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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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出一口血沫,晏九夏提起手中木剑,她被瞎子按在树干上,手中剑却还是那么稳:“你杀了我吧,或是我杀了你。”

    瞎子当然知道晏九夏在找他,就是万剑宗的管事在找他他才知道晏九夏做了万剑宗尊贵的内弟子,瞎子也一直躲着万剑宗的寻找,就是为了那天能够接近晏九夏,拿走南离良髓补全他的功法。

    瞎子手抵在晏九夏腹部,他刀刃被血染得温热,滴答滴答的血液顺着他手腕往下滴,瞎子按着晏九夏肩膀:“不要动,我抽出刀你就要死。”

    晏九夏断断续续咳嗽,“你抽刀吧,死之前,我会杀了你的。”

    瞎子按着晏九夏,他带着面具的脸没有情绪,而晏九夏咳嗽的声音回荡在树林里。

    两人对峙着,瞎子手按在晏九夏身上穴道,慢慢将刀刃抽出,瞎子退到黑暗中去:“我不想杀你。你带着南离良髓滚吧。”

    晏九夏躬着身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她呼吸都困难,胸腔就像破开的风箱难以为继,晏九夏杵着木剑慢慢滑到地上。

    破空扔来一瓶丹药,晏九夏抬手接住,瞎子在黑暗中说:“狗娃,你应该庆幸我们幼时相遇,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如果不是不忍心杀你,你早就死了。说完树枝招摇,瞎子已经走远。

    晏九夏拨开丹药,仰头将丹药倒入嘴里,她靠着粗糙的树干,仰头看着枝叶间星星点点洒落的月光。

    渐渐的夜鸟开始鸣叫,虫声重新响起,晏九夏坐在树下,她仰着头一直看着头顶稀疏的枝叶,露水凝结到她身上,就像眼泪一样顺着脸颊一直往下落。晏九夏慢慢闭上了眼,滑下了树干歪道在地面。

    空旷肃穆的长明殿至下而上放立着一排排魂灯,最上面是三盏明亮耀眼的灯盏,殿中香炉散发出寥寥青烟,慢慢在空中散开。

    厚重的殿门被人小心推开,门口进入一位年轻女子,她小心环视一周,踱步到搁置着魂灯的展架下方。

    林韵芷恨恨地看着最上方的三盏魂灯,她当然知道这是内弟子的魂灯,而自己的魂灯还遥遥放在第二格众多内门弟子之中。

    林韵芷抽出灵剑,晏九夏都已经被逐出师门,凭什么她的魂灯还在殿中接受供奉,林韵芷手中飞剑跃出,将晏九夏的魂灯高高挑下来,林韵芷抬手接住掉落的魂灯,握在手中脸色阴晴不定。

    晏九夏都已经不再是万剑宗弟子,毁了她的魂灯应该也没有人知道吧,林韵芷握着魂灯有些不敢确定,她一咬牙,心中暗骂,晏九夏在时你怕她就算了,难道现在她一个废人还能拿自己怎么样吗!

    手中用力,林韵芷将晏九夏的魂灯狠狠掼在地上,闪着火光的灯盏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声响,林韵芷吓一跳,她过去一脚踏在还在燃烧的魂灯上面,运转出灵气,脚尖一碾,发出微弱光芒的魂灯熄灭。

    千里之外泰兇洲的晏九夏心中一紧,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林韵芷看着已经熄灭的魂灯有些心虚,她将魂灯踢到角落里,转身就要走,可是她还没踏出长明殿,就迎面碰到走进来的晏舒容。

    晏舒容扫一眼林韵芷,他脸色苍白,上次代晏九夏受的伤缠缠绵绵总是不好,总要喝很多的霜桃酒才能压住彻骨的寒意。

    看一眼空了一盏魂灯的展架,晏舒容慢慢走过去,他脸色愈加白了,显得薄唇与眉眼更加浓烈。

    晏舒容转过头来,“晏九夏的魂灯呢。”

    林韵芷咬着唇,“宗主,晏九夏已经被逐出师门,她的魂灯本就不该继续拱在长明殿。”

    晏舒容爆出咳嗽,他仰头喝过怀里的霜桃酒,侧头说道:“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晏舒容抬手声音轻缓地说道:“下去受罚吧。”

    门口的持剑老仆站出来,拉着林韵芷出了长明殿。

    晏舒容慢慢走到角落,他俯身将已经被踩烂的魂灯捡起,晏舒容叹口气,他将已经熄灭的魂灯放进怀里,掏出霜桃酒倒进嘴里,却被溢出的咳嗽呛到咳得眼眶发红。

    倒在树下躺了一夜的晏九夏睁着眼,她愣愣地望着天空,手指紧紧握着胸口不再温热的长命锁,紧到指节发白,紧到腕骨透出骨骼的轮廓。

    魂灯熄灭了,师父为她点的魂灯熄灭了。

    晏九夏终于落下眼泪来,她感应到师父将她的魂灯熄灭了。从此以后,无论她到天涯,师父都不会再注视着她,无论她是死是活,师父都再也不关心。

    她被师父彻底逐出师门了!

    晏九夏抱着头蜷缩在满地泥土落叶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当她被逐出师门摧毁根骨的时候她没有这样哭,瞎子一刀捅进她怀里的时候她没有这样哭。可是师父熄灭了她的魂灯,师父再也不要她了!晏九夏却抱着头哭得肝肠寸断,哭得伤口崩裂血流如注。

    空荡荡的树林回荡着晏九夏的哭声,没有人关心她,晏九夏一个人卧在这一片树林,就像被整个世界孤立,她明白自己再也没有人关心了。

    等到日头渐渐下降,树林中洒满落日的余晖,晏九夏撑在地上慢慢坐了起来,她背靠着身后的古树,茫然地环顾四周,如今她还可以去向哪里?

    晏九夏撑着木剑站起来,她身下的罗裙已经被她自己的血液染红,腹下裂开的伤口结了浅浅的痂,稍微一动就渗出血来。

    看着满目余晖,晏九夏眯着眼皱眉,她慢慢往前走去,渐渐走出这边树林。进入一座城镇后,晏九夏拿着木剑慢慢走,她没有钱财也没有灵石,更没有丹药,落魄地像个江湖客。

    晏九夏慢慢沿着街道往前走,她吃了瞎子给她的丹药,伤口已经结疤,她又是金丹期的修为,性命之忧是没有了,可是总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养伤。

    晏九夏慢慢的走,她不了解泰兇洲,也不知道魔宗的事情,只沿着长街想要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经过一处高大建筑时,晏九夏看到好几个持刀大喊排在门前,被人相看着。

    晏九夏停下来,她看了一会,原来是在招看家护院,晏九夏慢慢走过去,一剑将前面大汉的巨石劈开,淡淡地问道:“我这样的可不可以?”

    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看着眼前被劈得整齐光滑的两块巨石,他看看晏九夏手中稚拙的木剑,再看看晏九夏被血迹染红的裙裳,眼中闪过光芒,客气道:“自然是可以的,姑娘里面请。”

    管事亲自带着晏九夏往里走,来到一座小院,晏九夏看到牌匾上写着的‘聚宝楼’,她没有在意,径直跟了进去。

    管事请晏九夏等在屋外,他进去禀报。晏九夏无所谓的看看四周,她坐到一旁的石桌上,看着自己手掌发呆,掌上有血痕,还有些伤口。

    与管事一起出来的申负图看到坐在树下的少女,他走过去,视线扫过晏九夏手中木剑。带血的裙摆他没有去看。这里是泰兇洲,每天有无数的亡命徒死于非命,能活着就胜过别的一切理由。

    申负图彬彬有礼道:“姑娘来聚宝楼有何贵干。”申负图作为魔宗右长老,他的聚宝楼什么活都接,晏九夏一身伤痕血迹的过来,他以为是来寻找消息或是□□。

    晏九夏抬起头,“我来讨一口饭吃。”被血迹擦过脸颊的晏九夏神色淡漠,却是一抹艳色入怀,难以自持的美艳。

    申负图脸色一顿,他这样元婴期的大能,人间绝色都已看尽,却还是被晏九夏摄人的美貌惊诧。

    晏九夏没有刻意收敛修为,她金丹期的修为一眼被申负图看穿,像晏九夏这样年纪的修士,能够修到金丹期,可谓是天资卓绝。

    申负图不信这样的女子没有去处,猜测晏九夏是在躲避仇家,他展开笑,眉眼尽是雅致贵气,申负图伸出手:“姑娘要是不嫌弃,便在我聚宝楼落脚歇息吧。”

    晏九夏看着申负图伸出的手,她没有去握,自顾自站起来,拿起搁在石桌的木剑,点点头:“你招护院,我便给你护院,你只要给我只檐片瓦就行。”

    申负图含笑点头:“自然。”说着请晏九夏下去休息:“姑娘不妨修养几天,你这样金丹期的修士可以担任聚宝楼客卿了,姑娘不必客气。”

    晏九夏跟着下去,她摆摆手中剑,“有事叫我。”

    晏九夏就这样在这座城池落脚,她待在聚宝楼里,也没有去打听自己究竟停留在哪里,浑浑噩噩的度日,偶尔问问管事,有没有事情交代她做。

    管事客气的很,“客卿们接受供奉,一般不随意出手,晏姑娘你安心养伤就是。”

    申负图偶尔找她,请晏九夏到自己那里坐一坐,他聚宝楼爪牙遍布九州,早就查清楚了晏九夏的底细,知道晏九夏是万剑宗的弃徒。不过他只是知道晏九夏是跟魔道沾染被逐出师门,却不知道晏九夏是因为身怀魔种而惨遭追杀,毕竟魔种事关重大,万剑宗将消息死死瞒着,外人难以知道。

    空闲时,申负图请晏九夏过去,与她聊聊天,探讨些修行上的问题,还请晏九夏坐在院中,为她画像。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