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四回宁使建京谋大计,慕王东宫指暗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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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在城门外迎接我等的特使便是那日在“鸭先知”遇到的那位,襄德郡王皇三子夏丞昀。
丞昀身着苍绿色蟒袍,头戴嵌着明珠与白玉的冕冠,更显得君子如玉。我不禁感叹梁国的纺织艺确实名不虚传,一套朝服将人衬得挺拔俊秀。丞昀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走来,与曜日凛寒暄几句后便开始宣读和亲文书。
我骑着马站在曜日凛身后头一个,丞昀念到第二句时便望见了我。与我的目光相撞时,他神色一滞,然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将文书通畅地读罢。
浩浩荡荡进了建京城后,未及多时便到了正德门——梁国皇宫的正门。等在彼处之人一袭杏黄色蟒袍,冠上的明珠比丞昀的更醒目,想来便是梁国太子夏丞昭了。也正是此人修书曜日凛,请“太子殿下的尹护卫”务必前来送亲。
皇宫正门不得行马、行车,曜日凛翻身下马后,众人纷纷下马,白原公主也自马车上下来,换乘一座八抬轿辇。丞昭满面春风地朝曜日凛走来,热络道,“一别数年,殿下别来无恙!”
曜日凛神色淡然,笑道,“殿下亦越发英武了。”
除却这两人,两头的臣子仆从都哗啦啦跪下,行礼磕头。太子丞昭第一个向我走来,扶住我的手腕道,“尹护卫免礼,让小王瞧瞧可长高了、成熟了?”
“卑职尹子路参见太子殿下!”行过礼后,我便从善如流地站起身。
丞昭上下打量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他上一遭见到子凌应当是三年前两国合力治理水患,且不说我兄弟二人在双生子中都属极像的,纵是有些差异,三年过去,丞昭大抵也记不清了。
丞昭把拿在手中把玩的串珠缠在手掌上,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上次表演的那个把戏颇有意思,小王很喜欢。然我大梁上下竟无一人能模仿,悲哉悲哉,尹护卫此番送亲多留些时日,小王给你选几个聪明伶俐的徒儿,非要你把他们教会了不可。”
我一面瞥了曜日凛一眼,一面弓着身子谦卑道,“不过雕虫小技罢了,承蒙殿下赏识。”也不知子凌演了出什么把戏,竟使梁国太子念念不忘至今?也罢,旁的事我或许还有所担忧,变戏法耍把戏这档子事却是难不倒我的。横竖子凌能演的,我都能演。
丞昭自然明白我是去是留需得看曜日凛的意思,因而先是笑呵呵地让众人免礼,又亲切地揽过曜日凛的肩膀,边进宫门边攀谈起来。曜日凛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丞昭几次提到我的事,他也都故意未置可否。
夜间,迎宾的小宴散后,曜日凛果然来到我房中。原本我的品级是不够独居一间厢房的,因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睐,才有间僻静屋子住。
我迎着曜日凛坐下,却未敢开口说一句话。
他轻声唤我坐下,我没有应声,指了指窗外和屋顶。
曜日凛道,“坐吧。我进门时已看过了,门户倒还干净。想来我们有什么大计,也不会留到梁国皇宫里再商议。”
我这才点点头坐下。
诚然,来梁国的路上,曜日凛已向我叮嘱了数遍,丞昭既看中子凌,我便将计就计留在东宫。不仅不加害于他,还将甘当他的幕僚,为他出谋划策、披荆斩棘。
夏丞昭虽贵为太子,这位子却坐得不是很稳当。在立太子一事上,梁国与宁国颇有些不同。宁国打国号还是“曜日”时的千儿八百年前起,就奉行“立贤不立长”,说白了,皇帝属意谁就立谁;梁国历史虽不及宁国久远,立储的规矩却是变来变去,自梁高宗的爹也就是恩献帝的爷爷伊始,又从早前的“立长”改为如今的“立嫡”。
可是谁知道恩献帝会不会改令“立贤”呢?
恩献老儿共有十三个儿子,最大的已过而立,最小的还不满周岁。其中,除却太子,最尊贵的当属七皇子慕王丞暄,已故的孝文贵妃唯一的儿子,外祖与几个舅舅或文或武,皆是梁国当轴处中的人物。最受宠的则是十二皇子丞时,韦贤妃的儿子。韦氏虽娘家尊贵不足,却胜在花容玉貌又蕙质兰心,是以子凭母贵,丞时也常被皇帝夸赞“幼子肖父,深得朕躬”。与这二人相较,母家舅兄只出了几个文官,课业也极少被皇帝夸赞的太子倒显得弱势了。
以太子丞昭如今的势力,压制年幼的丞时已有些勉强,更遑论业已成年的丞暄。然传闻七皇子丞暄虽出身高贵,被母家寄予厚望,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仅穷奢极侈、湛湎荒淫,还不学无术、跋扈乖张,如何都不像是能堪开国承家大任之人。然皇帝却因他的出身,弗一成年便破例封了亲王,比几个只封了郡王甚至尚无封号的哥哥还贵重些,岂不是更引太子忌惮?
往后我入了东宫留在太子丞昭身边,最要紧的差事便是辅佐太子在皇帝翘辫子前保住储君之位,以求梁国局势一如现今一般三子匹敌。他日恩献帝一死,梁国必定大乱,大宁出兵支持任何一方都会是个莫大的人情,趁机索回三五座城池自然不在话下。
一来二去,话有些远了。且说曜日凛深夜来我房中,必有事故。
“殿下此时过来,可是有何变故?”
曜日凛蹙了一阵眉头,才道,“今日我趁宴席时见了个人,原是留在梁国的暗桩,只因隐藏得极深又极重要才一直不曾书信联系。”
想来这样的暗桩,不到万不得已是决计不可暴露的,我便没有追问他此人是谁。“这暗桩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曜日凛似是累极,闭紧双目点了点头,“只匆匆说了一句,我竟到这会子还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他说什么?”
曜日凛睁眼看着我,一字一顿道,“小心慕王。”
“慕王?不就是那个府里夜夜笙歌的骄奢亲王?他虽烂泥扶不上墙,到底还有个任尚书令的外祖和一众有战功在身的舅舅,是该小心些。”
曜日凛若有所思,似乎并不认同,“慕王母家的亲贵权倾朝廷早已人尽皆知,他与我只能说一句话,断不会说些不疼不痒的。况他明言是‘慕王’,而非‘慕王党羽’,应当确是指慕王本人。或许,此前探子来报有误,慕王并非池中之物?”
我忧心曜日凛是这几日到了梁国境内精神过于疲累,有些草木皆兵了,因劝道,“从前的探子也并不是只有一人,哪一回报来的消息不说慕王是个只知寻欢作乐不事朝政的?想来今日这暗桩可靠是极可靠的,然到底多年未与咱们互通有无,也不知殿下对梁国朝局掌握几分,他竟以为别的探子不曾报过慕王母家之事也未可知。依我看,慕王我自小心应对着,殿下若能再见这暗桩,还应再细问清楚为是。”
“你这话倒也有理,然夏丞暄年纪轻轻便封了亲王,若说只是赖母家尊贵也委实草率了些。虽没有凭证,实则我亦觉得他并非如传言一般只言享乐、无心大位。若当真是个草包,如何能在阴险狭隘的太子与精明老道的韦贤妃间存活至开衙建府呢?”
“若真如殿下猜测的一般,慕王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梁国太子想要夹缝求生岂不是难上加难?不管如何,只怕要见了这位大名鼎鼎的慕王殿下才知道了。过几日的迎亲宴,子路定当多加留意他的动向。”
“说到迎亲宴,我倒还有一事。昔年绿盛在人前演得那个把戏你怕是不能演,与其学个七八分像,不如索性换一出你熟练的。到底变戏法的功夫,你比他强。”
我既比他强,如何会有他演得我却演不得的?“殿下且先与我说说,子凌是演了个什么把戏,把丞昭唬得记挂了这些年。”
曜日凛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才说,“那把戏并不复杂,只是……要用内力。我记得当时困扰百姓多年的水患得以解决,我与丞昭都很欣慰,便使绿盛即兴以梧桐琴弹了一首边塞的曲子。将士们以军旗围了个圈子,一圈的军旗便整齐划一地随着他的琴音起舞。”
我一听,这把戏确实不难,我却当真演不来。曜日凛知我最忌提内家功夫之事,起初才不愿直说。唉,若是在娘胎里长得好些再出来,这会子也不必犯难的。然我转念一想,这样说也不是,我若天生健壮既宜练拳脚又可练内功,此刻早奔西疆上阵杀敌了,何苦在这婆婆妈妈!
再说子凌的那个把戏,我虽演不来一模一样的,却能演一出眼瞧着一模一样的,因谓曜日凛道,“我虽使不出内力,要旗子随琴音起舞却也不难……”
曜日凛摆摆手,“诚如我适才所说,与其学个七八分像,不如索性换一出你熟练的。况你留在丞昭的东宫,自然是从文为上,现侍卫这个身份已是颇累赘了,若再一味展演武艺,只怕不好。迎亲宴上你若以文才示人,日后也好在这东宫谋个文职;再则,丞昭见你文武双全,更会明白你是我极爱重的近臣,必将不遗余力地将你留下以削弱我。如此,大计便成了。”
我细想了想,道,“这也是。”嘴上虽一直犟着不认,我心里也明白自己那两下花拳绣腿还不及那满肚子的旁门左道歪主意。
“你心里可有主意了?”曜日凛瞧我一眼,似是要把人看透。
“已有七八分算计。”
“缺什么短什么尽可来回我,若咱们带的东西不够,差人到宫外去买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他是担心若我与东宫的人索要物什会被猜透个中玄机,因笑道,“殿下放心,子路的把戏靠的是十几年的功夫和娘胎里带来的禀赋,便是将脚本写下来与众人看,他们也学不来。”
曜日凛点点头,却又要叹气,只叹了一半却又收住。为人臣子者不得妄自揣度上意,然不知主子心中所想自然亦不能为主子分忧。见太子这半是宽慰半是忧心的模样,我劝也不是问也不是,只得低着头不吭气等主子发话。
末了,曜日凛也未将后半口气叹出来,叮嘱我几句便回他的卧房了。只是在他出门时,我仿佛听到一句,“若是绿盛在,便好了。”
夏夜微凉的风褪去几分暑热,我扶着岫玉圆桌缓缓坐下,禁不住笑了,我终是……不及子凌。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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