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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灰影人投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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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心记》50集武侠言情说,尽在彭世通武侠)

    第01集:婀娜蒲弱美如画,佳人似玉杏柳花

    卷伍c

    ☆☆话不絮繁。当关玉沁躲在暗处偷听到朱温说起″陕州黄河道″五个字,立刻豁然开朗。低声对长孙严妍道:“原来师妹是想渡河入秦,从而绕开函谷关。虽然路途艰辛些,但是不二之选。”

    长孙严妍道:“师姐此言合情,师妹定在陕州渡口无疑。时不我待,咱们先于朱温早早动身为妙。否则,反被人所制。”

    邙山三姐妹立即矮身暂避,脚踏《迷蝶舞步》,直往陕州进发。顷刻之间,山水倒退,人在草上飞。不移时,三人齐齐来至黄河渡口,甩开朱温骑兵队整整一舍。

    此刻正值星朗天清,习风晚动。黄河岸边斜斜泊着几艘渔船,兀自在激流中摆动。关玉沁试着朝河口喊道:“尹师妹在船上么?”

    良久,无人应答。

    长孙严妍道:“看来船上没有人,我们往渡口下游找寻则个。”

    尉迟妙然道:“嗯,七师姐说的对。我们初来乍到,不熟这里的地形,只能挨堤去查。”

    三人复用轻功,沿着岸边搜索。忽闻下游某处漾着甜甜歌声,像是一首《静思曲》。关玉沁仔细聆听辨认,仿佛是个女子在唱,其音驳驳,绵绵柔情。

    关玉沁来到近处,隔河喊道:“尹师妹在船上么?”

    忽尔音止,其中一艘泊船上,有一名青年后生应道:“尔等三人是谁?深夜找尹氏何干?”关玉沁一听,微觉这后生的语气颇带七分敌意。

    由于天黑,关玉沁不识其容,上前禀明道:“在下邙山关玉沁,另外两位是吾家师妹。不知答话哥作何称呼?”

    那哥道:“在下热介甫。三师姐,刚才我以为尔等来者不善,是故戒心满满,还望恕罪。”紧接着,只听明妃在船舱里颤声道:“真的是三师姐么?”说着探出舷窗,往岸边细看。

    关玉沁听到尹传茹的声音,惊喜无限。遂道:“师妹,我们终于把你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明妃亦大喜,命热介甫掌灯。关玉沁等三人见到渔火,提气纵身,踏水飞行,跃到那艘渔船上。邙山四姝久别首聚,分外惜情。

    关玉沁眼观师妹尹传茹鬓发稍散,眼润风秋,仙柳阒然。知她逃难路上波折四起,眠少患多。

    关c尹二人立在甲板上,彼此深深相拥。良久,关玉沁细细打量道:“师妹,你变瘦了,还憔悴了不少。”

    尹传茹泣道:“三师姐,你也是。或许岁月真不饶人,咱们都不复及笄模样。想当年,咱们一起拜于一叶师尊门下,修习邙山武功,那是何等的潇洒安逸。”

    关玉沁慨叹道:“是啊,越是长大,快乐越少,烦恼越多。如今一叶师尊不在了,回想过往,恍如昨日。”言未绝,尹传茹让关玉沁c长孙严妍c尉迟妙然进入舱内叙话。四人围拢对膝,切切相依。

    长孙严妍首先问道:“师妹,你眼下做何打算?”

    尹传茹道:“我想回长安面见李儇皇兄,毕竟我与他三弟李心进有拜堂之礼,夫妻有实。”说完,眸望西首长安方向,仿佛都能看见都城朱雀街的繁闹荣华。

    长孙严妍道:“但是于路凶险,常有反贼刁难,汝根本就回不去。如今洛阳已陷,愚姐认为,黄巢起义军下一步计划便是挥师潼关,夺取长安。即使你到了那儿又能怎样?还不是照样被反贼驱撵,居无定所。”

    尹传茹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吾不去那里,又能去哪?就算长安将来会落入贼手,我也义无反顾。况且,长安城尚有五十万神策军,京师固若金汤,黄巢也不可能轻易取城。”

    长孙严妍道:“话虽不错,但要是万一呢?到时起义军兵临城下,李儇四面楚歌。待到城破,你不是照样会被反贼拿获?”

    这时,尉迟妙然对长孙严妍道:“七师姐。师妹乃朝廷鸾凤,身尊贵胄,贼军就算破了长安,又能怎样?李儇儿大不了一走了之,远赴西蜀,以图东山再起。当年“安史之乱“,唐玄宗李隆基被赶下皇位,远赴成都,后来还不是照样复国。”

    灰影人听了,大赞道:“廿七姑娘,此言甚是。”

    尉迟妙然接着对众人道:“师妹乃当今皇上的弟妹,亦可后世无忧。虽然西蜀那地方苦瘴多霾,但还是可以凑合安栖。”

    长孙严妍厉声道:“廿七妹,你倒想的简单。黄巢饱读史书,怎会再犯″安史之乱″浅愚?他更不会让李唐血脉从眼皮子走脱!前不久,洛阳之战就是明证。黄巢已将李心进旧部全部斩首示众,城中四品以上文职亦遭恶果。要不是师妹c麻衣相爷以及三将军跑的快,恐怕也惨遭毒手了。”

    热介甫喃喃失语道:“七师姐,你的意思是我大哥c二哥他们岂不为国捐躯了?

    长孙严妍喟然长叹道:“古力拉罕元帅c西日阿洪将军曾是黄巢起义军的死敌,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三将军,请你节哀。”

    热介甫立于船头,用右拳打在船桅,恨的牙痒痒,道:“黄巢匹夫,你太狠毒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长孙严妍见他双目喷火,不去招惹他。只对尹传茹道:“师妹,为今之计,我劝你只能放弃北渡,和咱们回邙山。”

    灰影人发言道:“七姑娘,照你这么说,西去长安是死咯?”

    长孙严妍道:“差不多罢。起义军攻陷东都,士气高涨,势如破竹。可想而知,夺取长安,必定不远。”

    灰影人苦笑道:“哼哼,那么请问,明妃能去哪儿?”

    尉迟妙然早看灰影人不爽,啐道:“喂,老不死的,你吼什么吼?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师妹的家奴,我早就揍你了。上回邙山武林大会,你欲借″剑神″林心通之手,想灭掉咱们邙山派。这笔旧账,本姑娘还摆在心里呢。结果怎样?林心通不仅剑荡九州,在天下英雄面前救走了秦含湮。而且还和她红烛结发,伴为伉俪。”

    灰影人惭愧十分道:“尉迟姑娘,真是对不起。老臣言轻,也是要听命于人的。上次率兵包围邙山,并不是我的本意。”

    尉迟妙然听他语气诚恳,暂且息怒。幽幽道:“当然咯。不过话说回来,林心通也不是甚么好鸟儿,公然蔑视“无极观婚约盟誓”,负我师妹一生。”

    热介甫见明妃忧上加忧,面色苍白,显然对婚约盟誓有所自责。于是对尉迟妙然道:“喂,毒舌妇,你有完没完?明妃早已嫁给了唐王殿下,何来有负之说?让我讲来,林心通和明妃娘娘,他俩谁也没负谁。“无极观婚约”简直就是张白纸,淡而无华。”

    尉迟妙然道:“你说的不错。“缘份乃天定,负谁皆无罪”。要怪就怪李心进故意捏造林心通死讯,欺骗佳人,然后自己捷足先登,迎娶师妹。待到瓜熟蒂落,想改也改不了了。嗬嗬,怪不得唐王这么着急举办婚礼,原来他早有预谋,搏我师妹倾心。”

    这时,三师姐关玉沁听她越扯越远,止道:“妙然,你可要消停些,以前的旧事就不要再提了。”

    尉迟妙然好像意犹未尽,但见关玉沁愠色,拱手道:“是,师妹刚才妄语了。”稍后,猛然惊道:“糟了,咱们只顾着家常里短,朱温刚才派骑兵欲来捉拿尹师妹,这档子事,我们差点给忘了!”

    原来四姝久别而逢,喜忧参半。多味杂陈之下,忘乎所以,在所难免。只听热介甫道:“朱大臭虫来的忒好,我正要取他狗头,以报两位哥哥遇害之仇。”

    话刚说完,关玉沁隐隐听到村口马蹄鸾铃,吆喝四起。低声道:“嘘!朱温大军已然到了。此地不宜多呆,大伙快跟我撤。”

    热介甫不乐意道:“要走你们走,我可不走。起义军如叮屎苍蝇,挥之不去,还不如痛酣而战。”

    关玉沁道:“三将军,你身上有伤,何以再战?况且你这条命,还是我掌门师姐以言相救,向黄巢求情得来的。”

    热介甫惊讶道:“你说甚么?你说是是赵弄影?”

    关玉沁望了尹传茹一眼,对热介甫道:“不错。要不然,你会这般容易杀出重围?敝派掌门师姐爱屋及乌,为了师妹,她才让反王放你一马。你现在一定要保留有用之身,护我师妹一路周全。”

    热介甫道:“既然黄巢答应放过我们,为何还要派朱大臭虫前来抓捕?这岂不自相矛盾?”

    关玉沁道:“人前说一套,人后做一套,你懂不懂?总之你不能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吩咐就是。”说着吹熄渔火,抱起婴孩,携众倚岸。并令长孙c尉迟两人搀扶明妃离船逃难。

    这时,关玉沁遥见村口火把林立,迤逦数里,弧形而来,唯有西边尚有缺口。只好施展邙山轻功《迷蝶舞步》西遁。逃离时候,偶听村口有人言道:“朱副帅,明妃乱党就在船上,草民领你们去。”说话者正是徐有德。

    朱温朗声道:“很好,徐大哥这回你举报有功,吾将重重有赏。”

    徐有德道:“在下心甘情愿,甭提赏不赏的。”

    须臾,骑兵队奔至渡口,朱温勒缰,朝河口喊道:“明妃娘娘,末将朱全忠,奉反王黄巢帅令,请你到函谷关一叙,以叨故人之情,劳烦下船。”

    良久,没有人应答。徐有德觉得蹊跷,上船掀开帷帘,入到舱里。发觉空空无人矣,只有衾褥被巾有些微热,于是朝朱温喊道:“朱大人,被窝还是热的,她们三个刚走不久。”

    单茂驱马向前,哈哈大笑道:“徐有德,你果然是个刁民。我看是你假传军情,故意耍咱们。明妃根本就没来过此处。”

    徐有德大叫冤枉,出舱跪在朱温身前,字正腔圆道:“草民的的确确挽留明妃夜宿。我可以对天发誓,还请朱大人明察。”

    朱温功亏一篑,恼羞成怒。压抑内心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嚷。如今敌暗我明,且不知明妃去向,咱们只能收队回关,另觅他法。”

    正在这时,有喽罗来报道:“启禀副帅,刚才发现村西头有可疑人影,八成是明妃乱党。”

    朱温听后大喜,扬鞭启齿道:“呃,你没看错?”

    喽啰答道:“应该没有看错,那些人行藏闪烁,深夜之中只顾埋头跑路。”

    朱温欣喜若狂道:“很好,他们一定是明妃乱党,弟兄们,我们快追,千万别放跑她们。”

    单茂不以为然道:“朱大哥,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些人就是明妃乱党?”

    朱温道:“首先,徐有德乃张将军亲家,必不讹我。况且,在函谷关时,他能准确道出明妃等人容貌举止,可见徐大哥是亲眼见过她们的。只可惜明妃聪慧警觉,让我们来晚一步,以致于错失良机。”说着,命令手下策鞭向西,直扑人影而去。

    就这样,灰影人c热介甫c邙山四姝以及带着那名婴儿在前方逃命;朱温则在后方率领骑兵队紧紧相随。

    约摸三个时辰之后,灰影人老态气短,跟不上步伐,逐渐掉队。热介甫无奈,正要背着他继续前行。

    灰影人累的索性坐于岸边,气喘吁吁道:“三将军,老臣年迈体弱,又被林心通的《子午神剑式》伤了筋脉,我我可能快不行了。”

    热介甫道:“相爷,快别说丧气话。你给我起来,我背着您走。”但被灰影人婉拒。

    尹传茹来到近前,劝解道:“相爷,你这是何苦?”

    灰影人垂泪道:“娘娘。老臣曾经做过许多坏事,又差点让你们邙山派付之一炬,我很是对不起您。所谓“大善之人必有一恶,大恶之人尚存一善″,老臣属于后者。”

    尹传茹道:“往事不可忆,相爷何必这般执着?你快起来,让热介甫背着您走。”

    灰影人老眼浑浊,凄凉道:“哎,若三将军驮着老臣,只会拖累队伍速度,从而害了娘娘,吾不忍之。”

    尹传茹命令道:“要生一起,若死不能。”

    灰影人以袍揩泪,道:“唐王殿下对我恩义,娘娘亦待老臣为亲。今时今日,缘份已尽,吾亦知足矣。”

    尹传茹怒将他奋力拉起,啐道:“你给我起来!我不让你死,汝就不能死。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灰影人本已万念成灰,但见明妃在危难之际,依然关心他人安危。十分感激道:“娘娘仁义淑德,老臣罪大恶极。现在想想,一个人使坏耍奸,总有一日,身丧荒芜。请恕老臣抗命不遵,不能起身。望娘娘你吉人天相,将来把王子抚养长大,时时告诫他莫再走殿下的邪路。吾愿足,死亦可也。”

    灰影人往关玉沁怀里,深深看了婴孩最后一眼。从怀中掏出《无量心经》道:“关女侠,这部经书是老夫处心积虑所得,现在将它转交给你们邙山。”

    关玉沁弯腰接过一观,大骇道:“原来《无量心经》一直都在你手上?”

    灰影人道:“是矣。江湖纷争皆因此书而起,现归邙山派保管,再也不会有人敢打《无量心经》的主意。”说着,趁众人无备,手指暗夹一枚″蚀骨追魂钉“。望着洛阳方向,再三叩首道:“唐王殿下,老奴这就与你黄泉相见,以尽王臣主仆之谊。”

    紧接着,灰影人将″蚀骨追魂钉″插入自己心窝,纵身而跃,投河自尽,湮没无影。

    明妃失声大呼:“相爷,不要!”但于是无补。明妃唯有望着滚滚黄河水,俯地而泣,痛心不已。

    关玉沁将尹传茹拉扯起身,意味深长道:“师妹,相爷身抱疾恙,情知自己时日无多。为了不连累大家,归于忠节。虽然他生平恶行累累,终也大彻大悟,死的其所。”

    明妃两行清泪哗哗流淌,心碎道:“如果不是相爷忠心护我,我恐怕早就死在洛阳城中,让我如何不伤心难过?”

    尉迟妙然在旁,若有所思道:“何为善?何为恶?让世人傻傻分不清。或许正如相爷所说,大恶之人,尚存一善。他是了无牵挂而去,师妹你大可不必伤心难过。”言毕,双手托起拂尘,面朝黄河躬揖行礼,念了一阙《悼亡经》。

    且说明妃尹传茹自逃难以来,身边的仆从家眷一个接一个离开。使得她身心交瘁,血脉濒危。适才麻衣神相之死对她的打击甚巨。忽然顿首,明妃只感气息骤弱,口血吐沬,昏迷沉沉。

    尉迟妙然大惊,急忙扶她起身,背在身上。继续施展《迷蝶舞步》,驰往西行。

    此时黑夜褪尽,东方朗朗清晨。朱温大军依旧紧追不舍,马蹄没草,尘土飞扬。

    更糟糕的是,函谷关指挥使张丹松已于昨夜派兵迂回包抄,早在兵家必争之地的″会兴渡口″以逸待劳,拦住西去之路。他见明妃乱党沿黄河岸边仓皇逃窜,高声喊道:“明妃娘娘,末将张丹松已恭候您多时,汝莫要做无畏的顽抗,快快投降受缚。”

    注c会兴渡口:陕州黄河南岸最重要的渡口之一,对岸便是驰名华夏的“茅津渡“。公元前655年,晋献公假道于虞,伐灭虢国,即由“茅津渡“渡河,攻入会兴。公元前67年,秦穆公伐郑,晋出奇兵从“茅津渡“过河,败秦军于崤山函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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