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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梦里不知身是客(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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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霞深深误觅王孙(42)

    刘启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容瑾,只觉得吹来的一阵风甚苦,涩得日月皆废。

    又一次,她又一次跪在他的面前,

    再一次请求相同的事情,而她所求,从始至终无非都是远离他,离得越远越好。

    刘启半蹲下身,握起她的手,将花枝放进她手里,声音低沉,

    “既你不愿收,本宫便命你收。”

    张容瑾握着花枝,垂眸,

    “谨领太子训。”

    张容瑾似无意般将几案上的茶水打翻,茶水尽落于她身上。

    张容瑾道,

    “臣女仪容不整,恐失礼于殿下,臣女请退。”

    未及刘启回答,张容瑾便已转身就走,

    花枝上摇摇欲坠的花瓣被她衣衫带起的风吹落。

    她如今,只想要逃,她以为是开始,却不得不亲手斩断这一切,使之成为结局。

    一个宫人在张容瑾面前停住脚步,

    “见过张小姐。”

    张容瑾用袖子掩盖住花枝,抬眸道,

    “免礼。”

    宫人道,

    “张小姐,皇后娘娘请您到偏殿说话。”

    张容瑾道,

    “娘娘不是已经回宫了吗,怎的如今还在上林苑中?”

    宫人笑道,

    “不过是让小姐公子们少些拘束罢了,娘娘此番有事与小姐相商,还请小姐跟着奴婢来。”

    张容瑾点点头,悄悄用绣帕将花枝包起放入袖中,跟着宫人去了。

    到了偏殿中,宫人停住脚步,候在了殿外,

    “皇后娘娘已等候您多时了。”

    张容瑾抬步跨过门槛,见窦漪房坐在长百花红木长案旁,张容瑾忙行礼,

    “皇后娘娘万安。”

    窦漪房道,

    “平身吧。”

    “珺儿,来这儿坐。”

    张容瑾听见窦漪房唤自己珺儿,并未有太多惊讶,她早知虽张家三小姐一向少进宫。过往却素得皇后娘娘青眼,唤一声小名亦是正常。

    张容瑾道,

    “臣女不敢与皇后娘娘平起平坐。”

    窦漪房道,

    “听说你得了一回失魂症,又烧了数日,怕是这胆子也烧没了。本宫赐你坐,便坐吧。”

    张容瑾道是,坐在了窦漪房对面。

    窦漪房道,

    “不知你可听说这卿云天凤之象?”

    张容瑾闻言,心下已有了分明,这是在试探她对卿云天凤的看法,毕竟,她的看法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张家的看法,她不能掉以轻心。

    张容瑾道,

    “这卿云天凤,乃是祥瑞,自然是昭彰海晏河清,盛世升平,喻国泰民安。”

    窦漪房道,

    “那坊间传闻道,每每卿云天凤出现,凤头几乎都指向张家,不知珺儿对此怎么看?”

    张容瑾握紧了衣衫,面上却一派恭敬,伏首道,

    “臣女惶恐,张家绝无不臣之想,卿云天凤出现在长安,那自然是象征着这长安城内的真凤,至于指向如何想来只是巧合,那长安城的真凤是娘娘您,这出现在长安的卿云天凤自然是在褒扬和象征着娘娘您。”

    窦漪房的面色看不出表情变化,放下手中的茶杯,又道,

    “本宫倒觉得这卿云天凤似有所指,似乎上一次天象再现时,是指向慈微观,而并非张家,听闻当时,你并不在家中,想来,你可是在慈微观中?”

    窦漪房的话状似无意,实则步步紧逼。

    张容瑾笑,恭敬道,

    “臣女最近并未去过慈微观,至于不在家中,则是臣女日前去往了冀州老家探望外祖,不久前才回来,而娘娘所说,天象指向慈微观,正是在说明,这天象之前指向张家,不过是巧合罢了。”

    张容瑾步步后退,回答像泥鳅一样滑手,叫人抓不到一点错处。

    窦漪房闻言,微微皱眉,却又是笑了,

    “你这孩子,这么拘谨做什么,本宫寻你就是想同你说说话好逗逗闷子,这么拘谨,倒叫本宫不好同你说话了,往些时候你可不会这样。”

    张容瑾笑道,

    “臣女如今失了记忆,少不得拘谨些,生怕做错事惹了娘娘不高兴,既然娘娘如此说,臣女便不再过分拘礼了。”

    窦漪房淡淡地点头,又道,

    “那支紫玉簪子你可喜欢?”

    张容瑾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抬眸,忙笑道,

    “娘娘所赐,自然是好的。”

    张容瑾回答了,却刻意并未表明到底喜欢与否,她知道,皇后此言,是在借紫玉簪问她,是否心属淮阳王。她不喜欢,却不能直言。

    窦漪房道,

    “这紫玉簪子是武儿送的,本宫一直觉得颜色温雅,压不住宫装,本宫年纪也大了,这玉簪与本宫不相称,此番,赠予你,想来是最好的去处了。”

    窦漪房拿起茶壶要替张容瑾添茶,张容瑾忙双手接过,给自己斟了茶。

    窦漪房道,

    “紫玉一向是定情之玉,想来这玉簪虽阴差阳错,最后还是到了对的人手里。”

    张容瑾垂眸,皇后这是执意要试探自己的心意了。

    “娘娘,这玉簪华贵,只怕臣女薄草之姿压不住颜色。”

    她压不住玉簪,亦承受不起这玉簪背后的寓意。

    窦漪房眸色一沉,表情却未变,道,

    “勿妄自菲薄,你母亲年轻时,尚是如此美人,你如今亦是相貌气度出众,怎么会压不住这玉簪呢?”

    张容瑾道,

    “谢娘娘夸赞,只是臣女确实福薄。”

    张容瑾丝毫不露立场,窦漪房便转而道,

    “还记得年少时,我与你母亲同在宫中为家人子,那时,我们都还是宫女,不是皇后,亦非臣妻,没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常常闲聊,你母亲也常常与我说,若是日后,她出宫嫁人,生得了姑娘,定是要嫁给本宫的儿子。当时本宫还笑她,她怎么就知道玩一定会生儿子,她也一定有女儿,没想到,你母亲倒是个先知,竟然早早便猜得了如今情状。”

    张容瑾道,

    “臣女母亲年少的戏言算不得真,臣女亦不敢高攀,还请皇后娘娘勿取笑臣女了。”

    窦漪房道,

    “你母亲的是戏言,那你怎么知道,本宫所说是不是戏言呢?”

    张容瑾知躲无可躲了,若是眼下她不说个分明,只怕她躲不过这劫。

    张容瑾言道,

    “还是娘娘记性好,臣女母亲恐怕都不记得了,这不,日前还给臣女说了亲呢。”

    窦漪房面色一变,

    “你母亲已给你说了亲事?”

    张容瑾笑道,

    “是。”

    却听闻屏风后忽地叮铛一声,是一声瓷器坠地的声音。

    张容瑾未回头,便已知屏风之后是何情状,她进来之前便正好见一片蓝色衣角隐没在屏风之后,她早已猜到屏风后是何人。

    几个宫人忙入内,捡干净了瓷片。

    窦漪房只当做无事发生,目光灼灼道,

    “你母亲与你说的是何家公子?”

    张容瑾只装作羞赫,脑中却百转千回,

    何家公子,她该如何回答?

    如今逼上梁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是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皇后必定再起疑心,淮阳王亦会知晓她在撒谎,她之困境必不可脱。

    张容瑾灵光一闪,道,

    “母亲与臣女说的——”

    “是晁太傅家的长公子。”

    话音刚落,张容瑾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险些咬了舌头。

    窦漪房敛眸,

    “晁礼?”

    张容瑾忙道是。

    窦漪房沉默片刻,

    “这晁家,可是与袁盎大夫结过梁子,张大夫也愿让你与晁家结亲吗?”

    张释之刚开始做官时便是骑郎,做了十年之后,仍是骑郎,后张释之辞去,袁盎觉得可惜,向皇上推荐人张释之,张释之的官途才得以顺畅,一路做到今日的廷尉。可以说,袁盎对张释之有知遇之恩,对张家亦是有恩。可袁盎与晁错向来不和,袁盎认为晁错是谄媚逢迎的小人,晁错也觉得袁盎为官不廉,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十数年来,两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至今仍未和解,而袁盎又对张家有恩,故而张家与晁家之间的交往向来不摆在明面上,就是怕与袁盎大夫离了心,叫袁盎大夫觉得张家忘恩负义。

    此番,张容瑾说要与晁家联姻,仔细想来,确实是有纰漏可寻,可她不能退,她若是退一步,皇后就必定会逼近一步。

    张容瑾故作几分羞赫,低下头道,

    “嫁娶事宜都是家中长辈之事,臣女不敢妄言。母亲只说晁公子是个好的,想来将来也应当会对臣女好。”

    窦漪房缓缓看向屏风,片刻,收回视线,

    “本宫倒是怕这桩婚事会连累得张家和袁盎大夫离了心。”

    张容瑾忙道,

    “袁盎大夫与臣女的父亲长兄都在朝为官,自然都是一心向着皇上,何来离心之说。况且袁盎大夫通情达理,想来愿意成全张家与晁家之美事。”

    窦漪房笑,

    “算罢,本宫原先想着,若是能和你母亲过往所说一般结为亲家,倒不失为一件美事。既然你已经订了亲,本宫自然没有再追问的道理了。”

    张容瑾道,

    “谢娘娘体恤,就算是臣女未定亲,也是不敢高攀大宗的,殿下丰神俊逸,文韬武略,臣女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窦漪房放下茶杯,

    “算了,今日寻你来是来聊聊家常的,不说这些了,说说你那寿礼,你可是之前便知寿礼有问题?”张容瑾伏首行礼,恭敬道,

    “臣女不敢欺瞒,确实是早知寿礼有问题,情急之下,臣女剑走偏锋将其改为床榻,说了两句投机取巧的话,只愿娘娘不要因此责怪便是。臣女的庶姐也只是维护臣女心切,并非有意如此,想来在臣女之贺礼上做手脚的人并非臣女庶姐。贺礼之事,还请皇后娘娘恕臣女失仪之过。”

    张容瑾眸色淡淡,看向面前的茶杯。

    窦漪房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本宫怎么会怪你呢,贼人有心如此,只有千里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也难免会有疏漏叫人钻了空子,你的心意很好,本宫也很喜欢你的贺礼,勿要担心。”

    张容瑾只笑道,

    “谢皇后娘娘不怪罪。”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容琛不懂,可她不能不懂,她维全张容琛,亦是在维护自己。

    窦漪房笑,

    “你母亲呢,腿疼的老毛病可好些了,本宫记得她每逢下雨天就腰酸腿疼,从前还在宫中时便时有发生,如今年岁大了,想来身子也差了,却不知这老毛病可曾随之增长。”

    张容瑾道,

    “母亲寻民间的赤脚郎中得了一张膏药方子,没成想,竟有用得很,这段时间,腿疼的老毛病已经轻了许多,也少犯了。”

    窦漪房道,

    “却不知是哪里的郎中,竟有这样的本事,之前本宫传唤了太医与她看,也未曾看出个所以然来,亦丝毫不见好转,若是有时间,你定要将那药方子带进宫里叫本宫瞧瞧,陛下也有这样的毛病,说不定借此机会,你还能立一功呢。”

    张容瑾道是。

    却是有些意外,想来这皇后也许是真的将张家三小姐当成得心的小辈,只是皇后是皇后,有些事情,需先从大宗皇室利益出发,再是个人。毕竟林氏与皇后过往确实是患难姐妹,到底是有些真感情在的。

    张容瑾道,

    “是,待下次有机会,臣女一定将方子带进来与娘娘一看。”

    “娘娘,臣女想去更衣,可否请退。”

    窦漪房应了,

    “去吧。”

    张容瑾起身行礼,退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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