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沦为大时代牺牲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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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滴答滴答滴水声，周曼莹慢慢地醒了过来，头脑昏沉地查看身边环境，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她感觉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那麻绳和皮肤直接的粗糙感和一丝丝凉意，她知道自己没有穿衣服，而嘴里也被塞了东西。

    我在哪里？害怕在周曼莹心里不断地扩大。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椅子摩擦着地板，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尖锐的一声声响。

    又听到不远处有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啪嗒啪嗒地脚步声传来，而听那杂乱的脚步声，周曼莹觉得来了应该不止一个人。脚步声中还夹杂着被物体在地面被拖动的声音。他们都在一点一点接近周曼莹的位置。。。。。

    “啪”地一声，房间内的电灯被打开。黑暗的房间突然被照亮，周曼莹眼睛还没有适应这灯光，刺的眼睛一时睁不开。

    一个物体被丢到了她的面前，而周曼莹现在看清楚了。可看清楚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了起来，呼吸变得困难。

    那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张佑之。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完好，都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每一道伤口上都被涂抹了红色的油状液体，那红油发出刺鼻呛人的味道，是辣椒油。他的手指和脚趾的指甲已经全部被拔出，没有一片完好，原本是指甲的地方变成血糊糊地一片。

    周曼莹的眼泪流下来了，张佑之该有多疼啊，她多希望疼的那个人是她。她甚至希望这一刻他已经死去，就可以不用再承受这非人的折磨。

    她看到了他那充满痛苦看着自己的血红眼睛。

    “这个时候了，还在为你的小情郎哭呢？”是佐佐木的声音。周曼莹看了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用刑室。

    而她确实一丝不挂地被绑在椅子上，她不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你这小情郎确实嘴硬，怎么问都不说。这不，只能让你帮帮我了。”佐佐木走向了周曼莹，开始解开腰上的皮带。

    地上的张佑之突然开始咆哮：“你不要碰她！不要！”

    佐佐木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脱着裤子朝周曼莹走来。周曼莹剧烈的扭动着椅子，就算她知道这只是徒劳，但是还是想要挣扎。她却被身边两个日本兵死死按住。

    “我说！我说！只要你们放她走，她什么都不知道。”张佑之绝望了。

    佐佐木听到这个回答很满意。穿好裤子，手一挥，让人把张佑之拖到了隔壁牢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佑之又被拖了回来。这一次佐佐木没有再出现。

    六个日本兵把张佑之丢到了地上，可这一次，他情况变得更糟了。只能躺在地上呼吸，连抬头看周曼莹都变得艰难。周曼莹很想冲过去看张佑之的情况，想做点什么缓解他的痛苦。可是她被赤身绑在这椅子上，连解救自己都做不到。

    可是这日本兵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用日语商量着什么，露出了下流的笑容，慢慢地走向了周曼莹。听到日本人对话的周曼莹突然意识到他们想要干什么，惊恐地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逃离，却只是徒劳。一直都在为张佑之担心的周曼莹，此刻才是真正的绝望。

    “唔，唔。”她疯狂地摇着头，用眼睛向日本兵求饶。被绑着的她，和奄奄一息的张佑之，他们没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可是周曼莹仍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是尽全身力气将身后的椅子朝日本人撞去。

    她成功了，将离她最近的那个日本兵，撞到了地上。可是剩下的五个人日本却扑了上来按住了她。被她撞到的日本兵爬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举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接着，他们将周曼莹松了绑，却将她从椅子上放到了一边的工作台。5个人负责按住她，而一个人则负责。。。。。

    地上张佑之也反应了过来，大声骂着：“畜生！你们要干嘛！我不是全都说了吗！为什么还不放她走啊！畜生！”

    一个日本兵嫌他吵，把他的嘴用破布堵上的。他只能绝望地发出“呜，呜”地声音。

    周曼莹无能为力地看着日本兵将她按在工作台上，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了。她就这样看着他们脱了裤子，朝她走来，趴在了她的身上，强硬又粗鲁，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不知道一个人在她身上多久，继续又下是一个人。心底里的悲凉已经让她连喊都喊不出来。耻辱夹杂着巨大的疼痛让周曼莹眼前发黑，却又恨自己为什么不晕过去。晕过去就不用如此清楚的感受到他们在自己的身上，就不用听到张佑之在一旁疼苦地呜咽声。

    后悔吗？周曼莹问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她仿佛又看到张佑之在休息室门口激昂地说着那番的话，仿佛又看到雨中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仿佛又听到那天晚上他们交融时他说的那一句：我要娶你。

    周曼莹想，大概自己还是深爱着他的。所以就算知道了他是利用自己接近佐佐木，她也心甘情愿。就算他们在一起的所有点点滴滴都是张佑之给她精心制造的一个梦，她都觉得可以原谅，因为那个梦实在是太美了。

    不知道日本兵折磨了她多久，她只能勉强地保持着意识，当看到一个日本兵的下体就在嘴巴旁边的时候，她张开嘴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了下去，一口将那咬断了。周曼莹将那个东西吐到了地上，满嘴是血地笑着，整个人已经疯癫。日本兵疼的气急败坏，冲去旁边拿起了一把尖刀，高高举过头顶，直直地就向周曼莹插去！鲜血喷洒了出来，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一刀又一刀地捅着，在发泄着他的愤怒。而周曼莹的头已经无力歪向一边，大睁着地眼睛失去了生气。

    她死了。带着耻辱被折磨致死。

    “啊！！！！！”躺在地上的张佑之，眼睁睁地看着周曼莹被侮辱折磨，最后被乱刀刺死，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看着周曼莹的尸体被拖走，那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

    张佑之双眼无神盯着前方的地方发呆，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过了几天，佐佐木来到刑房。他却将周曼莹生前用过的那把琵琶放在了张佑之面前。

    “周曼莹拥有一个美丽的背。”佐佐木用生硬的中文和张佑之说着。

    张佑之像没有听见一样，没有理他。

    “于是我就让人把她背上的皮给揭了下来。。。。”

    听到这，张佑之有反应了，他转着眼球，血红的眼珠恶狠狠地看着佐佐木。

    “然后就安在了这琵琶上。”佐佐木怜爱地看着手中地琵琶。

    “我答应你放她走，可是手下的人却不听话。这把琵琶就给你当做赔罪了。”佐佐木轻轻地将琵琶放在张佑之面前，离开了刑房。

    张佑之看着眼前地琵琶，留下了眼泪。但是他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拿那把琴。

    “曼莹，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相信。我想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了。当我第一次看见你在舞台上唱歌得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深深被你吸引。接近你，是我动机不纯。身份是假的，逃婚是假的。但是我要娶你，是真的。在感情上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那些美好的未来，给过你的誓言，我都是真心的。我知道，这些真心都在建立在虚伪的泡沫上，瞬间就可能会失去。但是我仍然自私又幼稚地觉得会有办法解决的。当我看见你要被侮辱的时候，我觉得我曾经奉为唯一的信仰瞬间都破灭了，没有什么比保护眼前的你更重要。可是我却弱的连你都保护不了。曼莹啊，我累了，也困了。我真的好想听你唱第一次见你时那首歌，想当面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啊。。。。。。。”说完最后一个字，张佑之喷出郁结于心中的一口鲜血，死了。

    那口心头血喷在了那把琵琶上，就像开出了点点桃花，记录着这悲惨的爱情故事。

    后来那琵琶流落世间，不知道了下落。故事就到这里说完了。”

    安若发现此时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这个故事惨烈而又悲伤。而林道士已经哭的不行，在寻求白玖安慰地怀抱，白玖一时听故事入迷也忘了把他推开。

    “你的故事太悲惨了。。。我。。。”安若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周曼莹，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故事带来的震撼中。

    在那场战争里多少产生了多少冤魂亡灵，因为战争而死去的人们变成了书本里的数字，但是每一个数字背后又有多少像周曼莹这样惨烈的故事。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犯下的罪行永远都不会被忘记。

    “人生太过短暂，而长的却是磨难。我附于这把琵琶上面，却无法解脱离去。那些记忆和回忆我虽然已经忘记，但是那些悲伤又绝望的情绪久久都萦绕在心头。”

    “那你想要复仇吗？”安若问。

    “复仇吗。。。。是残暴的佐佐木？那些杀了我的日本兵？还是把我卷入这一切的张佑之？过去了这么多年，物是人非，我已经不知道我该向谁复仇了。佑之在死前那番话，我附于琵琶上的时候都听到了。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怪他了。在那个特殊的时期，他有他的信仰，有他必须要做的事。而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是真的，这就够了。”

    安若只觉得无比的悲伤，这个傻女孩。张佑之的信仰是大义，而她的信仰是张佑之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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