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小沙弥与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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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簇簇槐花槐叶之中突然冒出个白白胖胖的小脑袋,再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麻竭短衫的清秀小沙弥。这七月的天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小和尚也省去整日挑水施肥的活计,不等看两眼那些佛经注传,便几个纵跃上了这老槐树顶上薅些槐花来吃。
适逢初夏,槐花正是清甜的时节,还有不少尚未绽放的槐米一簇簇聚在一起,而那些在阳光下悄然绽放的槐花则是显露出自己浅牙色的花瓣,那些聚簇作一团团串串的浅色小花带着沁人心脾的清甜味道悄悄地绽放着。
轻轻捻住一簇,扭扯下来,含在嘴里头细细嚼着,一股子清香伴着细润的甜意涌上心头。
依靠着粗壮结实的槐树枝干,释鸿生惬意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自那次拜师收徒的大会已经小半月了,前来贺礼的各路人马也走脱干净,寺庙里没了生人之后,那种紧张与胆怯也逐渐褪去。
“复次阿难。云何六入,本如来藏妙真如性。阿难。即彼目睛瞪发劳者,兼目与劳,同是菩提瞪发劳相。因于明暗二种妄尘,发见居中,吸此尘象,名为见性。”
将手中的笤帚往墙边一靠,一位清秀的青年僧人顺势坐在石桌边上那圆滚滚的石凳上,纤细修长的手摸上了桌子上的佛经简书,竹条间横纵串作的麻绳早已经被磨得起毛,听闻山下的竹简似乎都用牛筋做线,何其残忍。
“青荟师兄来啦。”
小和尚欢呼一声,从老槐树上跳下来。
那青年僧人微笑着将扑上来的小和尚揽进怀里,指着那铺开的经书调笑道:“每每见你,鲜有认真研习佛经的时候,不知何时被师父看到了,莫怪我不护着你。”
“佛经太无聊了,青荟师兄不如教我习武练气,再不济学学青荟师兄那手济世救人c普度众生的禅医秘法也好过天天赖在着读那些东西。”
小和尚正是懵懂好动的岁数,一卷卷佛经典章纵然再过高深莫测,对于半大的孩子却没有多少吸引力。释鸿生小眼珠子咕噜一转,赖在释青荟的怀里说:“师兄带我去练武罢,要不然我就将你偷看女子画像的事告诉师傅。”
“真是怕了你了,走走走,咱们找你普恒师兄去练武如何。”
释青荟起身拿墙角的笤帚儿,一只手轻轻牵住小和尚的手,慢慢向院外走去,只是那眼角闪烁的丝丝晶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只余下一句嘱托的话:“鸿生要好好研习佛经,好好练武,这医术学学也好,却不可痴迷其中”
“自古医者难自医!”
秋去春来,时序过迁
罗相寺上的槐花采了又摘c摘了又开,不知不觉也度过了近十年光景,只是山上的和尚青灯枯佛般的日子过得惯了,除了每年除夕前后的车来车往时还能记得年关将至,其他时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变化。
山间清溪水正甜,老僧白发也不觉。要说这些年到底有哪些变化,恐怕要说近些年的天时节气害苦了百姓,虽然算不上赤地千里c水涝万山,但这些年来整个长河道的雨水确实是怪了些,山下庄稼连年歉收,粮价也是一天比一天高了。
罗相山脚下的百姓好歹还有寺里时常接济,日子紧巴些也好歹过得下去,可这稍远些的地方就鞭长莫及了,到如今朝廷调拨的赈灾粮款可谓是杯水车薪,好些个勤政爱民的县官老爷都勒紧裤腰带来从自己家扣出几斤米粮,可纵使如此卖儿鬻女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
结束一天的农活,已经临近黄昏。释鸿生麻利得收拾起农具扛在肩上,顺手从田埂边上郁郁葱葱的卧藤上薅下几粒青黄山果塞进嘴里,忙碌了一整天后也就是这般山林野果之类的勉强果腹,要是等到暮食还太早了。
嘴里头终归要含着些滋味的。
“小师弟这般早便做完活了”
寺门口架个躺椅,三师兄普栖拎一把蒲扇懒洋洋得晒太阳,旁边拿树杈摆个粗糙的桌台,上头搁上些山野莓果之类的,时不时感到口渴便囫囵捯饬几枚品品,在配上遮脸的斗笠和宽大的僧袍,一个精壮的汉子却摆出一副胖弥勒的尊容。
“师兄总是这般闲散心思,师傅怎么劝都不管用,倒是怕误了寺里的伙食。”
在山上生活了十年,一个腼腆胆怯的小和尚也早已经成长为干练的佛门武僧,在这山上过日子终究有许多不便之处,就连买些许油盐都要走半个时辰的山路到郡城,山脚下寻常人家里可是买不到的。
正因如此,平日里的琐事慢慢洗却了小和尚心中的稚气,只留下一个浮于清浊红尘的禅僧,往日里看不下去的《楞严经》,细细诵读得久了也观读出了百般滋味。
“不过就是十三缸清溪,哪里用得着一整天的功夫,”
右手掀起遮脸的斗笠,睡眼惺忪得打一个哈欠,普栖瞅一眼自家小师弟嘟囔道:“咱这是干活麻利了,才能有功夫在这修行。”
再瞅瞅天色,普栖好似卸去全身气力般倒在躺椅上,右手拿着的斗笠往脸上一摆,左手拎着蒲扇有气无力得晃荡两下,嘱咐道:“莫要挡了今日最后这点光,师父他老人家在大殿见客,要你过去帮点忙。”
“见客”
释鸿生看一眼自己满身的泥水,笑问道:“不知见客可否急切,倘若时辰尚可,还是先沐浴更衣得要好些。”
躺着的僧人摆摆手,站着的和尚便往寺里走,再过了半响,似乎是听见释鸿生的脚步渐渐远了,那位普栖师兄才小心翼翼地掀起斗笠,眼珠子转了一圈。
没人!
噌得一下子站起来,提一条灰褐色扁担,栓俩木皮水桶,也不管这一摊摆设,瞅着天色便往山下跑了,最里面这嘟囔着还闲不住。
“无量个寿佛,这日头过得也忒快了,小僧我这十三缸水可咋整的哟”
僧衣都是现成的,倒也不用清洗旧衫,回了房,换身干爽利索的僧衣,拎一杆六环锡杖,便径直向大殿去了。
哪怕过了十年光阴,大殿之中亦无半点变化,既无佛宝增长,亦无俗事消弭。进了大殿,几个蒲团上列坐着好些个武林中人,各个持兵拿刃,而禅师洪信便位居中堂,照例披一身素旧袈裟,怀里夹拉着一根六寸长的禅杖。
“弟子普翰,见过师傅与众位施主。”
锡杖往地上一杵,释鸿生冲着众人合十作揖,然后随手揽过锡杖,想找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窝着。
“鸿生,你过来。”
洪信长眉轻佻,那是这位老人睁开眼睛的动作,手里的禅杖摆动几下,这唤作“应施柄”的精短的木头棍子可谓是寺里头每个人年少时的噩梦。释鸿生只好拎着那杆锡杖来到老和尚身前,听老和尚絮絮叨叨的介绍:“诸位所言似有道理,我罗相寺门人凋敝,却理应出力。我门下弟子之中,鸿生得我真传,《金刚佛相》臻至第四重境界,想来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禅师所荐,我等自然相信。”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俊俏的持剑道士,一身短衫劲装配着那鹅羽鹤氅往那玄丝蒲团上一坐,满头青丝着那一系玄巾盘作逍遥,剑眉星眸c挺鼻薄唇,着实是如同天仙下凡般的飘逸。
“鸿生,这位便是如今中原武林颇负盛名的真武观宣字辈高手,玉晓剑蒋宣政,想当年你拜师之际,这位蒋少侠还随着他师兄来观礼过。他随着真武观神霄道长修行多年,神霄子那点本事都已习得七七八八,后生可畏c后生可畏”
洪信禅师笑呵呵地介绍着这位道家后起之秀,直夸得那道长都有些羞赧才作罢。然后,禅师指着一身蓑衣还怀抱着一柄朴刀的精壮汉子说道:“我唤你过来,便是要你下山去帮一帮这位田施主。”
“禅师,”
那田姓男子似乎很紧张,话说的也是极为简短:“在下田七。”
“既然人都到齐了,田施主便把这其中关节细细描述,也好让我这呆头呆脑的弟子多琢磨琢磨,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办砸了事。”
老禅师冲释鸿生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
“哎,说起来也是我家未曾招惹来的无妄之灾,现如今却只能厚着脸皮”
这刚一开口,田七便是百般犹豫,言语间多是叹息:“这事还得从近些时候江湖上盛传的梁王冢之事说起。这梁王冢是家里头两百多年前筑修的王墓,其中因果纠缠何其多”
田七的话有些颠三倒四的,往往是想起一出便说一出,但随着他描述得多了,这些陈年旧事也慢慢理得清了。
当今天下,五方争雄,陈景王朝屹立于天地间八百载,历经风雨c国力昌盛。二百多年前,大景第十二世皇帝陈商居封其第四子陈子文为梁王,并将长河c平旌c熙汕三道为其封地,这也是如今这里被称之为梁地的缘故。
陈子文虽然性情耿直c乐善好施,但其本人并不为其长兄也就是第十三世皇帝——顺昭帝陈子昂所喜,在朝中也接连得罪了不少重臣。相反的是,他在武林之中却很吃得开,于是便只好磨炼武功来打发时间。
顺昭七年,陈子文公然与长兄征妇,甚至于不惜三拳打杀了御林军别部司马,但他自持有先帝遗诏相护,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但开罪皇帝这件事却彻底撕裂了两兄弟之间的那点交情,顺昭帝下旨缩减梁王府的仪仗,甚至于免去其陈家皇陵之资。
天下名匠不愿开罪皇室,偌大的梁王府顿时连一处可以安葬梁王夫妇的墓穴都没有,后有巧工世家雷氏出于道义协助梁王建立地上冢,这才得以令逝者安眠。但得罪了当年的皇帝,纵然是以雷家的声望受不得,顺昭帝下旨将雷氏更姓田氏。
说道最后,田七脸上早已被心中苦闷愤恨憋得满脸通红,哽哽咽咽地念叨着:“可怜我雷氏数百年基业,只因那老皇帝一纸‘有雷无雨’便被迁地更姓,自此两百年我族日渐凋敝,还真就做了那无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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