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推荐阅读: 情欲超市   明星潜规则之皇   强制发情(abo)   乡野欲潮:绝色村嫂的泛滥春情   燕宫艳史/紫宸夫人   快穿之名器尤物   飘飘欲仙   伪装学渣   欲望华陵   妻子的诱惑   外企红颜   直播之魔术之神   肌缘巧合   盛世宠婚   临时夫妻  

    午膳是在吕家用的, 吕家几房人都在,席间气氛倒还和睦。

    清河公主原是想午后回府的,只是见吕修贞与几个堂兄弟说的热络, 实在不好扫他的兴,又兼吕夫人殷殷挽留,便留下跟吕家女眷们说话, 用了晚膳方才动身回府。

    吕修贞晚上喝的不少, 动身时脸上便添了醉意,行走不稳, 回程时不曾骑马,而是与清河公主一道乘坐马车, 刚到公主府门前, 便弯腰醉吐不止。

    清河公主忙吩咐人去准备醒酒汤, 自己与侍从们一道搀扶着他进去, 帮着吕修贞更衣擦身,喂他喝了些清茶漱口后,又有仆婢送了醒酒汤来。

    吕修贞醉的不轻, 一盏醒酒汤还没入口,便被他撒在了清河公主衣襟上, 仆婢们催着清河公主去沐浴更衣, 她却不肯, 照顾吕修贞喝完醒酒汤,待他沉沉睡下, 这才往里间去宽衣沐浴。

    她也算是累了一日, 清早出门、深夜归府,从早到晚没个停歇,沐浴洗漱之后往床榻上去躺下, 注视着身侧丈夫英朗的侧脸,方才微微笑了起来,显露出几分小儿女情态。

    小心翼翼的伸手搂住吕修贞手臂,清河公主合眼睡下,半夜自睡梦中惊醒,却见不知何时丈夫已经翻身背对自己而眠,唯有她手臂露在外边,沾染了夜色的凉意。

    突如其来的,她心里也有些凉。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第二日清河公主醒的很早,见丈夫尚且睡着,便不曾惊扰,悄悄起身,往外间去梳洗。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见吕修贞起身,清河公主便觉出不对来了,往内室去一瞧,便见丈夫已经醒了,手扶在额头上,嘴唇发白,神情中透着不适。

    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说完,忙吩咐左右:“驸马身体不适,去传个太医来!”

    吕修贞目光定定注视着她,良久方才露出个无甚温度的笑,自责般道:“叫公主劳心了,昨晚我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清河公主急道:“这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安心将养才是。”

    太医跟昭阳公主身边的方女官几乎是同时来的,前者去给驸马诊脉,方女官向清河公主行礼后道:“我家公主往邢国公府去拜访归府,原是想来探望长姐的,听说您还没回来,只得做罢,嘱咐我说记得来问一问,看您昨天在吕家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您昨晚回得晚,奴婢不敢惊扰,今早才过府来问,正巧就遇上您身边人请了太医过来。”

    清河公主听妹妹这样有心,实在感激:“没什么事,就是自家人见了高兴,多留了些时候罢了。驸马昨晚喝的醉了,今早身体便有些不适,你回去之后替我多谢娇娇……”

    这时候太医来报,温声道:“驸马并无大恙,只是夜里受凉,风寒入体,吃几服药,将养些时日便好。”

    清河公主松一口气,吩咐仆婢好生送了他出去,又同方女官道:“驸马既病着,娇娇这几日便不好过来了,叫她别担心,待驸马康复,我设宴请她和妹夫来吃酒。”

    方女官含笑应了。

    清河公主又吩咐杜女官:“驸马病着,我昨晚在侧,身感病气,实在不便入宫。明日你们便同昭阳公主一道回去,禀告父皇母后和我阿娘,便说我一切都好,请他们勿要忧心。”

    杜女官颔首应了。

    昭阳公主听方女官说了事情原委,终于放下心来,知道这个姐姐向来柔弱好性儿,不禁多问一句:“姐姐那儿一切都好?”

    方女官笑道:“都好,内有女官,外有府兵,难道清河公主还能被欺负了去?”

    昭阳公主失笑:“这倒也是。”

    成婚第三日后,昭阳公主与驸马一道回宫,往苗皇后宫中去拜见父母,又说:“姐夫病着,姐姐不好入宫,叫我跟您二位说一声,她一切都好,无需挂心。”

    她既出嫁,便梳了妇人发髻,平添几分成熟稳重,往脸上看,亦是神采奕奕,鲜艳夺目。

    苗皇后暗暗点头,又道:“请安这事贵在有心,原本也不必急于一时,等你大姐夫身子好了,你们几个再一同入宫便是。”

    公主出嫁三日之后回宫,首先便该往皇后所在的凤仪宫去问安,韩贤妃等待不得,也早早去了,不想驸马染病,竟未曾见到爱女和女婿。

    她有些遗憾,只是时机若此,也无计可施,吩咐人回宫去准备些山参之类的补身之物,叫女官离宫时一并带上。

    高祖心思远比苗皇后深沉,叫昭阳公主和郭阳嘉到身边来说了会儿话,打量着他们夫妻俩眉宇间的神情,就知道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满意颔首道:“你同你姐姐离得近,素日里多打发个人去瞧一瞧。”

    说完,又吩咐内侍监:“去库房里找些滋补身子的药材,你亲自送到静柔府里去,再叫太医令跟着去瞧一瞧驸马,吃了几杯酒便惹了一场病,朕这女婿也忒体弱了些。”

    内侍监听得目光闪烁,弯下腰去,恭敬道:“陛下宽心,奴婢会办好的。”

    昭阳公主听父亲这般言说,也不曾多想,只假做不平,委屈道:“阿爹也太偏心了,对姐夫这么好,我都要吃醋啦!”

    高祖便一指郭阳嘉,笑道:“这倒也简单,只要你舍得,叫人驸马丢进外边池子里泡上一个时辰,现在外边水冷,铁打的怕也熬不住,都是女婿,阿爹必不偏心,一样赏赐东西过去!”

    苗皇后听得忍俊不禁,郭阳嘉玩笑着作揖,向妻子求饶,昭阳公主红着脸抱住他手臂,气呼呼道:“我可舍不得!算了,便宜还是叫大姐夫占!”

    高祖哈哈大笑,满殿人俱是忍俊不禁。

    内侍监奉命出宫,到清河公主府上去,便见仆婢们面前皆围着面纱,另有人在庭中燃烧驱逐病疾的药草。

    因他是带着皇命来的,清河公主亲自出迎,相隔一段距离停下,由衷道:“阿爹如此殷殷关切,我与驸马深感五内,待驸马病愈,便往宫中谢恩。”

    内侍监见她神情中略有些憔悴,精神倒是还好,便暗暗点头,再看一眼杜女官,后者会意的笑:“公主一切都好。”

    太医令诊脉出来,也道是驸马感染风寒,并无大碍。

    内侍监放下心来,回宫去给皇帝复命,恭敬道:“清河公主府上一切都好。”

    “那就好。”高祖舒一口气,道:“朕情愿是自己多心了。”

    ……

    吕修贞既病着,清河公主便在他身边照顾,左右劝她往别处歇息,她坚决不肯,仆婢们劝不住,也只得从命。

    杜女官则悄悄问她:“公主还未同驸马圆房?”

    清河公主脸上一红,垂下头,动作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

    杜女官暗暗皱眉,见她羞的厉害,便含蓄道:“可是驸马无礼?”

    “并非如此。”清河公主一张玉面涨得通红,低声道:“驸马不善饮酒,成婚那日且醉且累,见我也乏了,便劝着歇息,第二日往吕家去,又喝的那么醉,再之后……”

    她实在是难为情,就此停住,衣袖掩面:“你没同别人说?多羞人啊。”

    “这种事情,怎么好对外说呢。”杜女官宽慰她一句,又道:“只是得尽快了,总拖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清河公主羞的不行:“驸马不提,我怎么说?他近来又病着,我再主动说这事……哎呀!”

    杜女官想着驸马还未痊愈,这时候的确不宜催着夫妻俩圆房,便不再催促:“那就等驸马病愈再说。”

    清河公主躲过一劫,如释重负的抚着心口,目光依依的望一眼内室,神情中不觉泄露出几分无措与失落。

    她是个人,而非是个物件,性情柔淑之余,也分外谨慎细心,近来与心仪的丈夫朝夕相处,自然察觉到他掩藏在平和外表下的冷漠与不耐。

    至于成婚之后一直未曾圆房……却不知究竟是天意阻拦,还是他无心于此,故意躲避。

    清河公主心下黯然,又不愿轻易表露出来叫身边人知道。

    身边人知道,宫里必然会知道,母亲难免会担心,阿爹也会生气,若是再闹大些,那真是没法收场了。

    回想起往吕家去那日驸马神情中的欢欣之色,与堂兄弟们把酒言谈时候的慷慨激昂,她觉得丈夫或许是觉得公主府里的日子太过拘谨无趣,因着自己的身份把他给束缚住了,这才如此消极冷漠。

    如若他知道二人早有前缘,是否会好些呢?

    这念头逐渐浮起,便再也按捺不下去了。

    清河公主左思右想,终于定了主意,这晚喂吕修贞吃了药,仆婢们退下之后,她腼腆着神色,低声道:“夫君婚后一直郁郁寡欢,可是因为不喜公主府中太过拘束,不似家中亲切?”

    吕修贞听得眉头微皱,停顿几瞬,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声。

    清河公主温柔一笑,伸手去覆住他手背,轻轻道:“若是如此,倒也不是无法应对,再过段时间,夫君大可以寻个时机外放,届时离了长安,你我便如同世间的寻常夫妻一般相处,不必像在此处一般,被规矩拘束着。”

    吕修贞冷眼去瞧,便见清河公主神情诚挚,桃腮上盈着几分少女羞赧,目光柔和如春风,再想起这段时日以来她体贴入微的顾看与照拂,不禁有转瞬心软,略微柔和了语气:“公主如此体谅,倒叫我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清河公主眼睫微垂,期期艾艾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道:“夫妻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夫君可能不记得了,其实,多年前我们便曾见过的……”

    吕修贞心头一突,眼底温情迅速淡去:“哦?”

    清河公主低着头,不曾见到他脸上冷色,心生感慨,回忆道:“这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阿爹还未称帝,只是一方诸侯,我在家里呆的闷了,便往崤山附近游春,在山脚下见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年……”

    吕修贞听她说到此处,几乎要冷笑出声,嘴唇紧抿半晌,方才将溢到嘴边的讥诮咽下,平静道:“后来呢?”

    “后来我救了他。”清河公主唇角微微弯起:“那时候他目不能视,也不曾透露姓名,我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此后再也不会见到,却不曾想……”

    她抬起头来,妙目含情,注视着面前丰神俊朗的丈夫:“却不曾想多年之后,当初救下的少年竟成了我的夫君。”

    吕修贞目光一寸寸自清河公主身上扫过,但见云鬓翠翘,肌肤丰润,通身皆是天家贵气,风华难掩,再回想起孤身在外、家破人亡的高燕燕,真觉得面前人如冢中枯骨,恶臭不堪,也无耻至极。

    当年救自己的人是她吗?

    她怎么能问心无愧的将功劳扣到自己身上,厚颜无耻的来向他表功?

    若不是他早就见到了燕燕,听她说起当年旧事,今日只怕就被这毒妇糊弄过去了!

    吕修贞心下厌恶之意大起,脸上却不显露,只放轻了声音,故作惊喜:“当初在崤山山脚下救我的小姑娘竟是公主?这当真是……”

    说到此处,他目光迟疑,伪装出思忖的样子,踌躇道:“我记得临别之时,曾经将身上玉佩赠与那小姑娘……”

    那时候栾正焕虽还未称帝,却也是一方诸侯,显赫不凡,苗皇后又非那种刻薄吝啬的主母,再有韩贤妃娘家贴补,清河公主自是锦衣玉食,通身富贵,压衣的玉佩没有三百也有九十,哪里会在意那一枚?

    且她那时候年纪又小,不通情爱,根本不会刻意收藏起来,随便往腰间一系,下次替换的时候仆婢们自然而然的搁进装玉佩的盒子里,早不知道哪块儿是哪块儿了。

    更不必说玉佩这东西系在腰上,难免有所磨损,样式久了、成色有损,说不定早就被束之高阁。

    现下清河公主听他提起,不禁窘然:“我那时候年纪尚小,不谙男女之情,虽将玉佩收下,却不曾妥帖收起,而是同其余那些一般佩戴身上,这些年过去,早就辨认不出当初那一枚了,若非那日选婿见到,我怕都想不到此事……”

    也就是找不到了?

    这可真是巧了!

    吕修贞心中讥诮之意更盛,脸上却不动声色,只假做思绪模糊,迟疑着道:“我记得当时你仿佛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小姑娘与你同行……”

    清河公主既记得当初救吕修贞之事,自然不会忘记同行之人高燕燕,只是那时候高燕燕便不欲她多事救人,之后也屡屡抱怨,与吕修贞相处不睦,几次闹起口角来,现在再提起旧事时,她便刻意按下,不曾多提。

    这会儿听吕修贞主动提起,她方才道:“夫君还记得燕燕吗?她父亲在我阿爹麾下为将,那时候她也与我相交,遇上你那一日,便是我与她一道出门。彼时大家都还年少,过去的事情,夫君便不要再计较了。”

    哈,推得可真是干净,什么错都是燕燕的,独她一人明珠皎洁,没半点错处。

    吕修贞看着她那副端庄温柔的面孔,抑制着作呕的冲动,假意道:“都过去多少年了,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公主既与高家姑娘亲近,以后也可时常请她过府小聚,毕竟是当年旧人,我也很想再见一见她,聚在一起说说话呢。”

    清河公主秀眉微蹙,摇头道:“怕是聚不起来了。”

    吕修贞心下冷笑,脸上只疑惑道:“这是为何?难道高家姑娘远嫁他方去了?”

    “那却也不是。”清河公主迟疑几瞬,终于道:“阿爹登基前两年,我同燕燕往来的便少了。阿爹登基之后,燕燕的父亲兴庆伯枉法,被阿爹削去了爵位,没过多久大理寺又查出他另涉别案,阿爹问罪高家满门……”

    她脸上显露出几分悯色,不曾再说下去。

    吕修贞看她这副虚伪的假慈悲神情,当真是倒尽了胃口,嘴角扯动一下,道:“公主既与高家姑娘是打小的情分,当年怎么眼见着兴庆伯被诛杀、高氏一族被问罪?”

    清河公主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楞几瞬,愕然道:“兴庆伯被去爵,是因触犯国法,如若不彰显法度,以正风纪,阿爹何以立国,又何以抚慰天下百姓,平息人心?且我不过女流之辈,身处宫中,不得干政,又怎么能影响阿爹施政?”

    吕修贞被她问住,心头一梗,脸色淡漠下来:“即便如此,公主也大可以庇护一下高家姑娘,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你怎么忍心看着她家破人亡?”

    清河公主听得莫名,站起身来,变色道:“驸马是在哪里听了胡话,竟会这般同我言说?我与燕燕曾经是有些交情,但是后来也的确是断掉了,之后几年不曾来往。宫中内外门禁森严,高家被问罪一事过了半年,我才辗转从别人口中得知,又如何能庇护高家免于家破人亡?且兴庆伯杀良冒功,罪过深重,被害者竟有数百人之多,别说这等大罪我庇护不得,即便庇护得了,我也决计不会伸手!”

    她这般慷慨陈词,直叫吕修贞面上似遭火烧,热热的烫人,无言半晌,方才仓皇间柔和了语气,埋怨道:“陛下称帝之后,尚且不忘与苗皇后结发之情,你可倒好,成了公主之后,便不与昔日的手帕交往来了。”

    清河公主听他说了先前那些话,心中早生不快,一扫先前温柔殷勤之态,往塌上坐了,冷冷道:“她品行不端,我自然不肯与她来往!”

    吕修贞听得眉头一跳:“这又从何说起?”

    “高家既已倾颓,料想她也境遇不堪,我又何必再说这些个过去了的腌臜事,平白折我的福分?”

    清河公主却不应答,侧过脸去看着他,反问道:“倒是驸马,何以竟对高家之事如此感兴趣,又如此不平?你我成婚之后数日,所说的话也不如这片刻之间更多!”

    二人成婚数日,吕修贞只觉清河公主温懦柔顺,却不曾想她竟也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

    夫妻俩过日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清河公主少见的强势起来,吕修贞神色便柔和下去,略带了几分歉然,道:“我先前听人提起高家之事,心下揣度不安,这才有此一问,若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他以为自己低了头,清河公主必然会就势下坡,不曾想清河公主神色微凛,注视他半晌,难以置信道:“自成婚之后,驸马一直同我若即若离,不甚亲近,难道便是因为此事?”

    吕修贞不意她会这样问,僵滞几瞬,不得不点头:“确与此事有关……”

    清河公主久久无言,对着他看了半晌,忽的冷笑一声:“你心中若有疑虑,成婚当日可以问,成婚之后也有无数个机会可以问,何以不发一言,直到我提起此事,方才肯将心中不满宣之于口?动动嘴皮子,劳你问我一句,竟是千难万难?若非我今晚说起此事,你难道要一辈子对我冷眼相向,如此终了余生?!”

    吕修贞被她问住了,无言以对,神情讪讪,默不作声。

    清河公主见状,不禁自嘲而笑:“你我成婚当日,你推说酒醉身疲,不愿圆房,第二日往吕家去拜见舅姑,又喝的酩酊大醉,之后缠绵病榻数日,我哪一日不是悉心照顾,万般周全?我以为你是不喜公主府中拘束,规矩太甚,甚至想同你一道离京,却不曾想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同我长长久久,做恩爱夫妻,十数日冷面相对,不曾有推心置腹之言,只因为些许腌臜猜疑,便疑我至此!”

    说到此处,她不禁语滞,心灰意冷之余,又寒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当日选你为夫,便是以驸马为顶天立地之人,是伟男子、大丈夫,却不曾想你这般小肚鸡肠、狭窄心胸……罢罢罢,只当我是瞎了眼,盲了心,当年也救错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六千,缺的四千字补到明天的更新上_(:з」∠)_

    ps:评论抽五十个送红包,么么啾~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