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不愉快的晚饭

    泡完澡，东风虞心换了一身轻松的便装。白色的t恤，青色牛仔裤。她不喜欢用吹风机，只是用毛巾擦了擦就懒得在继续。湿哒哒的长发将t恤弄湿了可她也不在乎。东风虞心看着房间内的黑玫瑰，脑子里又回想起与母亲的点点滴滴。她是那么的温柔，美丽。为了父亲，从r国嫁到z国，一辈子为父亲奉献，忙着打理家务，照顾她。东风虞心真的很想问母亲，这样的生活她过着开心吗？

    车祸发生的忽然，她都没来的及和母亲说说心里话，甚至说再见

    那次的车祸让东风虞心的生活改变了太多。

    她不喜欢下雨，尤其是闪电交加的雨天。

    母亲出事故的那日雷鸣交加，心理阴影造成的创伤让她一到雨天就会变得浮躁不安，甚至无法入睡。若是打雷，她便怕的浑身颤抖躲在被子底下动都不敢动。东风虞心也是去了美国之后才发现她有这样的后遗症。毕竟，母亲离世不久后她便离家去了国外。也只有她在美国的主治医生才知道。东风虞心没有告诉父亲东风赫，失去挚爱的人并不只是她一人，何必又给家人增加担心？

    她孤身一人来到美国，丧母之痛让她痛不欲生，为了麻醉自己，即便经济充裕，东风虞心疯了似得学习打工，只要学校有什么活动她就参加，拼了命的工作。结果，哥伦比亚大学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东风虞心这个名字，而她也被商界誉为百年难得的才女。忙碌虽好，但体力消耗的太快，有好几次都因为劳碌过度被抬进医院。她的主治医生严肃提醒东风虞心，在这样无视身体发出的危险信号，过不了几年就会完全瘫痪。好巧不巧的，主治医生也是一位武术热爱者。他特意安排东风虞心与他一起练习合气道，一开始东风虞心非常排斥。但内心仍旧爱着合气道，而且合气道又是母亲的最爱，久而久之她也接受了。内心的伤口虽然愈合，但痛苦的记忆仍在。抚摸着墙上的古琴，脑中浮现曾经在院子里与母亲弹奏古琴欣赏明月的情景。她是多么的想念与母亲的时光现在回到这个充满回忆的家，她心里五味具杂，难受。

    思至此，东风虞心的眼泪无声落下。

    有人敲门。

    “大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齐冉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

    东风虞心擦擦眼泪，看看镜中的自己确定无碍才跑去开门。齐冉鬼灵，见东风虞心眼眶湿润，却没说穿，只是微微一笑把拿过来的干毛巾递给东风虞心。

    “大小姐头发还没干，虽然天气转暖，但夜风还是凉。”

    齐冉示意自己为她擦干头发。东风虞心点头答应。

    她发现，齐冉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小姑娘。只是一面，她却觉得十八岁的齐冉更像个二十八岁的大姑娘，懂事，开朗，懂礼貌。设想这么大的屋子要是只有两个人打理，肯定忙不过来。但如果是像齐冉这样能干的丫头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好了。”

    齐冉将毛巾放到一边，两个人离开房间走向厨房。道馆现在很大，从房间走向西厢的大宴厅还得几分钟。黄昏已至，周边一片红彤彤显得祥和，宁静。总觉得院子里的摆设与绿化以前一样但貌似又改变了一些风格。哪里变了，东风虞心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人。总之，让人觉得平静就是了。很可惜，这种宁静一会会被她打的七零八落。

    “大小姐一会儿东风爷爷说什么您都忍着。他现在心脏不好，脾气也有些起伏。”

    齐冉小声提醒，貌似已经知道了东风虞心和东风赫的脾气一碰撞就会发生爆炸。东风虞心没理会，心想着两个人见了面不吵架那才叫奇怪呢

    两个人走过点着蜡烛的走廊来到宴厅。长长的餐桌不满陈姨精心准备的料理。最里面坐着一个白发，高大威严的男人，他就是东风赫。而他的右侧则坐着傅和元，和何武涵。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东风虞心身上弄得她有些尴尬，但好在除了东风赫一脸严肃之外其他人都是笑脸相迎。

    “十年才回家一次，居然还让长辈们等着。成何体统！”

    东风赫开口斥责。气氛一下冷淡。

    东风虞心早就料到即便十年不见，顽固的父亲口气依旧。

    她也见怪不怪的平静回答：“调时差。”

    为缓解气氛，傅和元首先起身走向东风虞心给了个温暖的拥抱：“丫头，真的好久不见，长大了。”

    东风虞心微笑回报傅和元。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如你所见，非常好，就差美女相伴。”

    傅和元风度翩翩，不仅脸长得帅且幽默感十足。从小他周围有数不尽的女生打转。现在已是成年男子的他更富有魅力，说话也是带着那股吸引人的磁性。

    “虞心，欢迎回家。”

    何武涵走来与东风虞心拥抱。

    “好久不见。”

    何武涵与东风虞心是同龄，是青梅竹马。一双有神甚至有些犀利的双眼，面部表情不多的一个男人，话不多但比谁都更快的察觉到周围的变化。因为性格内向，朋友不多。东风虞心算是仅有的一个铁哥们。如今，他以成为令人欣慰的稳重型男人，就是脸上依旧没有那么多的笑容。

    “大小姐请坐。”

    齐冉道。东风虞心很难想象这一桌的大鱼大肉居然出自十几岁小姑娘的手，齐冉到底是何方神姑？

    大家纷纷入座。东风虞心以为父亲左侧的空位子是留给自己的，因为她以前就是坐在那个位子吃饭。于是东风虞心走过去想要坐下却被东风赫挡下。

    “这个位子是留给齐玄老师的。”

    言外之意，作为女儿，东风虞心比不过这里的一个外人老师。

    气氛瞬间凝固，齐冉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家里每次来客人，她和父亲都是单独吃饭的呀

    齐冉以为东风虞心会大闹，却没料她只是默默坐到何武涵旁边。

    委托书呢开始端菜倒酒，东风虞心没再开口，安静的吃饭。东风赫只是点头继续喝着手中的酒。饭桌冷清，让人不舒服。

    傅和元首先开口：“虞心，听说你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来着？”

    “工商管理。”

    “还是你聪明。工作如何？”

    “不好也不坏。凑合着过呗。”

    东风虞心半笑着回答。她也懒得解释荣誉毕业哥伦比亚是多么的艰难，反正说了也没什么意思便轻松贷过。

    时，东风赫开口：“对什么事情也不包热情，这种态度才叫人失望。”

    傅和元好不容易开启的对话被东风赫冷言所冻结。

    傅和元与何武涵倒是见怪不怪。齐冉看到东风虞心握住筷子的手加大了力度。

    坏了

    “明知道喝酒对身体不好还要继续喝。这不也是对自己的健康半吊子的态度？”

    东风虞心的忍耐到了极限，她毫不客气的回了父亲一嘴。齐冉预感战争正式打响。

    “长辈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提醒。”

    “那您何必介意我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过我的人生？”

    “混账！”

    东风赫啪的一声把酒杯狠狠撂下怒视着东风虞心。齐冉也被吓得没握住手中的茶杯，眼看茶杯落地要摔个粉碎，好在何武涵动作快，一伸手稳稳抓住茶杯再交给齐冉。

    “你只知道顶撞，学过的礼数都扔河里了！”

    东风虞心再也无法忍耐，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直勾勾的怒视着东风赫一点也不退让。

    “是！我只跟母亲学习空房等候，早就忘记了要如何尊敬我的父亲！”

    “你！”

    东风赫开始气喘，齐冉赶紧拿药过来，又给东风虞心使眼色不要再激怒父亲。

    见父亲脸色忽变，东风虞心脊骨一阵凉。是啊，父亲得了心脏病，怎能再气他？

    东风虞心懊悔自己的不成熟，心里也担心的要死。

    “老师，您别生气。虞心长途跋涉而且还在倒时差，难免脾气有些暴躁。先让她回去休息一会儿。晚饭我们改天再吃。”

    傅和元和蔼微笑着打圆场。东风赫的怒气稍微平息，他又继续开口道：“你简直让我失望透顶。以为出国了会安分一点，可你却一点也没变。你母亲是何等的温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刚烈不孝顺的女儿！”

    东风赫厉声指责。

    东风虞心紧握双拳咬着下唇低声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出生在东风家族。”

    “你说什么！”

    东风虞心知道再待下去她铁定让东风赫铁定会被抬到医院，于是转身气冲冲的走向大门。

    不料有人刚好进入厨房撞了个正着。东风虞心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一长臂瞬间伸来抓住了东风虞心的手腕，那人手掌如此之大，只是轻轻一拉，东风虞心又找回平衡站在了原地。

    东风虞心抬头一看，男人身穿传统道服，白色大衣，黑色hakaa，腰间的黑带有些发白陈旧。他个子很高，留着刺头短发，一身清爽却有些轻瘦。一双柔和的大眼睛，也很有神。男人自然扬起的嘴角给人感觉很和蔼。很神奇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东风虞心忽然感觉到了失去已久的熟悉感。

    母亲惯有的那种微笑

    “大小姐？”

    那人开口。声音深沉但柔和。东风虞心这才反应过来，她点点头。不知怎么，东风虞心就是知道眼前这男人就是齐冉的父亲，齐玄。

    “很高兴见到大小姐。我叫齐玄。”

    “你好。”

    东风虞心低声回答。初次见面若是另外一种场景的话东风虞心可能会显得更自然和蔼。但背对着怒气冲天的父亲，东风虞心根本没心情与陌生人寒暄。

    “虞心，你给我回来！”

    东风赫命令。可东风虞心倔强的性格，父亲的嗓门越大她就越往反方向跑。

    “你们慢慢吃。”

    说完，东风虞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厨房。齐玄看着厨房内气急败坏的东风赫，再看看傅和元摇摇头，何武涵只是安静的吃饭，齐冉一脸不知所措。这个家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望着长发飘逸远去的背影，齐玄嘴角扬起。

    这传言中的东风大小姐还真和她的父亲有着同样的眼神呢

    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

    －－－－－－题外话－－－－－－

    我是潇湘书院的物语之林，也是小说阅读网的苏阳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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