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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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本来在提笔写诗的最后关头,受辛已经感觉到自己沉寂许久的金手指突然来了反应,他都开始指望着能够靠这奋身一搏的

    没想到这二五仔居然反水了?!

    不但不帮着自己阻止别人的操控,反而还添油加醋地给诗文附上了法力,这下子事态彻底无法挽回了。

    哪怕他就是把这圣母庙拆了,把写诗的墙砸了,承载着法力的诗文也会留在虚空中,圣母只消撇一眼就能从中完完整整地读取他当时写诗的情绪。

    好吧,其实受辛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是金手指,不如说受辛自己是本体捏出来的一个终端机更合适,只不过附带的ai具有一定的自由度而已。

    本来就是本体的一时兴起加上为后面的实验积累素材随手而为的,现在这个自主意识还能独立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不过至少他能明确一点,那就是在自己改变这西国代帝国的历史剧本之前,应该还算是自由的,甚至金手指说不定会出金象腿的力。

    说到底,这改变历史的想法本身就是和本体一脉相承的。

    在借着人君之气把气势汹汹赶来算账的圣母给冲走之后,受辛带着一肚子牢骚回到了王宫里。

    圣母宫里的诗文在附上法力后,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其实就算是看见了估计也看不懂,这个还在用甲骨文的世界里除了受辛自己培养的那帮手下也没人能读懂简体字,而修行中人也没那个闲工夫去圣母宫里转,以至于文正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君王到底干了什么荒唐事。

    至于说托托关系,找通天教主出面说和说和什么的,在和本体重新建立联系后,受辛也改变了想法,打算走另一条路子。

    胸怀利器,杀心自起嘛。

    说的不客气点,本体要是发起疯来,指不定连鸿钧都要彻底变成天道,再也不能出来瞎转悠了,区区圣母还真不被他放在眼里。

    不过前期该装怂还是要装一装的,至少不能刺激得鸿钧直接掀桌子不玩了,那还玩蛇皮啊。

    一想到这里,受辛的面容越发苦涩,这演戏也是一门技术啊,哪儿有那么容易的。

    更何况不仅仅是仙道的事情多,这人道的麻烦也不少。身为帝国的帝君,想要在这帝国王朝内部推动改革却是被人处处掣肘。提拔了飞廉和恶来父子,顿时一帮老顽固在朝堂上这个“不可”那个“三思”的,好像让这两个抛弃自己氏族来投奔他的人当将军带兵是什么动摇帝国根基的事情,就差没说“帝国要完”了。

    这帮老东西也不想想就他们那帮儿子孙子,有几个是真有才能的?不过驽马恋栈豆罢了,还张口贵胄闭口公卿。不就是觉得帝祖甲改制后动了他们的蛋糕么?要不是自己当年从北部妖盟那边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只怕稍慢一步就得对着自己的哥哥行大礼口呼“帝君”了。不过究竟是王子启还是王子衍坐这个位子,那就有得好戏看了。

    甚至自己在妖盟的时候,都发现那里竟然有帝国的制式武器不断的流入,究竟是谁在走私这玩意儿,哪怕就是不用成立锦衣卫,让费仲带着他们监察百官,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西边的西国自打被杀了两任周王后,别看现在娶了自己的姑姑太任,领着帝国西方公的爵位恭恭敬敬的样子,心里指不定想着怎么造反呢。比如腐化帝国镇守北部的诸侯,放妖盟南下入关劫掠中原什么的,等到狼烟四起了,他们再趁虚而入一路直捣帝京。

    自打帝祖甲改了制,这帮从前的氏族领袖和帝国宗室的王叔王兄之类的货色,巴不得把这个国家卖个好价钱呢。反正这国家没有了贵族议会制,没有了兄终弟及制,早就不是他们的了。

    一想到这里,受辛的心里顿时又是一阵烦闷。后世的孟子说“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可这内忧外患的老大帝国想要把它从灭亡的深渊边缘拉回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大王?大王?”

    不知什么时候,费仲抱着一沓质地粗糙的黄纸走了进来,看见受辛正在发呆,等了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唤了两声。

    “嗯?费仲啊?我跟了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大王,帝国不兴妖盟那一套,没有大王这个称呼。”

    “嘿嘿,嘿嘿。大王,的毕竟自幼生长于北漠,这话头都说习惯了,改不了,改不了了。”

    费仲摸着自己那生着一层细短绒毛的脑袋,挤了挤眼睛,嬉皮笑脸地说道。

    被文武百官,诸侯公卿视为恶犬的费仲竟然在受辛面前是这样一幅作态,只怕他们也是难以想象到的吧。

    只是受辛看着费仲贼眉鼠眼的样子,不仅不生厌,心里反倒升起一阵亲切感。

    毕竟衣服穿旧了贴身,人用旧了贴心。

    比起那些恶狠狠地盯着他屁股下面的帝位,成天价想着把帝国瓜分的家伙,费仲跟尤浑这一个鼠精一个蛇精,都是他当年从北漠带回来的,反而更忠心。这俩货因为异类,被自己的族群排挤到差点当做祭品拿去孝敬给妖盟诸妖王当血食——或者炼法宝的材料,总之是一命呜呼的下场。没想到受辛这个愣头青把事情给搅和了,到最后直接带着一蛇一鼠离开了北漠,南下帝国。

    恰好也是因为他们外来人,或者说外来妖的身份,天生就不受这些公卿们待见,正好适合带着受辛刚刚用逃奴组建的锦衣卫重现千年后缇骑四出,豪门不宁的盛况。

    一个管着内镇抚司,监察国内,一个管着外镇抚司,窥伺国外。要不是两妖自己本身有点本事,早就被恨之入骨的既得利益者们找修行中人给敲闷棍除掉了。毕竟他俩的第一笔功绩,就是西部一位侯爷满门上下八十余口人的尸骨。当然,在这帮贵族眼里,走私军械肯定算不上什么罪名的。可你一个外来的逃妖竟敢对一位贵族下手,还抄家灭门毫不留情,那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了。

    况且费仲还带着一帮鼠子鼠孙丈量着帝国内的田亩和山水,这就更让他们感到一种危机了。那可是土地啊,土地!是命根子!多少锦衣富贵,纸醉金迷,全靠手下的奴隶给他们耕种畜牧渔猎。你们这么打量人家的命根子,是要干什么?是不是受辛儿要对大家伙儿动手了?

    走私军械,多大个事儿啊?反正帝国威压四海,不就一些青铜器吗?再说了又不是人人都干这行当。可是土地啊人口啊什么的,那就真的是家家都吃这碗饭的。什么国人c野人的年齿口数,田地c水泽c山川的面积物产,这些东西要是被受辛知道得一清二楚了,那以后还怎么欺君罔上?怎么积蓄实力图谋不轨?

    一时间帝国内部人人自危,倒是让西边的西公昌感到一阵阵暗喜,只觉得天命实在西国,这受辛完全是自掘坟墓,干的事儿人神共愤。你瞧瞧他,不用贵胄用逃奴,又让逃奴来查计贵胄的家产。还擅自篡改文字,向贱人传播知识。这不是自绝于人民是什么?偌大一个帝国,看来是要葬在他手里了。父亲,祖父!我终于有机会为你们报仇了!

    “说吧,又是哪家的人想不开,忍不住,手痒了?”

    受辛也是知道自己这帝国现在是个什么局面,自打他即位后用简体字立了成文法,用青铜做碑立在帝京的城门口,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死亡冲锋的道路上了。“刑不可知,威不可测”的游戏潜规则被他一刀劈了个口子,首先收获的成果就是飞廉c恶来父子这两位将才。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各种恶意。虽然一开始他宣布《帝国律》的适用范围只有京畿,也就是帝京周边的十二郡范围内,可是诸侯们都不是傻子,知道他肯定不会安分于此。自飞廉c恶来事件后,个个严禁边境,防止再有任何一个奴隶或者氏族的野人逃去帝京。

    “没有,大王,最近这百官诸侯们都挺老实的。说实话,臣手下那些的们都有些痒痒了。”

    “那你有什么事要秉奏吗?”

    “其实,是这样的大王,臣听闻北方公手下的冀州侯苏卫,也就是苏方的头人,他的女儿,名姓苏媚娘的,年齿刚刚十二。人说是天生丽质,兼又温雅娴静,臣想着是不是先召进宫来,训养个两三年,再侍奉大王?毕竟这帝京宫城太大了,大王一个人住着,难免寂寞?”

    虽然迎娶了黄氏c姜氏,可受辛至今尚未与她们同过房,以至于这满朝上下都有些蜚短流长,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之类的。

    至于流言的源头,当然不外乎是那些王叔c王兄了。毕竟如果受辛无后,继承这大宝的自然就是他们了。

    等费仲低眉顺眼地说完这一席话,受辛顿时满脸古怪地看着他,目光诡异得令老鼠精心里发毛,脊背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惊了,昨天刚跟圣母起了冲突。这苏媚娘这么快就要粉墨登场了?可是怎么才十二岁啊?乱了乱了,这节奏完全乱了啊。’

    “大王若是不信,臣这里有手下善描画者为其做的画像。当然,黄纸粗糙,难免有些走形,可是那美人坯子还能是看出来了。”

    说着,费仲还抖了抖手,打算把手里拿着的那沓黄纸给展开。

    纸当然不是本来就有的,这是受辛为了方便在手下的锦衣卫中推动简体字教学和基础知识传播而特意摸索着做出来的。只是时间尚短,工艺还不够完善,只是用麻头c树皮c茅草c芦苇等植物做原料,蒸煮捣烂后铺在竹帘子上晾干的蔡侯纸。成品粗糙,费时费工,也就可堪一用罢了。

    “行了行了,别献宝了。说吧,你怎么会想到这件事的。”

    “这个这个臣一时心血来潮”

    费仲结结巴巴地,一句话说半天也没说完整。

    ‘神特么心血来潮,肯定是被圣母那货用招妖幡影响了心智。啧,看来我得找个机会从本体那里弄点对付这种精神控制手段的东西才行,要不然下次谁知道又要被谁给恶心到。’

    受辛一眼就看穿了费仲情况,心里面顿时又是一阵烦闷,挥手直接叫停。

    “打住。这样吧,我拟个旨,你给我派人送到北方公府上去,让他去叫苏卫送女入宫。”

    既然苏媚娘都登场了,那还是尽快把她收拢到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更安全一点,毕竟他可把不住那只给轩辕圣帝守墓的狐狸到底是什么时候夺舍的。

    这帝国的帝君不好当啊。你说自己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未成年,本来应该是鲜衣怒马潇潇洒洒的年纪,怎么就担上了上扛仙圣下御奸臣的重任呢?

    真想快点打完这场帝国与西国相替的封神之战,早早地跟着三霄遨游天地自在逍遥去。

    “人生啊,难矣哉,难矣哉。”

    看着费仲双手捧着自己草拟的旨意,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受辛信步走出寝殿,漫游到中庭仰望着满天群星璀璨,不由得摇头晃脑叫起苦来。

    正暗自抱怨着,眼尖的受辛发现天边有一点光芒突然剧烈闪烁着,不像是星光,倒像是有人斗法施展法术或者祭出法宝所放的灵光。再仔细一看,随着画面的不断拉大,才看明白竟是一道遁光。

    只是遁光中包裹着的那个人,让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龙吉吗?她不在凤凰山好好呆着,怎么跑到帝京来了?”

    龙吉公主,天帝上帝与瑶池金母之女,因蟠桃会时犯了错惹怒了瑶池金母,被贬下凡来思过,隐居于凤凰山青鸾斗阙。当年受辛未即位前周游四方,路过西国,上凤凰山看日出时与她结识。后来离开时也曾邀请过她有空来帝京做客,被她一口回绝了,不成想今天再相见竟是这幅场景。

    说时迟,那时快。之间天边那道遁光倏忽地一下便飞到了近前,清光包裹中的龙吉看见了受辛愕然的面容,原本紧锁眉头的娇颜瞬间粲然一笑。

    “子受。”

    轻唤一声,周身环绕的灵光登时散去,整个人直直地从半空中栽落,掉到了受辛的臂弯中。仔细一看,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却是已经昏迷过去。

    而王宫之外,又有一道遁光升起,朝着王宫这里赶来。文正那厚重沉稳的嗓音一下子响彻天际:

    “截教蓬莱岛碧游宫金灵圣母门下,帝国太师文正在此!是何人夜闯帝京王宫!”

    “真真是晦气,怎么就让她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遥远天边的阴影中,有人低声地骂了一句。

    “哼,不过你也只是从虎口跑到狼窝罢了。那帝国先帝曾囊血射天,你这天帝公主只怕有得好受了。”

    神秘人冷笑着,消失得无影无踪,恰好躲过了文正额上第三只眼射过来的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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