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村庄出命案,程珏涉其中

    宋教授请程珏与鹿碧瑶吃了顿饭，饭后开车送鹿碧瑶回了学校后又送程珏回了家。

    程珏那天出门前忘记关窗，五天没打理，茶几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后灯都没开的窝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孕妇。女人长得很美，一袭白裙垂到脚踝，她一手扶着腰，一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腹，眉梢眼角尽是慈爱。

    看着看着，程珏不知不觉的入了梦——

    “哎！怎么关门了呢？”霍音站在一家锁着门的炊饼店门口踹了一脚门槛后，转身问身旁叫卖的菜农，“这位哥，这家店怎么关门了？”

    买菜的哥歪头瞥了一眼，“嗨！他老婆刚给他添了个大胖子，伺候月子呐！”

    霍音道了谢，上了马车对程珏说道，“琬琰兄，这炊饼怕是吃不上了。店主的老婆刚生了孩子，店主伺候月子呐！”

    程珏嗯了声，霍音自言自语道：“倒是个疼老婆的！哎，算起来我兄长与店主差不多大，人家都开始逗弄娃娃了，我兄长连个夫人都没娶。”程珏看霍音讲的认真，就好像昨天棒打鸳鸯的人不是他一样！

    “有你这样的弟弟，大公子确实该慎重考虑一下婚姻问题”，程珏说道。

    霍音冲着程珏笑了笑，顺势将腿搭在了程珏的大腿上。

    “起开”，程珏瞥了一眼，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霍音不但没起开，反而凑近了些，略带哭腔的说道：“琬琰兄，我是病人，腿上还有伤呢！”

    无赖！昨天活蹦乱跳的不是他？

    见程珏不说话，霍音又糯糯的唤了声,“琬琰兄！”

    程珏到底没再开口，任由着霍音把推搭在自己身上。

    “琬琰兄可有心上人？”霍音又凑近了些，冲着程珏挤眉弄眼道。

    “没有”，程珏本就寡言，表情也不甚丰富，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典型一股子性冷淡的味道。

    “哦”，霍音应了声，“哎，琬琰兄你日后若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可千万告诉我啊！咱们俩交情这么深，我得帮你说媒去！”

    交情深？说媒去？

    霍音跟这两个沾边吗？认识了统共不到十天就敢说交情深，程珏实在不敢恭维霍音的交友原则。昨天刚搅黄了一桩亲事今天就说要给人说媒去，确定不是抢亲？

    程珏白了霍音一眼让他自己体会，嘴上却仍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那先多谢霍公子了。”

    管家将两人送到了程家村后又打马离开。霍音生怕程珏会赶他走似的，进了家门没多久就开始收拾屋子c烧饭做菜，像极了农家的媳妇儿。

    天黑后，霍音乖巧的铺好了被褥邀请程珏同床共眠，程珏依旧给霍音上了药后才灭了蜡烛躺到了床的内侧。

    这一觉，两人睡得不大如意——

    天还没亮，就听见有人大喊：“啊啊啊死了人了，啊！”

    这喊叫，两人本是没听见的。但不一会儿，程家院门口集聚了不少举着火把的村民。

    程珏是被砸门声吵醒的，程珏一动霍音免不得要跟着一同穿好衣裳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程珏！出来！”带头喊的是村长。个头不高，皮肤黝黑，举这个火把站在最前面。

    程珏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没有五十个也有四十五个。霍音看着这群人气势汹汹的围程珏家门口，赶紧上前解围，“乡亲们这是怎么了？”

    村里的人不认识霍音，村长开口问道：“你是谁？是不是同谋？”

    霍音不恼，解释道：“鄙人姓霍，家住九里铺。与琬琰兄是好兄弟，同不同谋我不知道，但这人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村长听到“九里铺”三个字时，心中一颤。

    九里铺是这一带最大的镇子，这几年农业c商业发展的很好，百姓们也安居乐业。不过，这些并不归功于这儿的地方官，而是要归功于已经辞官的霍氏一族。霍江河辞官回乡后做了不少好事，百姓们也记他个好。尤其是他家那位大公子，据说待人是极好的。灾荒之年，大公子亲自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想到此，村长免不得要卖霍音几分面子，“您就是霍家的大公子吧？我跟您说”

    霍音汗颜，打断道：“我排行老二。”

    村长犹豫了。据说，霍家的老二是个纨绔子弟。

    不过，本着对霍氏示好的原则，村长还是提醒道：“二公子啊，赶紧跑吧！你身旁的这个人是个吃人心的鬼啊！你瞅瞅，奎子的心都没了！”

    说着，村长将霍音拉到人群外。

    果然，地上躺了个死人，他的胸口有个大洞，胆儿大的村民拿着火把晃了晃，霍音眼尖的看到了那人的心脏已经被人摘除。

    “这这这这这这怎么回事？”霍音看清后忙把头别了过去，问道。

    村长叹了口气，“二公子有所不知啊！自打程珏死而复生后，我们村被他祸祸的惨呐！”

    听村长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也跟着感慨。霍音没催促，等着村长继续说下去。

    “他本来都咽气了，但不知道怎么就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村长越说哭腔越重，“依照我看呐，他就是个专门吸人阳气来续命的鬼！你看看，奎子死的多惨啊！”

    村长挑了头，村民们也跟着附和，一个个恨不得立马杀了程珏来泄愤。

    “二公子啊，我们琬琰冤枉啊！”突然一妇人出来抓着霍音的袖子哭诉道，霍音不语，那妇人又对周围站着的村民问道：“你们一个个儿的，哪个没受过程大人与程夫人的恩惠？现在他们家的独苗苗还要被你们冤枉死？老天爷啊，怎么就好人没好报呢！”

    妇人这么一喊，村民们果然安静了不少。

    然而，这份静谧维持了不过片刻。人群中不知谁挑了头，“程大人与程夫人对我们有恩，我们报恩也不能把命搭进去啊！”

    此话一出，即刻有人附议。更有甚者，开始猜测程颍与这妇人的关系。

    还站在门口的程珏听不下去了，疾步上前将那妇人护在身后，“孙大娘，您家去。”

    “琬琰！”孙大娘握紧了程珏的手，程珏对她笑了笑，“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原来程珏也会笑。

    孙大娘不管他这话，松开了程珏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霍音面前。

    程珏与霍音几乎是同时伸手扶她，孙大娘却不肯起，直挺挺的跪在霍音面前哭诉道：“二公子啊，您跟琬琰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要是真的靠吸别人阳气来续命，您咋能活到今天？琬琰他可是程家的独苗苗了，不能再出事了！二公子，您得给他个公道！”

    “大娘，您先起来”，霍音再次去扶孙氏。

    孙氏摇了摇头，“您得管呐！您要是把琬琰交出去，这群人会烧得他连灰都不剩！二公子，您行行好，算我老婆子求您的！”

    “我的二公子哟，您可别听这老婆子瞎说。她男人和儿子都死了，这儿有点毛病”，村长指了指脑袋接着说道：“二公子你可得为我们村做主c为奎子做主啊！自打程珏又活了后，我们村不光死了人还经常丢鸡少鸭！昨儿个，程老六家的羊还被咬死了两只，至今还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依我说，就是这个程珏干的！”

    好嘛！死人这事往程珏身上推便罢了，这畜生死了还跟程珏有关了？

    孙大娘还欲上前向霍音求情，程珏却拉住了她。霍音与他对视了一眼后，对村长说道：“孙大娘年龄高了，先送她回去吧。”

    村长巴不得她走，这样一来就少了个为程珏说话的，遂而赶紧答应着，让自家媳妇儿送孙氏回去。

    孙氏岂肯，哭着闹着的要留在这儿，程珏劝了几句不顶事，霍音干脆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大娘，您放心。”

    在孙氏看来，霍家这位公子没有理由害程珏，竟然听了霍音的话，给他深深的行了个礼，“二公子，您得信琬琰呐！”霍音点了点头。

    送走了孙氏后，霍音上前对在场的村民说道：“各位乡亲，今夜琬琰兄与我在一起，没有作案嫌疑。依我看，明儿个天一亮报官好了，我相信官府会给众人一个交代！”

    这一带的官儿都攀附霍家，村长岂能遂了他的愿！

    “二公子，今儿个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要是放走了程珏，村民们不答应哇！”村长说着还不忘蛊惑大家，“乡亲们说是不是啊！”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的附和村长。霍音无意瞥了村长身后的那几个手里拿着农具和绳子的壮汉，呼了口气，“村长想怎么办？”

    进霍音退让，村长赔笑道：“先捆了，明日正午焚了。”

    “焚了？”霍音攥紧了拳头。

    “这是我们程家村的老祖宗传下来驱除作恶厉鬼的方法！”村长解释道。

    所谓焚了就是等午时三刻，弄个柴火堆儿把这人活活烧死。被烧的人，多半连灰都不剩！

    “人，今晚留我在这儿。他要真的是杀人凶手我绝不袒护，但没查清真相之前，谁也别想碰他！”说完，霍音拉着程珏进了屋，徒留村民徘徊在程家院门口。

    来来来赌一把谁攻谁受，买大买，买定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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