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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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清澈得万里无云；花，娇艳得迷人心神。风轻吹，旭日暖，草木长，莺鸟鸣。

    到处都是一派生气勃勃的模样。

    村民砍樵捞鱼，种地易物，自得其乐，和气安详。

    这真是……匪夷所思！

    绯时隐隐觉得有些不适，她摸了摸胸前的印记，镇魂珠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光芒，似乎还有些发烫。

    佑辛的感觉更不好。

    刚才靠近村子时，他就感到了一些压抑，进村后，这种压抑感更强烈，甚至他的法力似乎都被什么东西压制了。

    这让他很不安。

    “跟紧我。”佑辛压低了嗓音。

    这个村庄的人不算多，人们自顾自地忙碌着，关心着自家的鸡鸭，他家的长短，集市的米价……唯独对两个外来人视而不见。佑辛与绯时二人一前一后步行在这条陌生的乡间小道上，只是两个毫无存在感的过客。

    绯时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看似寻常的村庄里不寻常的地方。

    “他们在做什么？”

    这个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供着一个黑色的器物，那器物像一个个小锥子，底圆腰瘦顶尖，又似一座座小宝塔，一条暗金色的带状物缠绕其身，将塔身分为数层，每一层上开有小孔无数。人们出门回家都会跪拜在其下，做着一些奇怪的姿势，嘴里边低声念叨着什么，似在祈祷。

    祷告一开始，锥子塔便开始原地自转起来，小孔内喷出滴滴黑色的水汁。人们张开双臂，任由水汁洒在自己的脸上，一脸沉醉。

    佑辛更早就发现了。他沉下脸道：“那些水汁很危险，你不要靠近。”

    绯时闻言，再定睛望去，果然发现那些水汁竟隐隐冒着黑烟。淋了水汁的人们脸色越发憔悴，却异常兴奋。

    “那究竟是什么？”

    “……”

    佑辛正想着如何解释，忽闻身后一阵踏步声，伴随着一阵高嚷：“让开！让开！嘿！快让开！……”

    绯时只觉身后一阵狂风袭来，转身望去，一个高大硕壮的野兽正向他们飞奔而来。

    一个少年模样的人骑在一只野兽身上，紧张地大喊着。

    此少年身着简约的兽皮制衣裤，手臂、腰间、腿上均围着几片大树叶，头上套着不知什么树的藤条做的头圈，一身黝黑的皮肤，却顶着浅绿色的短发，眼睛倒是晶亮的深绿色。绯时第一时间想到了村外林子里那些尚未成年的小株天杨木。

    再瞧那少年胯下的野兽，似虎又像狮，凶猛乖张，一路狂奔，溅飞泥沙无数。

    众人还没搞清状况，野兽已冲至面前，抬起前腿，后腿一蹬，猛的向绯时扑来。硕大的阴影劈头盖脸地下来，一下子拦住了阳光。

    “阿时！！！”佑辛心急如焚。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绯时踮脚后仰，纵身一跃，轻易躲开了。

    下一刻，身后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玉儿！我的玉儿啊！呜呜呜……”

    一个婴孩儿躺在地上，襁褓依旧完好，只是上面多了几条刺眼的兽爪印。婴孩儿不哭不闹，睡得安详，反倒是他身旁那个粗麻布裙的小妇人，披头散发，哭天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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