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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九辰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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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鸿朝前一步,声音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合欢惊道:“怎么回事?”

    白敛跟着更震惊地重复了一句:“怎么回事?”

    唐青祝扭头看他:“不是最应该问你么?”

    “为何要问我?”白敛诧道。

    合欢在旁边淡淡道:“因为你姓白。”

    白敛摊摊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没人理自己,最后转向一脸懵的言双:“我多无辜啊,姓白我的错?”

    言双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祭台之上跟谢云阙站在一起的那人,分明就是望仙镇的族长白棋。

    不远处唐虚也有些错愕,转过来看这边,正好跟唐青祝对视上了。见到唐青祝询问的目光,他摇摇头,示意不知情。

    唐青祝眯了眼睛看向那高台,谢云阙去望仙镇找到他们时曾说过,他跟唐虚上去之前是见过白棋的。

    那么白棋出现在这里,是他的主意?

    但当时那状况,却也看不出二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

    这厢众人各怀心事,祭台上白棋朗声道:“见过众道友,我乃玉晨观观主,白棋。”

    下头人见他年纪尚轻,都有些不太信任,唐青祝朝四周随意看了看,神色轻慢者居多。

    谢云阙安静地立在那高台之上,白棋笑了笑:“诸位一定在想,我有什么本事站在这里。”

    先前那一直给谢云阙添堵的男人忽然笑了笑。

    唐青祝又看他一眼,心觉他看上去也是个一派掌门的样子,他身后有个少女高声问道:“白道长有什么本事站在这里?”

    白棋应:“我除了读经,别无本事。”

    下面响起一阵嗤声,范围却不广。

    稍微有些见识的修道者,在清楚地摸到对方根骨之前,断断不会从表面上去判断一个人的修为。

    毕竟能一眼就看出根骨的人,一百个修道者中也保不齐能找出一个来。

    因此那嗤笑声立时便散了。

    谢云阙接口道:“运国玉晨观在诸侯国时期便已建成,迄今有千年历史,白棋道长是第十八任观主,也是最年老的一任观主。”

    这话一出口,下面立时如风吹湖面,波浪彻底翻开了。

    唐青祝皱皱眉,心觉有些不妙,冥鸿突然有点紧张地看他一眼。

    “什么意思?”又有人问,“太子殿下说话可能爽快些?”

    谢云阙笑道:“白道长上承上清经,且不习术,只修经书一道,于今已有五百年整。”

    唐青祝猛地一怔,转头跟冥鸿对视上了。

    照着先前白棋所言,那望仙镇落镇也正好是五百年,白棋又曾说过,他小时候还问过镇上老人望仙的来历。

    那么眼前只剩下一个可能,便是望仙镇落于巨石之上时,白棋已出生,只是年岁尚小。

    这一发现登时令他悚然起来。

    四下里全是窃窃私语声,毕竟能活五百年,还能保持这样的容貌,在修道者的认知中已是接近地仙的水平,众人都有些不太相信。

    那白棋举手投足却都是镇定自若。

    这一番话下来,天色竟渐渐晚了。

    等场上动静平息下去,谢云阙道:“从明日起,玉晨学宫正式开宫。十五岁以下的修道者,请在卯时之前前往学宫东面的九阳宫,每天有半日,集中修习玉晨观中的上清心法。十五岁以上的,便请各门派自由安排学道与论道事宜。学宫中所有宫殿皆可随时出入,所有经书与兵器也任取用。”

    如此这般地又说了一通,已是黄昏过后,众门派跟着便散了。

    青溪派诸人学足了唐青祝的懒散气,直到场上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动弹。

    唐青祝看着几人在前头走,却故意等了一等。

    果不其然,方才那胭脂衣袍的男人过来了,冲着唐青祝施礼道:“贫道唐突,敢问道友名讳为何?”

    唐青祝回礼:“在下唐青祝,字子告。乃蜀中青溪派掌门。”

    男人一双笑眼弯弯,道:“唐掌门,久仰大名,我乃千峰山净一道派右坛主,有鹿。”

    听到净一道,旁边几个小的都停了脚。

    冥鸿也愣了一下,却明显比其他三个沉着得多,只是目光轻飘飘地转过来,浑不在意地从有鹿脸上扫过,看向唐青祝。

    有鹿依然气定神闲。

    唐青祝拱拱手:“久仰有鹿道长大名。”

    “唐掌门真是客气。”有鹿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扇子来,闲闲地摇着,“我这名可不是大名,臭名差不多。”

    他这话十分直白,换作旁人也许笑笑便过了,唐青祝却坦然点点头:“有鹿道长实在是过谦,是昭著的名。”

    言双在旁边打了岔:“师父回么?徒儿饿了。”

    唐青祝看她一眼,心说就你这不是徒弟的自称徒儿最坦然。

    现下他也无甚好说的,朝有鹿道一声“告辞”,带着几个人跟在退潮似的人群后头往外走。

    走到道场边上,要进那长街之时,合欢忽地回头看了一眼。

    白敛想必是时刻记挂着她的一举一动,此时见着了,立马问:“怎么了?”

    合欢一时未曾回答,唐青祝略有些诧异:“丫头怎么了?”

    “师父我没事。”合欢应,“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看到白族长,在他那里住了整三年,大家也算是熟人,本以为再不会见到,谁知我们前脚一出来,他竟也跟着到玉晨观了。”

    “我们太好骗了。”白敛叹,口气里头却无责怪之意。

    唐青祝知道他其实心里对白棋十分敬重,二人也亲近得很,于是嗤笑一声:“你自己好骗做什么拉上我?”

    冥鸿笑道:“指不定他比我们早来许久了,连观主身份都已得了。”

    唐家弟子都在前头,唐虚落在后面,此时蹭过来,见无人注意他姿态,干脆地将自己挂在了唐青祝身上。

    唐青祝推了几次他都不起身,冥鸿忽然抓住他后领子,将人带得靠在自己肩上:“守白兄弟,我师父累了,你靠我身上罢。”

    唐虚难得地没有多话,睨他一眼,心安理得地挂着了。

    在人群最后头不远不近地缀着,不停路过各个门派的院落,在长街上拐了几个弯之后,周围只剩下这一行人。

    连唐氏几个弟子都回两忘院之后,唐青祝才问:“守白,你怎么?莫不是生你大师兄的气?”

    唐虚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谁敢怪他啊,我哪有什么资格生他气,他可是太子殿下。”

    旁边言双听见这几句,道:“你就是生气了,你大师兄做事情都没问过你的意见。”

    唐虚立时直起身子,瞅了她一眼,本已跟着走到木雁院门口,当即转身去了。

    唐青祝看了他背影一眼,转头来见冥鸿在看自己,伸手在他脖颈上捏一捏,道:“走了,进屋。”

    “学宫里头的新日子!”白敛道。

    这小妖精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精力用不完的样子。

    唐青祝伸伸懒腰,道:“现在进了皇家的学宫,想必是会有很多小学堂的,玉晨观名声久远,算是广泛集中了许多学派的长处,反正你们跟我也是学不到东西的,可以四处走走,看看想学点什么自己学去。”

    合欢问:“师父什么意思?是要解散师门吗?”

    “这丫头,什么就解散师门了?”唐青祝笑道,“是让你们去各处学点东西来,好采集各家长处为我所用,免得以后青溪派立不住脚。”

    几个人都笑起来。

    唐青祝转头看言双:“你呢?不回去?”

    “我都叫你师父了!”言双道,“一日为师……”

    “我不是你爹。”唐青祝立时打断她,“我可当不起你爹。”

    言双笑得欢快:“在被勒令离开之前我想在这里。”她转向冥鸿:“可以么冥鸿哥哥?”

    唐青祝挑挑眉,自顾自回屋去了。

    后头冥鸿在跟言双说什么他也没听清。

    平静过了几日,虽说学宫里头每日都有活动,但是师徒几个很少去参与,只言双时不时出去逛一逛,将新鲜事讲给他们听。

    什么净一道弟子在一次切磋中伤了人,某某道派竟然出了叛徒,谁和谁两个散修组成了一个门派……无论大小,好像所有事情她都晓得。

    冥鸿为唐青祝定了修习功课,唐青祝虽是满心不情愿,但是每每被他催着,竟也都照做了。

    剩余各人皆是每天顾着练自己的,唐虚和唐想照常会过来,唐青祝偶尔问起谢云阙来,唐虚都说还没回来过。

    连那白棋也无所踪。

    聊起这事情来时,唐青祝道:“也是寻常。如今学宫里头大小事宜皆是凤歌在打理,那白棋是整个学宫都要称一声先生的人,没空理我们也正常。”

    旁边白敛问:“你就不想弄清楚白族长跟望仙镇的事么?”

    “怎么弄清楚?”唐青祝似笑非笑地反问,“直截了当地去问他?问了他便说了么?再问个三年你看他说不说。”

    白敛挠挠头。

    合欢道:“等着罢,反正这学宫里头日子还长着呢。”

    这一日用过晚饭,言双不知去哪里了,师徒几人在院中看月亮,忽地有外人来扣门。

    是学宫中的小道士,那小道士带了一封信来,道:“诸位,明日有个小小的论道会,净一道的有鹿道长遣我送来请帖。”

    唐青祝没动弹,冥鸿起身接了:“多谢。”

    待那小道士走了,白敛将帖子抢过去,打开来里头却什么也没有。

    冥鸿接过来,就着月光看了看,确实是空白的。

    他掐了一团火,合欢也凑过来看,三人便在旁边嘀咕开了。

    唐青祝忖了忖:“我看看。”

    冥鸿将那信递过去,唐青祝甫一接住,那帖子便像是认人似的,上头缓缓现出一行字来——

    “明日巳时,九辰宫见。”

    这字迹一闪而过,待唐青祝看清之后,那纸张瞬时化作一缕光,立即便散于空中了。

    “这是什么意思?”白敛道,“倒像是下战书似的。”

    唐青祝摇摇头,却并未太过震惊,那有鹿行事诡谲,做出什么来他都不觉得惊讶。

    冥鸿道:“既是呈上了请帖,那便没有不去的理由了。”

    唐青祝点点头:“明儿个我们去瞧瞧,看看所谓的净一道士是不是真那么难缠。”

    这一晚上唐青祝没落觉。

    不知为何,他只要一闭眼就觉得心里头不踏实,总像是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对不起什么人了。

    可要让他去想,却模模糊糊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在学宫中这几日实在是太平静了,连先前偶尔会看到的前世回忆也一无所踪。

    又念及明日那论道会,想必那有鹿再是不羁,在学宫中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也不知谢云阙是在忙什么,都不来看唐虚。

    冥鸿是否已安眠了?

    他可曾梦见过我?

    这念头夹在混乱的思绪中,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唐青祝索性睁了眼,盯着帷幔直至天亮。

    晨起众人皆收拾好了,唐青祝问:“去九辰宫怎么走?”

    合欢接口道:“我知道。”

    唐青祝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哪里不太对,他看了看院中:“言双呢?”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