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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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心怡，是方诗远和马博琛两人导师的女儿。

    马博琛有好几次想要表白，最后都因勇气不足告终，然后她在去年订婚，出国了。

    而她喜欢穿红裙子，马博琛曾经凑了很久的钱买了一件，打算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只不过没来得及送，便传来对方订婚的消息。

    这件事对马博琛的打击很大，方诗远记得很清楚，对方消极了很久，直到自己毕业。

    如果说因此事而导致马博琛的心态大变，从而由某个契机引发犯罪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审讯室外，郝锋看了一旁的警员一眼，不用吩咐，对方已经去查这个‘心怡’是谁了。

    方诗远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由爱生恨，牵扯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马博琛耸了耸肩，“显而易见。”

    “你是怎么杀人的？”方诗远问道。

    郝锋皱了皱眉，对方不是警察，不需要知道案件的内情，他有心想要阻止，但他看到了施然隐蔽打出的手势，所以他忍耐住了。

    对于方诗远他当然是了解过的，祖上四代都是警察，算是警察世家，而且都是办案的高手。他决定暂且给予这份信任，事后让对方保密就好了。

    马博琛笑了笑，“还能怎么杀？跟踪，躲过监控，一刀割喉，处理现场，然后跑路。”

    “这些说起来容易，但很难做到。”方诗远朝后靠了靠身子，目光在对方身上打量一眼，“我承认你在学业上很出色，但杀人，你不行。”

    “你不用拿话激我，人我已经杀了，事实就是这样。”马博琛说道。

    想了想，他就将作案经过说了出来。

    第一名死者在城西的拆迁区，死亡时间是七月二号下午五点，因为拆迁所以暂时停止了通电，监控形同摆设，他从后面将死者割喉。

    第二名死者是在城西的巷子，死亡时间是七月十号上午八点，因为前一天的晚上下大雨，导致了区域短路，那片正在抢修，他同样尾随，进行割喉。

    第三名死者在城东的郊外，死亡时间是七月十九号晚上七点，死者饭后被杀。

    施然安静听着他讲述了作案的经过，同时与记忆里的调查结果相对应，的确吻合。而且在下午针对马博琛的调查里，在案发现场附近以及稍远些的监控里，的确发现了马博琛的身影。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你在割喉之后又捅了她一刀，为什么？”方诗远问道。

    施然看了他一眼，自己可从未跟他透露过有关此案的消息。

    马博琛笑了，“第一次杀人，难免手生，一刀杀不死，只能再补上一刀了。”

    方诗远点头。

    “我已经认罪了，判我死刑吧。”马博琛说道。

    施然起身，拍了拍方诗远的肩膀。

    两人出了审讯室。

    马博琛看着方诗远的背影，看着门关上，重归寂静。

    ……

    “他在隐瞒真凶。”

    出来后，施然当即说道。

    郝锋点头，“一下午他没说过几句话，不过刚才倒真是说得不少，这还要多谢小方了。”

    方诗远只是笑了笑。

    然后，在某个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电子屏幕，上面是几个案发地点和附近的城市构建地图。

    看到被环绕其中某个地方，他双眼眯了下，那种一直萦绕不去的直觉更为强烈了些，意识一瞬恍惚而明晰，如同滚烫的光要溢散出来。

    “很抱歉没帮上什么忙。”他略带歉意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郝锋点头。

    施然却是看了方诗远一眼，道：“我送送你吧。”

    两人走出警局的办公大楼。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方诗远说道。

    “你有什么猜测么？”施然问道。

    “没有。”方诗远摇头。

    “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施然嘱托道，“注意安全。”

    方诗远点点头，朝外走去。

    等他坐上公交车的时候，手机响了下，他拿出来一看，是施然给他的转账。

    「别吃泡面了，去吃点好的，下次请你吃饭。（憨笑）」

    已经很晚了，这是最后一班车，车上零散的只有几个人。他靠在窗上，外面的一切都沐浴在光里，高楼大厦仿佛也触手可及。

    灯光映在眼里，方诗远躲避似的陷了陷身子，闭上了眼睛。

    ……

    夜很深了。

    方诗远在玉府小区站牌下车，这里因为是所谓的高档小区，所以在这个时候几乎没什么车经过。

    街上空荡荡的，风里依旧带着燥热。

    他四下看了看，朝前走。

    那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依旧亮着灯，营业员趴在柜台上，好像是在打瞌睡，一切都静悄悄的。

    方诗远推门，门铃响动，营业员打了个哈欠，拿过一旁的手机来看。

    他转了转，买了一盒泡面，接热水泡好，就在临窗的桌子旁坐了，用塑料叉搅动着。

    营业员看了他一眼，继续玩手机。

    大概快12点的时候，有人骑着电动车过来，然后推门进来。

    她跟营业员打了个招呼，帮对方接了杯热水，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坐在几米外的人。

    他一只手托着脸，另一只手拿着叉子，嘴里吹着泡面的热气。外面很黑，而店里却亮，他在窗边，却仿佛同时与光和暗交织。他同样再看自己。

    她静默片刻，淡淡一笑。

    ……

    “那家便利店的店主叫常文静，曾经是云城大学金融系的学生，后来在大二下学期突然辍学，原因不明。她的家庭条件同样困难，父母早年出车祸去世，有个哥哥在外地读大学。她跟马博琛是在勤工俭学的时候认识的，据马博琛的舍友说，两人的关系不错，他们曾经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

    一名警员拿着手机，念着云城大学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刚刚调查来的消息。

    郝锋脸色凝重，看向一旁的施然，这是对方先发现的，没想到真的调查出了有用的线索。

    他们开着审讯室里的声音，此时看着里面脸色大变，情绪激动在挣扎的马博琛，几乎能确认这个常文静有重大嫌疑！

    施然听完，沉思时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场景，那是不久前，方诗远站在她现在所在的位置，看着那块电子屏幕的场景。

    明明上面有那么多地方，她却下意识地锁定了那个24小时的便利店，因为她能确定他当时所看的就是那里，虽然说不出缘由。

    “阿远！”施然猛地推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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