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五回精明太子机关尽,糊涂亲王误留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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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我便是那个看了开头惦记着结尾的人。
午膳时丞昭并未宣东升门外那哭闹的艺妓进来,只叮嘱传信的中人告诉守门的侍卫,不要打骂,好言好语地把人哄回去。
若说我尹子路活了近二十年,哪一日最炙手可热想必要属今日了。才从文新殿回来,集芳殿主事的中人便来禀报说慕王送了礼物过来。我原以为是慕王送些礼物来与凛示好的,便教他直接派人送到太子殿下的近侍那里去。谁知那中人却说,慕王派来的人特意说是给尹护卫的,他瞧着并不过于贵重逾礼才收下的。
这倒奇了,这慕王给个素未谋面的小护卫送礼是个什么章程?
我便与那主事的中人说,“虽说是给我的,自然也是看我们殿下脸面,既收下了,便烦请公公交与我带来的下人,登入我们的公库之中吧。”
“是。”中人点头答应。
我又随口问了一句,“殿下赏了些什么?”
中人答道,“是两坛子莲花露。殿下遣来的人说,露水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取之烹茶可补精益气。殿下见您有些气虚,让您多补补。”
“什么?!”莲花露?!慕王?!那日清晨在莲花池旁遇见的人是慕王?!那个曜日凛百般叮嘱我要小心应对的慕王,那个传闻比阎王还吓人的慕王!
中人估计被我骤变的脸色吓着了,弓着身子不敢接话。
我忙解释道,“公公莫慌,我,我这是脖子抽筋了,老毛病。烦请公公将尹玉碗唤来,他给我揉揉便好。”
“是,是,奴婢这就去请玉碗小哥来。”中人说着便一溜小跑儿地去找玉碗儿了。
我这才捂着心口坐下,抬袖擦去一头的冷汗。
定下心来想想当日与慕王的对话,他并未矫称自己是烁王,是我言谈之中透露出将他认作烁王的意思,他故意将错就错并未纠正而已。若我知他是慕王而非烁王,必定会多加一层防范,断不会跟着他的中人走小路回东宫。
可是慕王如何能预知我会将他认作烁王,又如何预知我会在彼时采莲,又如何预知细作会与丞昭在彼处交接消息?
一连串的疑问挤在心头,堵得我思绪不畅。不由得便想起了凛安插在梁国极深的那细作的话,“小心慕王。”再回想当日相见的情形,那人的神态言行……确实不若传言所述那般蠢得平铺直叙,恶得直截了当。
或许……夏丞暄当真并非池中之物?
既如此,丞昭给他安排的陈三两爬堂到底如何落幕竟不一定了,想来是比预想的还要跌宕起伏、曲折离奇。
因着后半截的这一折戏迟迟未能上演,申时朝见梁帝我都有些心不在焉。大梁的这位恩献皇帝比我想得还要显老,他不过天命之年,却已满头华发,眼角更是皱纹密布,只目光比常人精锐些。
朝见之后便是宫宴,宫宴之上便有歌舞,歌舞之中便有艺妓。望着粉莹莹一片桃花似的翩翩起舞的美人儿们,我不禁有些好奇,哪一位是丞昭这出好戏的当家花旦呢?
艺妓我一时没找出来,泰然坐在丞昭身边的慕王丞暄倒是教人想认不出都难。一身绛紫色的缎面蟒袍原本并不出挑,那张惊世骇俗的脸却是搁在何处都让人忍不住看上两眼,看过两眼之后便又不敢再多看。
眸若深潭,鼻如雪峰,唇似红英……我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慕王还是在我低下头的一瞬抓住了我的目光,他锋利的眼神犹如一只狩猎的白隼,惊得我背上的寒毛又整编列队了一遍。
囫囵吞下两口菜压惊后再抬起头看慕王,他却已是一副慵懒颓废的纵欲模样。
粉莹莹的姑娘们一舞完毕,自动站成两列弓着身子退场,只一个眉眼极精致的姑娘留下来跪在地上,轻轻唤了一声,“陛下。”
我猜,她大约就是那个“陈三两”了。
皇帝似乎对年轻貌美的姑娘特别宽容,和颜悦色道,“嗯,你的舞跳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陈三两”的声音高了些,却抖得连不成句,“启禀……陛下,民女有,有冤情。”
她告御状的时机虽不好,却胜在模样纤弱可怜,莫说是好色的恩献帝,便是不近女色的小爷我都瞧着有些于心不忍。果然,皇帝非但没有动怒,语调中还有几分调笑的意思,“哦?你有何冤情啊?”
“陈三两”抬起头露出一双翦水秋瞳,道,“民女……民女本是延州于泽庄一佃户家的女儿,因……因……”话没说完,她便已泣不成声,膝下的那块地毯都被眼泪沾湿了。
此时,丞昭身边的中人毫不意外地成了正义的化身,他似乎难以抑制住自己道明真相的良善心思,匆匆上前跪在“陈三两”一旁,禀道,“启禀陛下,这位姑娘本是延州于泽庄一佃户家的女儿,因自幼能歌善舞在州内颇有名气,有一恶霸便将她强抢入府中,给自家主子唱曲儿。那恶霸的主子听够了,便将她扔到桃仙班去做了艺妓。而这恶霸的主子……竟是,竟是慕王殿下啊!”那中人说到最后一句已是语带哭腔,甚至激动得扑倒在地,仿佛替慕王的老子恨铁不成钢一般。
丞暄倒是一副事不关己之态,悠哉地咽下一杯酒,才斜睨着那中人问,“你确信——是本王?”尾音长得都快拖到殿门外了。
扑倒在地的中人依旧稳稳地趴在地上,没有动弹。
皇帝叹了一口气,看看姑娘,又看看中人,最后看看丞昭,哼了一句,“你知道得倒清楚。”
丞昭见自己宫里的中人演技太过浮夸,只好起身补救,“父皇,儿臣有罪。”
皇帝眼皮都没抬,“嗯,说吧,什么罪。”
丞昭太不会看他老子的脸色,已到这个份上,还在按着原本那蹩脚的脚本照本宣科。“今日这姑娘申诉冤情原本已闹到了东宫门外,儿臣命宫人问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敢惊动父皇,只想着这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便教人将她哄了回去。谁知姑娘冤情太重,执念颇深,竟闹到宫宴上来了。是儿臣办事不利。但请父皇念在儿臣也是为顾全七弟的颜面才出此下策,宽宥一二。”
好么,不仅做了好人,还顺便将大帽子牢牢地扣在丞暄头上。计策倒是不错,只是脚本太过粗制滥造。
若是换了我来写这个本子,起码要出两条人命:第一,姑娘与父母骨肉分离,她父亲四处申冤却求告无门,被恶霸发现后竟活活打死了;第二,慕王不仅把姑娘抢了去唱曲,他还贪慕姑娘的美色强占了姑娘的身子,姑娘珠胎暗结他却始乱终弃,竟还禽兽不如地命人打掉了姑娘腹中他自己的骨血。
丞昭和那伸张正义的中人便不必出场了,只消把姑娘的演技再磨一磨,毫无征兆地闹到御前,那才逼真。
自然,现在说这个为时已晚,也不知是东宫的哪个门客、幕僚凑合出这么个本子,寻来这位姑娘这么个只会唱不会演的旦角,这一局,丞昭胜算不大。
之所以不说他必败无疑,恰是因曜日凛在场之故。丞昭虽不得圣宠,却到底是太子、是国本,太子的脸面便是梁国的脸面,若真伤了,皇帝也跟着没脸。所以今日这一出糊涂官司,慕王大约要吃个哑巴亏。
果不其然,恩献帝脸色虽不好看,却并没说责怪丞昭的话。只没好气地问丞暄,“慕王,那艺妓所禀之事可是你府中之人所为啊?太子查得你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你可知罪啊?”
慕王若是个聪明人,此刻便该以大局为重,默默将此事认了,恩献帝最多罚他个闭门思过,日后为平衡他与太子必将有所补偿。太子处,恩献帝也会秋后算账。
偏慕王不肯吃这个闷亏,他似是酒吃多了有几分醉意,摇摇晃晃地捧着酒杯站起身,不紧不慢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身为皇子,平日里却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自知不肖,不敢不服父皇和皇兄的教诲。可强抢民女、仗势欺人却是无稽之谈,请父皇与皇兄恕丞暄不能认罪。儿臣虽糊涂,采山探海、剥众害民这样的杀头大罪却是决计不敢犯的。”
啧!
我在心中给丞暄的脚本鼓了鼓掌,又给他漫不经心的演技喝了个倒彩,原本是有退有进、以退为进的一席话,给他这样平淡如水地念出来,反倒多出几分挑衅之意。当真猜不出这慕王到底是怕事……还是故意要滋事。
不过他这本子也有不足,杀头大罪也忒骇人了些。我不熟悉梁国律法,因悄声问同坐一桌的孙擎,“梁国律法对皇族竟这般严苛么?”
孙擎没有答话,我转头看他,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孙大人似乎在瞧着远处愣神。顺着他的目光寻去,最终竟落在了慕王身上,大约他也觉得这位慕王太过匪夷所思吧。推了推不知神游何处的孙大人,我又问了一遍,“孙大人,梁国律法你可熟悉?”
孙擎吓了一跳,但也只是怔了怔,便很快回神,潇洒而不失恭谨地问我,“适才失礼了,大公子说什么?”
我笑着摆摆手,“不妨事,不过问问慕王到底是个什么罪过?”
孙擎立时会意,“似乎也不是什么大罪,况他是皇子、亲王,错大错小无非皇帝一句话。慕王想必连律法也不学,竟以为这便要杀头了。”
我二人还未说完,那告状的艺妓便又哭开了。
“陛下,陛下不要杀殿下,殿下没有仗势欺人……陛下,陛下饶命!”艺妓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恩献帝的怜香惜玉之心所剩无几,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扫过她与身后的丞昭。
他尚没有开口,丞昭便慌了神,喊道,“左右,此女冤屈深重,大约压抑过甚有些疯癫了。快些把她带下去,莫惊了圣驾。”
殿外的侍卫倒也伶俐,进来后三两下便拖起她往外走。艺妓却还不依不饶的,“陛下,陛下不要杀殿下啊,是民女诬陷殿下,与殿下无关啊陛下!”
恩献帝原本不打算开口的,可是艺妓的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他若再装聋作哑便有些说不过去了。“放开她。”
一句话,侍卫又好好地把人送回了原位。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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