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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三姑娘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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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的恶就像倒春寒,叫人防不胜防。

    到了腊月二十七的时候,养猪场的老母猪终于要生小崽了。

    三姑娘之前答应了二狗子要来帮忙看着老母猪,所以那天傍晚的时候她提前回了家安顿了娃娃。然后便来到养猪场。

    三坡子沟的夜冷得像冰,到了腊月的时候,尤其这样。

    养猪场里昏黄的灯光照着三姑娘的脸,三姑娘认真地看着将即将要生小崽的老母猪。

    他们两个好像是这一个腊月的深夜之中,相互照顾的两个人。

    老母猪一定也是有思想的,有灵性的。三姑娘看着老母猪哼唧哼唧,于是心里这么想着。

    它也是一个即将也要做一个母亲的啊,她想。

    做母亲的人,一定有和自己一样相同的感情。

    对待自己的孩子,无论受多少苦,吃多少罪,都是甘之如饴。

    老母猪生崽,三姑娘当然没有见过。

    只是觉得老母猪生崽的时候,有些坐卧不安。

    是啊,三姑娘没有生过孩子,不能体会生孩子这种痛苦,但是她好像可以从老母猪的眼睛中体会到拥有孩子的那种幸福。

    在那一刻,三姑娘的脑袋中竟然想到了她的娃娃。

    所以她感觉自己是幸福的。

    三坡子沟的人要是知道三姑娘这么想,一定会说:哦哦!

    三姑娘,你是个疯子吧!

    对啊,你从来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真正的疯子!

    不过三姑娘就算听到这些话语,她也肯定不会在意!

    她所在意的,只有她的娃娃。

    但是这世上有的人的恶就像毒蛇,总在暗影重重中突然出没。

    二狗子当然不是像老戴想的那样,长大了,变好了。

    他之所以把三姑娘自己的养猪场里来工作,自然是有一番他的打算。

    有人会问,二狗子和三姑娘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偏偏要做这些事情呢?

    有人还记得先前三姑娘和张建国结婚的时候,我说暂且不提的话。

    于是非要问。

    其实,有些人想做坏事,有的时候本没有什么理由。

    有的人是习惯,有的人是家教。

    如果非要给二狗子白飞雄找一个理由,我觉得两者皆有。

    毕竟,他的爹,是白胜奇啊。

    那可是当年的红袖章。

    腊月的夜过得很快,三姑娘看着老母猪不知不觉已经好几个小时。

    这个时候是最昏暗的时候,也是最冷的时候。

    三坡子沟的人应该都睡觉了。

    除了暗中觅食的野兽。

    三姑娘看着哼唧的老母猪,总是心生不忍,轻轻低给她揉着肚子,像是照顾一个真正的朋友。

    有的时候看着这只老母猪看的久了,她就会觉得老母猪是通灵性的,知道自己在帮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毕竟,老母猪眼睛里有光。

    可能那是反射的灯光,但在三姑娘眼里,那是温暖的光,是寒夜慢慢中温柔的光。

    灯光闪了一下,忽然暗了下来。

    没电了?

    这可如何是好!

    老母猪就要生崽子了!

    三姑娘喊了几声:“有人没啊?有人没啊?”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养猪场里怎么会有人呢。

    何况,就算有人,也不会给她回应啊。

    毕竟,这就是二狗子的谋划。

    是一条毒蛇吐出的信子。

    老母猪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跑出去,肯定不行!

    于是三姑娘轻轻地抚摸着老母猪的肚子,好像在安慰因为忽然的黑暗带来的恐慌。

    “你别怕,你别怕,明天就能有个好娃娃!”

    三姑娘哼哼起来。她的手甚至可以感觉到猪肚子里面不断滑动的小崽。

    三姑娘没有体会过生产的过程,但是这一刻,她体会到了。

    二狗子偷偷摸摸的潜了进来,他袖子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悄悄的,躲到了老母猪身后的猪圈的矮墙下。

    那里的黑影正好把他的身影挡住。

    三姑娘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一个人藏到那里。

    猪圈里只有她的歌声,和老母猪的哼唧声。

    躲在暗处的二狗子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触,他好像躲藏的不是一个猪圈,而是谁家的屋里。

    但是旋即他就在心中冷笑,疯子果然还是疯子!

    是啊,正常人怎么会给老母猪唱歌呢?

    二狗子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就在老母猪吱吱乱叫之中,一刀插进老母猪的肚子,然后他又把刀子悄悄的放到老母猪的肚子下面,再然后平静地溜掉了。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甚至他的心跳都没有更快一点。

    暗夜隐藏了血腥,也隐藏了罪恶。

    三坡子沟,迎来了又一场谋杀。

    最后姑娘当然只是白忙活了一场,无论她怎么揉肚子,老母猪也没有生下来一个小猪仔。

    三姑娘知道,老母猪本来应该生下来十几个小娃娃的。

    但是,最后一个也没有。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黎明的光透进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老母猪早就死了。

    乌黑而粘稠的血流了一地。

    三姑娘站在浓稠的血里,好像一只苍白的鬼。

    她不知道这样一个即将要做母亲的人为什么会忽然死去?

    “你怎么了?”她问,但是一个母猪怎么会给她回答呢。

    毕竟,这只是一头老母猪啊。

    她好像失去了一个朋友那样十分的伤心,连眼睛也是红的。

    这个时候,养猪场来人了。

    他们看见了三姑娘跟她打招呼,问她老母猪的情况么样了,但是三姑娘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于是,那些人走过来,然后开始惊惶喊叫:

    老母猪死啦,老母猪死啦!

    这些声音惊动了二狗子!

    惊动了这条蜷缩在洞里的蛇。

    他一脸着急的跑了过来,当他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老母猪时候,心痛的喊道:“哎呀,这只老母猪可是老值钱了,怎么就死了?三姑娘,你到底是怎么看的?我把她放心的交给你,你怎么把它看死啦!”

    这时候,先前来的那些人有叫张贵发,他低头检查死去的老母猪。

    忽然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一样:“猪是被人杀死的!”

    啥?有人杀了老母猪?

    “你们看肚子上有一个伤口!”

    然后人们都盯住了三姑娘。

    三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处在老母猪这一个好朋友死去的伤痛之中。

    张贵发越发凄厉地叫道,“哎呀,一把刀!一把杀猪刀1三姑娘,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杀死这头老母猪啊!”

    二狗子听了这样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走过去看了一眼伤口,又看了一眼张贵发手中的血刀。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心痛的喊道:“三姑娘,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一定是又发疯了!”

    “这只老母猪马上要做娘了,你怎么能忍心把她杀死呢!”

    三坡子沟的人都围了上来。把三姑娘围在里面。

    她的脚边,躺着一把刀。一把带血的刀。

    三姑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会有一把刀!更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刀成了杀死老母猪的刀!

    她被那把血淋淋的刀吓坏了!

    她捂住脑袋,蜷缩起来。

    “哦,三姑娘又疯了!”

    三坡子沟的人对这样一个三姑娘是多么熟悉啊!

    不是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三姑娘在三坡子沟的人的心中是有前科的呀,她原来就是一个疯子啊!

    一个疯子用刀杀死了一头即将要做娘的老母猪,这简直就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事情!

    所以在场的众人心中,三姑娘已经成为了那个杀猪的凶手!

    二狗子十分痛心,他甚至流下了两滴眼泪。

    毒蛇的眼泪。

    “你到底是多么狠的心,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糟了,三姑娘一定是又疯了!”

    可是三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分辨,她只是躲避着那一把血淋淋的刀,满心的疼,好像那把刀是从她的心脏里拔出来的。

    众人把三姑娘揪到了养猪场前面的空地上。

    很快,三坡子沟的人就都过来了。

    山坡子沟是一个小地方,一个消息很快在几分钟之内,所有人都会知道。

    何况这个消息是关于三姑娘的。

    三姑娘在三坡子沟那可是个是个大人物!

    虽然这些年三姑娘看起来已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但是一旦有人在说她疯了,那人们还是很相信的。

    就好像三姑娘从来都没有好!

    “啥?三姑娘疯啦?又疯啦?还杀了一头要做娘的老母猪?”

    “啊呀呀!怎么能下得了手呢?”

    三姑娘被这些人按在地上,他们用恶狠狠的眼光仇视着她。

    那些眼光好像比那一把血淋淋的杀猪刀还要明晃晃,还要恶狠狠,还要尖利和锋快!

    那些眼光好像要把姑娘的身上割出一道道的血来。

    二狗子像周围的父老乡亲们哭诉着他的痛伤和他的损失。

    他是如何照顾三姑娘,想让三姑娘在自己的养猪场挣一些钱!

    可是三姑娘又是如何如何回报他的!

    “哦,我知道了!”二狗如是说道,“一定是为了报仇!”

    “哦,三姑娘啊!你还在记恨当年我们把你的娃娃送到了孤儿院!所以要杀了我的猪!”

    多么合情合理啊!

    人们都想起来了。

    是啊。三姑娘一定是为了报仇!

    人们纷纷说道,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三姑娘啊,你不是好了吗?怎么又疯了呀?

    三姑娘被按着脖梗子,听着这样的话。

    她只会说:“不是我不是我!”

    那把血淋淋的刀在眼前晃来晃去,把她的嗓子都给晃哑了!

    很快,白胜奇就过来了。

    三坡子沟的新的当家人过来了!

    小毒蛇的爹老毒蛇过来了。

    毕竟这是一个大事情。

    三坡子沟从来没有的大事情!

    流血啊,那可不是大事情吗!

    虽然说杀了一头猪,不如杀一个人,但是毕竟是见了血的。

    他看着被人们按在地上的三姑娘,又看着自己的儿子。

    然后像一个真正的领导一样,他说道,“三姑娘啊,就算当年有些恩怨,这么些年也应该过去了!何况你在我们家的养猪场能赚到钱,这对谁不是好事呢!”

    这时候老戴来了。

    老戴是不相信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但是他已经不是山沟子坡的当家人了,他说的话别人又怎么信呢?

    毕竟白胜奇在这些日子里已经很好的笼络住了三坡子沟的人心。

    人心就是这样易变,老人说的人走茶凉,老戴心有体会。

    白胜奇站在人群最前面,他的儿子白飞雄站在他的旁边,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最无辜最受伤的受害者。

    但其实他们两个更像是两条站立起来的毒蛇。

    三坡子沟的清晨,好冷啊。

    冷的吐出一口吐沫,掉在地上就是冰疙瘩!

    他们把三姑娘压在地上,旁边扔着那把血淋淋的刀,仿佛在控诉着她的罪行!

    老戴说,要不然我们报警吧!

    是啊,毕竟这是1985年的时候了,三泼子沟的可以直通到白花镇。

    镇上就有警察。把警察叫过来仔细的查一查这件事情是不是三姑娘做的?自然就会一清二楚。

    但是毕竟已经不是老戴在的时候啦!

    这个时候,三坡子沟的当家人是白家的,是白胜奇,是白飞雄他的爹!

    白胜奇看也不看老戴,好像他是一片哈气!

    “唉,虽然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但是我们好歹是多年的邻居,都是一个村的,如果把警察喊过来,那么,三姑娘,以后还怎么活呢?”

    他和他的儿子那样痛心疾首的看着三姑娘,然后像是世界上受了最大委屈的,但是却能够原谅伤害他们人的一样,说道:“三姑娘,当年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今天你杀了我的一头猪,杀了我一个即将要做娘的老母猪,那么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多么轻松的一句话呀,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但是他这一句话明显就已经把三姑娘当成了杀猪的凶手。

    姑娘抬头看他,眼睛里有疑惑,有不解。

    但是,她向来是不会说话的,这个时候也只能抬着头看着白胜奇。

    白胜奇在那一刻,心里想,这好像是三姑娘第一次这样清楚的看着自己!

    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雪白,看到了乌黑,然后像一个什么都没有看到的人那样抬起的头,昂首挺胸。

    三坡子沟的村民纷纷对他表示赞扬。

    这才是以德报怨的好人啊,我们三坡子沟就需要这样的当家做主的人!

    于是,很快,三坡子沟又开始传开了!

    “三姑娘是个疯子!三姑娘又发疯了,三姑娘竟然杀死了一头即将要做娘的老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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