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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午夜接单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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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宁市是华夏国东边的一个二线城市,临近东海。

    此时是凌晨一点,和华夏国大多数城市一样,东宁市此时灯红酒绿c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高楼林立的城市边上,有一块很显眼的城中村。

    与城中的灯红酒绿不同的是,此时,城中村大部分已经淹没在黑夜里,唯有边缘的夜市热闹非凡。再往里面的黑暗,只有寥寥灯光,这里的人早早就上床歇息。

    在这个城中村中心,有一个两层高的自建房,一楼是饭店,二楼是一个临时用铁皮搭建的小屋,二十见方,里面亮着一盏底瓦数的灯。

    铁皮屋内,一张旧木桌前,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青年。

    他的身形有些单薄,可以说是清瘦,穿着一条破了几个洞的灰色背心,一条宽大的格纹四角裤,加上脚上的一双人字拖。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

    从背面上看,此时青年的左手在不断翻着一本页面泛黄的书,右手在身前不断耸动,还伴随着他有些喘息的声音。

    喘息的声音到了临界点,伴随着身体一阵颤抖,他大喝一声:

    “急急如律令!开!”

    青年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右手在胸前并指如剑,明亮透彻的眼珠子不断在四周扫视,企图想要看到什么。

    但是,铁皮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一只飞蛾不断撞击灯泡的声音。

    “噗噗噗”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青年颓靡地泄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懊恼,瘫软在椅子上,原本过度用力的右手垂在一边。

    他忽而朝着窗外的夜空口中破口大骂:

    “我靠,老爸!你唬我的吧!什么道家天眼通,什么山字脉传人,鬼影都没见一个!”

    青年没有把心底的想法大声说出来:

    “我还怎么在考场上看别人答案?”

    望向漆黑的夜空,回应他的只有忽闪忽闪的星光,青年看到了他老爸那张笑中带着猥琐的脸,和他一样经常穿着宽大的四角裤,喜欢有事没事蹲在大街上看见街上美女路过就挤眉弄眼,目光始终在大白腿上流连忘返,时不时还真的走上前去,搓手搭讪道:

    “美吕,我见你印堂发黑,有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不出三日恐有血光之灾,但有我在,你不用怕,因为我是一名降妖捉鬼的道士”

    往往还没说完,眼前的美女就迈开那白花花的大腿,沉默而急忙地离开,有时候会多说两字。

    “啊啊”

    “变态!”。

    极少数天生媚骨的会反过来秋波暗送,眼角含媚,免不得调戏一番:

    “哎哟哟,你是道士啊,我还是道姑呢。要不要跟我结成道侣啊”

    “女士,你小说看多了吧。”

    若是碰上这种女人,老爸反而在对方前进一步的时候后退两步。

    有色心没色胆,青年一直是这么认为。

    青年的老爸倒是乐此不疲,脸皮比板砖还厚。

    不过,末了,会对着离去的女子婀娜背影凌空比划一下,口中会念念有词,存思凝神后,手掌往前一推,这时,青年会听到他爸一本正经地轻声说道:

    “看在你大腿的份儿上,送一张符,封身避晦,敕!”

    每到这个时候,青年老爸每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乍看之下是有那么一点道家风范。

    不过,仅此而已,青年也没见哪个被老爸视为有血光之灾的少女回来感恩戴德。

    每逢问起这个问题,青年的老爸都会叹息一声,负手离去:

    “没回来就好,要是能循着符箓回来了,那问题才大。”

    有时候青年在想,他老爸是不是真的如那个家的人所说,是个倒插门的窝囊废。

    实际上他是一个潦倒的道士。

    入不敷出。

    这个时代,已经很少人相信道士会术法。

    青年甩了甩头,合上刚才他翻看的那本泛黄的书,他憋了一眼封面的三个字。

    上清经。

    他随性翘起二郎腿,左手在右脚板上搓了搓,右手随意翻阅着这本被老爸视作珍宝的书。然后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了桌面上的一个8寸相架,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重峦叠翠的山脉背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牵着一个小男孩,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青年在小男孩的另一边用油性笔画了一个女人的样子。

    三个人手牵手。

    照片的底下有一行小字。

    “龙虎山风景区留念。”

    青年在旁边用笔也写了三个字:

    “全家福。”

    青年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此时青年看着照片上的老爸,思绪再次翻飞。

    想起今天白天就在这楼下,他打工的饭店里。那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带着浓郁的香水味道,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很明显地带着一丝厌恶:

    “老爷让我给你捎句话,你爸死了,白家念你在这东宁市无依无靠,只要你回去认个错,老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毕竟你身上还留着白家的血。”

    中年男子厚厚的眼镜片底下是一双世故而精明的眼睛,他看着眼前消瘦的青年眼神中充满玩味,他笃定青年表面上考虑再三后决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

    白家可是东宁市三大家族之一,拥有这样的资源,即使在家族内受人白眼,但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上会容易生存很多。

    如果换做是中年男子,断然不会拒绝。

    可是。

    青年抬起头来,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中同样充满玩味,他微微眯起眼睛,中年男子毫无征兆地感觉到背上冒起一阵鸡皮疙瘩,随后他听到青年口中蹦出三个字:

    “我拒绝。”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他觉得刚才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一定是错愕,随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青年,说道:

    “你可要考虑清”

    楚字还没说出口,青年就不耐烦地说道:

    “如果没别的事,那你就滚吧”

    中年男子足足呆了几秒钟,他在白家那里听说过青年的桀骜不驯。

    但,从未有人敢这么直接跟他叫板,继而面露狰狞:

    “白泽,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青年语气淡定:

    “我知道,白家的一只走狗,如果追根溯源,那老头硬是要说我身上流着白家的血,那你还是我的走狗。”

    中年男子再也按耐不住,霍然起身,指着青年的吼道:

    “野种就是野种!跟你那个神神叨叨的废物老爸一个样!全他妈脑子进水了!真不知道你妈当初怎么看上你爸这么个废物,还生了你这么个野种!”

    被中年男子叫做白泽的青年自从听了这句话后,盯着男子的眼神仿佛要射穿他的脑袋。白泽一字一顿对着中年男子说道:

    “你再敢说我爸妈一句坏话,今天就别想离开这。”

    “啪!”中年男子怒拍桌子,

    “哦?!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野种怎么留我?在这东宁市想要拦我的人还没”

    “哐当!”一声清脆打断了中年男子的声音。

    白泽背后是饭店的厨房,一名身材高大,烫着短卷发的中年妇女弯腰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把菜刀,对着正在谈话的二人,脸上讪然,随后看着手中的菜刀自言自语:

    “这刀咋就不听使唤呢?等会砍到人可咋整?”

    白泽转头看着饭店老板娘,报以感激的微笑,这个女人是他的包租婆,一个彪悍的东北女人。

    在这城中村里面干架,还没怕过谁。

    当然,这些年白泽没少在一旁当“僚机”,阴招无数,大小场面下来,二人配合天衣无缝。

    现在也不例外,东北女人蓄势待发。

    中年男子也不傻,当即明白这位身材彪悍的东北女人用意,早听闻这个城中村里面,多是用拳头说话,心中突然涌现两个字:

    “刁民!”

    男子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过来。

    白泽看向这位光鲜亮丽的中年男子,笑里藏刀:

    “你走,还是不走?”

    男子瞟了一眼那名拿着菜刀向他微笑的彪悍妇女,再看看这四周和城市高楼林立所不同的城中村内,暗地里还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神,随即额头上渗出一粒豆大汗珠。

    原先觉得衣着光鲜,身份高贵的自己,在这自以为“肮脏”的城中村里可以鄙夷一切。

    没想到现在是一种羊入狼窝,案上鱼肉的感觉。

    他故作镇定地瞪了白泽一眼,说道:

    “今天这个我记下了,你永远别想回白家!”

    说完也不等白泽回答,转身走向他的奥迪a6,轰鸣一声,绝尘而去。

    白泽看着他离去,眼神冰冷。

    白天这一幕如潮水般退去,白泽看着相片中的老爸,喃喃自语:

    “老爸啊老爸,连你也走了,在那边可要好好照顾老妈,少看点美女,就你那色胆色心都没有的样子,还是好好伺候老妈吧,还真不知道当初老妈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看得上你咧。听说老妈怀上我的时候,那本来就看你不顺眼的白家老头气得要死,对老妈打也打不得,骂也舍不得,只好把你招进来,当了个上门女婿。

    “而且一定要我随了老妈的姓。”

    “可是,老妈怎么就难产走了呢?”

    “到现在,白家的人见着我,都说我是野种扫把星。”

    “现在又想让我回去?难道继续受人冷眼相看?脑子进水了?”

    “我身上流着的是我老妈的血,不是你们白家!”

    “我爸死的时候,你们怎么一个人都没来?”

    白泽憋了一眼窗外,那夜如白昼的市中心,有一栋高楼特别显眼,楼顶上“白氏集团”四个大字如耀眼的太阳,刺得眼睛生疼,让白泽拳头握得发白。

    它的光芒确实让东宁市绝大多数人仰首。

    东宁市最大的医药集团,在全省拥有十多家私立医院。

    奉医为道,相信生命科学。

    而降妖捉鬼在他们眼里就是伪科学和迷信,因此青年的老爸常被说是神经病。

    老爸一笑置之。

    “你成年了以后一切要懂得靠自己,你老妈怀着你的时候经常说等你长大之后要当个医生,算是她的遗愿吧,选择权在你手上,高考之后,要不要选医学院,你自己做决定。然后啊,从今以后,你就顺便养我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是成年的那天晚上,老爸的原话。

    顺便养你?我还得高考啊!

    白泽心中咆哮。

    但是,成年那天晚上,老爸晚上出去一趟后再也回不来。

    白泽第三天才在太平间看到老爸冰冷的尸体。

    警察说是死于车祸。

    白氏家族,由始至终没有来过一人。

    对于他们的冷漠,白泽彻底心凉。

    老爸给白泽留下的只有一堆道家的符箓法器,和几本发黄的道家经书。父亲生前是不准白泽碰这些东西的,他说白家的传承到他这一代就结束了,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

    就在最近,白泽收拾老爸遗物的时候,无意中翻看了下其中的《上清经》,里面提到了一个道家神通,天眼通,可看破异界,审鬼睹神,透视万物。

    白泽对前面的鬼神之说没太相信,但后面的“透视万物”四个字尤为关注。

    “这不相当于是透视眼么!如果炼成功了的话,高考对我来说算个鸟?”

    可是按照书上所说,白泽捣鼓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忆再次如潮水退去,白泽起身活动下身子,看了一眼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钟表,凌晨十二点整。

    就在指针指向12的刹那,天空中响起一阵闷雷,白泽朝窗外的夜空看了一眼,动了动鼻子,闻到了下雨之前特有的味道,心中嘀咕:

    “看来要下暴雨啊,这个时间千万不要让我送外卖啊!我可不想被淋成落汤鸡”

    白泽自从老爸死后,找了一份饭馆伙计的工作兼送外卖。

    饭馆的待遇除了这住的地方比较破,其他还好,一个月工资三千。

    不过,这饭馆的老板娘兼包租婆发挥资本主义压榨的技能练就得炉火纯青,整个饭店除了厨子,就白泽一个伙计,买菜端盘,送餐扫地,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白泽每天仅有那么三个小时来看他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模拟考卷。

    而且这个老板娘还有一个“绝技”,河东狮孔,每次被她在楼下的饭馆一喊,就连白泽的小小铁皮屋都有些颤动。

    就在白泽祈祷这夜里没有外卖单的时候,一声被震得有些耳鸣的叫喊传入耳中,就连那天上的闷雷都盖过了几分:

    “白泽!给我下来送外卖!”

    白泽听着这个“噩耗”,翻了翻白眼,但又不能反抗自己的“衣食父母”,就在他准备下楼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即将大雨倾盆的夜空。犹豫了一下,将挂在脖子上的拇指大小的玉坠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他不想这玉坠被雨淋湿。

    那老爸给白泽的东西,从白泽出生的时候就带上了,更重要的是,那是白泽母亲送给老爸的,算是去世的母亲留给白泽唯一的纪念。

    自从老爸走后,白泽更加珍惜,至少比那些不中用的道家符箓法器来得亲切。

    他曾经拿过给玉器行鉴定,只是普通的玉石,而且这个玉石有瑕疵,里面有半个芝麻大小的一个小黑点。

    从二楼下来,外面就响起了淅沥的雨声,依旧伴随着阵阵电光,声声闷雷。

    收银台后面是熟悉的老板娘,顾春梅,高大的东北悍妇,顶着一头万年不变的短卷发,口中叼着一根香烟,云雾缭绕中穿着那件常年如一的宽大睡衣。

    顾春梅看着白泽下来,指着收银台上一份打包好的外卖,急忙说道:

    “南边lc区的,不算远,趁着雨势不大,速去速回吧,回来后记得把地拖一下,大门锁好。”

    白泽还在纳闷这老板娘今天居然亲自帮自己打包好,月亮打东边出来了?

    但听着顾春梅的语气,白泽想起了什么,促狭一笑:

    “老板回来了?”

    心如明镜的顾春梅也不做作,吐出一口烟雾,双眼含水,声音难得轻柔,说道:

    “走慢一步看我不折了你的腿”

    白泽领命,拿起那份外卖,灰溜溜地走了,顾春梅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迅速掐掉手中的香烟,摇摆着高大的丰腴身姿,入了内屋。

    白泽在门口取自行车的时候,看了一眼老板常年在外跑长途的小货车,心中更加坚定:

    “嗯,老板肯定是回来了,晚上估计睡不了咯!~”

    白泽笑了笑,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跨上自行车,他就往南边的工业区骑去,午夜的大雨让这个城市透着一股难得的清凉。

    此时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的已经不是那闷雷,而是霹雳作响的炸雷。

    白泽浑身湿透了。前方视野一片模糊,白泽只能凭着感觉朝大致的方向前进,他脑海中牢牢记住了送餐地址。

    宁寿街,44号大院,3号楼,701。

    东宁市的南边是一片老居民楼,那是八十年代的楼梯楼,墙体老旧,外墙在路灯下已经泛黄,墙面瓷砖也脱落不少。

    这里的居民大多数是老人家,很早的睡觉了,因此,借着路灯和楼道发出的微弱灯光,白泽依稀找到了44号大院,雨势太大,视野一片模糊,他一个箭步冲进一个亮着灯的保安亭,刚想说声不好意思,却发现保安亭内空无一人,唯有一盏发出暗黄的钨丝灯,还发出细微的“咔擦,咔擦”声音。

    入了保安亭后,耳边的雨声骤然小了很多,但同时,他听到了几声尖锐的婴儿哭声,他知道那是母猫的春叫。

    望着黑暗的大院,雷电闪现照着破旧的老房子,听着这如婴啼般的声音,想起那个整天说要降妖捉鬼的老爸,白泽不由得后背有些发凉。

    他稍稍定了定神,寻找着3号楼道。

    这是一个井字形的大院,借着隔壁楼道的光,他找到了3号楼,那是一栋几乎完全陷入漆黑的楼,除了七楼的房间亮着灯,但是有些诡异的是,灯色是紫红色的,他咽了口口水,拿出手机,开了音乐公放,想着给自己壮个胆,如果这时候有根烟就好了,听老人说,鬼是怕香烟的,因为吸烟时候的炙热火光,鬼物不敢靠近。

    白泽不再犹豫,拿起外卖,顶着大雨,冲进3号楼道,他打着手机电筒光,看着上面漆黑的楼道,咽了咽口水。最后决定打开手机里的摇滚歌曲,音乐的喧嚣瞬间充斥楼道,让他稍稍安心。白泽想起还要考医学院,心底嘲笑了下自己。

    “医生哪有怕鬼的?”

    白泽想那身白大褂,咬了咬牙,心中的恐惧驱散了很多。

    于是,迈开步子。

    伴随着他的,是单曲循环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白泽哼着歌爬到七楼,站在701的门口,隔着房门,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音乐喧闹声。

    这么晚了还这么嗨?!白泽心中想道。

    白泽关掉手机音乐,按下门铃,半晌,没反应,里面嗨歌继续。

    再按,还是没反应。

    电话,不接。

    白泽叹了口气,看着楼道外面的电闪雷鸣,他可不愿意继续在这楼道多待。

    于是,拍门,用力拍门!

    “开门!您的外卖到了!”

    楼道里充斥着白泽的咆哮和敲门声。

    可不一会就被雷声淹没。

    白泽重重叹了口气,摇摇头,抬脚,猛踹。

    砰!砰!砰!

    终于,门开了,震耳欲聋的dj舞曲汹涌而出,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三更半夜吵死了!”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白泽瞬间停止踹门的动作,抬头挤出一个笑脸。

    然而抬头的那一刻,白泽浑身的毛孔不自觉地都张开了,血液都有些沸腾,心中的愤怒,全然消失。

    在他面前是一个尤物。

    一个高挑女人站在门口,只见她穿着吊带黑纱睡衣,露出雪白的半个酥胸,再往下看是两条白晃晃的大腿,脚踩坡跟拖鞋,十个脚趾头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

    女人的妆没有很浓但眉宇间尽是风情,波浪卷的头发下,看上去很是妩媚。

    背后的屋子里透着浓浓的香水味,在紫红色的吊灯下,整个屋子包括这个女人,春情氤氲。

    白泽一时怔怔不语,目光始终在女人春光乍泄的身上游走。

    女人已经习惯了男人这种眼神,因为她每天要迎接各种各样的男人,无论年纪大小,无论什么职业,都是一样的眼神,在她眼中一切雄性动物都是一个样,看到她的样子,只能用下半身思考。

    没错,她是一个特别的女人,有着特别的职业。

    她倚在门框,更显得慵懒妩媚,看着白泽呆呆的样子不禁嗤笑。

    “小弟弟,你倒是给姐姐外卖啊,姐姐快饿死了啦”

    酥音入耳,白泽回过神来,忽而一股温热而血腥的气息从鼻孔流出,白泽连忙用手背一抹,我擦咧,还真是流鼻血!真特么丢人!

    白泽急忙将外卖递了过去,慌乱间沾有鼻血的手背碰到女人白皙粉嫩的双手,白泽如同被电击一般,全身酥麻。

    女人看着沾上的鼻血,微微皱眉。

    不过,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挑逗男人的伎俩就是她谋生的手段。

    但第一次挑逗得如此让对方流鼻血,这种事情不是一般出现在电影之中么。

    女人妩媚一笑,对自己手上的鼻血不以为然,伸出雪白的大腿,在黑暗的楼道尤为刺眼,用粉嫩的小脚轻轻勾回房门,关门前,朝白泽再次妩媚一笑。

    白泽春心荡漾,小腹一阵燥热,甩了甩头,叠声说道:

    “妖精,妖精”

    说着,就在白泽转身准备逃离的时候,余光看见屋内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妈的,我想起来了,早就听过这片老宅子有几个红灯区,看来是真的啊!”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这么一挑逗,原本心中的恐惧一扫而光。

    而当他狼狈逃离,匆忙经过楼梯拐角时候,眼角一扫,看见对面昏暗的楼道窗台里面,借着着微弱的灯光,发现赫然站着一个小孩模样的黑影!

    由于对方稍微拉耸着脑袋,看不清五官,但是白泽很明显能感觉得到他是往这边看的!

    此时的白泽双腿像是灌了铅,全然迈不动。

    忽而一道闪电闪现,白泽浑身打了个机灵,借着闪电的光,他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站着的小孩,此时缓慢抬起头,正对着自己咧嘴而笑,而且嘴角越裂越开,几乎到了自己的耳根!

    白泽甚至可以看到他有些发黑的牙齿,但是就看不清他的眼睛,就像始终有两团黑雾在停留。

    “妈呀!鬼啊!”

    白泽不敢多停留,楼上到楼下,一口气跑完,然后在大雨中直奔自己的自行车。

    就在此时,一道比刚才更亮的闪电从天而降,将这个破旧的大院照得亮如白昼。

    一条碗口粗的闪电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白泽的身上,白泽的身形一滞,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倒下的那一刻,全身传来钻心般的疼痛,白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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