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再见清儿

    对于装备，首先是装备维护，因是骑兵，又着重规范了对于战马的保养，将战马全部造册编号，如枫要求士兵，以马为命，适其性情，人马相亲，逢夏秋，轮队就水草放牧，对于马匹个人摊派直接负责，对于火炮火器等一系列兵器也是如此，见号对人，出任何问题直接找责任人。每次战前必须清点校验本部武器，至于具体的细节要求，比如虎蹲炮的药线c炮身的保养，或是鸟铳的校检，如枫直接把自己看过的部分写了出来，让李承信几人自行检查。为了防备日后部队人员调动造成的装备损失，除了明军官方名义的拨付之外，装备一律归如枫所有，即让士兵们知道，现在手中拿的无论是武器还是防具，都是李参将个人的，是他求来的也好要来的也好就无所谓了，反正只要人一旦不属于如枫营了，那好，人可以走，好装备c好福利都得留下，让新的长官给你准备去。这样一来，如枫在自己最大限度内留住人。

    而对于装备更新，如枫想到的就是绵甲和藤牌还有火炮，毕竟现有的还远远不足以装备全军，三者两守一攻，火炮如枫自己想办法，而对于棉甲和藤牌其实早已问世，任国忠的父亲就是铁匠，如枫已经想好在朝鲜之战后将其要到自己身边，想办法收集人才成立自己的工坊，而眼下只能先问问任国忠，不知道他对这武器之事了解多少，好在这任国忠从小耳濡目染，也能说上一二，这天兄弟四人在一起议事，当如枫问起这棉甲时，只听任国忠说道：“这棉甲，其以棉c麻c织布等材料制成了由甲身c甲袖c甲裙组成，还有小臂c小腿护套等配件。甲表面或可染成彩色，钉有大颗的铜c铁甲泡。绵甲用材比较轻软，审衣宽大，战斗申较着铁甲行动较为自如，沾湿后还可抵御初级火器的射击。制作容易，价格低廉，且不像传统重型铠甲需要量身定做，方便大批量生产，重量轻，对火器有很强的防护力。”

    如枫可知道，就是这不起眼的绵甲在后来的萨尔浒之战中大显身手，因为明军几百年来太过依赖火器，不善步战，而棉甲恰好对明军这种早期火器有着超高的防护力，披甲率近百分之百的女真人就是以绵甲抵御明军然后以步战获胜。

    “那藤牌呢？据说当年戚将军训练出一批藤牌手，可抵挡火器。”如枫又问道。

    经历过宁夏大战见识了明军中的火炮威力之后，如枫对其大失所望，看来古人也是喜欢吹牛皮啊，屈大均就在他的《广东新语》中大吹佛郎机“发时势如霹雳，可毙人马数百计”！这声嘛，却是势如霹雳了，可这威力嘛，再笨的脑子也能想的通，要是有这么大的威力的话，还以人海攻什么城啊，直接怼破城门呗。

    如枫可没脑子开黑科技，即便是穿过来的，不过要想把如此复杂的火炮弄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毕竟作为过来人，如枫可是知道，直到天启六年（1626年）在宁远之战中大显神威的红夷大炮，却是早在1500一1520年间就制造出来了，也就是说，即便是如今如枫所处的万历二十一年（1593），这炮也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物了，从1520到1593这七十多年，欧洲人早就制造出了威力更大的火炮，只要能弄到红夷大炮，山寨帝国可不是从如枫说起的，如枫相信他至少比别人提前三十年知道火炮的重要性。

    但是，如何获取这种武器成了摆在如枫面前的难题，此时大明禁海已近两百年，唯一知道的，就是澳门有葡萄牙人活动，可远在西北的如枫可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退而求其次，如枫想起戚家军的南方藤牌军的藤牌，便问兄弟几人。

    “早年在南军中见过这玩意，并无太多注意。”李承信道：“不过此次援朝，有三千江浙兵，待大军汇合，可打听一二。”

    好吧，有些事，急是急不得的。

    敲定了大致方针，如枫心里稍安，至少一切都有迹可循。

    大军行走在辽西走廊上，这天行军时，如枫突然遇到几位云游的道士，

    突然如枫灵机一动，道士传道，和尚颂佛，那西方肯定有传教士，有了传教士，自然就可以顺藤摸瓜，这可把如枫高兴坏了，虽然还不知道如何实施，但最起码有了一个方向，如枫记得元朝时便有马可波罗来到过中土，因此，帝国的国土上肯定是会有传教士的踪迹的，

    想到于此的如枫迫不及待地赶去问如松，毕竟如松见多识广，是极有可能知道传教士的，果不其然，如松的确知道这些传教士，而且还得知赫赫有名的利玛窦此时正在韶州，提起利玛窦就如枫立刻就想起其制作并印行的《山海舆地全图》，这在后世可是国宝中的国宝，

    这利玛窦藉着瞿太素的宣传，以及赠送高官们利玛窦自己制作的天体仪c地球仪和计时用的日晷等西洋物品，他的名声逐渐在当地的达官贵人中传开。

    如松还以为如枫对西洋的物什感兴趣，“子毅，我那里有一个西洋挂钟，你要喜欢，就拿去。”

    “谢谢大哥，不过弟弟感兴趣的是这西洋人！”

    “你对他们感什么兴趣，身长黄毛，蓝色眼睛，怪兽一般，非我华夏族裔。”

    “哈哈，大哥误会了，我只是听说他们的火器很厉害，所以想师夷长技。”如枫笑道。这时期应该还没有师夷长技这词，不过如枫却应该是这师夷长技的第一人了吧。

    纵是如松再见多识广，但毕竟局限，自是不懂如枫的想法。如枫也转言其他。

    在大军还有近百里到达就到达辽阳之际，如枫向如松告假，想先行快马回辽阳好多呆一日，如松笑道：“去吧，明日我大军到辽阳后，会休整三日，四日后准备出发，不可延误，违命者，军法处置。”

    “谢大哥！”来不及多说，如枫一溜烟就跑了。

    看着辽阳城熟悉的街巷，如枫脑海中第一闪过的却是一句广告词（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可能真的是失去了才感到珍惜，无数次挣扎在生死线上，如枫再没有从军前的矜持，进了如梅府，直奔云清而去。

    毕竟如梅府也不是说进就进，倒是有位眼尖的小厮认出了李如枫，前去通报，这如枫才想起不能失了礼数，只能按捺住心情先去向五哥五嫂请了安。

    得知如梅因为也被点了名要前往朝鲜所以正在营中准备，如枫匆匆和五嫂请了安，这嫂子倒是个知心人，看着如枫猴急魂不守舍的样子，自知如枫赶回来是因为一直心心念念那个丫头，她便顺水推舟以妇道人家不懂兵事还是等如梅回来再细聊的理由让如枫赶紧回云清那里看看，如枫大为感激嫂子，不禁心里念叨着‘这五哥还真娶个懂事的嫂子，知道人心中所想’，便飞奔而去，当背景远去后，五嫂掩绢子不无羡慕的说道，“真是年轻了些好。”

    在那个分别的庭院，如枫见到了云清，她正背对着如枫清扫落叶，风还在吹，几瓣叶子掉落在云清的衣服上她却不曾发觉。

    “姐。”当如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清的手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直直凝望着如枫，表情不知是笑是哭，想哭却像是在极忍着，想笑又似有万种哀怨，直到如枫宽厚的臂膀将她揽入怀中，一声声啜泣打湿了如枫的衣衫，秋风下，云清手中的扫帚落了地，天地庭院下，只剩下簌簌的落叶。

    像是那首《枫》说的：悄无声息的褪色，只伴着簌簌叶落，无情的风吹走的，是宁静的夜色，亦或是今夕的雨落出现，守候，依旧沉默冷峻，无言几乎让人略过，人们留恋的只有万物复苏的春日，和那轻轻拂过夏风，她，习惯了草长莺飞，纵情于万千花朵，受伤后，面对依旧的秋的等待，和心中的炽热，没有眼泪，没有同情，因为她最清楚孤单与懦弱，凉风掠过，岁月蹉跎，但她相信这一生不会错过，即便月依旧无声，人亦无言，当一丝雪花飘过，等待，终会看到那最美的颜色。

    如枫抱云清抱的很紧，这种肌肤触碰的真实感让他很兴奋，抱了半天还是云清从挣开怀抱一脸梨花带雨，用手抚摸着如枫的脸颊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当然了，姐，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我可是要八抬大轿娶你过门的呢。”

    云清将如枫迎进了屋，只见屋中纤尘不染，被褥整齐，桌子上还是放着如枫之前最爱玩的七巧板和九连环，与如枫在李成梁府时一模一样，连位置都分毫不差，如枫心中感动，再是抑制不住内心最原始的渴望，直抱住云清亲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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