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兽人对决

    碎牙在成年前就上过战场，一次与人族的惨烈战斗中，他杀敌无数，下排牙齿突出的左獠牙被人族将领的长剑破坏。自那时起呈现出锯齿状的断面，碎牙之名号由此而来，一度取代了他的本名提斯。

    密林为数不多的空地，也是快到午间时阳光最耀眼的地方。两个高大强壮的兽人短兵相接，冲撞之间携带铠甲与武器高速有力的移动，使金属表面反射的缕缕高光晃着围观兽人们的眼。而那些兽人高举双臂发出野兽般的吼叫以喝彩，瞪圆的双目专注得不曾眨一下。

    「砰——~」残缺厚重的阔刀与巨斧的最后一次相撞，双方武器在日光下暗淡的火花中弹开脱手而出。

    紧接是一对掌击，尘风在近距离的二人周边四散。碎牙与他的挑战者双手十指相扣陷入角力状态，初始时难分难解，但那只是碎牙故意表现出来呃。

    与周围普通兽人着装一样的挑战者嘴里发出战吼，而他的对手碎牙，只是在自信的展露不怎么美观的笑容。

    身穿兽骨板甲c头戴红巾的碎牙看上去比对方还要矮一丁点，但是他的肌肉更加健硕。在众人瞩目下，碎牙一点点地将对手摁倒在地。

    “啊——！”挑战者肩膀即将脱臼，发出痛苦的呼喊，他已经被碎牙压制得完全跪下，动弹不得，“认输了！我认输！”

    “喝——”但是碎牙没有住手，他看上去还留有余力，将那份余力瞬间施加，整个场地都覆盖了骨裂声。

    这下，除开一半还在欢呼的兽人，剩下一半围观者转变为沉默甚至不安思虑碎牙的做法是否过火。

    “那家伙，竟然悄悄用了强化魔法。”塔尔斯小声念道。

    “啊？”群声嘈杂中的迪亚没能听清。

    在兽人族的规定中，公平对决的双方不能使用魔法，只能拳脚与武器的拼搏，因为大多数兽人对魔法一窍不通。也有少部分兽人天生就对魔法容易理解掌握，在兽人族群中呈现了两极分化的态势——大量强壮的兽人战士与少量擅长魔法的萨满。

    氏族的唯一萨满在二十多年前与法尔斯特城的战斗中牺牲，迄今为止诞生的年轻一代兽人，只有族长血统与「精英兽人」掌握了不怎么卓越的魔法。

    迪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为他欢呼的兽人已经大量减少。

    “你这样做不够明智，碎牙。”不知不觉间，塔尔斯已经走上了前，来到众人围绕的空地中心。

    “塔尔斯？”先是惊诧的，碎牙振奋举起的手缓缓放下，然后陷入了自信的欢愉，“你回来了！塔尔斯！”

    “嗯？塔尔斯？”

    “真的是塔尔斯。”

    周围的兽人此刻才注意到那个矮小的家伙。大都是投以崇敬的目光。

    “快来和我一战！你知道我等着一刻已经多久了吗！？”碎牙面露凶狠，转身捡起了地上的巨斧，不屑一顾的对塔尔斯双刀嗤之以鼻，“就用你那两把人族的小玩具？要不要我借样结实的武器给你。”

    围观群众里有少量碎牙的拥戴者，他们听闻后也发出讥笑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父亲叫回来吗？碎牙。”塔尔斯没有回应挑衅，而是悲哀的看了眼双臂脱臼被扶下去的前挑战者。

    “当然，我们就要与森罗王都——法尔斯特城的人族开战了，”碎牙抬起巨斧直指不远处的塔尔斯，眼里充满了厌恶，“所以才叫你回来，怎么了？你想说什么？认为自己是陨铁氏族不可或缺的战士？认为自己是我们的救星？”

    “过度的解读只是你自己私自忧虑的结论，”塔尔斯打断道，加重了语气，“我要的只是你第一句回答——我们快开战了，而且对手是曾经屠戮过我们的法尔斯特人族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他将手往后一伸，指向被安置平躺在一边的挑战者，那人正被敷以嚼碎的草药，“你给他双肩造成的伤，起码要两个月才能恢复，我们兽人不具有亚人的自愈能力，也没有掌握治疗术式的萨满，这个时候损失战士，就是损失战前准备的利益！”

    “大话不断”似乎被说中了薄弱点，碎牙态度有些许收敛，“我只是赢了他，战斗肯定有一方受伤，是他太弱了，这不能怪我。”

    “你本可以避免。”塔尔斯打断道，“而且你还不知廉耻的在角力过程中使用了强化魔法。”

    “你撒谎！”碎牙将巨斧重重地砸到地上，土壤嵌着的石头碎末四起，“你一定是想诬陷我！你有什么本事判断我用了魔法，你又不是萨满！”

    “你真这么觉得？也许上次我没这本事，但这次的外出修行，我虚心请教了无数个拜访过的魔法师”塔尔斯的双瞳里印着两道旋转法阵，那可以看出对手的魔力流动分布，“你强化了双臂c前伸的左腿以及施力的腰侧，只有局部的强化，看来你的魔力并不高，才会选择这类节约的方法”

    “闭嘴！”没等塔尔斯把话说完，恼羞成怒碎牙双腿用力一蹬跃前。不料这次，失控魔力的溢出直接从他腿部散发出赤色的余晖，暴露他使用魔法的不争事实。

    即便如此碎牙也没打算停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塔尔斯浑身是破绽。碎牙不禁扬起嘴角，心想三年的所谓「修行」，塔尔斯看样子是退步得基本功都没了，自然下垂的双手离武器老远，就这样直接让他残掉上不了战场，父亲也不会老惦念他去立功了。

    “对敌人肆意的无动于衷，露出外行才会犯错的作战姿态，你已经失去了兽人战士的资格了！塔尔斯！”话音未落，进入攻击范围碎牙，巨斧横扫斩击，仿佛巨人的铁臂挥舞而来。

    “塔尔斯！”迪亚惊呼提醒。他没想到碎牙会以痛下杀手的势头攻来，也没想到塔尔斯无以为动。

    碎牙没有半点怜悯，巨斧畅通从塔尔斯身上斩穿透过去但这一切太过诡异，邪魅笑容的碎牙收起了嘴角，因为巨斧经过对方身体时半点阻力都没有，仿佛划过一道轻烟。

    “你也承认，你是我的敌人么？”塔尔斯的声音从碎牙身后响起。

    惊恐中的众人刹那之内发现，不知何时塔尔斯站到了碎牙身后，而碎牙砍中的只是一具被染色了的轻烟，烟雾这才散开。

    “既然是敌人”塔尔斯已经拔出短刀，在碎牙挥舞笨重斧头失去平衡瞬间，对其背刺。

    「轰——！」

    上空一道青色的烈焰冲击向大地，汗毛直立的碎牙与塔尔斯顷刻间拉开距离，那道火焰正好击中二人之间的草地。

    “哈哈哈哈哈”高温与亮光消散，被燃烧得焦黑的土地上传来了男人的笑声，“打算开战前就选出氏族领袖的继任者吗？两位族长之子。”

    塔尔斯透视烟雾的魔法双瞳率先看清了，那是一个手持长木杖的黑袍法师，与自己差不多高，“人族！？”他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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