把揽入怀中,这一动作使这位父亲给我留了个好印象,那一瞬间的担心和关爱是真挚的,和女儿陈旧却厚实的棉衣形成对比,他身上的衣服对于过冬来说,无疑太过单薄了。

    “您是?”男子注意到我,眼神中有些许警惕。

    我摘下礼帽置于胸前以示问候,摆出友善的笑容:“您好,我叫乌修,是一名接受了您女儿委托的魔法师。”

    .神不爱人

    点燃的壁炉旁,我享用着曼特宁一家招待的晚餐,土豆泥配蔬菜沙拉,虽然是非常简单的菜肴,曼特宁夫人却料理得非常好,土豆泥的口感温热软乎,鲜味与咸味都恰到好处,蔬菜沙拉也新鲜爽口,最重要的是,半天的步行使我饥肠辘辘,现在的胃口相当好。

    “不知道要来客人,这些还和您胃口吗?”曼特宁夫人似乎在为款待的简单而不安,她的脸色中晃动的炉火中显得有些苍白和憔悴,像是大病初愈一样。

    “啊,非常好吃。”我赶紧表示,事实上我咀嚼得都不舍得停下来。

    年轻的夫人松了口气,微笑着表示再做一些过来,我感谢了她。

    “乌修先生,小女的冒失让您远道而来,真是抱歉。”问清缘由的曼特宁先生严厉地瞪了女儿一眼,玛莉娜吓得往里缩了缩,这我也能理解,如果我是父亲,光是女儿逃课这一点就够让我生气的了。

    “不要紧不要紧,玛莉娜很可爱啊。”我赶忙说道。

    “是吗,”曼特宁先生的神色和缓了一些,取出一个很旧的钱袋,“我这里有一些响克,算是给您添麻烦的补偿吧。”

    “啊,这个不急。”我没有要收的意思。

    曼特宁先生沉默地看了我一眼,收回钱袋,又看向女儿,认真地说,“玛莉娜你听好了,我作为你的父亲,深爱着你和你的母亲,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会抛弃你们的。”

    玛莉娜点了点头,抬手抹了抹不争气的泪水。

    “没错,魔法师先生,”曼特宁夫人端上一盘新菜后站到丈夫身边,“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是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玛莉娜这孩子从小就比较敏感。”

    “确实是这样没错。”我淡淡地说,岔开话题,“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赶不及回去,可不可以借宿一宿呢?”

    夫妻俩对视一眼,曼特宁先生起身说道:“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您真是一个好人,愿神保佑您。”

    曼特宁先生停下脚步,背对着我们,以一种冷漠的,明显嘲讽,带有怨气的语声说:“神不爱人,至少不爱我们这些穷人。”

    “亲爱的!”曼特宁夫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声音紧张得颤抖。

    曼特宁先生猛然警醒,意识到这在神谕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话,转身扶住额头,痛苦地说:“抱歉,我最近太累脑袋糊涂了,请不要在意,忘了吧。”

    男人逃避似的加快脚步躲进房间。

    我坐在座位上,支起双手掩住的嘴角是一个意味含糊的笑。

    .不等价的无悔交换

    我的妻子患了重病,每日每夜地咳嗽,严重的时候简直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猩红的血在手帕上是那样刺眼,青梅竹马的爱人这么痛苦,我心如刀绞的同时,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曼特宁仰躺在床上,回忆着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医生说,她患的病可以治,但是我们家很穷,供玛莉娜上学已经很困难了,拿不出更多的钱为她看病和买药。

    我恳求他,可不可以先把药给我,明年,最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一定会把钱还清的,医生说,最近这个病很流行,许多人都患病了,药物却很紧缺,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说,我没有足够的资金,拿什么来买新的药材?

    “见死不救,你算什么医生?”

    我抓住那人的衣袖,用绝望的语气质问他,那人的回答令我心寒却无力反驳,他说,我是医生,不是慈善家,就是这样。

    似乎是于心不忍,他丢给我一个药方,如果能找到上面药,煎服就可以了。

    那些药在药农那里早就断货了,唯一还有库存的地方只有,地下黑市。

    我知道这个地方却从来没有去过,据说那里介乎合法与非法之间,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那里,他们中甚至有黑魔法师,那种几乎与罪犯划等号的危险人物,诅咒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人体试验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传闻中的黑市并不恐怖阴森,相反还非常热闹,叫卖的小贩,燃放的烟花,艳丽的舞娘,简直如同庆典一般,可从心底缓慢滋生恐惧的哪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有一种呕吐的冲动,我没指望买得起黑市的东西,我去那里是因为那里来钱的渠道多。

    然而没进去多久,一个穿黑袍子、看不清脸的人就主动找上我,你需要钱是吧,和我做一笔交易,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交易的代价,就是右肩头多了一个黑色的印记,一个不断支付生命的契约,先是右手臂逐渐腐烂坏死,不得不缠上绷带来掩盖,再后来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浑身乏力,走路时偶尔会眼前发黑,这是与魔鬼的交易我早知道,当上帝救不了我家人的时候,我也只有背叛信仰去求助魔鬼了,我并不后悔,只是……

    “原谅我玛莉娜,不能陪你长大了。”这句话轻声说了出来。

    “您没有做错的地方,曼特宁先生,出于对家人的爱所产生行为乃无私之举,如果真的有需要道歉的地方,恐怕就是不敢承认这份付出的懦弱了。”我平静的声音穿透房门传来。

    侧身把头埋在被子里的曼特宁夫人再也压抑不住哭泣的声音,起身问道:“是真的吗,曼特宁?”

    曼特宁先生怔住了,随后无可奈何似的叹息一声,冲着房门的方向说:“所以其实我并不希望你留下来的,魔法师先生,请进吧。”

    我按下把手进门,微微欠身:“毕竟我是也魔法师,其实刚见到您时我就知道您身上有着某种危险的东西,只是一个小戏法般的魔法咒语,令您无意识地放松了些,不过还是要为我的擅作主张向您致歉。”

    “没事,这间事情我早晚要和塞西亚说的,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曼特宁先生安慰着泣不成声的妻子,苦笑着,“您想怎么样呢,就算您现在说死亡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您又是出于理由帮助我这样的陌生人的呢,同情吗?”

    “不,实际上我也想不出不抢同行生意的方式,而且看您右手的情况已经很难保住了,我也要支付不小的代价,”我无奈地挠了挠头,“可是毕竟这是我开店以来的第一笔生意,如果不能完美完成,我会很失望的,所以,我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曼特宁忐忑地问,心想如此清贫的家中,有什么是能让这位魔法师,奇怪的人,看得上眼的呢?

    我深吸一口气,用认真的语调说:“您的女儿玛莉娜,我希望她来我的店里做学徒,我则会担任她的老师,尽我所能把她培养成一名优秀的魔法师。”

    “绝无可能!想把我的女儿教成一名女巫吗,你这混蛋!”

    我闭上眼,任这位父亲抓扯我的衣领,我知道这无疑是会让他暴怒的、混账的话,相当于要他赌上女儿的将来,本质和那些出卖儿女的行为无异。

    “爸爸,不要!”

    曼特宁先生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叹出一口气推开我,疲惫地跌坐到床沿。

    “夫人,”我柔声对那位温柔的女士说,“我知道您现在或许会觉得我是一个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但是还是希望您想一想,在玛莉娜的成长道路上,父亲对于他的意义,还有曼特宁先生对于这个家的意义。”

    “我并未这么觉得。”曼特宁夫人只是摇了摇头,看向丈夫,“这件事情,我觉得应该问一问玛莉娜。”

    曼特宁的目光穿过凌乱的发隙,看向女儿,并没有太多思考,因为我已经对这位小小的客人讲清了事情的缘由,我始终认为孩子的理解力和判断力也许远远超过大人的想象,玛莉娜走到我身旁,牵住我的手指握了握,做出了选择,事实上在这一刻我反倒紧张和不安了,思绪远不如这个孩子那样纯粹。

    对于他们,这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但曼特宁夫妇还是终于放弃了什么似的,无声地妥协了。

    那一刻,我也有了某种觉悟,七寸长的朱火雀魔杖入手,念出的魔咒点亮顶端,我说:“这会是很麻烦的事情,但生命,终究是无价之物啊,不知名的同行先生。”

    随后,无形且无质的锋刃喷薄而出,于指定的位置瞬间斩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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