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委屈下季成

    此番前往剑阁分舵闹事，虽然因为季成和惊鸿客的突然出现算不得圆满，可那最重要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原本他是想要在陈天羽的事情继续做文章，将剑阁包庇陈天羽一流有背景的世家弟子昭告天下。

    而自己姐弟二人去讨公道险些被死，在百万秦军面前，剑阁最终也不得不选择妥协，江南百姓势必会对剑阁更加失望！

    由此一步步的，将剑阁和这些江南世家的根基彻底瓦解。

    但是继承和惊鸿客的出现就有点突然，绝对的力量面前阴谋还是有些不够看……

    只不过得知秦王世子的丫鬟被灭魂钉所伤，恢复过来的季成竟是主动提出帮忙，和姐弟二人一同来到当铺。

    “季成你好歹也是大宗师的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分舵当中。”

    韩轩洛看似有意无意的问道，实则心中却是在狂翻白眼。

    若不是因为这师徒二人的搅局，现在就不是他们承惊鸿客的情，而是那惊鸿客不得不来求他们了！

    季成闻言当下倒也是没觉得那里不妥，张口还很是谦卑的说道：“剑阁本就是一家，并没有什么派别之分。”

    “我此番来到这分舵，也是想要寻找突破的契机，早日凝聚出自己的领域。”

    季成言罢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边的韩伊文，顿了顿后继续说到：

    “世子殿下可能不知道，剑阁总舵是处刻满剑意的洞穴，养剑或是养心都还好，但若是想要做到真正的强大，还是要行走江湖多多磨砺。”

    “这次遇到二小姐，我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

    “到时候世子殿下和二小姐去总舵做客的时候，务必要去刻满历代强者剑意的剑壁一观，绝对会有不小的收获！”

    韩轩洛不过随口问道，可这季成当下却是叨叨地说了一堆，甚至将那总舵传承之地剑壁的秘密都给卖了！

    旋即韩轩洛像是察觉到什么的挑挑眉，看向季成偷瞄韩伊文的眼神后，唇角微勾当下也是不怀好意的笑了。

    “听你这么说的话，到时候我和二姐去的时候，可要好好的感受下剑阁的底蕴啊。”

    “眼下这江湖势力南强北弱，季成兄弟却有如此诚意，本世子代中原江湖人士谢过了。”

    韩轩洛言罢竟当真是对着那季成拱手行礼。

    随后和韩伊文对视一眼后，大笑着走进当铺。

    唯独那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地季成，有些不知所措地独自在空中凌乱……

    他们剑阁这段时间如日中天的发展，至少剑术的确远超中原。

    那剑壁更是自打剑阁建立以来，所有极限十三境和月境巅峰的修士，都会在上面留下自己毕生最为精纯的剑意，让后人来观摩提升剑心。

    然而这韩轩洛和韩伊文都不是等闲之辈，剑壁对他们的实力提升且先不说，若是他们能够将其中的剑意烙印下来带回中原，他可就是千古罪人啊！

    “啪！”

    季成当即怒扇自己一个巴掌回过神来，先前韩伊文将他击败，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

    鬼谜心窍下说错了话，季成忙不迭合上双眸，将那养剑术的心经默念数遍，这才勉强定神的走了进去。

    ……

    先前的经历可是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两姐弟非但实力超强，就连着蛊惑人心的本领都让人猝不及防，一时间都有些后悔，怎么就脑门一热的非要跟来！

    因此这一道上他也是做到“三不”，不听，不看，不问！

    他自然也看得出来，秦地在江南的机构不可能就设立在这小小当铺。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家当铺，正是秦地在江南隐秘的情报机构，他在这里面多看一眼都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也得亏季成打小便修炼养剑之术，到也是沉得住气，心惊胆颤的总归是来到澹台璇所处的暗室当中。

    来到了这暗室后，那韩轩洛没有心情在跟季成玩花样，匆忙来到澹台璇身边，探查她体内那灭魂钉和棱刺。

    然而不知道是那韩轩洛的有心之举，还是因为澹台璇分神，竟是忘记掩饰自己的烟雨剑！

    仍何人想要查探灭魂钉造成的伤势，最稳妥的方法便是那细腻的烟雨剑啊！

    而季成身为大宗师的亲传弟子，只是感觉到气息便能够断定，那绝对是他们剑阁的传承剑法，甚至韩轩洛如今所施展的，竟是和自己修习最完整的版本都相差不多。

    “这……世子殿下，如何会我剑阁的烟雨剑法？”

    季成当下也是揉了揉眼，确认那绝对是完整的烟雨剑法无疑，下意识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道。

    最为完整的烟雨剑法，唯有剑阁排名前十的天才能够学习。

    而且如今看那韩轩洛施展起来竟还尤为熟练，就像是已经有了五六年的功底！

    “如此惊慌作甚，不就是类似你剑阁的烟雨剑吗？”

    “若不是从陈天羽那边得到这门剑法，恐怕现在我这小丫鬟早就归西了，难不成这才是你们剑阁向看到的结果不成！”

    韩轩洛闻言脸色剧变，竟是理不直气还壮的对着那季成怒道。

    脑子本就有些混乱的季成闻言皱了皱眉，所有人剑阁天才当中，韩轩洛所接触到的确也只有排名第十的陈天羽。

    然而即便那陈天羽是剑阁，甚至是整个江南的叛徒，若是说要将这剑阁的独门剑法泄露，倒也不是很那说通。

    然而这完整的烟雨剑，根本就没有剑谱，只能是从宗师剑意中观想所得！

    季成深知这一点，涉及剑阁传承，当即脸色微变，凝重许多地沉声说道：“世子殿下莫要说笑。”

    “最完整的烟雨剑法，只能够通过师尊的剑意中领悟，或者是从剑壁中观想所得。”

    “那陈天羽即便是剑阁排名前十的人，也不可能拥有完整烟雨剑法的剑谱，你这身功夫到底从何而得。”

    韩轩洛闻言神情微变，这点他还真是没有想到，烟雨剑法竟然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不过想想当初那惊鸿客剑意融雨幕的操作，或许正是想要提升他们悟性，能够更好地领悟烟雨剑法，如此季成的话到也说得通，他韩轩洛的话就是扯淡了啊！

    就在这气氛最为凝重的时候，那韩伊文却突然闪至季成身前，带给他强烈压迫感的同时，脸色阴沉的沉声说道：

    “你来到这里到底是想要帮忙，还是想来兴师问罪了？”

    “你说这烟雨剑法，只能够通过剑阁的内部传承所得，那我且问你，惊鸿客当初创立烟雨剑法的时候，可曾有过其他前辈指点啊。”

    “这世上的武学原本就有着相通之处，你们剑阁的烟雨剑法的确精妙，可若是悟性出众之人想要领悟，怕也用不了那么麻烦。”

    言罢韩伊文见那季成张张嘴，像是又要说些什么，当下就是脸色微变，将银枪在地面上一戳，于此瞬间自身气息骤然变幻，那熟悉的磅礴枪意绽放而出。

    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出现，凛冽而磅礴的枪意，竟然在韩伊文的控制下，逐渐化作柔情的细丝！

    即便是季成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仍旧察觉那是烟雨剑法完全相同的气息啊！

    当下只瞧他耸了耸喉咙，想到当初韩伊文施展的枪意同样是生平仅见，而且惊鸿客在离开的时候，还刻意嘱咐他务必要与韩伊文交好。

    当下那在心中坚信剑阁天下无敌，烟雨剑法举世无双的季成，逐渐都有些不自信。

    “抱歉抱歉，是季成鼠目寸光见识短浅了。”

    “未曾想二位悟性竟是如此之搞，我季成还是宗师亲传弟子，说来真是惭愧啊。”

    当下看到季成竟是反过来对他们认错后，韩轩洛当下便对韩伊文竖起大拇指点赞。

    韩伊文先前所展现的自然不是烟雨剑法，那季成出现在剑阁分舵或许还真是偶然来历练，终究还是涉世未深，不知道江湖险恶的道理啊。

    韩伊文用枪而且也是个急性子，如何能够施展的出烟雨剑意，只不过是那能够在瞬间达成天人合一之境。

    如今掌握熟练后也可以短时间在特定空间做出伪装，即便大宗师只要在韩伊文控制的这方世界，气息也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

    当然这样所模拟出来的剑意，自然是没有丝毫的攻击力，只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

    “那个……世子殿下若是不嫌弃的话，取灭魂钉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在做吧。”

    季成现在急于挽回自己在韩轩洛，当然尤其在韩伊文面前的形象。

    他本身既然身为剑阁，尤其是大宗师的亲传弟子，对于他们剑阁这种特有的刑具灭魂钉也是有所接触，关于它还有一段隐秘的历史。

    真正意义上而言，大宗师惊鸿客并非剑阁的创立者，当初剑阁初建的时候就是江南江湖势力中也算小有名气，可直到惊鸿客明悟烟雨剑才算得上崛起。

    当初的剑阁，惊鸿客的身份其实也并不算高，灭魂钉也是最开始那些人想要控制惊鸿客制作出来的东西。

    只不过他们当初给惊鸿客下套的时候，正好是在江南烟雨缠绵之际，惊鸿客的烟雨剑得到极大加持将最开始的那批人悉数杀死。

    只不过这些事情传出来，明显这是对大宗师的污名化，也只有他们这些地位较高亲传弟子知道。

    灭魂钉这种东西原本是要禁用，奈何它的威力实在有些恐怖，当初惊鸿客接手剑阁远不如现在稳定，不少灭魂钉都落到那些世家大族手中，不过如今剑阁明面已经将这东西禁止了。

    因此若是说将这灭魂钉给清除，季成也是有不小的把握。

    只不过等他看到那气息奄奄的澹台璇，娇小的身躯上竟然足足有九枚之多，当下竟是被吓得脸色微白，倒吸一口凉气后，竟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

    对于季成表现出如此浮夸的动作，那韩轩洛当下也是皱了皱眉，颇为不悦的说道：“能不能治，你给个准话便可，有没有必要这么浮夸！”

    然而眼下那季成的注意力却是没在韩轩洛身上，就连那握剑的手都轻颤着，指向那澹台璇，吞吞吐吐的问道：“世子殿下，您确定她是三天前中了九枚灭魂钉？”

    看到季成离奇的举动，当下那韩轩洛眉宇微皱，也是注意到了家伙的不对。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本世子还会亲自给她钉上，何况我们秦地可是找不到这么阴险的东西！”

    他们和陈府以及南戎蛊师的大战，爆发至今也不过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以来江南的各方势力，都被秦地的雷霆手段吓到，就连街头斗殴都没有发生，澹台璇身上的伤势肯定是三天前在陈府受的伤。

    这韩轩洛见那季成竟是如此发问，当下也是有些恼火的语气重了点，还以为这是故意要搞什么托词。

    季成像是当下也反应过来这点，忙着摆摆手对韩轩洛解释道：“世子误会了，我绝对没有恶意。”

    “不过这件事情也有可能是我见识浅薄，总舵那些长老们说过，灭魂钉即便身体素质再高的月境强者，能够承受七枚不死已然算是奇迹。”

    “这位姑娘不过初入月境的修为，却是能够扛下九枚灭魂钉，着实有些……骇人听闻呐！”

    季成一边说着也是不停地给自己擦冷汗，在接触到韩轩洛他们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眼光和见识在这个天下都已经算得上极高的。

    可是见到韩轩洛他们这些人，方才知道自己先前简直就是坐井观天！

    同时对于剑阁总舵，那些教书长老们的理论，也是表示深深的怀疑。

    当然他并不知道的是，这天下虽然不乏有些违背常理的事情，和表现的非人类的奇才，只是他很幸运，遇到的全都是天下仅此一例的人才。

    听闻季成此言，当下那韩轩洛也是察觉到有些不对的，回头看向仍旧昏迷的澹台璇。

    早就在将她救回来的时候，找过的那医师们都说过，像澹台璇如今所受的伤势，能活下来已经算得上奇迹。

    而且事到如今，澹台璇气息竟是颇为诡异，既没有上升也没有下降，反而保持在一个难以想象的平衡状态。

    要知道即便是正常人，都不可能让自己三天的呼吸频率保持完全的一致啊！

    “季成，我还见事情想要请教。”

    “不知道这灭魂钉针对大宗师，或者说极限十三境的强者有没有作用。”

    韩轩洛原本是真心的季成请教问题，岂料那季成看到韩轩洛那光芒闪烁不定的眸子。

    当下脸色煞白的疾退数步，看那样子还以为韩轩洛要将他当做试验一般。

    “其实现在剑阁当中，师尊已经明令禁止在任何情况下使用灭魂钉，它的极限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韩轩洛闻言当下却是冷哼一声后，瞪了那季成一眼。

    “你师尊明令禁止有什么用，他虽然是剑阁的主人，却也只负责制定不负责落实，现在剑阁中这玩意，不少吧？”

    季成闻言神情一噎，韩轩洛这话说的确没有错，惊鸿客尤其是这些年来，对于剑阁的事情那是放的极宽，就像是只是一个挂名的阁主。

    而灭魂钉且这种东西虽然在剑阁不受待见，那些世家大族当中却很是受欢迎，用灭魂钉来奴役那些不知好歹的奴仆，或者惩罚功力强大的仇家。

    这段时间在剑阁当中，有有不少人都在偷摸攒灭魂钉出售，换取修炼资源。

    对于这种事情，剑阁长老们知道后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大宗师也没时间深究，谁都不会跟资源过不去啊。

    “即便你不能取出她体内的灭魂钉，想必应该也能清理下那些靠近五脏六腑的棱刺吧。”

    如今九枚灭魂钉在澹台璇体内的时间实在太长，若不是因为澹台璇体内有股像是玄冰诀的力量能够抑制，加上韩轩洛这么久以来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此话一出，当下季成才找到点存在感。

    “清理棱刺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想要完整取出来要耗费些时间。”

    “看来这个小丫鬟对于世子殿下也很是重要啊，对灭魂钉也没少下功课。”

    如今那季成已经不敢像先前那样，因为大他们几岁就有些自以为是的飘飘然。

    韩轩洛和韩伊文的见识，在很多方面甚至要远超过他这个老哥哥！

    对此韩轩洛闻言却只是笑了笑后，并没有在说些什么。

    若是让季成知道，先前自己也取出了体内的四枚灭魂钉，并且境界还没有跌落，不知道要把他吓成什么样子。

    不过那季成满怀信心将烟雨剑气送去，就在接触气海丹田的刹那间身体竟是轻颤一下。

    而那些在澹台璇体内的烟雨剑气，竟不知为何受到源自于玄冰诀力量的强烈抵触！

    密切注意这边情况的韩轩洛脸色剧变，慌忙也送去一道内力后沉声道：“你在搞什么鬼！”

    那委屈的季成当下原本是想要让韩轩洛自己感受，却是没有想到，韩轩洛输送过去的内力，澹台璇体内寒冰诀非但没有反抗，反倒是感到亲切的顺从！

    在这之前韩轩洛自己给她治疗的时候，没对比还真是没有注意到。

    直到如今季成出手遭受排斥，这才恍然间发现自己清理非但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就连玄冰诀的熟练度也因此而有所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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