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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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和徐宝娇道别后回到家,今天没有去餐馆帮忙。

    妈妈刚刚来了电话,让她回到家后就不用去餐馆帮忙了,今天店里人少,苏怡让苏苏好好在家复习功课。

    苏苏在家里想了很久,还是拿出手机给何进发了一条短信,表示今天何进请客吃饭的感谢之类的,还关心的问了何进的身体情况。

    何进收到了短信却没有回复苏苏。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苏苏,总觉得自己一碰到苏苏就心跳加速,他的心里很羞耻。

    何进一直没有回复,苏苏心里疑惑却没有多想,忙着学习去了。

    何进看着手机,再也没有任何短信发过来,他的心里低落了许多,正想着应该怎么回复苏苏。

    父亲何正林推开门走了进来。

    何正林说:“阿进,爸爸有事想和你谈谈。”

    何进一看父亲的样子,想到了昨天的事就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了。把座位让出来,他自己拿着一本书坐在床上。

    何正林坐下,说:“昨天你妈妈过来了,然后她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何进打断了:“我都知道了。”

    何正林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进语气淡然:“昨天你们吵架的时候我都听到了。”

    何正林神情无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儿子听到了大人之间的争吵,他觉得惭愧,愧疚的很。

    儿子今天的心情不对,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察觉到,实在是不配为人父。

    “是爸爸对不起你。”半晌,何正林开口了。

    何进不说话,心想,对不起也没有,伤害已经造成了。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开始复习功课了。”何进下了逐客令。

    何正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脸色怅然:“阿进,你怨我吗?”

    何进翻过一页书,顿住了,平静的说:“说不怨,你信吗?”

    “我也对不起你妈。”何正林像是没听到何进的话,自顾自的说:“你的妈妈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以前是个温婉活泼的女人,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爱上了她。”

    何进看向何正林,他好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里,脸上的表情都是幸福又甜蜜。

    “那你们为什么会离婚?你不爱她了吗?”何进问。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爱她,我永远爱她,我这辈子只爱你妈妈一个人。”何正林伸手摸了摸何进的头,满是怜爱。

    何进:“那为何是因为姐姐吗?”

    像是被问到了伤心事,何正林的表情瞬间痛苦起来,他像个孩子埋头痛哭起来,何进走过去抱住了他。

    他哭,何进也不说话,只是把头放在他的肩上,无声的安慰。

    过了很一会儿何正林才开口:“她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初为人父人母,是那么的高兴,你妈妈也很高兴,不知道是男是女,她却准备了很多东西,男孩女孩都准备了好多,我们对这个孩子有很多的憧憬。”

    何正林抬起头,何进给他擦干眼泪,问道:“后来呢?”

    他的神情一下子悲痛起来,脸上满是哀伤:“后来,孩子五个月的时候,你爷爷找了一个中医给你妈妈养胎,中医把脉月份足够是可以分辨胎儿是男是女的,那个医生说是女孩的时候,你妈妈高兴坏了,她就想要个女孩,我也很高兴。”

    “你爷爷当时是很开心的,高兴得还喝了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变了样。”何正林叹了口气,显然这是个悲伤的事。

    何进追问:“姐姐怎么死的?真的是爷爷吗?”

    何正林听到他的问话,神情一怔,沉重的点了点头。

    何进之前虽然就听到了这个答案,可当真的确定是事实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相信,他没有想到自己平时严厉而慈祥的爷爷真的是害死姐姐的凶手。

    “在你妈妈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她流产了,孩子没有保住,医生说是她身体体质虚弱,才会滑胎,当时孩子已经成型了。你妈妈知道后,悲痛至极,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郁郁寡欢的。在有了你之后,她的精神状态才好了很多。”

    “有了你之后,她小心谨慎,终于,你平安降生了。”想起何进出生的时候,何正林脸上都带着笑容。

    何进问:“爷爷做了什么,妈妈才会流产的?”

    何正林叹了一口气说:“是红花,藏红花。你爷爷偷偷让那个医生在你妈妈喝的汤药里加入了藏红花。”

    何进哑然:“藏红花?那可是活血化瘀用的,孕妇是不能吃的。”

    何正林点了点头:“你妈妈吃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藏红花,孩子才流掉的。那一个月里,你妈妈总是腰酸肚子疼,可医生说没有问题。后来才知道,那是藏红花的作用。”

    一个月,何进想,那一个月里,妈妈该有多难受?

    “为什么?儿女不都一样吗?而且,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何进不解,既然知道,就不应该让悲剧发生。

    何正林说:“我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我也是后来无意当中听到你爷爷和医生的对话才知道的。你爷爷的思想一直很古板封建,我没想到他那么偏激,刚才是还好好的,可是后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于是下了狠手,打掉了那个孩子。他知道我和你妈不会同意,自己偷偷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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