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执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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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刚刚破晓，远处天际泛起鱼肚白，万籁俱寂，空气凉凉的，温润的风轻轻拂着，树在风中摇曳，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小草的纹路滑落而下，浸湿了脚下的泥土，一双小巧的白色云靴踏过，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早上醒来的玄女穿戴整齐后，便悄悄地离开了，想着离镜醒来时一脸蒙圈的模样便不厚道的小声笑了起来。
若说在未接触到离镜之前她便对离镜的身世地位势在必得，接触后便真的好像有些喜欢上他了。就像她说的，离镜身份高贵，人，人也挺好看的，玄女脸红了红，实力强横（你哪看出来的？/郁闷脸），对待感情专一又痴情……
什么？他喜欢司音？可是他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啊，既然他们没有结果为什么她就不能喜欢离镜，况且，现在他喜欢阿音只是没有意识到罢了，等他醒过来，会发现她才是最适合他的。
玄女自以为是的为自己找着借口，她坚信，翼族和天族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但她不同，她是青丘之人。况且，到那时候，他会不会对她像对阿音一样？
想到这里，玄女的脸羞赧地红了，眼睛却亮亮的，脚下步伐更是轻快，一蹦一跳的，嘴里不知在哼着什么。像是解脱了身上的枷锁一般，此时的她方才显出这个年龄女子该有的活泼与朝气。
待行至山门时，玄女气息猛的一乱，惨了，那慢慢走来的身影郝然是叠风！怎么办，玄女焦急地四处看了看，算了，先躲起来吧。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看到一个身影在此处一晃而过，看那身形应该是司音，但是，他为什么要躲呢？叠风皱了皱眉，四处张望着，去哪里了？嘴上却扬声道，“十七——别躲了，我都看到你了。”
玄女气急败坏地轻轻地跺了跺脚，真是的，运气怎如此之背，明明都这么早了，竟还是被人看到了！眼看就要被逮到了，玄女只得磨磨蹭蹭地走出来行礼道，“大师兄，早。”
“玄女？”不是十七吗？她怎么如此穿着……叠风上下打量，“你为何穿着司音的衣服？”还从……外面回来？
“呵呵，”玄女弱弱地笑了笑，嘴上却胡诌道“方才去山下散心，怕女装太过招摇，惹昆仑虚非议，所以……所以便拿了司音的衣裳。”
如若玄女抬头，叠风便能看到玄女那乱转的眼珠子，玄女额头微微沁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这样的说辞他是否会信，但却是她短时间内想到的最妥当的说辞了。
叠风背着手，神情严肃，目光直直地注视着玄女的发顶，良久，嗯……说得有道理。“你和十七的背影还真像。”远处看，就连他都没发现二者区别。叠风果然不再追究。
呼——玄女长长地出了口气，过关了，就知道以大师兄这榆木脑袋不会多想。刚放松下来，竟有些站不稳。昨日劳累一夜，今早又被如此一吓，可不站不稳嘛。
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玄女强笑道，“可能是因为我和阿音是远亲吧，大师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玄女就先行告退了。”匆匆解释一下，玄女便想离开。
“咳咳，去吧。”忽然醒过来知道自己跑偏的叠风尴尬地假咳两声，见玄女没注意，急忙应下。
玄女稳稳地行礼背对叠风离去，脸上挂着胜利的笑，以大师兄的为人，应该不会大嘴巴的说出去吧。
奇怪，望着离去的玄女，叠风脑袋里一堆问号，玄女散步为何如此之早，抬头望了望天，现在天才刚亮吧，她居然已经散步回来了，而且脸色也比平日苍白些许，是有什么烦心事导致彻夜未眠吗？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嗯，看来有时间还得让十七多陪陪她才好，自以为找到症结所在的叠风急忙下山了，山下还有事，耽搁不得的。
洞内，玄女用灵力在手中凝聚，走近一看，手心处，分明是一块用纯粹的灵力凝结而成的灵石，水滴大小，呈浅绿色，宛若青翠欲滴的翡翠，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却是要比翡翠玉石要朴素的多。
至于，为什么要弄这个……那是因为……
玄女自认为和离镜以后是要在一起的，身为伴侣，咳，为另外一半亲手做件礼物应该不过分吧。但是做什么呢？毫无经验的玄女犯难了。
“你说什么，礼物？”坐在洞外修炼的雪隐不可思议看着满脸羞红的玄女。我去，动作也太快了吧，看这架势，她这是把离镜给搞定了？唉，看来小二镜还是没能逃离她的魔掌，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叹气的雪隐表情很是纠结。
小二镜，一路走好，阿门。
“你，你那么惊讶干嘛，我，我只是提前准备一下，万一我以后，以后有了伴侣不知做什么怎么办，提前想好总是不会错的。”说到后面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看着嘴巴张得圆圆的雪隐玄女有些羞恼，怎的，她就不能准备一下吗？雪隐看向她那复杂的眼神亦让她有些不安，他不会知道了什么吧，不会的，十五足不出户，怎会知这等隐秘之事。玄女安慰着自己。
“那个，礼物嘛倒是简单，但是……”难就难在亲手，看了看玄女的纤纤玉指，怕是也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拎的吧。看着玄女期待的眼神，雪隐犯了难。
大件儿的想都不要想，小件儿的嘛贴身最好，想了一会儿，“有了！”什么？玄女期待地看着雪隐。
“发带，会做吗？”有过一次经验的雪隐首推。然而，玄女为难的摇了摇头。
“嗯……荷包？”这可是女子们借以表达心意的利器啊。可是……
……
……
“那手圈，发簪，丝帕上绣几个字……”这个总该会吧。一连说了十几个，却无一不是摇头。雪隐向后倒去，眼睛眯缝着看着天空中悠闲的云，大哥，你就告诉我你会啥吧。
泄气的雪隐将手枕在脑后，一转头，却发现玄女尴尬地站在那里，脸红得不成样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但依然倔强地等待雪隐想出一个她能做的。
唉，真是服了你了，雪隐认命地坐了起来抱头冥思，良久，灵光一闪，右手握拳猛砸向左手手心，“有了，凝聚灵力你总会吧？！”
雪隐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玄女一个头给她摇过来，要再不会，姑娘，拿什么拯救你的手残……
“这个，会倒是会，但是，有什么用呢？”终于，玄女不再摇头，但是眼里满满的疑惑。玄女心里踹踹的，她也知道有些为难他了，生怕无计可施的雪隐给她出馊主意，但是想到他的为人，又默默地打消心里的疑虑。
“这个没什么取巧，将灵力聚于掌心，凝气为形，需要的是耐心和精力，另外控制好自己的意念琢磨成型即可。”见玄女的眼神渐渐地亮起来，满意的一笑。接着道，“到时找一香木镂空，安放进去即可。”
“哈哈，十五，你真聪明，来找你，果然找对了……”
“那个……”
“好了，不与你说了，那个恐怕得好些时日才好，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满脸喜悦的离开了。
“那个……”你会镂空香木……吗？唉，罢了，等到她弄好，自会找她。
哼，从客观上来讲，对于离镜，或许司音爱得更深一些，但是就表达爱上面，玄女要更胜一筹，毕竟，离镜那小子送了十七不少东西，但十七却没送过他什么东西，嗯……除了符文。
但很明显，对待爱情，玄女更为积极一些。不然离镜那小子也不会如此没安全感，不自信。
唉，看来，爱情还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指不定哪儿谁得了先手，谁又胜在何处。啧啧，不懂。
不知从哪里拽出来一根草茎叼在嘴里，老气横秋地感叹到。
呼，看着悬在手中的浅绿色灵石，玄女高兴地笑了，这么多天了，总算初见端倪，想不到将灵气凝成实物竟如此困难，没办法，玄女无奈地挑了挑眉，谁让自己只会这个呢。
看着圆润的灵石上面的微小凸起，恩……还需要再琢磨一番，到底是意念控制的不熟练。玄女小声地叹了口气打算接着干。
“玄女？在吗？”
司音？玄女一惊，急忙将灵石藏了起来，“来了。”
“那个，阿音，有什么事吗？”玄女有些惊疑不定。
“唉，本来与离镜约好的，谁知大师兄会忽然找我，玄女，”司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能不能替我去陪离镜一会儿，跟他说我暂时走不开。”看了看时辰离镜怕是已在那里等她了吧。
什么？司音让自己替他去陪着离镜？说起来自从那事之后她好久都见过离镜了，到时可以借此机会见他一见，看看他的态度。
“好，我收拾一下就去。”玄女应了下来。
“玄女谢谢你，”司音笑着拉着玄女的手，”要是你不去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先过去，我会尽快赶到，嗯？”
“嗯。”玄女点头轻笑，看着司音离开。
离镜与司音相约的茶馆很是热闹，一楼大厅有一个说书人，趁着晚上有闲暇时间的人多在下面喝茶，边饮茶边听着说书人用夸张的语气讲着荒诞离奇的故事，也算是忙里偷闲了。
二楼有雅间，隔音甚好，里面挂着名人字迹丹青，窗台上摆着精心养育的盆栽，桌子上搁着几碟小巧可爱的点心，一壶茗茶，两只精致的花瓷酒杯，多是富贵的商人来此谈生意。
当然，离镜本来想点雅间来着，但是考虑到司音那爱热闹的性子，于是定了二楼走廊上的桌子，既可以听楼下说书，又不至于太过热闹没了自己的空间，简直是再完美不过了。
不过离镜现在不如此想了，还不如换到楼下呢，至少……可以假借听书之由，不会像现在如此尴尬。
看着对面低着头玩着衣袖，不时地偷偷瞟他一眼的玄女，离镜有种扶额的冲动，他没想到二人居然会在这里再见，阿音啊阿音，你不过来就不过来了，何必把她支使过来，真是有够添乱。
天晓得第二天他酒醒过来是一副怎样的状态，揉着沉重欲裂的头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惨遭□□的床有些懵，当然如果这些他可以骗自己说自己发了酒疯，那坐台上翻倒的两只木樽则彻底打破他的幻想。
给他致命一击的是他自己。
他有一个……算是功能吧，他喝酒易醉，但……却可以把他醉酒前后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此时的他清楚的记得，他把玄女给招（惹）了。当他认知到这点时，足足在榻上懵坐了一个时辰。
他甚至无耻地想如果装作自己不记得了，是不是，就可以……当成什么也没发生？！但是！他还没无耻到这个地步，最让他无奈和心烦的是，玄女并不是普通女子，是阿音的朋友，打不得杀不得，而且，玄女似乎，对他也有意，怎么办？！！
离镜打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玄女看着对面眉头微蹙，却依旧帅气异常的离镜心中很是紧张，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玄女亦低头不语。
楼下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直冲房顶，楼上尴尬无言，一上一下，仿若两个世界。
这时满头是汗的小二轻快地走到他们面前唱和道，“客官，茶来了。”说着将拎着的一壶清茶搁置桌子上，“客官，请慢用。”离镜依旧看着楼下，似乎楼下的故事把他给吸引了。
玄女朝小二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小二怂了怂肩识趣地退了下去。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说几句吉祥话讨一些赏钱，但是那样的气氛……还是算了吧。
那两人看着装非富即贵，如果讨到手的话，赏钱肯定不少。但是很明显，小两口闹别扭了吧，他就不去讨嫌了，真是，现在的人呐……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小二苦大愁深地挤着他那怎么也看不出来的抬头纹。
嘛，今天他就大人有大量地不去给他们添麻烦了。况且不知怎的，今天生意特好，是昨日的二倍还有余。这个月的分红一定不会少，小二用白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畅想着美好未来。
“小二，再来一壶茶。”楼下一人高声传唤道。“好勒，这就来！”小二脚下生风地跑了下去。
敌不动，我不动，敌还不动，我动。玄女斟了两杯茶，递给了离镜一杯，离镜像是没想到玄女突然递茶给他一般急忙接过，放置在旁，然后看着玄女，好像要说些什么。
“殿下经常来凡间吗？”玄女饮了一口，提了一个尽量安全的话题。
“过去常来。”离镜依旧在打着腹稿，回答的不怎么走心。
“殿下曾说过，殿下曾为阿音遣散大紫明宫里众多美人，”深吸了一口气，羡慕道，“若玄女在殿下心中能有阿音半分分量，玄女就知足了。”本来不想提这个，但玄女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玄女，那夜……”离镜眼睛躲闪，有些焦急，“那夜是我一时糊涂，我这么做既对不起她，也对不住你！”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万一玄女缠着他怎么办，当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更何况，他没理/尴尬脸。
玄女继续低头喝着茶，天知道她用着多大的毅力抑制着自己。尽管已经料到离镜依然会爱着司音，但却没有想到他会用如此嫌弃的语气将事实道出。一时糊涂？所以呢，你打算就用一句话就这么算了吗？
玄女吸了吸鼻子，硬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玄女，没关系，殿下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不肯接受现实罢了，会有那么一天的，她玄女等的起。
“殿下想让玄女忘掉，那玄女就忘掉，只当，从未发生过。”尽管知道说这些只是权益之计，但当那一词一句从口中吐出时，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玄女要哭不哭的样子，离镜很是愧疚，但也无法说出什么，亦无法给出什么承诺，就像他说的那般，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说抱歉的话，那个人只会是玄女。那夜，本就是一场错误。
“殿下不要自责了，玄女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是为了殿下，玄女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看着离镜内疚的样子，玄女破涕而笑，看来这个男人对她还是心软的。
“玄女舍不得殿下为难，更舍不得殿下难过。”本以为说这等违心之语一定会很为难，会破绽百出，奇怪的是，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仿佛真的发自内心一般。
玄女越这么说，离镜越是愧疚，因为他觉得这是他欠玄女的，且是还不了的那种。最是难受美人恩呐。看着玄女柔情似水的看着他，离镜到底是没忍心甩开那只拉着他的手。
正当二人无言之际，眼尖的离镜看到楼下一蹦一跳的司音猛的站了起来甩开了玄女的手。
等到司音气喘吁吁地跑到茶楼时，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不过他没在意，饮下一大口茶后，嬉笑道，“这位公子在等何人啊？”
“等你。”站起身的离镜拉着司音急忙道。
“轻浮，”司音轻啐一口，“快坐下，等了有一个时辰了吧，方才有事被大师兄拦住了，所以才让玄女先溜出来陪你。”虽说已经让玄女帮忙带了话，但是还是自己解释一下较为合适。
“区区一个时辰算什么，”离镜有些心疼，看着司音狂喝水就知道她是做完事以后急忙赶过来的。
“阿音，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出师啊？”离镜有些犹豫，却还是问了出来。不出师，何谈与他双宿双飞？
“嗯——”司音仔细地想了想，“像我这样的半吊子，应该至少还要七八万年吧。”不甚在意地答到。
七八万年？！离镜急了，“那……”叹了口气酸到，“恐怕你是想和墨渊一直纠缠下去吧……”七八万年，难不成要像玄女说的那般在昆仑虚山下等上七八万年？离镜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顺着玄女的思路往下走了。
“离镜，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司音脸色有些难看，如果上次是离镜偶尔的醋坛子翻了的话，那么这次他的语气中竟带了一丝笃定？！
“你是听谁乱说了什么吗？”司音神色认真，一定是他听到了什么，否则不可能这般……
“当真是乱说吗？”离镜反问。
“你……”
“我先回去了。”眼看二人竟旁若无人地当着自己的面斗起嘴来了，知道再待下去也无甚益处的玄女起身离去，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哎——我刚来你就走啊……”司音一脸的不明所以。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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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在未接触到离镜之前她便对离镜的身世地位势在必得，接触后便真的好像有些喜欢上他了。就像她说的，离镜身份高贵，人，人也挺好看的，玄女脸红了红，实力强横（你哪看出来的？/郁闷脸），对待感情专一又痴情……
什么？他喜欢司音？可是他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啊，既然他们没有结果为什么她就不能喜欢离镜，况且，现在他喜欢阿音只是没有意识到罢了，等他醒过来，会发现她才是最适合他的。
玄女自以为是的为自己找着借口，她坚信，翼族和天族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但她不同，她是青丘之人。况且，到那时候，他会不会对她像对阿音一样？
想到这里，玄女的脸羞赧地红了，眼睛却亮亮的，脚下步伐更是轻快，一蹦一跳的，嘴里不知在哼着什么。像是解脱了身上的枷锁一般，此时的她方才显出这个年龄女子该有的活泼与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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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不是十七吗？她怎么如此穿着……叠风上下打量，“你为何穿着司音的衣服？”还从……外面回来？
“呵呵，”玄女弱弱地笑了笑，嘴上却胡诌道“方才去山下散心，怕女装太过招摇，惹昆仑虚非议，所以……所以便拿了司音的衣裳。”
如若玄女抬头，叠风便能看到玄女那乱转的眼珠子，玄女额头微微沁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这样的说辞他是否会信，但却是她短时间内想到的最妥当的说辞了。
叠风背着手，神情严肃，目光直直地注视着玄女的发顶，良久，嗯……说得有道理。“你和十七的背影还真像。”远处看，就连他都没发现二者区别。叠风果然不再追究。
呼——玄女长长地出了口气，过关了，就知道以大师兄这榆木脑袋不会多想。刚放松下来，竟有些站不稳。昨日劳累一夜，今早又被如此一吓，可不站不稳嘛。
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玄女强笑道，“可能是因为我和阿音是远亲吧，大师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玄女就先行告退了。”匆匆解释一下，玄女便想离开。
“咳咳，去吧。”忽然醒过来知道自己跑偏的叠风尴尬地假咳两声，见玄女没注意，急忙应下。
玄女稳稳地行礼背对叠风离去，脸上挂着胜利的笑，以大师兄的为人，应该不会大嘴巴的说出去吧。
奇怪，望着离去的玄女，叠风脑袋里一堆问号，玄女散步为何如此之早，抬头望了望天，现在天才刚亮吧，她居然已经散步回来了，而且脸色也比平日苍白些许，是有什么烦心事导致彻夜未眠吗？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嗯，看来有时间还得让十七多陪陪她才好，自以为找到症结所在的叠风急忙下山了，山下还有事，耽搁不得的。
洞内，玄女用灵力在手中凝聚，走近一看，手心处，分明是一块用纯粹的灵力凝结而成的灵石，水滴大小，呈浅绿色，宛若青翠欲滴的翡翠，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却是要比翡翠玉石要朴素的多。
至于，为什么要弄这个……那是因为……
玄女自认为和离镜以后是要在一起的，身为伴侣，咳，为另外一半亲手做件礼物应该不过分吧。但是做什么呢？毫无经验的玄女犯难了。
“你说什么，礼物？”坐在洞外修炼的雪隐不可思议看着满脸羞红的玄女。我去，动作也太快了吧，看这架势，她这是把离镜给搞定了？唉，看来小二镜还是没能逃离她的魔掌，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叹气的雪隐表情很是纠结。
小二镜，一路走好，阿门。
“你，你那么惊讶干嘛，我，我只是提前准备一下，万一我以后，以后有了伴侣不知做什么怎么办，提前想好总是不会错的。”说到后面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看着嘴巴张得圆圆的雪隐玄女有些羞恼，怎的，她就不能准备一下吗？雪隐看向她那复杂的眼神亦让她有些不安，他不会知道了什么吧，不会的，十五足不出户，怎会知这等隐秘之事。玄女安慰着自己。
“那个，礼物嘛倒是简单，但是……”难就难在亲手，看了看玄女的纤纤玉指，怕是也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拎的吧。看着玄女期待的眼神，雪隐犯了难。
大件儿的想都不要想，小件儿的嘛贴身最好，想了一会儿，“有了！”什么？玄女期待地看着雪隐。
“发带，会做吗？”有过一次经验的雪隐首推。然而，玄女为难的摇了摇头。
“嗯……荷包？”这可是女子们借以表达心意的利器啊。可是……
……
……
“那手圈，发簪，丝帕上绣几个字……”这个总该会吧。一连说了十几个，却无一不是摇头。雪隐向后倒去，眼睛眯缝着看着天空中悠闲的云，大哥，你就告诉我你会啥吧。
泄气的雪隐将手枕在脑后，一转头，却发现玄女尴尬地站在那里，脸红得不成样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但依然倔强地等待雪隐想出一个她能做的。
唉，真是服了你了，雪隐认命地坐了起来抱头冥思，良久，灵光一闪，右手握拳猛砸向左手手心，“有了，凝聚灵力你总会吧？！”
雪隐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玄女一个头给她摇过来，要再不会，姑娘，拿什么拯救你的手残……
“这个，会倒是会，但是，有什么用呢？”终于，玄女不再摇头，但是眼里满满的疑惑。玄女心里踹踹的，她也知道有些为难他了，生怕无计可施的雪隐给她出馊主意，但是想到他的为人，又默默地打消心里的疑虑。
“这个没什么取巧，将灵力聚于掌心，凝气为形，需要的是耐心和精力，另外控制好自己的意念琢磨成型即可。”见玄女的眼神渐渐地亮起来，满意的一笑。接着道，“到时找一香木镂空，安放进去即可。”
“哈哈，十五，你真聪明，来找你，果然找对了……”
“那个……”
“好了，不与你说了，那个恐怕得好些时日才好，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满脸喜悦的离开了。
“那个……”你会镂空香木……吗？唉，罢了，等到她弄好，自会找她。
哼，从客观上来讲，对于离镜，或许司音爱得更深一些，但是就表达爱上面，玄女要更胜一筹，毕竟，离镜那小子送了十七不少东西，但十七却没送过他什么东西，嗯……除了符文。
但很明显，对待爱情，玄女更为积极一些。不然离镜那小子也不会如此没安全感，不自信。
唉，看来，爱情还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指不定哪儿谁得了先手，谁又胜在何处。啧啧，不懂。
不知从哪里拽出来一根草茎叼在嘴里，老气横秋地感叹到。
呼，看着悬在手中的浅绿色灵石，玄女高兴地笑了，这么多天了，总算初见端倪，想不到将灵气凝成实物竟如此困难，没办法，玄女无奈地挑了挑眉，谁让自己只会这个呢。
看着圆润的灵石上面的微小凸起，恩……还需要再琢磨一番，到底是意念控制的不熟练。玄女小声地叹了口气打算接着干。
“玄女？在吗？”
司音？玄女一惊，急忙将灵石藏了起来，“来了。”
“那个，阿音，有什么事吗？”玄女有些惊疑不定。
“唉，本来与离镜约好的，谁知大师兄会忽然找我，玄女，”司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能不能替我去陪离镜一会儿，跟他说我暂时走不开。”看了看时辰离镜怕是已在那里等她了吧。
什么？司音让自己替他去陪着离镜？说起来自从那事之后她好久都见过离镜了，到时可以借此机会见他一见，看看他的态度。
“好，我收拾一下就去。”玄女应了下来。
“玄女谢谢你，”司音笑着拉着玄女的手，”要是你不去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先过去，我会尽快赶到，嗯？”
“嗯。”玄女点头轻笑，看着司音离开。
离镜与司音相约的茶馆很是热闹，一楼大厅有一个说书人，趁着晚上有闲暇时间的人多在下面喝茶，边饮茶边听着说书人用夸张的语气讲着荒诞离奇的故事，也算是忙里偷闲了。
二楼有雅间，隔音甚好，里面挂着名人字迹丹青，窗台上摆着精心养育的盆栽，桌子上搁着几碟小巧可爱的点心，一壶茗茶，两只精致的花瓷酒杯，多是富贵的商人来此谈生意。
当然，离镜本来想点雅间来着，但是考虑到司音那爱热闹的性子，于是定了二楼走廊上的桌子，既可以听楼下说书，又不至于太过热闹没了自己的空间，简直是再完美不过了。
不过离镜现在不如此想了，还不如换到楼下呢，至少……可以假借听书之由，不会像现在如此尴尬。
看着对面低着头玩着衣袖，不时地偷偷瞟他一眼的玄女，离镜有种扶额的冲动，他没想到二人居然会在这里再见，阿音啊阿音，你不过来就不过来了，何必把她支使过来，真是有够添乱。
天晓得第二天他酒醒过来是一副怎样的状态，揉着沉重欲裂的头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惨遭□□的床有些懵，当然如果这些他可以骗自己说自己发了酒疯，那坐台上翻倒的两只木樽则彻底打破他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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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个……算是功能吧，他喝酒易醉，但……却可以把他醉酒前后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此时的他清楚的记得，他把玄女给招（惹）了。当他认知到这点时，足足在榻上懵坐了一个时辰。
他甚至无耻地想如果装作自己不记得了，是不是，就可以……当成什么也没发生？！但是！他还没无耻到这个地步，最让他无奈和心烦的是，玄女并不是普通女子，是阿音的朋友，打不得杀不得，而且，玄女似乎，对他也有意，怎么办？！！
离镜打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玄女看着对面眉头微蹙，却依旧帅气异常的离镜心中很是紧张，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玄女亦低头不语。
楼下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直冲房顶，楼上尴尬无言，一上一下，仿若两个世界。
这时满头是汗的小二轻快地走到他们面前唱和道，“客官，茶来了。”说着将拎着的一壶清茶搁置桌子上，“客官，请慢用。”离镜依旧看着楼下，似乎楼下的故事把他给吸引了。
玄女朝小二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小二怂了怂肩识趣地退了下去。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说几句吉祥话讨一些赏钱，但是那样的气氛……还是算了吧。
那两人看着装非富即贵，如果讨到手的话，赏钱肯定不少。但是很明显，小两口闹别扭了吧，他就不去讨嫌了，真是，现在的人呐……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小二苦大愁深地挤着他那怎么也看不出来的抬头纹。
嘛，今天他就大人有大量地不去给他们添麻烦了。况且不知怎的，今天生意特好，是昨日的二倍还有余。这个月的分红一定不会少，小二用白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畅想着美好未来。
“小二，再来一壶茶。”楼下一人高声传唤道。“好勒，这就来！”小二脚下生风地跑了下去。
敌不动，我不动，敌还不动，我动。玄女斟了两杯茶，递给了离镜一杯，离镜像是没想到玄女突然递茶给他一般急忙接过，放置在旁，然后看着玄女，好像要说些什么。
“殿下经常来凡间吗？”玄女饮了一口，提了一个尽量安全的话题。
“过去常来。”离镜依旧在打着腹稿，回答的不怎么走心。
“殿下曾说过，殿下曾为阿音遣散大紫明宫里众多美人，”深吸了一口气，羡慕道，“若玄女在殿下心中能有阿音半分分量，玄女就知足了。”本来不想提这个，但玄女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玄女，那夜……”离镜眼睛躲闪，有些焦急，“那夜是我一时糊涂，我这么做既对不起她，也对不住你！”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万一玄女缠着他怎么办，当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更何况，他没理/尴尬脸。
玄女继续低头喝着茶，天知道她用着多大的毅力抑制着自己。尽管已经料到离镜依然会爱着司音，但却没有想到他会用如此嫌弃的语气将事实道出。一时糊涂？所以呢，你打算就用一句话就这么算了吗？
玄女吸了吸鼻子，硬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玄女，没关系，殿下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不肯接受现实罢了，会有那么一天的，她玄女等的起。
“殿下想让玄女忘掉，那玄女就忘掉，只当，从未发生过。”尽管知道说这些只是权益之计，但当那一词一句从口中吐出时，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玄女要哭不哭的样子，离镜很是愧疚，但也无法说出什么，亦无法给出什么承诺，就像他说的那般，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说抱歉的话，那个人只会是玄女。那夜，本就是一场错误。
“殿下不要自责了，玄女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是为了殿下，玄女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看着离镜内疚的样子，玄女破涕而笑，看来这个男人对她还是心软的。
“玄女舍不得殿下为难，更舍不得殿下难过。”本以为说这等违心之语一定会很为难，会破绽百出，奇怪的是，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仿佛真的发自内心一般。
玄女越这么说，离镜越是愧疚，因为他觉得这是他欠玄女的，且是还不了的那种。最是难受美人恩呐。看着玄女柔情似水的看着他，离镜到底是没忍心甩开那只拉着他的手。
正当二人无言之际，眼尖的离镜看到楼下一蹦一跳的司音猛的站了起来甩开了玄女的手。
等到司音气喘吁吁地跑到茶楼时，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不过他没在意，饮下一大口茶后，嬉笑道，“这位公子在等何人啊？”
“等你。”站起身的离镜拉着司音急忙道。
“轻浮，”司音轻啐一口，“快坐下，等了有一个时辰了吧，方才有事被大师兄拦住了，所以才让玄女先溜出来陪你。”虽说已经让玄女帮忙带了话，但是还是自己解释一下较为合适。
“区区一个时辰算什么，”离镜有些心疼，看着司音狂喝水就知道她是做完事以后急忙赶过来的。
“阿音，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出师啊？”离镜有些犹豫，却还是问了出来。不出师，何谈与他双宿双飞？
“嗯——”司音仔细地想了想，“像我这样的半吊子，应该至少还要七八万年吧。”不甚在意地答到。
七八万年？！离镜急了，“那……”叹了口气酸到，“恐怕你是想和墨渊一直纠缠下去吧……”七八万年，难不成要像玄女说的那般在昆仑虚山下等上七八万年？离镜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顺着玄女的思路往下走了。
“离镜，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司音脸色有些难看，如果上次是离镜偶尔的醋坛子翻了的话，那么这次他的语气中竟带了一丝笃定？！
“你是听谁乱说了什么吗？”司音神色认真，一定是他听到了什么，否则不可能这般……
“当真是乱说吗？”离镜反问。
“你……”
“我先回去了。”眼看二人竟旁若无人地当着自己的面斗起嘴来了，知道再待下去也无甚益处的玄女起身离去，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哎——我刚来你就走啊……”司音一脸的不明所以。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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