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八回殿前护储立场分,蹊染疫病命悬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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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昀担心他那活鬼一般的弟弟会受不住痛失爱妃的打击,便带着我陪丞暄一同前去认尸。去了才知人是刚死的,身子还没凉透呢,如花似玉的慕王准侧妃安静地躺在地上,若不是喉咙处的一抹血迹太过刺眼,瞧着竟只如睡着了一般。
说也蹊跷,自打皇帝赐婚后,准侧妃便离开戏班子搬到了慕王为她在红枫街置的一处宅子里。身份既贵重了,伺候起来自然也得谨慎些,慕王在这三进三出的宅子里给她安排了二十个婢女、二十个中人并二十个看家护院的侍卫。
准侧妃因着出身的关系,平日里爱出门逛逛,也是从未出过事的,今日却在自己家中的过堂里教人给割了喉。
这还不够,还有更蹊跷的。凶手刀法极快,一刀封喉,却不慎将杀人用的匕首落下了。刀身的底侧刻着个“慕”字。
没错,正是“慕”王的“慕”。
这匕首乃是某一年慕王的贴身侍卫广安保护主人有功,恩献帝亲赐给广安的。皇帝如此恩赏皇子身边的一个下人乃是从未有过的,这自然还是广安的主子慕王面子大,受皇帝器重之故。这些暂且不提,总而言之,杀慕王准侧妃的这把名匕首,倒还配得起她的身份。只是,匕首的主人广安,却有了莫大的嫌疑。
据准侧妃的两个婢女说,准侧妃刚净过手,她二人出去放个毛巾泼个水的工夫屋里就出事了。进门前听到“嘡啷”一声,大约就是那凶手听见有人过来,仓皇离去才将凶器落下了。
京兆尹胡大人弓着身子对丞暄说,“殿下,您看这个案子怎么办才妥当呢?”胡大人的额头汗津津的,他是当真不知此案该如何决断。一边是未过门的大妾,一边是跟随了十几年的近侍,谁也猜不透慕王心里向着哪边多些。
慕王将双眼一闭,微微抬起了一只手。广顺赶忙过来接住那只手,道,“殿下伤心过巨,有些乏了,案子该怎么断就怎么断吧。只一样,准侧妃是圣上赐婚的,广安也是圣上亲封的一等侍卫,便是殿下也不敢擅自做主。”
我想起在襄德王府初闻准侧妃死讯时,丞暄那淡然的脸,可是分毫“伤心过巨”的意思也没有。且案发当时广安就在襄德王府陪着我等用膳,丞暄替他说一句话便可洗脱嫌疑,缘何他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呢?
胡大人一听广顺的话,越发没了主意,卑躬屈膝地将房内所有有分量之人的脸色挨个偷看了一遍,才微仰着脸转着眼珠子道,“此案疑点重重,死者与嫌犯又皆曾得圣上封赏,下官……不敢擅断,还是先上达天听吧。”
这时,广顺的嘴角微微翘起来,露出了点赞许的笑意。胡大人长出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大约又回到了肚子里。
我也才明白丞暄的意思,看来上回的事不算完,他是千方百计地要把这事闹到皇帝面前去。
原想着我是无需随他们去面圣的,因我陪他们行至勤仁殿门前便打算就此告别回东宫去。不想丞昭也在勤仁殿,听说我来了,忙派了随侍他的中人请我进去。
他大约还沉浸在留下宁国和亲使给他东宫做臣子的喜悦与自豪中,时不时地想将我抬出来在皇帝面前摆一摆功。焉知丞暄又给他下了套,我此时进去,待会儿不过多一人看他的笑话罢了。
皇帝见慕王、襄德王、京兆尹以及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乌泱泱进来,立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将笔扔在案上,道,“说吧,又是什么扯不清的官司。”
慕王不知是急着给他爹行礼,还是伤心得站不住了,弗一进殿就跪倒在了地上,道,“陛下给儿臣做主,您上月才赐婚给儿臣的侧妃,今日竟惨死家中。”
皇帝挑挑眉,看着京兆尹道,“你说,怎么回事?”
胡大人战战兢兢地将准侧妃宅子里的下人陈述的经过以及查得的案情简要地告诉了皇帝,末了还加了一句,“落在凶案现场的那把匕首微臣已着人鉴别过了,确系广安大人之物。因他乃陛下亲封的一等侍卫,微臣不敢擅权,便将他暂时看管在府中了。”
我偷瞄了丞昭一眼,见他虽似乎在极力克制,却还是难掩一脸的眉飞色舞,心道不妙。果然,皇帝也看见了他不合时宜的神情,问道,“太子怎么看?”
丞昭兴奋道,“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不过是皇子身边的一个侍卫。父皇,儿臣以为,人赃并获,将罪犯移交大理寺与御史台查办即可。”
看着丞昭放光的双目我有气无力地想,以他那个装满了浆糊的脑子想想今日之事,确实值得高兴。眼中钉慕王一下子就死了一个爱妃又失了一个爱将,他丞昭什么都没做就坐收硕果。
可他怎么就不想想,广安不痴不傻好端端地去杀他的未来女主子做什么?以下犯上还不够,堂堂一个一等侍卫杀了人却将刻着自己记号的凶器留在现场?
我实在恨铁不成钢,想提醒他一回,却又忧心自己的任何计策都只会淹没在那一脑壳的浆糊中。
皇帝白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还送了一声冷哼。
眼下的状况委实棘手,有人嫁祸广安显而易见。不妙的是,因珠影此前被太子利用以及太子和慕王长期对峙的关系,不拘怎么看,丞昭都是最有动机嫁祸广安的人。
莫说是恩献帝,初时连我都以为是丞昭的那拨儿骗吃骗喝的门客谋士出的馊主意。可察观他方才惊喜而兴奋的表情不似作伪,可见他事先并不知情。如此看来,想出这条毒计来的人却不简单了——嫁祸广安成了,自然折去慕王一条臂膀;不成,也有太子垫背。
以慕王平日的做派来看,皇帝在太子与他这两个儿子之间,还是偏向慕王多一些的。所以慕王今日才会不由分说地非要闹到御前来。
其实便是没有皇帝的偏私,今日广安的罪名也坐不实,横竖案发当时他与丞昀我等共处一室,便是我不为他作证,丞昀亦不会坐视不理的……
慢着……
难道这才是丞暄造访襄德王府的真实目的?
所以说这条计策从来都不是为一箭双雕,而是直接剑指东宫!是慕王以退为进故意嫁祸自己的近侍,引诱丞昭上套。因此丞暄并非将计就计,而是故意杀害自己的爱妾作为诱饵,只为给东宫安个罪名?!
那日朝见恩献帝,我、曜日凛和丞昀都纷纷为艺妓珠影说情只等着丞暄表态时,广顺曾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我虽读了唇语却始终没猜出那三两个字究竟是什么,这会子不知为何忽然福至心灵,一下便把当时的情形想明白了。
广顺说的是“珠影”二字。
丞暄此前根本不记得她的名字——更别说对她怀着什么感情了!所以那日他说的一切都是捏造的,或许当是时便已谋划好了今日的计策。
这个慕王,不可不谓之深谋远虑又心狠手辣啊。
一头是这样的慕王,一头是那样的太子,今日一役胜负已分,根本不用比了。
可我来梁国是做什么的呢?
暗叹一声,我心知自己还是得扶一扶太子。一旦开口,便是公然与慕王为敌,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太子殿下如此大公无私,子路佩服。”此言一出,恩献帝、丞昭、丞暄各看了我一眼。
恩献帝挑着眉毛,似乎有些许惊讶,是了,他大约想不到我一个外人缘何要掺和到他两个儿子的党争中来;丞昭亦瞪了瞪眼,显然根本不知我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丞暄眼中却是噙着笑意的,仿佛发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就如那丛林中的豺狼看见一只小鹿从眼前蹦跶过去。
避开恩献帝与丞暄的目光,我深深看了丞昭一眼,望他就此噤声;若是他不仅帮不上忙还来拆我的台,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是真心爱重慕王殿下身边的广安大人。听闻广安大人今日要随慕王殿下至襄德王殿下府上用午膳,太子殿下还特意遣了小臣带着礼品去探望。如今听闻他犯过,却并未袒护,其心公身正可见一斑。”
我这理由虽牵强,于恩献帝看来却也不至太过突兀,端看他如何看待两个儿子平日里的明争暗斗了。恩献帝对这个出身高贵的七儿子还是很看重的,这事百姓知道,毕竟恩献帝的儿子里第一个封了亲王的,荣宠自然是头一份的;前朝后宫便更不必说了,一年到头封赏不断,风头远盖过了太子。
丞昭被立为储君时恩献帝还在盛年,所以太子的位子能否坐到头还是件很玄乎的事,他爹又成日里对丞暄施恩施得人尽皆知,丞昭将丞暄视为跗骨之蛆也是人之常情。因而那些年建京传至上京的密报皆是太子与七皇子如何不睦、太子又抢了七皇子的什么、七皇子又将太子的什么灭了……
恩献帝对此一直颇为宽容,嫡贵之争才愈演愈烈。
回到今日广安杀珠影一案,我这么一说,恩献帝果然未疑有他,只哼道,“东宫里没有侍卫了?慕王的便什么都是好的?”
丞昭虽还未看懂来龙去脉,然听我说得慢条斯理,总算是开了点窍,未急着辩白自己并没有遣我去送礼。他偷偷地望向我,我胸有成竹地朝他点了一下头。
丞昭这才唯唯诺诺地对他爹说,“回父皇,儿臣只是想着广安是个极好的侍卫,子路也是个极好的侍卫,又聪明好学。他既已留在大梁,能与父皇亲封的一等侍卫切磋切磋也是好事。”
成了。
只要丞昭亲口说出这些,便足以证明他是知道广安与我在一处的,这里头又掺杂了两兄弟一直都有的龃龉,怎么听都是真的。如此一来,丞暄便不能再移花接木诬陷丞昭了。丞昭便是再傻,也不会明知广安在襄德王府还嫁祸他越过好几条大街去准侧妃的宅子里杀人。
虽然会更复杂些,但我原也可想个法子将火烧到慕王身上,然眼下敌我强弱悬殊,我若贸然进攻,只怕会激怒慕王,反招杀身之祸。倒不如本着中庸之道,先帮太子自保,往后再计深远。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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