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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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牧回家了，但是她反复强调要记得找她一起吃火锅再走的。

    她一走，我们正好就可以聊聊怎么治疗我的眼睛。

    我们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白泽依然坐在我的身边，开口说道：“白玖善医术，上万年来四处行医救人，也算是见过众多疑难杂症了。她。。。。。。”

    “谢谢白玖小姐了。不知道白玖小姐打算如何治我的眼睛？”我的打断了把白泽，真是懒得听白泽在那夸她，想直接进入正题。毕竟白玖是来帮我的，我也还是得对她客气点。

    “先待我探一探”她也没有再怼我，十分专业地开始准备医治。

    感觉到白玖把她的手覆与我的额前，传来了一股清新的木香味，这就是白玖的香味吗？这时一股神识从我的头顶开始，慢慢地在全身游走，最后凝聚于眼睛。过了好一会，白玖把手拿开了。

    “怎么样了？”白泽急忙问她。

    “可治，将我的根叶花果一起熬制成汤药喝下即可。但是。。。。。”

    “但是什么？”

    “还有一味药，”她意味深长地躲了一下，说：“我需要龙的一片逆鳞。”

    “好，我去取。”白泽毫不犹豫地回答。

    “但是我要的是蟠龙的逆鳞。”白玖的语气十分严肃，我听出了这其中的严重性。

    白泽不假思索地说：“好，我去取。”依旧是重复着上一句话。

    “白泽，你不要命了？”白玖生气地质问着他，“那可是蟠龙！”

    “蟠龙的逆鳞是什么？”我越听越不对劲。

    “哼，顾名思义就是那东海水底的剧毒之龙的逆鳞。你还真是还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治我的眼睛需要那个东西？”海底，剧毒，还要拔逆鳞？这怎么听怎么危险。也就忽略了白玖语气里的嘲讽。

    “白泽说你是中了尸毒。可这尸毒去了你还没好，是因为你体内被人下了阴咒，一直潜伏着，只不过被尸毒提前引出来了而已。而你眼睛看不见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会逐渐失去味觉，嗅觉，听觉，触觉，最后五感全失，成为植物人。”白玖甜美的声音却说出了这么恐怖的事实。

    到底是谁恨我恨到要这样对我？

    “蟠龙是上古十大凶兽之一，所谓至邪。而它生活在东海之底的深沟里，所谓至阴。这乃是一条剧毒之龙，所谓至毒。这至阴至毒至邪之物的精华就在逆鳞上，我需要这逆鳞才能解你的阴咒，我的根花果叶不过是为了让药性完全发挥而已。”

    听完白玖一番话，我觉得浑身发冷，这哪是去取药，这明明是去送死啊。白泽这晕船怕水的神兽怎么在水里战斗？更何况这还是一条上古凶兽，白泽本不是斗兽，打起架来占不到半点便宜。就算他的使命是守护巫女一族，我也不需要他做到这个份上。

    我双手抱胸想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我认真对白玖说：“这病我不治了。”

    “别瞎说！”

    “你确定？”

    白玖和白泽一起说道。一个充满惊讶，一个全是愤怒。

    “失去五感，感觉就是和渐冻症差不多吧？哎，我就一凡人，本来命就几十年而已，只不过是早去晚去的区别。18年后啊，我还是一条好汉。但你不同了，你可是堂堂一上古神兽诶。为我冒这个险，实在是不值得，不值得。而且正好，就让巫女一族在我这完结，还你一个轻松自由，不用再当什么守护神了，可以天地间任意逍遥快活了。”而且，也不能对不起人家白玖啊，你要是为了我真出什么事，我怎么和她交代。

    我不是不怕，我很怕。如果我真的成为了植物人，老爸就是一个人了，我不知道他要怎么承受。但是我就是一个平凡人，对于他们神兽来说，人生这几十年，如白驹过隙，在漫长的生命里就是一个小水花。就为了我这么个脆弱的生命，让他们承受危险，我觉得也太自私了。我最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从来没有奢望让别人为我做这么多。

    “我就当自己得渐冻症了呗，白玖你告诉我还有多久我就会失去五感？白泽你看了《遗愿清单》没有，我们可以模仿那个，我列个清单，趁着这最后时光出去浪一把，让人生不留遗憾。。。。。。”我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很轻松，努力开着玩笑。

    “够了！”白泽强硬地打断我，我还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你们也太小瞧我白泽了吧？是我避世太久，让你都忘了我能做什么了吗，白玖？一枚逆鳞而已，等着我，我一定取来。”说完，我听到他化为神兽的形态，发出一声长吼，狂风吹来，一切又归于寂静。

    “白泽！”我完全没办法阻止他。想冲过去，却摔倒在地。

    白玖走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无奈地说：“我太了解他了，我们根本阻止不了他。而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我真的很没用，每次说要变强，却一直要让人保护。”

    “我真是对你改观了。本来我以为你就是个娇滴滴，只会柔弱的躲在白泽背后的小女子。但是你刚刚那番话，让我觉得你独立又有想法，明明自己已经轮到如此地步，还想着怎么保护身边的人。放在古代，那就是巾帼英雄。”

    “我没你说的这么伟大。”她这么直白的夸我，有点不习惯。

    “我们一起等他回来吧。”

    我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担心。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人。

    “喂，安若怎么了？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出了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林道士依然风风火火，一接电话就丢了一堆问题过来。

    我简单和他解释了下我的病情和那逆鳞的事，拜托他道：“白泽现在已经去了东海，但是我真的不放心。你在那边有什么认识的道友能去看看情况吗，如果有可能，可以帮帮他吗？”

    “好！我立刻联系！有任何情况我第一时间和你说！”一听情况这么危机，他也严肃了起来，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着。

    做了我最后能做的事，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可这一等就是三天。第四天的早上，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却听到院子中传来一声巨响。是白泽回来了吗？

    我想起来，却直接摔下了床，艰难的想向门的方向爬去。这时门被打开了。

    “白泽？是你回来了？”我焦急地问道。

    “是，是他回来了。逆鳞也拿到了。”来的却是白玖，声音带着颤抖。

    “那他还好吗？为什么没过来？”

    “他，他很好。就是太累了，先去休息了。我先给你把眼睛治了，然后再去看看他。你别担心了。”我突然想到他们两个。。。。。

    是啊，哪轮得到我担心，他自有人心疼，我真是多此一举了。

    白玖把我扶回了床上。不一会，就端着一碗药给了我。

    “你把它喝了，眼睛就能恢复了。”

    我摸索着端过了药，本以为会很苦，但是闻起来却是甜的。我一口气把药全喝了，竟然异常甘甜。喝完药，立刻沉沉的昏睡过去。

    我却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梦里有个女人一直在背对着我哭泣，让我也觉得好悲伤。我朝她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想问问她为何哭泣。她慢慢地转过了头，可转过来的竟然是一具骷髅！我吓得像要逃跑，可是她却用骷髅状的手抓着我，不让我走，哭着说：“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猛地我睁开了眼睛，吓出了一声冷汗。我看见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我能看见了？！

    我手，清晰地看见了自己那算不上修长的指头。又看向窗外的天空，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旁边还有零星几颗星星。

    我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过生活，感恩自己拥有的一切。

    我开心的立马跳下了床，冲了出去，想第一时间去找白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光着脚跑到了正厅，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白泽站在院子的槐树下，背对着我，好像在专注地在想些什么。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我忍住不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白泽！我。。。。。。”

    可刚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却让我如鲠在喉般噎住了。

    我看见一个身着红裙的曼妙女人，摇曳着走向了白泽，贴心地帮他披上了外衣，然后温柔的靠在了他背上，用手环抱着他。月光洒下来，照在了他们的身上，为他们的背影打上了一层柔光。这个场景好美，好美。小玫说，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还真是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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