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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集:凤舞槐花落御沟,骊戎山色入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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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心记》50集武侠言情说连载,彭世通著)

    第06集:凤舞槐花落御沟,骊戎山色入城秋

    卷壹c高思继醉骂金元宝

    ☆☆却说郑三公率众马不停蹄赶赴商州,以赵弄影之计告知王彦章c高思继两位将军。元帅府中,王彦章听罢捋须道:“此计真是赵弄影提出的?”郑三公道:“是矣,她还说首个进入长安者非元帅不可,到时元帅晋封为秦王,名硕华夏,自当永垂青史。”王彦章拍膝喜道:“好极了,本帅只求早点结束战事,老百姓才能沐浴甘霖,名利其实对我来说皆为虚幻。”

    郑三公敬佩道:“王元帅高义亮节,江湖传言不虚,实乃苍生之幸;然,残唐蠹政害民,官吏贪暴腐朽,早应除之。不过,在下道计之前还有一事相商。”王彦章道:“帮主请说。”郑三公道:“吾观贵军兵源众多,但辎重马匹犹少,大战在即,何不与我马帮联手?”

    王彦章会意道:“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郑帮主想卖马予我,难道也是赵弄影的意思?”郑三公佯装道:“非也,我只恨大唐朝廷忠奸不辨,侮弄缙绅,我身为草芥子民空有一腔热血,却不能匡扶社稷,常引为憾事。若蒙元帅不弃,三公愿意以“一马百银”卖之。”

    高思继在旁闻之惊愕,对王彦章道:“王大哥,我军如今战马稀缺,黑市价格是三百多两银子每匹,郑帮主打了个三折给咱们,已经很便宜了。”王彦章沉思半晌道:“嗯,当年登封之战,我军之所以会败给晋王李克用,其实是输在无骑兵上。倘若当时撤退神速,大太保李嗣源c十三太保李嗣孝根本就来不及水淹登封,我军不至于一败涂地。”高思继道:“嗯,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兵不在多,而在于精。自古以来,骑兵才是王道。”

    言未绝,王彦章对郑三公道:“郑帮主,你手里的马匹有多少,本帅就愿购买多少。不过我有一个附加条件,你只能卖予我,不能卖给第三方,尤其是晋王李克用,你能做到么?”郑三公寻思:“晋地沃野千里,草原兴盛,所产良马众多,李克用才不会买我的马呢。”想毕,对王彦章正色道:“契约诚信,不作二人选。”王彦章朗声道:“好极了。”说着起义南路军与马帮在元帅府里签订购买事宜,郑三公便将《秦岭山河图》窍要告之。王彦章c高思继听完,心中犹决狐疑不定。

    待郑三公走,商州城下突遇难民潮,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纷纷涌入城中,于新设的“养病坊“休憩讨食。商州太守刘循见难民众多,养病坊几欲满额,火急火燎地入帅府禀报实情。王彦章愁容满面问道:“刘太守,但不知你还有何妙计应对?”

    刘循香帕抹汗,气喘吁吁道:“商州城,不能容物。元帅只有及早攻下长安,将难民分流,才是上策。”说到这里,王彦章道:“商州c长安有秦岭阻隔,塞绝难行,并不是想攻下长安就能攻下的。”刘循接着道:“这我知道。听说朱温北路军强渡渭水,损失惨重;黄巢中路军进攻潼关,屡遭重创;长此以往,起义军士气定然大落。下官以为,攻打长安,强攻乃下,需取其轻。”

    王彦章饶有兴致问道:“呃,何为轻?”

    刘循答道:“轻者,薄弱也。下官任商州太守多年,曾多次造访过长安,略微熟悉此间地形。长安北有渭河,东有潼关,南有秦岭,此三处皆是险要。若是硬说哪里防守较弱,下官觉得只有秦岭相对兵寡,较易夺取。”

    王彦章虎眉一颤,佯装道:“喔?怎么个夺法?太守快快讲来!”刘循低声道:“元帅可率兵身着唐军兵服,秘密潜入子午栈道,翻越秦岭,奇袭长安。”王彦章捋须犯愁道:“子午栈道,险不可攀,据说还被唐将史弘肇ha)给焚毁了。恐怕我军还没有翻越过去,就十损八九了。”

    刘循道:“不然!下官曾在骊山山脚认识一丐,本家姓庄,绰号″丐九癫子″,现为西宗掌棒。此老儿心胸广阔,嫉恶如仇,对于秦岭山路了如指掌,据说他手中有幅画作,名曰《秦岭山河图》,详细记载了秦岭地区的栈道c关塞c秘径。倘若有他暗中帮忙,我军如虎添翼。不过很可惜啊,此人脾气古怪,不合人群,让人难以捉摸。”高思继听了大怒,道:“不过就是一个臭乞丐么,用得着那般孤傲?”刘循道:“高千卫,你有所不知。这丐九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恃才傲物,武功可能不在将军之下。”

    高思继半信半疑道:“刘太守,那丐九佬儿真有那么大的本领?”

    刘循道:“不错!庄丐九执掌西宗多年,长安的黑白两道都礼敬他三分,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完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别看他只是个乡野穷叫花,但身负一门绝技,名曰《翠竹棒法》。此棒法十分了得,可与将军的《鹞子枪法》足相媲美。”

    高思继磨枪霍霍,望着自己的百鸟朝凤枪枪头道:“呃!这甚么翠竹甚么棒法的,怎么我从来就没听说过?”刘循嘻嘻笑道:“其实下官也是道听途说而已,至于《翠竹棒法》厉害与否,并未亲见。”高思继绰枪在手,心潮澎湃道:“既然刘太守对丐九如此推崇备至,那我倒很想会他一会。待我把他的翠竹棒拗断,不由他不交出《秦岭山河图》。”

    刘循急切道:“对付丐九,威逼不可,只可利诱。”

    高思继道:“怎么个利诱法?”

    刘循犯难道:“下官也不知。丐九脾性本难捉摸,不可按常理推测。若他想给我军《秦岭山河图》,就算你不求他,他也会帮忙;要是他不肯给,即使砍了他的脑袋,他也不会畏惧的。”

    高思继笑道:“有趣的紧。好,好极了!”

    王彦章见听兴奋不已,对高思继说道:“贤弟,你有把握拿回《秦岭山河图》么?”高思继拱手道:“王大哥,既然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弟愿意前往长安骊山,相请丐九叔助我军一臂之力。”

    王彦章喜道:“好,赵弄影和刘太守的计略不谋而合,此乃天意也,看来《秦岭山河图》真是我起义军能否拿下长安之症结所在。”刘循疑惑道:“呃,难道赵盟主最近到过商州献计不成?我怎么从没见到过她?”王彦章c高思继相视而笑,于是将刚才郑三公卖马c赵弄影托计之事告知刘循。

    刘循听罢言道:“嗬嗬,赵弄影果然是老谋深算,怪不得江湖人称“女中诸葛”。她派郑三公来商州洽谈商务,以计相挟,不费吹灰力就捞了咱们不少油水。”王彦章讪笑不已道:“刘太守当年不也这般无利不起早么?不然上次怎么能从你府上搜刮出那么多的民脂民膏?”刘循红着老脸支吾道:“惭愧说来惭愧”

    未几,王彦章对高思继道:“好了,琐事勿提。我南路军欲要夺取《秦岭山河图》,唯有贤弟亲往骊山,必定马到功成。”

    高思继领命道:“末将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拿回《秦岭山河图》,誓不回商州,就请王大哥放心则个。”王彦章道:“不过,你这么大摇大摆的去不太好,石羊关的唐军盘查的最紧,极易暴露身份。”

    刘循献计道:“我看这样罢!高将军可化妆成一樵夫,混入石羊关,从而直抵长安。若是被关内唐军盘查,只消使些银子即可。此去人不消多,以免惹人怀疑,唯有靠将军才智,相机行事。”

    高思继道:“眼下只能如此。那事不宜迟,我马上动身前往。”王彦章下阶,紧握他的双手道:“贤弟此去,一定要心在意,千万莫出半点差池。”高思继拍着胸脯道:“为了南路军六十万将士的性命,不成功,便成仁。”

    约摸中午时分,高思继乔装成樵夫,挑着一担薪,挽了柄柴刀,腰系一壶酒,大摇大摆从官道上走。待至石羊关,好猛一座隘口,如同一条万年应龙盘踞于此,挡住北往长安的去路。只见石羊关两侧万峰耸峙,悬壁斧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城墙上弓箭剑戟林立,擂石滚刀齐备;枪戈万千星点,唐军士卒生威。高思继见状暗忖:“如果我起义南路军硬攻此处,只怕会牺牲十几万弟兄的性命,将重蹈朱温覆辙。唯有夺得山河图,秘密翻过秦岭,绕开此地,才是上上之策。”

    这时,石羊关上守关将领史弘肇ha)喝道:“兀那樵客听着,为防止起义军奸细混迹长安,圣上有令,不许任何人过关,你速速离去。”

    高思继卸薪坐在道旁,打开酒袋连喝了五大口,佯装醉道:“军爷,我有七十老母,尚在长安无人赡养。所谓百善孝为先,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过关。”

    史弘肇道:“少啰嗦!如今战事吃紧。王彦章与高思继率领六十万大军盘踞商州,大有夺取长安之势。而石羊关乃长安的南大门,岂能随意放人出入?”高思继举起手,扯开长裳衣袖道:“我不是奸细,我只是寻常砍柴的。”说罢露出血迹淤青的手臂道:“军爷请看!这些棘伤乃是吾上山时摔伤的,还望大人明鉴。”

    史弘肇立于城墙上,仔细向下探视道:“嗯,伤是真的,但无法证明你不是奸细。嗬嗬,任你花言巧语也不能过关,你若再不走,我就命人放箭了。”高思继故意吓得跌了一跤,跪地求饶道:“别,千万别放箭!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城垣上的士兵见高思继如此贪生怕死,纷纷嘲笑不已。唐将史弘肇亦大笑曰:“果然是个胆鬼!喂,子,本将军此刻没工夫搭理你,汝快快走开,莫逼我动粗。”

    由于高思继刚才喝酒过急,走起路来昏昏沉沉,踉踉跄跄。只听他大叫一声道:“哎呀!”藏在皂裰里的一锭金元宝骨碌碌的掉在地上。不一会,他醉醺醺的拾起,并对金元宝骂道:“你奶奶的熊,辛辛苦苦挣这么多钱又有何用?花不了,也用不上。”

    史弘肇在城垣上踮起脚看,只见高思继手中的金锭耀眼光芒,遂急促道:“这位兄弟且慢,你花不了的金子,那就给我史某人呀。”高思继面色潮红,打了个饱嗝,佯装醉意道:“呃,给你?给你有什么好处?”

    史弘肇道:“好处就是我替你花了呀!免得金子碍你手脚,不是么?”高思继道:“嗯,军爷此言此言有理!”说完将金元宝奋力掷上城垣,然后左手提着酒壶,右肩挑着柴儿,一瘸一拐沿官道返回。恰在这个时候,从高思继的裤兜里又掉了一锭金锭,滚落在路边。

    却说守关唐将史弘肇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锭金元宝,暗道:“这樵夫傻的厉害,千年不遇,岂能让这条肥鱼白白溜走?”未几,但见高思继粗心大意,又遗一锭,遂大叫道:“喂,兄台,你又掉了块金元宝。”

    高思继在石羊关下找寻,嘟囔道:“在在哪呢?”

    史弘肇提醒道:“就在你脚后根处,看见没有?”

    高思继“喔″了一声,转身弯腰拾掇,只听咚,咚,咚数声。不经意间,从他怀里登时倾出十数锭元宝,兀自在道路中央金光灿灿,夺人眼目。史弘肇看了惊道:“我的个乖乖!的们,此人不可让他走,快快打开城门,请那樵爷进关。”

    不移时,史弘肇彬彬有礼地扶高思继入关,设宴款待,好言问道:“樵夫大哥,不知汝高姓大名?”高思继满口酒气,醉眼朦胧道:“免免贵姓金,贱名聚聚财。”史弘肇喃喃自语道:“金聚财?简直人如其名。好名字,好名字!来,金大哥,弟先敬你一杯。”高思继说着糊话道:“不不能再多喝了,我我老娘还盼我去长安团团聚”

    史弘肇贪图钱财,使力劝酒道:“金大哥,你可是海量啊,这才哪到哪?”遂两人对喝两盅。史弘肇接着问道:“汝身怀这么多的金元宝,何故还要靠打柴为生呢?”高思继装傻充愣道:“我我老娘说了,如今世道宁沦,兵荒马乱。出门在外,财不露白,她要我挑薪挂镰,为的为的是想掩人耳目而已。如果不这样做,那我身上所携细软,岂岂不很容易被盗贼给抢了么?”说完弯腰倒席,呕吐不止。

    史弘肇起身拍打高思继背部,帮他化酒提清,并朗声赞道:“老夫人说的对。有道理,很有道理!”接着寻思:“这蠢蛋都这么大了,还要他老娘事事代为提醒,真是傻的天真可爱。”

    未几停呕,高思继略醒道:“刚才垂蒙将军善意,让我元宝失而复得,在下感激不尽。这些俗物碎金,不值一提,还望你笑纳。”说完将十枚金锭铺桌奉上。史弘肇垂涎欲滴,大喜道:“金大哥,你我真是相见恨晚啊!汝真够意思,你这个朋友,史某人从此交定了。”说着将十枚金锭悉数收了。

    高思继问道:“那么那么将军肯放我出关咯?”

    史弘肇道:“这个自然。这石羊关只要您来,可以随来随去,畅通无阻。”高思继忧愁道:“史将军,你私自放我出关,岂不违抗圣旨?那可是死罪,做兄弟的可不能连累将军。”

    史弘肇摇手道:“如今起义军声势浩大,长安三面被围。皇帝佬儿尚且自顾不暇,哪有闲情管这些鸡毛狗碎之事?兄弟,你太多虑了。来,弟再敬您一杯。”高思继听后暗想:“李唐江山,上政不遵,下吏贪腐,看来气数已尽。”时至傍晚,高思继佯说念母心切,弃了柴捆,腰挎镰刀,抱拳告辞。史弘肇念其厚赠金银,送了一匹良驹给他代步,两人遂依依作别。

    高思继扬鞭大喝,一马跃入关中平原,风驰电掣般的飞奔长安骊山。是日夜里,高思继在某处酒店暂时安歇。次日清晨,饮马北上,忽见一端峰峦平地起。水涧清石,潺潺悠悠;玄凤怪猴,熙熙攘攘;樵歌信天,飘飘荡荡。高思继下马,拱手问了一位砍柴人,道:“此为何处?”

    砍柴人曰:“此乃骊山!”

    高思继大惊,纵情密林,仰望骊山,有感而发道:“呜呼,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当有词为证:

    骊山四顾,阿房一炬,

    当时奢侈今何处?

    只见草萧疏,水萦纡(yu)。

    至今遗恨迷烟树,

    列国周齐秦汉楚。

    赢,都变做了土;

    输,都变做了土!

    又有诗为证:

    骊山绝望幸,

    花萼罢登临。

    地下无朝烛,

    人间有赐金。

    鼎湖龙去远,

    银海雁飞深。

    万岁蓬莱日,

    长悬旧羽林。

    高思继豪情未尽,又道:“那请问丐九叔的家,怎么走?”那砍柴人道:“汝找九叔有何事?”高思继道:“吾原本也是樵夫,十分倾慕九叔的英雄气概,故来投靠西宗。”那砍柴人见他手臂有荆棘之伤,腰后插了柄亮银镰刀,右胁挂着皮酒囊袋,信以为真道:“哦,九叔的西宗总舵乃沿这条山路,一路向北,到骊山山脚的关帝庙,就到了。”高思继道了声谢,拍马挨径北往。

    待到山脚处,是座偌大市集,名曰临潼镇。此镇离长安明德门古长安南门不过七里地,有“长安锁钥”之称。此间物资丰饶,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街道亭台湖阁,秀比江南,水胜三湘。高思继放眼一望,这里三成是过往的外邦骆驼商队,六成是些贩夫走卒之人,还有一成则是些朝廷显贵跸驻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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