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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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江南敢说么，江南连动都不敢动。

    于是目送着威严的女帝慢慢走出囚禁之所，江南看向一边的十四。

    而后者，正直直盯着面对着布满机关的地板。

    “师父？师父。”江南不满道，“圣上点名要徒弟进宫。”

    十四好像回过神一般，蹙眉，“嗯。进宫也好。”

    “师父，多少挽留一下，若徒弟在宫里受欺负。”

    十四不悦的转过头，“谁敢欺负你？”随后放缓声音，温柔的语气，“为师说过，我会保护你。”

    江南笑了笑，有些满足。

    女帝身边的女官左右前来，带走了江南。

    临行前，江南回头，看着呆呆杵在囚禁寝宫内的十四，“师父，记得看我。”

    于是，江南的皇宫内生活开始了。

    清晨，院落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女官。

    “郡主，北疆带来的小玩物。”

    “郡主，波斯商人带来的一些稀罕特产。”

    “郡主，小小薄礼还请不吝收下。”

    江南皱眉，自己只是被女帝收入宫中，作为可以威胁十四的砝码。为何那么多人前来献礼？

    只见一位大宫女捧着厚厚的繁复华服，带着一列小侍女鱼贯而入。

    “请殿下更衣。”

    江南看着沉重的华服，吃惊的表情，“这是，圣上让穿的？”

    大宫女恭敬的俯首，低眉道，“回殿下，是宁安王。”

    江南心思转了转，是师父？师父当真把自己放到郡主的位置？但是，被称为宁安王的女儿，作为郡主，感觉特别奇怪。

    明明那个男人是……算了，徒弟和女儿也没太多差别。

    江南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幼小的身体，不正是合适做女儿的年龄么！

    江南欲哭无泪，好想收回之前说当作徒弟也不错的话，若自己这具身体长大，长成和前世一般年纪的话，那个男人，会不会待自己不一样。

    抱着这样的希望，江南暗自嘲笑自己居然过了三世还抱有这般期望。

    “放下罢。”江南淡淡吩咐，沉稳的声音，不像是出自于一位女童之口。

    大宫女和一排侍女训练有素，依旧低眉恭敬答道，“奴婢伺候殿下更衣。”

    江南看了看繁复异常的衣裙，光说里衫就有好几套，只能顺从。

    伸出双臂，幼小的胳膊带有训练的肌肉，瘦削的腰身隐含力量。一件郡主等级的朝服就这样被娴熟的穿在江南身上，正合身。

    “殿下，圣上已经下朝，在书房等您。”

    江南端详了铜镜中的自己，发髻上一支红珠钗，带着一双金色蝴蝶，随着头部的动作，上下扇动，煞是好看。

    “殿下请。”

    江南看大宫女这架势，恐怕请自己是假，监视自己不让逃跑是真。果然，是作为质子被软禁在宫中么。

    江南叹了一声，跟随大宫女。

    宫中的路线自己很熟悉，一切都和上一世一般。

    然而，在路过一处仪事殿时，郡主盛装的衣袍过长，而自己身形又较矮，不慎一踩。

    就这样一绊，直直摔在地上。

    不是江南下盘不稳，而是脑中一边在想事情，动作也放松，晃神间居然当真摔倒下来。

    刺绣精致缝纫的女鞋也落在一边。

    更令江南羞愧的是，居然被一众路过的男子瞧见。

    江南恨不得有个地缝让自己钻入。

    正在打算是直接爬起来好，还是若无其事的先捡了鞋才好。这时候一位黑衣少年捡起落在一边的绣鞋，蹲下身，为自己轻柔的穿上。

    江南怔怔的抬起脸，黑衣少年的脸庞在背光下看不太清，好听的少年音响起，“郡主小心。”

    随后一众男子便自行离去。

    江南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这般的款式和花纹，很容易让人认出是郡主规格么。

    只听大宫女带着歉意的声音，“郡主殿下，奴婢来扶您。”

    江南很想甩甩手说不用，自己好说也是练武二十多年的灵魂。可面对着长及拖地的盛装衣裙，实在没有信心。

    “好。”

    女帝的书房非常宽阔，似乎和之前见到的不是同一间。

    “进来。”威严沉稳的女音低低响起，江南不敢大意。

    这可是当今帝王，女帝时代的开拓者。

    江南直直低眉，走到女帝身边，垂首站着。女帝仿若无人一般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而江南也只能低头数着衣裙上的褶皱。

    过了很久，女帝似乎很烦躁，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批阅的笔杆。江南想了想，还是挪动脚步走上前，双手轻轻为女帝揉起太阳穴。

    江南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般做。或许是很久以前，姑婆还在世的时候，晚间也经常头疼，年幼的自己只能每天给姑婆按摩头部，希望能好受一些。

    而女帝，明显很是受用，闭上双眼，静静任由江南手指动作。

    江南无意间瞥了一眼奏折，只见，“南边大水”“中原干旱”“海边矮寇骚扰”之类的字眼。想必做皇帝很累，之前十四做皇帝也一定比女帝更为费心费力费神。

    女帝点点头，示意江南停下，将江南拉到面前来仔细端详。

    江南放松下来，第一次与女帝对视。只见保养得体的面目上光滑滋润的，但眼角处的细纹怎样都掩藏不了，微微下坠的嘴角提醒着面前的妇人年华已去。

    “朕只有一个女儿。”女帝缓缓开口，观察着面前女童的神情，“虽然你入住在宫中，但一切当与在王府时无恙。明日便会有先生教你读书，而一般公主郡主要学习的礼乐书术齐射，朕都会请人一课不落的教导你。”

    一番话江南听着险些没有晕倒。“陛下，我只喜欢武功，不喜欢读书。”江南大字不识几个，在天机阁虽然也有开文化课，可江南对武艺更感兴趣。文化课从来都是打瞌睡，昏昏沉沉等下课。

    女帝面露慈祥的笑容，“不可偷懒。”顿了顿，思索了下，“朕明日便下令让几位年龄相仿的郡主进宫作为陪读。”

    江南很想谢绝，但有什么说辞可以改变女帝的主意？何况女帝的神情看起来，当真将自己当作孩子一般。

    “明日便会有先生来教导，放心。”女帝拍了拍江南的手背，江南只得跪下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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