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初知艰难

    从吴庆尧口中得知这马进财已与蒙古人打交道多年，因其曾经被蒙古人俘获过，蒙古人得知身份后便要其做为间谍，为其提供明军的军火和情报，李承信作为军中资历最老的人，也多方打听道，这马进财是辽东营实际的控制人，十余年间，其靠走了多任参将，俨然是军中土皇帝，军中大小事务都唯其是瞻。

    “如此猖狂，就没人能治的了他吗？”

    如枫很是气愤，李承信却是劝道：“三弟，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咱们也管不了，但现在都出现在眼在的事了，就不能不管了”

    “嗯”如枫觉得大哥说得在理，如枫仔细思考，

    依照现代的理论，马进财应该只是一个马前卒，背后一定另有其人，否则一个白头小子，敢黑白通吃是不可能的，但来不及多想，于是如枫四人商议后，决定等上任时直接当场揭发马进财罪行，为防万一，如枫交待亲兵摔杯为号，一有消息，立刻进大帐。

    几日后正式的任命下来，如枫便领着亲兵来到大营，只见马进财等人早在营外迎接，当看到如枫及五十多名家将骑马执兵器而来，马进财瞬间便感到一股敌意。但是依然面不改色。

    “卑职辽东营游击将军马进财，拜见参将大人。”马进财道。

    如枫倒也仿佛无事，一脸和气的说道：“原来你就是马大人啊，久仰久仰。”两人嘘寒问暖，相谈甚欢，在马进财的陪同下，如枫径直进了大帐，李承信和三个百户也随之进帐，帐外，亲兵两两成排，兵器林立，马进财和众将互相看了一眼，只觉李如枫来者不善，马进财示意自己一个随从，那随从领会后离开众将，不知所踪。

    进营后，如枫坐到上首，宣手下的守备c千总前来参见，不一会儿，这些守备c千总便规矩分站两旁，其中右首之人便是这前几日在营门口倒卖军火的马进财。

    如枫只见首座的桌上摆了一众礼物盒子，便不解问道：“这是何意？”

    马进财这时笑道：“大人初来辽东营，这是众将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收下。”

    “哦？马大人这是何意啊？”如枫问道，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如枫便未再讨论这事，马进财以为如枫这是收了礼，心放下了一大截，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李如枫年纪轻轻，新官上任，可能就是喜欢耍个威风。

    “本将初来乍到，对军务不太了解，诸位请先介绍一下自己。”如枫道。

    于是各个守备千总自我介绍，如枫对大部分都没太大印象c倒着看着诸人发现，昨天和马进财倒卖军火的人都在这帐中，或为守备或为千总，也就是说，马进财的山头是最大的，也无怪同是守备他在这营中话语权最多。在左面末尾最后一个介绍的就是昨天被打倒在地之人，名叫冯孝誉，如枫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脸上还有些红肿的冯孝誉，身材并不算高大，不过身子骨还算不错。介绍自己时也是介绍的简单快捷，毫无废话。不过看这站位，应该是被排挤之人。

    “哪一位大人向本将汇报一下这营中情况？”如枫道。

    “禀将军，目前本营有骑兵共一千八百零七人，现有游击一人，守备两人，千总四人，把总二十人，如枫又询问各式武器，弹药如何，各类火枪c火铳c及鸟枪六百多枝，其中鸟枪一百六十多枝，还有各式霹雳炮若干。虎蹲炮四十门。”马进财道。

    询问后得知情况的如枫若有所指的问马进财：“最近军备司是否有下发军火？”

    马进财的脸上转瞬即逝的恐慌，迟疑一下后道：“回大人，最近大战刚刚结束，各部急需补充，估计是派发的军火在路上，所以最近并无军火派发。”

    “哦？我听说的怎么和马大人所说的不尽相同呢？”如枫道。

    “大人说笑了，大人初来乍到不知这军中规矩，无妨无妨。”马进财竟是跋扈惯了，还想着以资历压如枫一头。

    “既然马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把人带上来吧。”如枫道。

    帐外听到指令后，任国忠便押着五花大绑的吴庆尧进了大帐，摘下头套后，帐内的几人顿时不淡定了，有二人悄悄的向帐口移去，一切都看在如枫的眼里。

    “说说吧，说说某些人是如何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的。”如枫道。

    “是，大人，马进财和他的同伙自得知宁夏有战事起，便来联络套部蒙古，说他们手里有很多军备司新发的火器，而这套部蒙古大汗早年与明军交战中吃够了这火器的苦头，一直苦于没有门路，这次一拍即合，只是因为新任将军上任，交易时间提前，七日前马进财差人告诉蒙古大汗，计划有变，要提前交易，平时主事的汉人不在，大汗便让我前来。不想出了差错。”吴庆尧道。

    “大人，别听他胡言乱语，他这是诽谤，是诬陷。”马进财激动的说道。

    “是非曲直，各位心里自都有数。既然你不认帐，冯孝誉。”如枫道。

    “属下在。”冯孝誉道。

    “你可敢把你昨天的遭遇讲出来啊？”如枫道。

    “属下遵命。”冯孝誉本来见如枫收了礼，觉得这新官也不是个好货，但现在见他这是要治马进财架势，索性把心一横，他也不傻，毕竟已经得罪了旧官，若是再惹了新官，他这日子就没得过了，今日不说，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了。

    “禀大人，昨日正好属下值班寻营，看见马进财和其他几位千总驾着装满货物的马车出营，且神色慌张，属下便照便要验车，不想因为属下刚刚就职把总，被几人毫不放在眼里，拒绝验车，他几人以为压得住我，便驾车离去，趁此不备，我跑上前将马车打开，里面清一色是军备司新下发的军火，属下知道事大，便拒绝放行，马进财等人不敢在营口杀我，便将我打翻在地，扬长而去请将军为我主持公道。”冯孝誉道。

    “空口无凭，李如枫，你这新官上任，是想除掉我们这些老人，何必费此心机诬陷我等。”马进财此时无奈，只能转移注意。

    的确，他如此一说，几名看热闹的人的眼神便变得迟疑。

    “笑话，我李如枫做事光明磊落，岂会无中生有，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再让你看一样东西。”如枫道：“大家现在就去帐外，看一看失而复得的军火。”

    “且慢，李大人，你真的要撕破脸吗？”马进财盯着如枫说道。

    “不错！”只见如枫摔杯为号，帖内立刻便被全副武装的亲兵包围。

    “就凭你带的这几十号人？李大人，你未免太过天真了吧。”马进财道。

    “马大人这是要兵变啊。”如枫嘲讽道。

    “是你逼我的，李如枫，我的人一会儿就会包围大帐，识像的，放我一条生路，咱们只当一切都没发生。”马进财道。

    “好啊，马大人，那就要看谁的人先进来了！陈玄礼！”如枫自信地说道。

    “在。”只见陈玄礼押着那名随从进了帐，随从看向马进财时，也低下了头。

    “你”马进财道。

    言至于此，马进财几人彻底绝望了，和几名同伙交换一下眼神，马进财掏出腰刀就要向如枫的心口斩去。

    “小心。”冯孝誉大声喊到。不想李如枫早就料到，马进财的刀还未至如枫这里，就被李承信封死，如枫长刀出鞘，只一刀便将马进财持刀之臂斩断，血溅当场，与此同时其他三名同伙中的两位也被迅速赶来的亲兵。留下一人最后被俘。

    “原来他早有准备。这位将军大人年纪轻轻，却是不简单啊。”看着一切的冯孝誉暗想。

    “李承信，收拾一下现场，冯孝誉，你找人帮这马进财简单包扎一下，别让他死了，稍后包扎完后和我去拿脏款。”如枫安排道。

    “遵命。”各人领命。

    帐中其他的守备被这新任将军的一出大戏吓傻了，只是在如枫后面说什么是什么，无一人敢上前言语。不一会，从马进财和同伙的帐中一共搜到银票共计八千两，还有辽东两处房契。

    看到这些如枫说道：“马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哼，要不是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转移银两，就不会让你得了便宜，哼，李如枫，算我小瞧了你，爷在地底下等你，你以为你这一下就算立威了，告诉你，倒卖军火的多了，我这只是九牛一毛。”马进财用仅有的左手一个一个地指着帐中各人，“你c你c你c还有你c哪一个手上干净，靠仅有到手的军饷，一层又一层的克扣，怎么能养家糊口？”

    “住口，强词夺理，身为一方军人不思杀敌报国，只顾小家利益，怎能为圣上c为朝廷分忧。”如枫呵斥道。

    “朝廷？朝廷管你吃不饱穿不暖吗？朝廷只知道袒护那些当大官的。”马进财道。

    “闭嘴，朝廷大事岂由你等胡说。”如枫道：“来人，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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