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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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虚辰的肺脏因窒息而剧烈刺痛,颈骨在粗暴的力道下似要折断,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如窗棂上艳丽的喜字一样红,凤尾含泪,唇齿微张,濒死的目光透着无尽的悲哀,眼底细碎的波光,如片片六角凌霜,他一直没有反抗过,哪怕憋闷的再难受,他的双手也是紧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任由指甲疯狂的嵌进掌心,鲜血横流。

    他是想死的,他以为余生的知己作陪,快意江湖,游遍大江南北,便是此生最大夙愿。后来他将除魔卫道,惩恶扬善,杀尽北冥妖魔,作为顶天立地的信条,不求扬威天下,但求无愧于心。可他终是错了,所谓知己,一个枉死,一个入魔,所谓江湖,阿谀奉承,阴暗不堪。所谓游遍大江南北,他连巴蜀地界都不曾踏出过。更妄论除魔卫道,惩恶扬善,戮尽妖魔,这天底下最大的妖魔是他一手造就的,是他让一个原本拥有天地间最纯净眼眸的男人,化身为一柄戮天灭地的杀伐之剑,是他铸了大错将世间的善无情践踏,恶满盈天!虽不能自戕以谢天地,但死在他的手里,能就此消弭他的仇恨,使其回头,也不枉这残破之躯,苟延残喘到现在了吧!

    靖无月见他一心求死,心底的嫉恨就越是猖狂,他这人反骨天成,不喜成全,遂力道一松,抬手扯下江虚辰束发的红带,捆扎在他的手腕上,江虚辰眼神迷离,嗓子麻痒,刚喘上一口薄气,便刺激的猛咳起来。

    然而他靖无月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细心乖巧的小师弟了,他牵制着江虚辰寒凉的小臂,毫无怜惜的将他拖拽至床前。一阵天旋地转,江虚辰的后脑结实的与床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虽然床上铺着宣厚暖实的被褥,却也撞击的他眼前黑白交替。

    靖无月两三下扯尽了身上残破的喜服,血脉贲张的肌肉配着深浅不一的伤疤,狰狞中带着野性,逼疚的雄性气息如烈日骄阳,散发无穷无尽的暖热与魅力。

    感知到被压迫的不自然,江虚辰混沌的凤眸,彻底恢复了光亮,此时他的魂灵与躯体再一次分离,他不在有控制身体的权利,他本想破口大骂,可开口却是凄婉无力的嘤咛,带着压抑的哭腔,小声乞求道:“求你,无月,别这么对我!”

    靖无月置若罔闻,他的唇带着霸道的凶狠,像两片薄薄的锋刃,碾的江虚辰浑身哆嗦。躲在躯壳里的魂灵,最是厌恶这等屈辱的强迫,愤怒的火焰早已烧透了它,升腾起的青色烟气,带着无声的叫嚣与呐喊,恨不得冲破灵台,与眼前施暴之人殊死鏖战,哪怕力竭而亡它也不要委身雌伏!

    许是魂灵受到的震荡有些过大,江虚辰在被迫承欢的屈辱煎熬中,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萧屿握着江虚辰的手,自上次灵力外泄以过去了一日,这期间他开始说梦话,断断续续,时清时混,眼角虽不再落泪,却时常眉头紧锁,难掩痛苦。林旭每日施针配药,含的萧屿口中除了浓郁的苦,再也尝不出任何滋味。

    “虚辰!你再不醒,我就要被这些汤药活活苦死了!”萧屿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用大拇指摩擦着江虚辰小指的关节。

    江虚辰躲藏在眼皮之下的眼珠,缓缓滚动,他的手指微微的弯曲着。过了良久,萧屿突然感到掌心被手指扣住,他有些不确定的呆愣了片刻,见掌中的手指没有规律的在弯曲,狂喜的抬起额头,只见江虚辰木然的睁着双眼,毫无焦距的注视着顶上的纱幔,好似横陈的玉像揭开了敷面的薄纱,刹那间润白四溢,无声无息的美顺着每一处缝隙,向周围绵绵不绝。

    萧屿激动的险些落泪,连日来的翘首期盼,使的嗓音暗哑晦涩,“虚辰!你总算醒了!”

    “你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我还是先找林大夫给你看一下吧,你等着我啊!我很快就回来了!”萧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出了门口如狂跳的兔子,难掩兴奋的大喊大叫,“林大夫,他醒啦!他醒啦!”

    林旭为江虚辰把完脉,顿时神情一松,整个身躯似乎比以往弯了不少,本来干瘦的身子,如今更是皮包骨头,除了一双疲累迷蒙的双眼,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苍老,“老夫总算把你身上的毒尽数解了!”说完抻着懒腰,打着哈欠道:“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江虚辰因多日未曾开口,嗓音也是沙哑难听,倚在床头,病弱的俊颜,带着凤尾如水的柔情,诚恳道:“多谢前辈,劳您费心了!”

    林旭揉着脖子,颈骨咔嚓的脆响,疼的他龇牙咧嘴,“老夫说到做到,眼下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将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说完伸手拍了怕江虚辰的肩膀,继续道:“好好修炼,将来老夫还仰仗你照拂喽!”

    “照拂不敢当,将来前辈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万死不辞!”

    “哎!你打住,老夫废寝忘食的救你,不是让你再去送死的。老夫能用你之时,不过办点小事,要不了你小命的啦!”

    江虚辰点头笑道:“是,晚辈一定惜命!”

    林旭喧叨片刻便忍不住困意,回去补眠了,萧屿则将白粥布上,小巧的白瓷碟中放着一块白糯香甜的米糕,几粒红润馥郁的金丝小枣,点缀其上,煞是好看美味。

    连日来的衣不解带,萧屿清瘦的不比他这个在床上仰躺数日的病患差,一身勾勒线条的黑色劲装,如今略有宽松,刀削斧劈的容颜,越发棱角深邃。萧屿将白粥搅合的温凉,端在江虚辰面前,问道:“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江虚辰目光平和,望着萧屿希冀的双眸,微有躲闪,他不言不语的接过粥碗,缓慢而沉默的喝着。萧屿的心仿佛瞬间缺了一角,隐涩的疼痛一点一点麻痹了身躯,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江虚辰,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来救赎自己,否则他就要这样静立到风化成石,再也没了生机。

    江虚辰不忍去看他的双眼,心里酸涩的要命,此时低着头的他,早已眼眶薄红,鼻子发酸,只要说出一个字,便会察觉他音色里的哽咽潮湿。明明这个人活生生的立在自己面前,可只要一想到他在梦里曾死过,江虚辰的心就被拉扯的四分五裂,那种痛入骨髓,恨不得追随而去的偏执,像块粗粝不堪,边缘锋利的巨石,压的他又闷又痛,却还不能大声喊叫发泄,只能在隐忍之间狼狈崩溃。

    萧屿猛然抽出江虚辰手里的粥碗,扶着他的双肩,焦急道:“虚辰!你哪里不舒服吗?为何要哭?”在他专注的目光下,一滴清泪滑落碗中,瞬间让他萧屿的心湖山崩海啸。

    江虚辰执拗的低着头,任凭萧屿如何追问,不言不语。萧屿急了,双手捧住那苍白清瘦的面颊,迫使将其抬起,然而只这一眼,萧屿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江虚辰泪流满面的凄楚模样,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无处伸冤,半是怨愤半是哀伤,“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你别光顾着哭,你倒是跟我说啊!”

    见萧屿心急如焚的抓狂模样,江虚辰又笑了,婆娑的凤尾弯成一道浅浅的月牙,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他就这样边流泪边笑的肩膀颤抖,皓白的贝齿若隐若现,容颜凄苦柔美。

    萧屿彻底懵了,这又哭又笑的是闹哪出?

    抬手扶上江虚辰的额头,一脸怕是烧坏脑子的表情,江虚辰见了,毫不客气的一掌拍掉,笑极反怒,傲娇的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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