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卅一回不许人间断舍离,烽火倾城换归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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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的雪常常会下一整个冬天,郊野积雪足有尺余高,马蹄飞扬刨起的积雪与天上落雪连成一片,我攥着冻硬了的缰绳,不禁怀疑是否闯入了一幅琪花玉树的画境,无止无休。
实则这幅画有尽头,它的尽头便是红墙黑瓦的长天宫。
我立马于长天宫门前,仰望着昔日熟悉的宫宇,再不复当年亲近之感。自我从此处离开,启程前往夏梁不过二岁,一切却已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凭着一等侍卫的身份与对长天宫的记忆,我在昆仑宫的梨园中寻到了负手立于树下的曜日凛。昆仑宫是长天宫的东宫,历来由太子居住,凛虽已大婚却尚未立嗣,是以自他登基后昆仑宫一直空置。
凛身着一袭玄色龙袍背对着我,肩头积雪清晰可见。我疾走几步,双脚离地踏风而行,寂静的院落里只闻落雪簌簌。
以前的梨园可不是这样的,那是整个昆仑宫乃至长天宫最热闹的地方。
子凌喜欢在梨树下练剑,小小年纪便将长剑舞得四平八稳,练得累了便与我一同坐在地上吃梨。凛喜欢同他在一处,遂也到此处来练剑,还让我在边上抚琴给他听。
我懒得动,遂借口要吃梨腾不出手来,他却说我脾胃不好,不宜多吃寒凉的果子。我不听,他遂命人将我刚摘下来的梨都收走了。他是皇子,打不得骂不得,我只抛下一句“再不给你弹琴了”便哭着跑回家了。
后来东宫一连往靖国公府送了三日的时令鲜果,曜日凛又亲自来看我,我才勉为其难与他和好。
犹记得那日他微服来到我家,坐在罗汉床的另一头,手肘压在方几上,一板一眼地给我削了一只白生生的雪花梨。
他一面削,我一面从旁念叨,“皮太厚了,如殿下这般削完怕是只剩下半个梨了!”
凛将削好的梨递给我,道,“你还小,吃这样一只雪花梨太大了。”
我看着那厚厚的梨皮,在心中埋怨他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不由得心疼道,“削薄一些,我分殿下半个不就是了。”
凛笑着摇了摇头,我猜他大概是不爱吃梨。
回忆渐渐远去,我在曜日凛身后站定,幽暗的玄色龙袍挡住了积雪映出的亮光,我的声音仿佛来自冰封的湖心,“梨园是咱们三个昔日最喜欢的地方。”
曜日凛抬手扶在粗糙的树干上,低沉的嗓音平静到空洞,“可惜绿盛再也不会来了。”
我压抑住心中那个几欲疯狂的自己,问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似乎轻叹了一声,“不错,所以才会改封你为一等侍卫……”凛步法极快地飘然转身,手指捏住我原本距离他的背心仅有一寸的剑尖,“使你得以随意出入昆仑宫,还用佩剑指着我的背心。”
我双手握住剑柄奋力前推,他却以区区指尖之力与我相互制衡。“是你逼我的!你明知子凌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却屡次隐瞒他的死讯……两年了,我弟弟死了两年了,我却连他的尸首都不曾见到!”
他指尖用力将剑身往我肩头一送,我力量不敌致使剑柄脱手,剑珥带着曜日凛指尖的力道敲在我心口,我脚下不稳,跌坐在地。
我的佩剑却落入曜日凛手中,闪着银光的剑身落着几片雪花,带着兵器独有的寒意逼近我的脖颈。
曜日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这两年你不是都堕在夏丞暄的温柔乡里吗,何曾想过枉死的绿盛?”
这世上任谁都能质问我这句话,只他不能!我毫无愧意坐直身子,将自己的喉咙贴近剑锋,“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他,我想他被你派去了何处,为何杳无音讯?!你不是一直更看重子凌么,他不是你的心腹吗?!为何不派他去和亲,为何不让我去做那要送命的差事?!”
如果我们兄弟间一定要有一人殒身殉国,我情愿那人是我。
大约我今日太没规矩,毫无顾忌的以下犯上终于惹恼了他,凛愤怒地扔下佩剑,也扔下了他二十几年来始终戴在身上的气度。他揪住我的衣襟将我拎起,瞪圆了双目像是要把我吃拆入腹下去一般。
煎茶色的瞳仁中原本积蓄了骇人的风暴,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君主雷霆之怒的降临,不想随着飘摇的雪瓣一片片落在他的睫羽上,那蓄势待发的怒意却终究一点点散去,北边人独有的异色眸子渐渐风平海静。
曜日凛放开我,站起身看着自己结实有力的手,沉声道,“你们兄弟二人我向来一视同仁,若非说更爱重哪一个,也只会是你。”他走到梨树下,扬手自树枝上揩下一撮薄薄的积雪,从远处朦胧看去,竟像是摘下了一朵梨花。
我捡起不远处的佩剑,拄着剑站起身走到他身旁。
他抬头看着树枝上的朵朵积雪,谓我道,“曾有诗人以梨喻雪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亦有词人以雪喻梨,‘恨春去,不与人期,空余满地梨花雪。’梨雪容色相仿,常用以互喻,孰为本孰为末,世人却自有自己的看法。”
我联想起在雍州时秦天嘏与士兵大勇说的话,总算确定了一件事——曜日凛从未想过派子凌去大梁,我并非子凌的替补,而是护送白原公主和亲的第一人选。是以护送白原公主和亲与召子凌回京一事并无干系。
“我体弱多病,纵不问世事地好生将养也未得多少春秋好活,子凌却是堪为朝廷肱骨的……”忆起子凌在这梨园中舞剑如霜雪的鲜活模样,我竟哽咽得一字也说不下去。
凛似乎嗤笑了一声,“若早知会与你疏远至此,你十二岁那年朕便不该为哄你高兴放你回府;若早知你会落入夏丞暄之手,更不会派你去那虎穴狼窝。”
“子凌呢?若你早知今日,早知他会……你可还会派他去西疆战场。”我侧首看他,也不知可是离开的这两年身量长了些,竟觉着眼前之人已不及记忆中高大。
他亦转过头来迎上我的目光,“去西疆是绿盛的意愿,古来征战几人回,战场是何等凶险,他心中明白。”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然、他、并、非、战、死、沙、场!”
凛剑眉微蹙,“是夏丞暄告诉你的,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应当告诉我什么?为什么这些不是从你的口中说出?!凛!我兄弟二人与你……”事到如今,子凌已死,凛更高高在上登基为君,若告诉他我还对当年情谊念念不忘,怕是不仅勾牵不出多少昔日情分,还白落个自作多情的丑态。
不想,凛却接着我的话说下去,“你兄弟二人与朕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若论亲疏,只怕比朕那些名分上的兄弟更亲厚些。正因如此,朕才更不敢告诉你,是朕急召绿盛回京,他才会轻骑简从上路,被俄羌人偷袭!”
我捂住自己的眼睛,死命地摇头,“别说了,别再说了!”
手冰凉,泪滚烫。咬紧牙关,拭去残泪,我将佩剑从冻土之中拔起,沉声问凛,“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不过是枉自矫情罢了,你若有半分愧意便与我说句实话,是谁将子凌的行踪漏给了俄羌人?子凌的大仇,可报了不曾?”
曜日凛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直到我急躁抓着他的手臂让他说话,他才缓缓开口道,“当时……绿盛绕路连壁去见了一个人,此事只朕、绿盛与那人三人知晓。”
“那人是谁?!”怒意与杀气已然盖过我的顶门,只要凛说出一人来,纵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我也要飞天遁地去取了他的命来!若他已报应而死,我亦要将其挫骨扬灰祭奠子凌。
凛避开我的目光,像是不忍看我似的闭上双目,“那人……我尚不能杀他。”
没死正好,还省却我刨坟的麻烦!
“无碍,陛下不方便动手,我去解决他便是。只消告诉我,那人是谁?!”我若不狠狠咬着牙,只怕声音都是颤的。
凛依旧用他坚毅的侧脸对着我,过于卷翘的睫羽微微颤抖着,我读不懂他的伤心与不甘。“不仅是朕,你亦不能杀他。待我大宁收复失地再度问鼎华夏之日……”
他夺过我的佩剑,深深插入梨树下的冻土,“便是以他的血祭奠绿盛之时。”
我还欲追问,曜日凛却已转身离去。及至快要走出梨园时,我在他身后大喊,“我与子凌从不是一梨一雪,我们兄弟二人倘凋落便一起零落成泥,若消融则一并汇入九泉!”
凛停住脚步,迟疑片刻方半转过身,“朕已做主将他的棺木葬入尹家祖陵,你……去看看他吧。”
子凌能够叶落归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孤身一人揣上一包银杏果去了尹家的祖陵。策马行至祖陵已近夤夜,夜深烟火灭,霰雪落纷纷。庭前台阶上的积雪厚有尺余,一脚踏上去不定踩在何处。虽则月光与雪光交相辉映,台阶这几步路我仍是走得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摆摆。
扣门后等了许久,也不闻有人应门。
我记得素日祖陵是有几个老仆守着的,许是回家过年的老仆尚未回来。我不曾掌管祖陵的钥匙,深更半夜的也不愿再折返回靖国公府去找人来开门,索性在门前给列祖列宗磕了九个不响的响头,使轻功翻墙进了祖陵。往里走了很深,直走到墓园,我才找到了子凌的坟头。
我们这一辈儿,虽则我侥幸承袭爵位,实则还是子凌身上的功勋重些,若他活到个四五十岁,凛只怕也要封他个世袭的一等公爵。纵不封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依子凌走前的声势地位,也是应入地宫的。
然什么样身份入地宫,什么样身份只葬在墓园,皆是尹家自个儿的规矩,曜日凛自然无从得知。他将子凌葬在墓园,虽委屈了子凌,却到底是比漂泊在外要好些。
石碑高三尺,色明而质刚,是块好材料,坟头亦被白雪盖得严严实实,显得干净又庄重。我不忍心再惊扰他,横竖子凌亦不是那等会介怀死后的仪制高低之人,便让他在九泉之下好好歇歇吧。
摸着黑随手捡了一块草编的蒲团,我在子凌碑旁坐下,掏出怀里藏着的那包炒银杏果。风夹着雪霰呼呼地往脖领子里灌,二月春风似剪刀,正月的寒风却似匕首,仿佛把我的老脸都要刮破了,脑袋也被冻得没了知觉。
然我还是耐心地坐着,打定主意把这包银杏果剥完。这玩意儿是子凌幼时最爱吃的零嘴儿,炒的时候不放油也不放糖,我尝了十来次也没觉出一丝香甜,偏那小子就是爱得停不住嘴。
我记得有一年宫里在办什么大宴,御膳房准备了好多干果蜜饯儿,摆在盖着红布的长桌上一眼望不到头。彼时子凌已日日跟着师傅练武了,只我跟着凛去了那摆满干果蜜饯儿之处。
因是跟在太子身后,自然也沾了几分面子,抬手去抓银杏果时被个有眼力见儿的宫人瞧见了,立时捧了一大碗拿给凛的大宫女,教她带上留给我吃。
凛那时虽年幼,却已然一副明君的方正做派,很看不惯那宫人的谄媚讨巧儿,却因她给的是子凌爱的东西不曾训斥责罚。
回去见着子凌,我立时拿出做哥哥的架势来,让他坐在那只等着我剥给他吃便是。子凌边拿着毛巾擦汗边等我投喂,兄弟二人一个用手抛一个用嘴接,玩的不亦乐乎。
谁知银杏果是不能多吃的,不及晚膳时,子凌便发作起来,又是腹泻又是呕吐的。我吓得慌忙找来了太子,凛一来便知是银杏果吃多了,大约是太过心疼子凌,小小的脸白里泛着青。
我年幼无知,以为子凌这便要被我毒死了,一面央着他找人救我弟弟,一面懊悔不已地澄清自己并非故意。
身边伺候的人被遣去请太医了,屋里只余躺在床上疼得发抖的子凌、坐在地上哭到抽搐的我,以及一手给我擦泪、一手握住子凌以安抚他的凛。
东宫的管事姑姑很快来了,给子凌服了些水煎的银杏果壳子,不想诚如老人们说的,解毒之物往往生在毒药边上,这果壳子竟正是银杏果的克星。
我担心子凌夜里不适,不论管事姑姑怎么劝,都不肯抛下子凌一人回房就寝。这也罢了,偏曜日凛说我年幼,遇事易慌,竟也不放心,执意留在子凌房里,任管事姑姑磨破了嘴皮也不顶用。
最后是三个小子横着挤在了子凌床上过了一晚,我抓着子凌的手,曜日凛抱着我的肚子。
那年我们几岁来着……我与子凌应是五岁,太子也不过九岁上下的年纪。
一晃十数年,我望着子凌坟前祭台上的积雪,竟连“物是人非”都说不出来。我将银杏果剥好后便远远地抛出去,想着子凌还如当年一般,伸着脖子左摇右晃地够。
人到了地底下便再不必担心五谷轮回之类庸俗事了,吃多少银杏果也不必担心中毒。我埋着头将一大包银杏果几乎剥尽了,手更是冻得已然僵住。
风似乎小了些,脸也不觉着疼了。
我有些困,又像是刚睡醒时的乏……
难道又做梦了?梦见什么了呢?梦见我们都长大了?子凌没了?凛登基了?大约是做梦吧,还是个噩梦……子凌该好些了吧,待会子起身了可要吩咐宫人再给他煎一副昨日那个银杏果壳子……
我似乎睡了许久,却又一刻不曾睡得安稳。外头时冷时热,忽明忽暗,一会子静得只闻自个儿的耳鸣声,一会子又吵吵闹闹的仿佛有一屋子人。
日头不知何时出来的,我闭着眼都觉刺得慌,不过天诚然暖了许多,我吃力地睁开眼,竟见着碗筷盆勺锅小哥儿几个都聚在跟前。
我有些迷糊,忙闭上眼定了定心,再度睁开时,五个猴儿崽子的模样竟愈发清楚了。我心里咯噔一沉,银筷儿和金勺儿是留在靖国公府的,铜盆儿尚在建京慕王府等我回去,铁锅儿早跟子凌去了西疆,只玉碗儿一个是跟在我身边的,如今怎么聚齐了呢?
我死了?他们都聚在大爷我的坟头烧纸呢?
铜盆儿伸手在我眼前晃晃,“大爷醒了没,咋干瞪眼不说话呢?”
玉碗儿在他膀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瞎晃什么呀,当心扇起风来吹着大爷!”
金勺儿道,“大爷……你能听见咱们说话吗,你看看认不认得这是几?”说罢伸出自己的爪子给我看。
银筷儿道,“大夫说醒了便好,只要不曾烧坏了脑子,其它应是无碍的。”
铁锅儿道,“大爷眼珠儿转着呢,脉象也无异,想是来日便可大好了。”
我喉咙有些痒,咳了两声才问,“怎么回事?”
众人俱是一怔,银筷儿最先回过神来,问道,“呃……大爷可还记着睡着前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他这么一问,我倒很快想起来,我是如何马不停蹄地从夏梁赶回来,先去宫里见了凛,又去祖陵看望了子凌。
啊……子凌,子凌已经没了。
心像落入冰河的巨石,冰凉地沉到水底。
玉碗儿看着我的脸色将银筷儿扒拉到一边儿,“爷正病着呢问这些用不着的做什么?大爷饿了没,厨房一直给您温着燕窝粥呢,加了冰糖的,甜着呢!”
我摇摇头,“倒没什么胃口。”
玉碗儿眼珠一转,又道,“参姜糖大爷可吃的下?在泉城时您每次精神不济时含两块那个便能好,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哎!”铜盆儿将他拉住,“大爷的参姜糖昨儿个夜里便用完了,大夫说那个比药柔和又易入口,最宜用来吊精神。我值夜时便一直一块一块地拿来压在爷的舌头底下,拢共便那么几块,哪还有的剩?”
玉碗儿横了他一眼,“糊涂东西!怎不知留两块等爷醒了吃!”
金勺儿劝道,“罢了罢了,也非什么大事,你恼什么?任是多名贵的东西,咱们还不能再去给大爷买来了?”
玉碗儿蹙着眉解释,“这也是我疏忽了,从泉城回来时走得太匆忙,不曾多备上一些。参姜糖是齐州一带的特产,咱们上京怕是没有……”
我朝玉碗儿笑笑,轻声道,“还当你爷是个孩子不成?将燕窝粥端来吧。”
玉碗儿吩咐门外的小童去给我端燕窝粥,我便又强打起精神问他们几个,“铁锅儿与铜盆儿是几时回来的?”
铁锅儿离我最近,仔细地托着我的背帮我靠在软枕上,方才答道,“年前便回了。广顺公公说是慕王殿下的意思,不到腊月就让咱们回上京等大爷回来过年。”
丞暄既早有让我回来的打算,自然会早做准备,这也不稀奇。也不知慕王府一切是否安好,丞暄拥兵自重公然对抗朝廷,王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我一面厌恶着自己这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毛病,一面不断琢磨着福永、广顺等人的近况。
玉碗儿大约看出我神思不属,因问道,“大爷可是有何处不舒坦?”
我看着他的脸,又想起大年初一被丞暄赶走的情形,终究还是压下了那些自作多情的念头。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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