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4动警告

    还、还回来

    云永昼说完, 一只手撑住柔软床面, 支起半个身子, 将已经足够不知所措卫桓圈在里面。原本面对面姿势如今变成了一上一下, 从云永昼身上散发出来强大压迫感令卫桓更将忐忑不安, 平时嘴炮起来什么玩笑都开, 这会儿连脖子都涨得通红。

    他要做什么。

    不会真要亲他吧。

    大概是胡思乱想过了头, 卫桓眼前竟冒出他在迷镜螺谷为云永昼渡气画面, 只不过现在他们上下颠倒，局势逆转。他眼神试探性地与云永昼对望, 看着当初昏迷在海底家伙。

    这个秘密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可如果他知道了呢

    再如果, 他知道自己就是九凤。

    他忽然不敢再往下想下去，眼睛慌乱地眨了几下，心里慌得盖都盖不住, 如果九凤还是当初九凤，或许他早就把这层皮扒下来了。可现在, 他真不确定。本来当初这个家伙也没有多喜欢自己, 更何况他最后被诬陷成叛徒, 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 他应该也很讨厌叛徒吧。

    越是这么想, 卫桓越是郁结。如果不戳穿，他起码还能像现在这样, 成为云永昼结契对象, 这个身份没什么值得骄傲, 只不过比其他人都特殊一点。

    正想着, 只见云永昼伸出手，拨开散落在卫桓前额头发，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烙在他眉心金色小点，揉开他拧起眉。

    “你很排斥吗”

    排斥

    听见云永昼开口，卫桓有些没有料到，他以为云永昼想做什么就会去做，不过太考虑别人想法，毕竟从以前他就是这么一意孤行。可他现在说话，好像在征求自己同意。

    “排斥什么”卫桓对上他眼睛，一下子变得坦荡起来，“如果你说欺负是拳打脚踢那种，那我还是有点排斥。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哭过呢。”

    见他这样，云永昼嘴角扬起些许，手指下移些。制服领口半掩着，露出里面修长侧颈，他眉头微微皱起，拨开布料。卫桓有点怕痒，忍不住缩起脖子，“你干嘛”

    云永昼低下头，凑得更近些，然后直接单手开始解卫桓制服衬衫扣子。慢半拍卫桓反应过来时候，制服扣子已经解开到胸口。

    “喂，你干什么”卫桓拽住自己衣服，从云永昼身子下面钻出去飞快地坐起来，像一只受惊小鸽子，扑棱着翅膀把自己裹起来。

    云永昼也坐了起来，无声地叹口气，“你受伤了。”

    “嗯真吗”卫桓低下头，小心翼翼拉开一点点衣服朝里面瞄着。

    云永昼语气平淡，陈述事实道，“你脖子有伤，我看一下。”

    他这语气听起来实在不像是在调戏，卫桓抬起头，有些没有底气地笑起来“嗐，我自己来就行，出任务谁还不受个伤啊，不劳您大驾了。”说完他小小声补了一句，“吓我一跳”

    云永昼一言不发，将他胳膊拉过来，盘腿坐在床上卫桓被他整个拉到跟前。云永昼干脆利落地握住卫桓抓住衣服手，将他手指掰开。虽说是人类，但现在也跟半个妖差不多，卫桓手劲儿也不小，拽住就不松开。

    “听话。”

    他只是皱着眉头说了这么两个字，卫桓就打心眼儿里想妥协了。他为什么要知道自己喜欢云永昼事啊，现在更完蛋，完全被抓住了软肋，对着他根本说不出拒绝话。手指都不听他控制，自己就松开了。

    小鸽子最后还是乖乖把自己翅膀张开。云永昼满意地将他手拿到一边，放下来时候还轻轻握了一下。

    我这么听话，你要是多喜欢我一点就好了。

    卫桓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却不敢看他。以往嘴炮功夫在他面前忽然间就派不上用场了，一句话在脑子里颠来倒去想个好几遍也不敢随便开口。云永昼动作很轻，如果他再用力一点，随便把这件衬衫扯下来，他倒觉得更自在些，反正都是男人，你有我也有，没什么稀奇。

    可云永昼偏偏温柔得要命。

    他身上果然受了伤，肋骨下面有一片不小淤青，腰侧也有伤口，大概是之前在无启被那些无脸怪伤到，伤口虽然不算深，但还挺长，从腰侧延伸到后背。大概是因为见到了云永昼，之前发生事都被他抛到脑后，连受伤也不自知。

    衣服敞开对坐着，卫桓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只好没话找话，“那个你看我腹肌”

    云永昼十分配合地低头看了一眼，“嗯。”

    这个字简直就是在侮辱他腹肌卫桓憋着一口气，行吧，现在这副人类身体是赶不上以前妖怪壳子了，要不是他忘了大号密码，怎么会让云永昼骑到自己头上。

    “我真有，你看，”他用手指戳了一下，还拉着云永昼手指头，“你戳，硬。”

    被他拽着食指在肚子上戳了两下，云永昼相当配合，“嗯，很硬。”

    以前更硬，以前是八块，巧克力排那种

    就在他脑内激动回应时候，云永昼手一伸，一道金光闪过，光索将他放在卧室桌下医药箱卷起，拽到他身边，云永昼打开箱子取出药物，用棉棒沾了药粉。

    “会有点疼。”

    他说这话时候，卫桓心倒是真揪了一下。他没来由地想到了自己死前，那些画面再一次涌现，好像变得更加清晰。子弹笔直地穿透他血肉，留下一个又一个空洞，有埋在里面，别说走了，一动就疼。还有那些战斗机射出来金属索，每一个顶端都带着尖利钩子，穿透他翅膀，借着飞行动力企图将它们生生撕下来。

    那个时候没有人告诉他，这会有点疼。

    他也不觉得多疼。毕竟都上了战场，死都不怕了，怎么会怕疼。

    可现在云永昼这么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他反而觉得好疼，疼得想掉眼泪。

    发现卫桓别过头不说话，云永昼停下手上动作，抬头看他，“疼”

    卫桓摇摇头，咧嘴笑道，“这怎么会疼，这么小一道口子，跟蚯蚓似。”云永昼还是觉得不太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握着棉签，“是我手重”

    他这么一说，简直就是把卫桓心又攥了一下，酸涩液体直往外淌。卫桓吸了一下鼻子，“没有，比之前强多了，虽然你确实有点手残。没办法，你是小少爷嘛，妖域第一公子呢。”说着他笑了起来，想从云永昼手里把棉签拿过来，可云永昼却先他一步，将手拿开。

    “行吧行吧，不跟你抢。”卫桓收了手，心想总算没有像刚结契那会儿似，一言不合直接刷刷刷放光刃威胁他。

    云永昼轻轻地上完药，又替他一圈一圈仔细包扎好，虽然包得还是不那么好看，但是至少比以前强太多了。卫桓都忍不住想，这七年是不是他都是自己给自己包扎。毕竟没有他在旁边烦着，上赶着给他上药了。

    “我看看后背。”云永昼开口。

    “哦，”卫桓转过去，怕尴尬飞快地把自己衬衫脱了扔到一边，“后背好像有一点疼，刚刚躺着时候就感觉到了。”

    云永昼一眼就看到了他腰窝中间金色太阳图腾，他努力地说服自己把目光从哪里挪开，视线向上。他后背上有好几处淤青，尤其是凸起肩胛骨，大概是撞伤，青紫一片。

    “严重吗”卫桓转过头，看见云永昼正将药油倒在手心，“这是什么”

    “人类药油。”

    卫桓一惊，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感觉自己差点露馅，于是赶紧补救，“哦对对对，药油，我以前经常用。”

    云永昼没有戳穿他失误，在他毫无防备时候就将自己手掌覆上肩胛骨。他看到卫桓身子轻轻抖了一下，看到他肩胛骨微微地颤抖，往回收了一点，牵引着肌肉，像一只脆弱蝴蝶在仓皇大雨中收回自己蝶翼。

    “疼吗”

    不疼。不是因为疼。卫桓心虚罢了。他手掌温度高过寻常人，就在他贴上瞬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心口突然被焦灼烙铁烫了一下，拿开之后，上面留下了云永昼名字。

    没有等到他回答，云永昼只好继续。他动作轻柔地揉开淤青，推着上面细腻皮肉。卫桓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有风溜了进来，又或许是他体虚，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云永昼缓慢推动下，头皮都要发麻。

    “好了，真可以了。”卫桓慌忙转过来，把衣服披在身上，低头开始扣扣子，手都有点抖，“没伤着骨头，过两天就好了。”

    这样下去他真受不了，太煎熬了。

    云永昼擦了手，强行抓住他手，扣子扣到一半卫桓疑惑地抬头，看见他额角火焰妖纹正发着红光，下一瞬间，他感觉一股滚烫妖气注入眉心。

    “你，”卫桓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把通感解除了”

    云永昼不说话，像是默认。见他这样，卫桓有些不乐意，“为什么”

    “你又是为什么”云永昼直直地盯着他眼睛，话竟然多了许多，“就只是因为在暗区我受伤还是你想要公平，一人一次。”

    都不是。我就是想。卫桓瞳孔晃了晃，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只能模棱两可地压低嗓子嗯了一声，像个还没过变声期小学男生，还非要把自己手从云永昼手里抽出来，一副你解除了我就不想跟你说话样子。这模样可爱得过分了，云永昼忍不住轻笑出声，眼睛垂下来。

    他很少笑，但是笑起来特别好看，比山海选出来所有校花加起来都好看。卫桓偷偷瞄了一眼，气就消了一大半。

    长得好看就是好，连气都不敢跟他生。

    卫桓拘谨得很，想了好久，最后还是试探性地开口，“那个，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无启，一下子就找到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胆战心惊仓鼠，从房间里堆成山彩球里挑出一个，把房门拉开一道小小缝，扔出小球，然后砰一下迅速关上。

    就等着外面小金乌去捡。

    “很难吗”云永昼将医药箱整理了一下，啪一声扣上盖子，“我哪一次不是这样”

    说得也是。这颗球废了，不中用了。

    “那可是，”卫桓纠结着自己措辞，眉毛都拧到一起，又被云永昼伸手揉开，力气有些大，把他脑袋戳得后仰，害得他赶紧两手撑着床才稳住，“可是我听那个暗巫姬说，你之前去过。”

    在这个问题问出之后，他分明看见云永昼眼神变了，像是有些不高兴似，但是只有一瞬间，他又变回来，“她说你就信。”

    “啊，因为她看起来很惨样子，”卫桓直接戳穿，“就好像全世界都欠她几百万，这种人感觉不像是说谎。而且你不是看起来也很熟悉那里吗，还说自己也陷入过魇境。”

    说着说着，他忽然起了八卦坏心眼，双手放到前面，抓住他和云永昼之间床，脑袋凑过去仰望着他，“你魇境是什么样”

    本来以为他会撇过头去不理自己，又或者是沉默不说话，这些都是以往云永昼惯使招数，可卫桓没想到是，他竟低下头，凑到了卫桓脸跟前，距离一下子缩短，他们鼻尖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碰到。

    夏末风带着快要消竭暑热，吹开卫桓制服衬衫一角，露出他后背金色小太阳。

    而真正太阳与他之间距离。

    只差一个将落未落吻。

    他快要葬在这双琥珀里了，一万年都逃不出来。

    “很美。”云永昼睫毛垂下来，轻声开口。

    因为里面有你，全都是你。

    卫桓喉结不自觉地上下移动，眼睛一眨不眨，就这么看着云永昼。他心和身体开始分离，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可肩膀却想着向上，再向上，距离不断消磨。

    就亲一下。

    就在理智被击溃时刻，卫桓中指上戒指发出声响。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个声音如此吵闹，吵到他整个人神志不清，身体下意识飞快地弹开。原本咫尺之遥打回原点，卫桓慌乱地去按手上戒指，本想关掉，却按了接通。

    又是清和。

    他生无可恋地背转过身，病恹恹地出声，“喂，你干什么”

    “干嘛你怎么一副我打断你好事表情”清和直觉在某些时候灵到简直是异能，“你该不会在做什么少儿不宜事吧，让我看看”

    卫桓尴尬地把外放音量调低，又转了耳边通讯仪，扭头飞快地看一眼云永昼，见他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只好匆忙往外躲，跑到客厅才开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工夫跟你打嘴炮。”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清和嘁了一声，但很快就进入正题，“上次你在137研究所找到那个电子手表，我修好了。你现在要是没什么事儿就来一趟科研处，我觉得你得当面看看这玩意儿。”

    还真是重要事。卫桓坐在沙发上，头恨不得垂到膝盖间，他抓了抓自己蓬松头发，嗯了一声，“知道了，马上过去。”说完挂断了电话。

    就这么垂头丧气地坐了一会儿，他忽然间清醒过来。

    等一下。

    刚刚他是差一点就去亲云永昼了吗

    疯了吧。

    他还没有表白呢。

    什么表白啊，想到这里卫桓自己都差点呛着，真要按顺序来，先表白再亲他也不对，应该是先承认自己身份再表白，再想办法亲他吧。

    正琢磨着这种奇奇怪怪顺序问题，忽然间，他被一大片阴影笼罩住，一抬头，看见云永昼站在自己跟前，悄没声儿就来了，不愧是个刺客。

    云永昼半蹲下来，一只膝盖抵在地上，令他意外是，他手里竟然拿着一双蓝色棉拖鞋，捉住卫桓脚腕给他一只一只穿好，他声音还是冷冷淡淡，像是融化雪水，缓缓淌下来，杂糅着冰与暖阳。

    “不要光脚。”

    完蛋了。

    卫桓低头凝视着他白皙修长手，这只抓住自己脚腕手。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就是栽在这个家伙手里了。

    没救了，老天爷让他重活一世，竟然还真让他喜欢上这只金乌了，神仙也全都躲起来，不救他，让他等死。

    穿好之后，云永昼抬起头，“又要走了”

    这样子就像是在说，我从来都拦不住你。卫桓不由得产生些许歉意，想起上一次自己也是这样，说走就走，带了一帮小辈去闯无启。

    “不是，我就是去科研处。”卫桓解释道，“清和打电话，说有事告诉我。”

    “然后呢”云永昼早就看穿一切，“接下来是哪里”

    卫桓抓着沙发边缘，紧紧抓着，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是哪里。两个人一下子又陷入了和过去一样沉默。

    沉默令云永昼开始了思考，他心里独占欲又一次开始作祟。他甚至想，如果卫桓不执着于去想过去，不执着于找回真相也很好，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前世自己感情不被他知晓，像这样他也觉得足够了，他一点也不贪心。

    可偏偏他比谁都清楚，不执着于真相卫桓就不是卫桓了。

    就在云永昼等到觉得没结果时候，他听见卫桓声音。

    “你和我一起吧。”

    抬起头，看见他脸上表情，说完一句就抿着嘴，像个交卷之后等待分数小孩。

    “如果你没课，有时间，还不太困，而且不嫌麻烦话。”他又补了长长条件。

    云永昼站起来，走进房间里，背对着他时候嘴角终于忍不住勾起。

    卫桓还没等到答案呢，看见云永昼就这么走进去，他心里慌得一批。他可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提出邀请啊，还冒着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提前暴露自己身份危险，这个人怎么

    “哎，你怎么进去了”

    “换衣服。”

    哦。卫桓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手指在沙发上欢快地点了点，又伸开自己小腿，藏在棉拖鞋里脚趾也动了动。

    真不愧是公子哥。

    刚吐槽完，就看见云永昼套上一件白色宽松t恤出来，随口问了句，“你要换吗”

    “我”卫桓看了看自己，“换、换吧。”

    “衣柜最下面一排，都可以。”

    他哦了一声，趿着拖鞋就过去了，擦肩时候才看见被云永昼理正衣服，正面胸口那里有一抹深蓝色痕迹，线条柔软飘忽。

    没多想，卫桓蹲在衣柜下面，随手拿了一件放在最上面黑色短袖套在头上，衣服上什么都没有，他照了一下镜子，稍微有一点大。

    凑合吧。

    云永昼看着他走出来，脸上表情似乎还挺满意。

    “这不是你衣服吧，”卫桓摊开手，“你穿有点小。”

    我穿又有点大。

    感觉有点微妙。

    “新。”云永昼答非所问，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本来可以直接用结界穿越术，但云永昼似乎总是不爱用。不用就意味着他们要从学院教职工区穿到科研区，几乎大半个山海，卫桓出门前还是找了个帽子扣在脑袋上，虽然结契了，但是多少得低调点，不然到时候景云又要天天在山海论坛上替他反黑。

    出门前，云永昼忽然定住了脚步，卫桓莫名，也停下来。

    云永昼把他压得很低帽子往上拽了拽，看着他眼睛，“你欠我一个。”

    “又欠”卫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欠那么多，“我又欠什么了”

    云永昼伸手，细心替他理了一下衣领，走在前面，轻飘飘留下一句。

    “把你欺负哭。”

    “那是做梦”卫桓追在他后面，“呸，我根本没睡，没做梦，你别装了你其实知道，我都是骗你我没在梦里欺负你”

    云永昼仍旧不吭气，两手往兜里一插，冷酷无情走在前头。

    从教职工区出来，云永昼和卫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炎燧学院，路上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看他们，本来便装云教官就已经是稀世珍品了，再加上还带着跟他结契人类，简直就是稀奇事中稀奇事。一路上都是学生向云永昼问好，他一反过去冷冰冰常态，还点头示意。面对围观压力，卫桓帽檐都快压到脸上，生怕别人看见自己脸。

    好不容易到了科研处大楼，他们直奔清和所在那个实验室里。清和正和方程打着游戏，热闹得要命。卫桓走过去取下他眼镜，清和这才从游戏情境里出来，“哟，这么快呢。”他揉了一下眼睛，拐了一下卫桓腰，小声道，“哎，你还带家属啊。”

    “家属个球。”卫桓一时心急，差点咬着舌头。清和见他这样笑得愈发张狂，从椅子上起来，绕着卫桓转了一圈，眼睛在他俩身上来回晃，“你们今天穿情侣装”

    一旁方程吓了一跳，把眼镜摘下来，“什么情侣什么装”

    卫桓皱眉，“你胡说什么呢”

    “黑白配啊，再说了，”清和揪起他后背一块布料，“你这后背这个纹路跟云教官那个”他又瞅了一眼云永昼胸前那一抹蓝色纹路，发现自己眼花，“哎不是你这个是火焰，他那个好像不是。看错了看错了。”

    火焰

    卫桓倒是惊了，拼了命扭着脖子想看自己衣服背后花纹，怎么看都看不到，像只追着自己尾巴跑小狗。

    “不是说有正事吗”云永昼出声，卫桓这才罢休，一下子想到正题，“对啊，你说要给我看什么来着。”

    清和也才想起来，“嗐。对了。”他从桌子上拿出上次找到那个儿童电子表，“我修好了这个，这个手表我看着眼熟，特别像是我小时候玩过那种可以通讯可以全息投影表。”他按了一下表盘边缘按钮，第三个按钮被按下时候，表盘上方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影像。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短视频。

    卫桓走近，眼睛盯着变换画面。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小孩，背景似乎是游乐园，陪在他身边女人应该是他母亲。小孩对着镜头说着话。

    “爸爸，爸爸你过来我给你吃一个这个，很好吃。”

    一旁母亲伸手去接，“我来拍。”

    终于，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男人，他一把将那个小孩抱起来，吃掉他递过来东西，看起来父慈子孝，美满非常。

    卫桓忽然间皱起眉，“等等，这个人不是”

    “没错。”清和提前已经将影像进行了分析，他打开操作台，实验室大屏幕出现这一幕截图，在数据加强效果下，他面孔变得非常清晰。清和低头一边操作一边开口，“你猜这个人是谁。”屏幕左边出现了另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一个证件照，上面男人年纪稍大些，身上穿着白色研究服。

    “137杨疏”卫桓恍然大悟，难怪这个手表会出现在他保险箱里，这是他儿子手表。

    清和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丧尽天良杨疏。”半倚在操作台上他抬眼看向卫桓，又拉出另一张截图，放在大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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