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节

    哥昂族停留月余，东巡的秀字营开始继续东行，而哥昂族发生的事情，在极东也已是人尽皆知，人人谈陈诚而色变，各族高层们普遍认为，这是帝国在为太子立威，陈诚确实有杀人立威的成份，但这并不是主要的。

    再次启程，各族无不卑微到极致，同为大族的亚昆族长桑昆，出佛格罗滋比亚数十里到部族边境恭迎，三十多岁的大汉，跪在烈日下晕倒了三次，一路上心侍候，连紫川临都感动了。

    魔神堡护国公府，云浅血坐在窗前看着西边的落日，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幅血作的画，艳滴欲落下。

    “又要开始了吗？”云浅雪呢喃着，长长的叹息。

    “云君，莫要伤感了！”说话的是护国公夫人，同为公爵的卡丹。

    见到妻子，云浅雪收起狐悲的哀伤，展颜一笑:“夫人回来了，英木统领那里可探到殿下几时到神堡的消息吗？”

    卡丹摇头:“英木兰先生也不确定，殿下已从蒙氏圣地启程，很快将进入鞑靼族领地，按殿下的习惯，必然是要在罗斯那里停留一阵的，我听英木统领的意思，他好似有意要去鞑靼族迎接太子殿下！”

    云浅雪为人素来谨慎:“同为帝国统领，那我也该去参见殿下！”

    卡丹笑道:“云君你太心了，英木兰是流风皇后的部将，殿下叫他英木叔叔，他以私人身份去见殿下，你怎好去掺合！”

    “皇家无私事，既然英木统领去鞑靼族，同样身为统领，我就是找也要找个理由去一趟。”

    “我与陛下也有些私交，我代你去吧！”卡丹理解云浅雪的心情，特别是哥昂族刚经历的巨变，给他造成的影响。

    “你去到是可以的，只是又要辛苦夫人了，云浅雪怎么忍心让夫人去受那颠簸之累！”

    淡淡的话语充满浓浓的爱意，看着这个相濡二十年的男人，卡丹感到幸福有伴！浅笑道:“夫妻之间讲这些做啥！”

    两人相拥着闲话，难以避免的回绕到维斯科事件，云浅雪认为这是帝国在削弱神族的实力，有史为鉴怪不得他这么想。

    卡丹深深的忧虑:“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云浅雪对妻子的见识是知道的，听到卡丹这么说，面色凝重，比削弱还要复杂，该不会是种族灭绝吧！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真是太敏感了，秀川陛下绝不是那种人。

    看到丈夫的表情，卡丹明白他又想到坏处去了，笑道:“你不要胡思了，陛下的为人我们都清楚；”顿了下又道:“当年父皇借秀川陛下的手诛罗斯，陛下若是要削弱神族，必不至于亲自动手，陈诚的作为，不能代表陛下！”

    “你说的有道理，但以陈诚一个秀字营长官的身份何以敢拿一个部族城池开刀，听说殿下对此也颇为不满，这点无法说的过去，但愿如你所说，这只是陈诚的个人行为！”

    在黑河与陈诚分开后，紫川临领许德赞师团朝魔神堡进发，而陈诚则留在三蒙之地巡视。

    殿下，前面就是鞑靼族的领地了，许德赞策马上前，为紫川临作地域介绍。

    “通知弟兄们，再赶一程，黄昏时务必抵叶寨堡！”说罢扬起马鞭飞驰向前方。

    远处的山峦在阳光的映照下烁烁生辉，赶路的人却没有欣赏这壮丽景色的心情，从初夏出发，而今已是深秋，尚未到魔神堡，紫川临对此甚是不满意。

    这里已经是鞑靼族的领地，肥美的叶寨草原曾经养育了鞑靼族和叶寨族百万部众，一个师团的大军在草原上前进，并不显得突出，罗斯派出的迎接使团几经周折才找到紫川临的队伍。

    迎接使团头领滚鞍下马道:“鞑靼族果阿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驾临鞑靼族，鞑靼族全体子民深感荣幸，请允许果阿代表罗斯候爷为殿下引路！”

    果阿是鞑靼族第一大长老，身份超然，完全可以代表鞑靼族，紫川临点头表示默许，没有更多的言语；路上果阿给紫川临介绍鞑靼族的风土人情，鞑靼族以前有百万部众，当年皇权战争失败，剩下人口不到十万，说到此处，果阿显得无尽悲凉，不时叹息。

    紫川临关怀道:“鞑靼族自归顺父皇以来，一直戮力尽忠，父皇是知道的，本殿来前父皇还特地关照，鞑靼族如果有什么困难尽可以跟本殿说，你们罗斯候爷也可以上本帝都！”

    “感谢陛下在百忙之中还念及鞑靼族，在陛下天威的庇佑下，二十年来，鞑靼族还算过得去，如今已有十五万部众，都是帝国的忠实子民！”

    “如此甚好，本殿也可省心了！”

    队伍在叶伽山下前行，时近黄昏，距叶寨堡已不到十里，紫川临少年心性，望着无垠的绿色扬鞭驰骋，果阿等鞑靼族迎接的人连忙追上去，许德赞也只好让冯瑜领大军跟上，自己带数名血卫去追紫川临的马步。

    一行十余骑，在叶伽山下的草地上飞驰，紫川临勒住马缰道:“这片草地甚是平坦，不如在此赛马一场！”

    果阿道:“殿下有这等兴致，我们自当奉陪！”

    目光望向许德赞，后者明白那意思，也是连连称好。

    “本殿先声明，这只是一场比赛，你们不可以故意输！”

    说好了规则，十几人一字排开，紫川临数到三时，十几骑扬蹄狂飙。许德赞和血卫骑的是标准的辛加战马，果阿等人则是极东的矮，而紫川临跨下的黄骠马则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没多久就将其他人远远的甩开。

    跑了只够远，前面横梗着一座山丘，紫川临准备跑到山丘上去等众人，黄骠马却是越跑越慢，离山丘还有百多米时，任他怎么催，就是不肯前行一步。

    过没多久，许德赞和血卫追上来见到紫川临的战马在转圈，忙问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这马今儿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肯过那边山丘，等下果阿他们来了问下山丘的情况！”

    没多久果阿也到了，以为紫川临以此为终点，老远就称赞道:“殿下骑术无双，果阿甘拜下风！”

    紫川临打断他:“前面这座山丘什么来历？”

    “没什么特别的呀！就一座很普通的山丘！”果阿不知出了什么事木然回道。

    紫川临看着果阿呆滞的样，知道他并没有说谎，拔转马缰转身道:“过去看看！”

    黄骠马转身没走两步又如先前，死活不肯再前行，反倒是果阿他们的马走到前面，发现紫川临的马不肯前进，又折了回来问:“殿下怎么了？”

    本殿的马不肯前行，你们去那山丘上看看情况！

    “好嘞！”果阿领命带着几个族人往山丘过去，走过数十米位，矮也不肯再走了，连打带抽很折腾了会都不行，果阿返回到紫川临身边道:“今儿个马不知道抽什么风，愣是不走了，殿下您看还要去嘛！”

    紫川临觉得奇怪，又遣血卫过去，血卫的战马还没走到果阿刚才那也是不肯走了，回身来报战马不肯前行。

    果阿用魔族语嘀咕了句真他妈邪门，凑到紫川临跟前指着右侧道:“既然马儿不肯过去，我们到那边等大军过来，然后直接往叶寨堡去吧！”

    “不行，遇到这等奇事，本殿非要弄个明白不可！”说罢紫川临从黄骠马上纵到地下。

    许德赞急忙下马拉阻:“宝马通灵，黄骠马不肯前行，山丘那边或许是有未知的危险，殿下万万不可轻易涉险，让弟兄们代劳吧！”

    “有危险让弟兄们去，我紫川临岂能做出这等行径，你让开！”

    “恕臣无礼了！”许德赞与血卫将紫川临围在中间对果阿道:“你们去山丘那边看看，如果殿下遭遇危险，你们鞑靼族全族都要掉脑袋！”

    这些可都是屠过城的屠夫呀，果阿吓得面无血色，跌跌撞撞的往山丘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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