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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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寿长公主今天为大孙子办满月宴, 京中可谓是冠盖云集。

    一大早,各处勋贵人家的车马都往长公主府上汇集。晋王府也是不惶多让的。

    天还未亮, 晋王府后宅正房就亮起了灯。晋王为了表现勤勉恭谨, 通常都是起来的很早的。昨晚晋王是在晋王妃处留宿的。

    今早,乃是晋王妃亲自伺候晋王起身的。

    晋王一般早上少有言语的, 可是今天却很是多说了几句“今天去大姑家赴宴的人不少, 辛苦王妃多注意注意了。”

    魏凤赶紧点头“王爷请放心, 我必是会用心的。”

    魏凤可是知道自己今天去是有很重要的任务的。她今天可是要找准机会跟何宜娴说说话, 最好是再能跟苏月恒说说话的。

    当日何宜娴送过来的信, 可是有用的很, 虽然知道张宗光致仕, 必然是会引起各方关注的, 却没想到镇国公府也想来分一杯羹。不过,这个消息不坏,对他们来说,当是可以用上一二的。

    户部一直都是陈王在盘踞着,这次想要借此机会敲掉也是要颇费周章的, 现在有镇国公府加入, 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得, 就能好好的用上一用了。

    魏凤是带着满身任务来的荣寿长公主府。

    王妃车架前来, 当是要大礼相迎。

    宜平侯夫人亲自在二门处接了王妃,一路恭谨的将人往长公主大殿引去。

    对于荣寿长公主这个皇族的实权人物,魏凤向来不敢小看的。因此, 魏凤一边走一边颇是平易近人的跟宜平侯夫人说着话“表嫂今日繁忙,我们自家人,表嫂无需客气的。怎还亲自来接了”

    宜平侯夫人赶紧笑道“王妃客气了,礼不可废,王妃驾临,岂有不出迎的道理的。长公主在大殿等着的,王妃请。”

    魏凤边走边笑道“说来,我也是好些天没见到姑母了,今儿个可是得好好的跟姑母说说话才是。现在大殿里人不少的吧”

    按规矩,从来都是越尊贵的人来的越晚,现在晋王妃都已经到了,想来也没什么人会比她来的晚的。

    听话听音,宜平侯夫人当然知道晋王妃不光是为着问这个的。宜平侯夫人自如的答道“是呢,现在大殿里的人不少,镇国公府、平阳侯府等人家都在着的呢。”

    魏凤点点头,不急不缓的往前走去。来到长公主大殿,果然殿里济济一堂,都是些公侯人家的女眷。见到晋王妃进来,大家俱是赶紧起身拜见。

    魏凤的目光准确的抓住了何宜娴,不着痕迹的跟何宜娴招呼过后,魏凤将目光转向了毗邻何宜娴的一个身穿玫瑰紫的女子身上,看这女子紧挨镇国公夫人,再看她的形容年龄,魏凤当即笃定此人就是苏月恒了。

    果然,见礼之时,听着对方的自称,果然就是苏月恒。魏凤不禁多看了几眼。

    魏凤在打量苏月恒,苏月恒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不愧是原书中垂帘听政的女强人,果然气势逼人。

    大家各怀心思的坐了下来,虽是各自肚肠,但面上都是喝满月酒的喜气。

    一众人等都可劲儿的奉承着荣寿长公主。长公主今天心情不错,笑呵呵的嘴都没合拢过。被人奉承的高兴的荣寿长公主,也是一脸显宝的将大孙子抱出来给大家展示。

    这个穿金戴银的小家伙,看起来香香软软的一团。本来,一个才满月的毛团子也看不出什么俊不俊俏的,可架不住大家好话不要钱的夸赞着。管他现在看不出什么眉眼好坏的,先使劲儿夸是正经。于是,大家的夸奖、吉祥话儿下雨般的投在这小家伙身上。

    听别人夸自家宝贝儿的,自然是让人高兴的。长公主、宜平侯夫人高兴的笑个不停,真是再没有什么听到别人夸自家孩子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孩子被嬷嬷抱着给大家看,走到苏月恒身旁时,只听一个妇人高声尖利的道“哎哟哟,看看哥儿多俊俏,多好看,沈大奶奶、沈世子夫人赶紧好好抱抱,可是得沾点喜气才好。”

    听得这妇人这话,郑夫人当即脸色一沉,就是定安侯陈太夫人也瞬时垮了脸,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郑夫人抬眼看去,原来是长信侯刘夫人在那里一脸幸灾乐祸的笑说着。

    这人忒也无礼,竟然当堂暗指苏月恒、何宜娴成亲几年不生的事儿。这妇人也忒长舌了一些。

    因着这妇人的话,堂中瞬时一静,荣寿长公主也是不悦的收敛了笑意。刘氏看着堂上这一幕,有点心怯,不过,在看到一脸淡然的陈王妃时,旋即又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哼,本来,他们家好容易送了个女儿进宫,本以为刘佩兰可以一举得男,好让日薄西山的长信侯府的富贵延续下去的。可是,刘佩兰自进宫后,一直毫无喜信。先前刚进宫时,还有些受宠的时候,都没怀上,现在,恩宠已然不再了,听说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刘佩兰那里了,想来日后怀上的几率太过渺茫。

    如此,长信侯赶紧转换目标,这条道走不通,赶紧换条道好了。看看现在,皇上已然是在考察几个后辈王爷了,这意味着什么,稍稍有点政治觉悟的人都知道。于是,长信侯左右比较后,迅速的投靠了陈王。

    虽然长信侯现在实力有限,可在夺嫡如此关键时刻,当然是依附者越多越好,管他实用价值大不大,但至少可以用作烘托人气,如此,陈王考察过后,也顺势接受的长信侯的投诚。

    今天,长信侯夫人为何会当堂发难,就是因为,陈王早已经知道镇国公世子夫人何宜娴跟晋王妃走的很近,甚至,陈王还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晋王上次之所以得了皇上嘉奖,好像就是因为这何宜娴给晋王进献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让皇上一偿多年夙愿。为此,陈王甚是恼怒。

    幸好目前看来,镇国公还是相对中立,还未有表现出明显的靠向晋王一方,可镇国公世子夫人的表现就足以让人警惕了。陈王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敲打一二的,今儿个刘氏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如此好机会,可是得好好刺刺镇国公府,也让陈王妃看到自己的用处。

    长信侯夫人这话一出,堂上气氛为之一滞。

    大家都是是聪明人,这点话头还是听的出来的,长信侯夫人这是在刺镇国公两个儿媳妇不生呢。还别说,镇国公府娶的两个儿媳妇都不生这事儿,京中好些个人家颇是有些嘀咕的。可是,嘀咕归嘀咕,当头对脸的当着人镇国公府的面儿上说,还是头一次见。

    众人看看郑夫人的脸色,再看看陈王妃的脸色,都不大好说的。这今天这境况,可不是平日里那女眷之间的随口争斗,搞不好,就要得罪一边的。

    因着见刘氏的话,堂上的气氛甚是紧凝。

    郑夫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甚是温婉,不甚管事的,可现在竟然有人敢当面吐口水,郑夫人也是不肯依的。郑夫人顿时冷笑道“是么我看长信侯夫人当是要好好抱抱沾沾喜气才是”

    郑夫人话一出口,堂上就更安静了。郑夫人冷凌凌的目光四面一扫,想当年,金銮殿上的那位让她一生大变,她早就恨极了的。许是那人恶事做多了,到现在也没个一儿半女的,想来是绝后了,真是天意。

    郑夫人恶从胆边生,今天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刺一刺那人了。

    跟郑夫人相交多年荣寿长公主,一听郑夫人这开头,当即笑呵呵的出声道“哈哈哈,你们都看我这孙子可人意儿,都想抱,我偏不让你们如意,要抱,当是要给大红包才是。”说着,荣寿长公主对宜平侯卫夫人道“巧贞,你可要看好了,不给钱不给抱啊。可别随便让人抱了去。”

    随着荣寿长公主的开口,众人赶紧笑哈哈的捧场凑趣,纷纷表示要给大红包,要抱抱这粉妆玉琢的娃娃沾喜气儿。

    笑闹一阵后,宜平侯夫人瞅了个空儿,示意奶嬷嬷赶紧将孩子抱走。

    都是常在场面上混的,众人都是了得,很快将这章若无其事的翻了过去。

    说得一阵后,荣寿长公主端茶送客,宜平侯夫人亲自将众人往前面的花厅处引去。

    走近花厅,花厅里已然坐了不少人了,众人又是一阵忙乱的见礼过后,方才坐了下来。接待女眷的花厅已然人声鼎沸,一墙之隔的外面大花厅也是不惶多让。

    沈珏进来时,这大厅里已然坐了不少人。

    看着缓步而来,玉树临风、芝兰琼华的沈珏,众人不自禁的将目光投了过去。沈珏现在就是天然的聚光灯,大家的眼神全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之前的沈珏整日里病病歪歪,从来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今天,看到这如此风华过人的男子,众人都忍不住吃了一惊,先前虽然听说了沈珏的病好了,却不曾想,竟然是如此之好。

    众人愣神过后,俱是心里赞叹不已。

    “这沈大公子果然好了,先前就听说他外出求医去了。本以为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曾想,现在竟然是真的好了。”

    “嗯,看来,沈大公子必然是有奇遇啊。想当年,多少人批命都说他年不及弱冠的。”

    “对啊,对啊,看来,沈大公子当年外出求医是真的遇到神医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沈珏恍然未觉,气度自如的上前跟众人见礼说话。趁着沈珏跟人见礼的空档,跟章林江坐在一起的大理寺卿赵传艮,跟章林江低语道“这沈公子是真好了。看看他之前,再看看他现在,真是大好了。章兄,等会儿,该是要好好问问沈公子究竟是何人给他治好的才是。”

    为怕章林江不好直戳戳问的,赵传艮说完,又道“或者呆会儿我帮你问问”

    章林江摇了摇头“不必,我自己问。”既然要求人,那就要有求人的自觉才是。

    沈珏问候了一番后,被人引着紧挨着镇国公坐下。

    一直注意着那边的章林江,看看围着镇国公问候的人渐渐散了一些,赶忙觑空走了过去。

    章林江对着镇国公拱手行礼道“镇国公,下官章林江有礼了。”

    镇国公轻轻拱手回了一礼“章侍郎客气了,章侍郎请坐。”

    章林江本来就是要过来说事的,闻言,当即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寒暄几句后,章林江也不兜圈子了,直接抛出了话题“镇国公,下官今日前来,也是有事相询。冒昧问一句,令郎身子大好了,可是找的何方神医”

    镇国公闻言,笑着摇摇头“不瞒章侍郎,此事,我也不知。这是我家大郎自己找的。”

    章林江一听,很是一愣,怎么儿子治病,父亲竟然说不知不过,看看镇国公脸上不似作伪,当然了,自己跟镇国公一向没有过节,想来镇国公爷不会因为此事来为难自己的。

    章林江踌躇了一下,镇国公这是何意莫非,还真是了不得的高人,不让人将名号随便报出来的章林江很是疑惑,正常来说,镇国公如此说来,基本上可算是不欲透露的,识趣的一般不会再行追问的。

    可是,想着家中儿子的病情,章林江到底没忍住。

    于是,章林江决定再努力一把了。章林江将目光转到沈珏身上“沈大公子,在下厚着脸皮再行问下,不知大公子可是在北地有奇遇”

    沈珏左右扫视一眼,旋即摇头“也算也不算。当日也算是机缘巧合。”

    一见沈珏眼神,章林江瞬时一默,当即也不再开口相询了。而是捋着胡子对镇国公道“今日见到令郎,下官甚是投缘,可惜,今日时光有限,不便详说,下次下官定要登门拜见。还请镇国公拨冗相见呐。”

    镇国公哈哈笑道“好,章侍郎登门,我一定煮酒相迎。”

    章林江方才原本不过是以一种多个消息多条道的想法来问的,其实心里也没抱太大的希望的。这些年来,儿子吃过的药、看过名医都能拿车拉了,也没什么起色。现在不过是有了这个机会多问问罢了。

    却不曾想,自己问来,竟然能让镇国公父子讳莫如深一般。顿时,章林江心里的希望升了好大,能让镇国公父子如此谨慎的,想来是真的大有来头了。章林江心跳不不禁加快了好多。过后,要真得了消息,说不得自家儿子真的能好,如此,可真是大喜之事啊。

    既然沈珏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此事,章林江寒暄了几句后,很是识趣的退了开去。

    章林江走后,沈珏神情淡然的端起茶杯,啜了两口茶,也借机打量一下场中之人。

    沈珏扫视一阵,听着镇国公跟人的寒暄,间或对前来问候的人答上那么一两句的。如此,也算是自在。

    自在的沈珏听着身边的嘈杂声,不经意的看了看身旁。

    月恒当然没有在旁边。月恒不在身边,还真是有种空落。沈珏垂了眼眸,不知月恒现在可还好

    着呢,长宁匆匆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珏眸色瞬间满布阴骘,这长信侯刘氏竟然敢对月恒无礼

    沈珏心里气恨难当,他的月恒,自己从来都是捧在手心的,今日竟然让这等不知所谓之人冒犯了去,可真是不可忍的。

    沈珏听完,阴沉了眼,想了几许,咬着牙吩咐起了长宁。长宁凝神听着,待沈珏吩咐完,长宁正要躬身退出的时候,沈珏却又叫住了他“你去传话给魏紫,让她跟紧奶奶,有事随时来禀报。”

    长宁点头应是。还不待他抬脚走出去的,沈珏却是又叫住了他“还有,让魏紫跟奶奶说,别委屈自己,有什么不高兴的打回去就是了。有什么,都有爷兜着。”

    苏月恒听到沈珏这传话,又是好笑,又是欣慰。健柏还真是处处将自己放在心上,一点委屈都不想自己受的。

    其实方才刘氏说那话,还真没刺到她。对于自己能不能生的问题,她是早就让苍榕看过了。

    她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至于现在为何一直没有孩子,苏月恒只当是自己年龄小,也或许是缘分未到。

    苏月恒很是相信缘分,既然她身体没有问题。这孩子迟早都是要有的,急什么何况,现阶段,如此关键时刻,没有孩子也好。可以少好些牵绊。

    等日后,一切尘埃落定,孩子再来,不是更好么所以,苏月恒不急,也更不会为别人这自以为是的话而伤神。

    其实,有了方才刘氏的这夹枪夹棒的话,也让苏月恒清晰的看到当时众人的神情。更可以从这些微细节中可以看到众人的一些投向、脾性。

    在原书中,对魏凤这个晋王妃也颇是有些着墨的。总得来说,原书中刻画的晋王妃是个睿智多谋的女人,在儿子刚刚三岁,老公就死了情况下,竟然还硬撑着将这江山顶了下来,虽然说沈熠很快就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但到底在书结局的时候,他也没有篡位。如此看来,魏凤也是很有几把刷子的。

    可是,今日一见,苏月恒发现此人的气度还甚是狭小的。今天长信侯夫人言语刺及她跟何宜娴时,魏凤竟然一副没有听见的事不关己的模样。

    此举,在苏月恒看来,就太小家子气了点,缺了点果敢担当。就算不从苏月恒这个上帝角度来看,单是从何宜娴这样旗帜鲜明的投靠晋王来说,今天,晋王妃都应该有所表示才是。

    此事对晋王妃来说,说的理所当然,说不得也更能得荣寿长公主的青眼。今天长信侯夫人那话,除了上位者来说,别人不好说,不好接,但晋王妃可以。

    长信侯现在已然投靠了陈王,这是众所周知之事。晋王跟陈王早就争的王不见王的,晋王妃出声,不怕得罪陈王妃的,反正已经得罪的不能再得罪,再加这一点也不算什么。

    如此,开口了没有损失,不开口就必定会有所损失的的权衡,魏凤却是选择了没有开口。这样看来,魏凤的胆气还是差了不少啊。

    苏月恒做此想,何宜娴其实心里也是多有不痛快的。她自认为早就对晋王纳过投名状了,无论如何也算是一伙的了,虽然是各取所需,但现在总归算是一伙的。

    可是,方才长信侯夫人给她难堪的时候,魏凤竟然无动于衷。原本,方才她出声是最合适的。又可叱责刘氏,又能给镇国公府面子,还能打脸陈王妃。可偏偏魏凤无动于衷。何宜娴有点怀疑,如此晋王妃,值得自己投靠么

    不过,何宜娴一向是心里调试能力极佳的。心里恼怒片刻后,旋即将这事儿抛开来,罢了,反正自己也不是真要将晋王妃当主子,不过是现在各得其所,为日后再进一步打下基础而已。

    虽然如此想,因着方才刘氏的话,何宜娴心里还是有丝酸涩,有丝忐忑。也不知怎的,那个孩子流掉后,她过后再也没有再怀上了。原先她很是怀疑是不是因为那次流产伤了身子,可看过好些太医郎中,都说身子骨好着的,没有大碍。

    饶是如此,何宜娴还是很忐忑,她现在心里很是发虚。沈熠对她没有多少情分,如果再没有个孩子做纽带,她怕日后

    苏月恒却是不知道何宜娴的纠结的,现在她颇是有些忐忑的在花厅等着。方才,荣寿长公主使人来讲郑夫人叫了去。

    一想到荣寿长公主对郑夫人那向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待,苏月恒心里都甚是有些担心。

    被苏月恒担心的郑夫人现在正在荣寿长公主日常起居的厅堂里。

    见郑夫人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荣寿长公主目光甚是不善的上下刮了她几遍,方才冷冷的说道“你一向不是个最能忍的,怎么,今天这么一句话都忍不住了你方才在大堂上香要说什么你是想将那位带出来带出来你又能如何”

    郑夫人脸上毫无表情,继续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看着郑夫人那木然的表情,荣寿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道“当年,懿仁刚刚出事,你就迫不及待的嫁人。当年你连一刻都不想守的,现在做这幅样子作甚”

    当年,懿仁太子刚刚出事,郑婉宜就嫁人,这事儿简直就成了荣寿长公主心头的一根刺。荣寿长公主乃是元后所出,可惜,几岁的时候,母亲就死了。

    尔后王皇后进宫。王皇后既然为后宫之主,养育元后所出的嫡公主当然是责无旁贷的。王皇后当年养育荣寿长公主甚是上心。

    不管王皇后当年是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孩,不影响继承权,又或是想要跟父皇亦或是跟天下人看,她对她这个嫡公主是多么用心的。至少,在荣寿长公主来说,她是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的。

    也许,开头时有这方面的原因,而过后,王皇后对荣寿长公主这个继女也是用了真心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何况荣寿长公主向来是个聪慧的。因此,她们继母女相处也甚是相得的。

    因着如此,荣寿长公主对懿仁太子这个比自己足足小了十岁的弟弟也是真心以待,在她出嫁之前,这个弟弟基本上是长在她手上的。她对懿仁太子这个弟弟,真是有半母之情的。也因着如此,荣寿长公主才对自己发现的,骨子里跟懿仁有几分相像的沈珏另眼相待的。

    也因着如此,荣寿长公主对郑夫人先时那真是恨之入骨。要不是发现事有不对,镇国公率先跟荣寿长公主长谈过一番,荣寿长公主还真会打上门去找郑夫人麻烦的。

    过后,有了沈珏这个润滑剂,荣寿长公主对待郑夫人方才好了很多。最多不过是见了郑夫人不待见的哼上几声。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荣寿长公主心里有了些许疑惑。这郑婉宜的反应有些不对啊,每次自己冷言冷语的刺她,她不生气不说,还眼含感激、目露欣慰,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今天也不例外,荣寿长公主训完后,郑婉宜竟然也是满脸感激的蹲身福礼“多谢长公主教诲,碗宜记住了。”

    郑婉宜对她行的不是对公主的尊礼,而是对长者之礼。荣寿长公主心里的疑惑堆积的更深,不过,这么多年都疑惑过来了,也不差今天这疑惑的。

    荣寿长公主旋即甩了甩袖子示意郑夫人起来,想起前儿个沈珏来找自己暗示的话,为怕郑夫人不知道沈珏的打算的,荣寿长公主又叹气道“我也知道,这么些年来,你也是苦的。可是,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现在更不轻易出手的。健柏眼看就要出仕了,如此关键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扯他的后腿。”

    郑夫人又是赶紧躬身“多谢长公主教诲。婉宜记住了。”

    见到这样恭谨的郑夫人,荣寿长公主真是有心想训都训不出来了。旋即,荣寿长公主一摆手“今天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儿。一个刘氏不算什么,就算你真怼了那位也没甚大事。这些许小事,我还不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荣寿长公主顿了顿“我不过是担心健柏。我总感觉健柏想要做大事。所以,因着如此,有时该忍的你也忍忍的好。”

    一听荣寿长公主这话,郑夫人心里一咯噔。这些天来,她也是有所察觉的。健柏是想做什么呢

    沈珏想要做什么大事,现在却也不甚清楚。

    不过,现在沈珏想要做什么,他们很快就有知道了。

    荣寿长公主府今天的满月酒办的甚是浩大,珍馐美馔上了一轮又一轮,美酒开了一坛又一坛,小戏、大戏都开的有。真是要吃有吃,要看有看。大家都知道今天是荣寿长公主欢心的好日子,也没人故意去触霉头,譬如什么争风吃醋、落水召婿什么的都没有。今天的宴席可谓圆满成功。

    宴罢,大家陆续辞去。

    长信侯刘昌坚也歪斜着步子让长随扶上了马车。

    刘氏已经在车上了。

    刘昌坚一进来,满车都是酒臭气。刘氏很是抱怨了几句“你这死相,怎喝了这么多”

    刘昌坚醉的不轻,鼻子哼哼没有理她。

    随着车子走动,刘昌坚很快醉死了过去,睡的人事不醒。刘氏见状,很是不耐的啐了口“你这死人,作何不醉死了算了。”

    如此,夫妻二人也算是另类的相对无言了。刘氏被这酒臭气熏的不行,好容易熬到家门口。

    可是,刚刚一到府门口,就看到府门口一大堆围着看热闹的人。

    刘氏大惊,率先下了马车。

    刘氏威严的往门口走去

    然后,刘氏很快发现了,自家府门口正跪着个一个打扮的甚是艳丽的娇怯女子。

    刘氏心头一惊,当即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来人,赶紧给我拖走。”不管这女子是干什么的,总归这时候赶紧拖走就对了。

    听得刘氏的断喝,门房的人还没来得及答话,那女子已然扑了过来,娇娇怯怯的冲着

    刘氏道“夫人,奴绿翘给夫人见礼了。夫人,你快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帮子有眼无珠的,我今天来找侯爷,他们竟然不让我进门。”

    刘氏大惊,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扶着丫头的手问道“你,你是何人竟然敢到我府上闹事”

    闻言,绿翘赶紧扑地跪倒,对刘氏行了标准的妾礼“夫人误会了,奴不是来闹事的。我跟老爷两情相悦,得老爷所幸,先时一直在外,未敢得见夫人。可如今,奴有了老爷骨肉,不忍老爷骨肉流离在外,所以今天就登门相见了。”

    刘氏听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恨恨的道“你这个贱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来人,快将这贱人给我拖走。”

    刘氏向来知道自家老公在外风流的,可是却不曾想,他竟然敢养外室,这就不能忍了。

    刘氏好歹也算是大家夫人,这等临场定力是有的,如此家里密辛之事,怎可让外人知晓的。赶紧将人弄进府里,慢慢问就是了。

    可惜,想法是好的,架不住有个猪队友。

    仆从刚刚将绿翘拿住,就见他家大公子醉醺醺的走过来喝道“大胆,还不赶紧放开。”

    方才是老公,总归老公是风流惯了的,这么些年,刘氏早就练就了钢铁心,只要自己这个长信侯夫人的位置无人动摇就行了,其它的也都无所谓了,反正她有儿子,老公指望不住,指望儿子也是一样。

    可是,现在她最倚重的儿子在说什么

    刘氏差点晕倒,死死的扶着丫头的手勉强站稳,对着刘跃光喝道“孽障,你在胡说些什么还不赶紧让开来人,赶紧将这贱人给我拖走。”

    车里的长信侯呆在这里半晌。长信侯长随等了一阵子,没见到自家侯爷出来,赶紧上车去看。原来侯爷睡了过去。

    长随赶紧将长信侯摇醒。

    长信侯醒来,歪斜着眼看着长随“死奴才,干什么呢你。”

    长随赶紧道“侯爷,到府上了,该下车了。”

    长信侯打两个酒嗝,撑着长随的手正要下车的。却是被外面那一嗓子嚎叫吓得跌坐了回去。

    长信侯醉醺醺的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长随道“侯爷,您快下去吧,大公子跟夫人闹了起来呢。”

    长信侯一听,这还了得。想他最是注重纲常伦理的,怎可让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母不尊。

    长信侯扶着长随的手,用自以为很威武霸气,实则如螃蟹般斜着走路的姿势到了儿子跟前,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你这孽障,竟然敢跟你母亲顶嘴。还不敢给我滚。小心老子打死你。”

    长信侯一边说,一边伸出腿去,狠狠的踹了刘跃光一脚。本就醉的不轻的刘跃光,当即就扑到在地了。

    长信侯颇是有成就感,看看自己果真很是威武,不过一脚就将儿子踹翻在地了。兴起的长信侯正准备再接再厉,再给这不听话的儿子一脚的,这时,一阵香风袭来。

    一个娇软的美人乳燕投怀般扑了过来“老爷,你回来了,可是让绿翘好等。”

    美人在怀,长信侯哪还顾得上儿子,立即翘着胡子,搂着绿翘道“哎哟哟,绿翘啊,不是让你在家呆着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一变故,惹得围观之人一阵哄然。

    听听看看,这怎么回事父子俩都认识这女人,都认为这女人是自己的女人。天,父子共妻啊,这多大的新闻。感谢,长信侯父子,又为京城的八卦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凡风月之事本来就容易让人津津乐道,何况这么具有说头的八卦,顿时让人看热闹的人眼睛都亮的快点灯笼了,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长信侯夫人刘氏,扶着丫头的手都差点栽倒在地了。看着那妖媚的女人在刘昌坚怀里撒娇卖痴,刘氏到底没有忍住,扑过去,吼道“你这个贱人,竟敢如此,看我不打死你。”

    长信侯哪里肯让母老虎碰自己的小娇娇,当即伸出手去将人隔开。可惜,刘昌坚醉的不轻,刘氏来势又太汹汹,一个不小心,搂着美人倒在了地上。

    刘氏用力过猛,也跟着栽倒在了地上。几人顿时滚成一团。听着外面的阵阵哄笑声,刘氏这下是真的晕了过去。

    长信侯府的这一场闹剧,很快在京中传了开来,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月恒听完这匪夷所思的八卦过后,看着一旁老神在在,仿若无事的沈珏。苏月恒走过去问道“健柏,这事儿是怎么回事儿可能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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